《吃货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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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驯夫-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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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奶,吃奶!”

林妞妞揪着秦氏的衣襟,小脸在秦氏胸前拱来拱去。

秦氏这才想起要喂孩子。她忙解开衣襟,袒露出丰满的乳|房,把乳|头送进孩子的嘴里。

“乳神啊,我崇拜你!”林妞妞感激涕零。两只小手紧紧捧着母亲的乳|房,卖力地吸吮起来。甘甜如醴啊,口齿留香啊。林妞妞心里涌现出无数赞美之辞,这才是生命之源泉呢!

可是忽然,生命的源泉断流了——林妞妞还没吃饱,秦氏的奶就不出水了。

林妞妞换到另一边,吮吸了几下,又没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以往“乳神”总是非常慷慨,每每她吃到顶着嗓子眼,还有汩汩的甘醴涌出来,足够她再做个spa的。

可今天这是怎么啦,“乳神”你怎么啦?

林妞妞像小猫一样,用两只小爪子交替按压着“乳神”,就像在给“乳神”做按摩。

拜托拜托再给我一口,虽然人家说晚上不要吃太饱,最好七八分饱,可人家只吃了个半饱啊!

林妞妞急得直哼哼。

忽然,就听到院门上有拍打之声,“啪啪啪——”寂静之中,声音特别明显。

秦氏吓得身上一激灵。林妞妞也忘了自己还没吃饱的事,停止了吸吮。娘俩都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啪啪啪”,门环又连扣了三下,娘俩再无法忽视,这是有人在叫他们家的门。

秦氏把妞妞往炕里边放了放,摸索着穿鞋下了炕,顺手从桌子上做针线的匣子里摸了把剪刀当做防身之用。

她到外面推开堂屋的门,向外问了声:“谁?”

“秀姐姐,是我——”

有个声音在外面低低地回答。

秦氏楞了一下,自她出嫁后,不是被人称林嫂子,就是秦娘子,没有人再叫她的闺名。周围的邻居们,都不知道她的闺名。

秦氏满腹狐疑,她穿过院子来到院门后。先没敢开门,她又问了一声:“谁啊,半夜三更的?”

只听外面一个熟悉地声音说:“秀姐姐,我是兰香。”

“兰香?!”秦氏吓了一跳,兰香不应该在城守府吗,怎么跑到她家里来了?

秦氏忙拉开门栓,开了院门。

开门一看,只见兰香穿着一件戴风兜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连男女都看不出来。再看,兰香手里还拎着个大包袱。

“兰香,你这是做什么来了?”

“别问了,先让我们进去再说。”

秦氏闻言吓了一跳,因为这时她才发现,原来门外不止兰香一个人——门旁还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都穿着戴风兜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连男女都看不出来。

秦氏向旁边闪开道路,兰香和那两人进了院子。

“快插上门。”兰香低声吩咐。随后她也不客气,带着那两人直接进了上房。

秦氏想到东屋里还有孩子,忙插好门,跟了进来。

兰香和那两个人都立在堂屋里等着她。

秦氏把剪刀放在窗台上,在桌上摸到油灯和火匣。

点着灯,有了光亮。秦氏这才看清,除了兰香,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中年妇人,另一个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子。

“这是我们家夫人。”兰香对秦氏说。

秦氏一楞,一时竟没反应上来。片刻之后,才醒过味儿来——兰香所说的夫人,除了城守刘大人的夫人徐氏,再没有旁人。

秦氏的爹娘都是家奴出身,在爹娘教养下,她熟悉大户人家的礼仪。于是她上前跪下给徐夫人行礼:“给夫人请安——夫人万福。”

“免礼——”徐夫人虚扶了一下,说,“秦娘子,打扰你了。”

秦氏起身,请徐夫人去里屋就座,她去厨房烧水奉茶。

徐夫人给兰香使了个眼色;兰香会意,她跟着秦氏来到厨房说话。

“秀姐姐,家中可还有别人在?”

“只剩我和妞妞了……”

秦氏刚才把徐夫人让进屋时,看了一下炕上的妞妞——妞妞很安静,似乎是睡着了。

其实林妞妞哪里睡得着?不速之客半夜来访,激起了她强大的好奇心,她忘了饥饿,正躺在炕上专心听着八卦呢。

厨房里,秦氏一边起火烧水,一边无限伤感地告诉兰香,她丈夫林二郎被拉去当壮丁了。

兰香听了,似乎并不吃惊,大概她已经知道,官兵让城里所有壮年男丁帮助守城,如果林二郎没有逃出城,当然就会被拉去当壮丁。

兰香凑秦氏耳边,悄声说:“我们夫人说,辽王不可能到梁州来,梁州十之八九保不住……”

“什么?!”秦氏听得心惊肉跳。

兰香这话,跟杨六爷的话正相反!杨六爷说,辽王已经到了叛军后侧,这场仗打不到梁州城里来。可兰香却说,辽王的军队不可能及时赶到,梁州城根本保不住。

秦氏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梁州城破了,那二郎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嘘——”兰香示意秦氏低声,说,“这话可不能让大少爷听到……他还一心想着帮老爷去守城呢!”

“外面那位……”秦氏已经猜到,外面那个男孩子,就是白天在城墙上讲话的那位少年公子,也就是城守刘大人的嫡长子刘静安。

“夫人只有他一个,不能让他有半点儿危险。所以夫人把他唬了出来,想带他藏在这里,躲过这场兵荒……”兰香说。她又对秦氏说,“我不是让你买布、买棉花、买粮食吗,你可买好了?我们出来的匆忙,除了贴身的衣服,什么都没带。”

“夫人和大少爷要住这里?”秦氏惊问。

她这才明白,那三千文银票是做什么用的。竟然是徐夫人和兰香计划到她家避难,让她提前储备东西的。

可是,如果兰香早就知道梁州会打仗,昨天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如果昨天告诉了她,她和林二郎早抱着孩子逃出城去了,林二郎也不会被人抓去当壮丁了!

第9章 善意的谎言

不过秦氏转念又一想,打仗的时候,人命如草,城外不仅有兵还有匪,就算逃到城外也未必就有命活着。如果那样,还不如在城里藏着呢。首先,梁州城未必会失守;其次,即使失守,兵匪们也是抢翡翠大街上的那些店铺,多半不会来葫芦巷这样的平民区扫荡。

“东西嘛……”秦氏提起东西,有些不好意思。这次她这事情办得不算妥当,麦子丢了一多半,剩下的又让她捐出去一升半,袋子里所剩无几了。

秦氏实话实说,跟兰香交待了一下。

兰香说:“夫人长年礼佛,对吃的不讲究。大少爷之前跟着夫人住在乡下,也不会挑吃穿,有玉米吃就行了。”

烧开了第一锅热水,兰香提了水,去给夫人和大少爷洗漱。

秦氏继续在厨房里烧水。她一边看着灶膛里通红的火,一边想事情。

她现在别的事情也顾不上,只盼着林二郎不要在守城的时候出什么危险。只要二郎照顾好他自己,平安回来,他们一家还是团圆的一家人。

秦氏这么想着,锅里的水烧开了。她淘了一壶热水,沏上茶,送到上房。

秦氏来到屋里后发现,窗户已经被棉被堵上了。这样一来,就算屋里点着灯,屋外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兰香从秦氏手中接过茶水,对秦氏说:“秀姐姐——夫人的意思,在兵荒马乱的时候,还是低调行事最好。以后若有邻居问起来,你只说我们是你远房的亲戚,因为东城不安全,所以躲到你家里来了。当然了,以后最好不要让人来串门,免得生出其他是非。”

秦氏一一答应。其实别的事倒还罢了,她只对不让邻居来串门有些不习惯。不过又一想,这城守夫人藏在她家里,可不是什么小事,还是低调点儿好。

徐夫人和颜悦色地对秦氏说:“秦娘子,叼扰你了。只因我们是女眷,又逃荒在外,不得不谨守门户。如果给你带来什么不便,还请原谅则个。”

秦氏忙躬腰敛首,说:“夫人顾虑得是,小妇人无不遵从。”

客气过后,便开始安排日后各人的宿处。

秦氏把家里的情况,有几间房,跟徐夫人介绍了一遍。

她说:“这间东屋,是小民夫妇平日起居之处,是三间正房中最好的一间。隔壁是厨房,火炕通着厨房里的灶台,如果晚上觉得冷,可以在灶里添把火,把炕烧热。”

她建议说:“夫人就住这间吧,我和孩子可以去东耳房——东耳房现在做厨房用,略微收拾下,搭张铺就能住了。”

徐夫人却摆摆手,说:“不妥。我们是来做客的,哪能把主人撵出去?东方为主位,我们住东屋也不合适。”她说,“这样吧——我和兰香住西屋,静安在堂屋里搭张铺,秦娘子你仍然住东屋。”

“岂不太委屈少爷了?”秦氏问。

“没关系——男孩子嘛,就要吃得了苦。”徐夫人说。

徐夫人以怜爱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

刘静安在旁边恭恭敬敬地说:“太太,我住哪里都没关系……”他迟疑了一下,又说,“太太,知道您平安我就放心了。我还是想回到父亲身边去,跟父亲共守梁州城。”

“不行!”徐夫人沉着脸说。

刘静安“扑通”一声跪到母亲跟前,说:“太太,我已经发誓,要与梁州共存亡。父亲说,有我在,可以鼓舞梁州百姓抗敌的勇气!”

“胡说!”徐夫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随后她别过脸,不理儿子。

母子俩就这样僵持起来。

兰香在旁边看着,直替夫人着急,她把帕子在手指上绞来绞去。最后她鼓起勇气,对刘静安说:“大少爷,您觉得老爷平时更疼谁?是您还是二少爷?”

“自然是二弟。”刘静安实话实说。

“可是二少爷昨天晚上就跟着老太太和莲夫人,从西城门出了城,逃难去了。”兰香说。她试图让刘静安明白,刘彦昭就是在利用他。

刘静安却说:“老爷对我和二弟的期望自然不同——我是嫡长子,老爷对我,当然比对二弟严苛。”说到这儿,他扬着小脸看向母亲,对母亲说,“太太,您平常也是这样跟我说的啊。”

原来,徐夫人平日里就是这样欺骗着儿子的。如果儿子跟她抱怨,说父亲更疼爱庶弟;她就会对儿子说,他是嫡长子,父亲对他的期望更高,要求也更高。因为她不愿打击儿子的自尊和自信,让儿子觉得嫡长子还不如庶子。

可是现在,她的善意谎言,竟然让儿子以为他父亲很器重他,根本察觉不到他父亲的险恶用心——兵临城下之时,刘彦昭把老娘、宠妾和庶子,连夜送出城避难,却把正妻和嫡长子留下来当梁州城的陪葬!

兰香看向徐夫人,眼睛里有抱怨的神色——都是夫人不告诉大少爷真相,让大少爷天真地以为,他父亲是疼爱他的!

徐夫人似乎根本没看到兰香的眼神。她叹了口气,伸手虚扶了刘静安一把,说:“静安,你起来吧,你听我说——”

刘静安乖乖地起身,站在徐夫人身边聆听教训。

徐夫人说:“你父亲让你做的事,你今天在城墙上已经做了。你做得很好,鼓舞了全城百姓抗敌的士气。不过你毕竟年幼,你在军营之中,具体能做什么呢?就算是一匹马,你也牵不住啊!等真打起仗来,大家知道你是城守大人的公子,还要分神保护你,岂不给大家添累赘?”

“这……”刘静安毕竟年幼,被徐夫人几句话,就给唬住了。

徐夫人趁机又说:“再者,你是刘家的正支嫡脉,老爷将来全指望着你。他既然让我带你出来避难,自是有他的道理,你不可违抗才是。”

“是。”刘静安老实地答应。不过他又问,“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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