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要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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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要改嫁-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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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尖冰凉,那人的呼吸,一丁点也无。
  “喂……”她抖着声音,壮着胆,拍了底下的人一下。
  没有声音,一点也无。
  “喂,你醒醒啊,你醒醒啊……”她用力的摇晃着底下那人的身子,一下又一下,狠命的,拼命的。
  怎么摇怎么摇,却只是摇出了他身上更多的血液,而底下这人的回音,却是一丝也无。
  她慌乱的往后退了一步,快速的起身,狼狈而手足无措的爬进了自己的红色车身里。坐在驾驶座上,她的手心都在发冷,心跳都在急促加快。
  “怎么办?怎么办?”她撞死了人,她真的撞死了人,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尊一定有办法,尊一定有办法的,找尊,对,找尊!”她像是在飘摇的风雨里,找到了那一叶可以栖身的小舟一样,惊慌失措的拨通了靳尊的手机号码。
  握着手机,她的手心都在出汗。
  “昕卉?”话筒里传来靳尊一惯淡漠略带疑惑的话语。
  “尊,尊……”她喊着他的名字,害怕不止的哭泣。
  “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会这么沙哑?发生什么事了!?”话筒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诡异,急促而快速的询问,透露着几分担心。
  “尊……”她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握着手机,声带有着几分颤抖,“我……我撞死了人……”
  树叶沙沙,这一片的黑影,彻底的落下,路道上,几乎没有行人经过。
  “爸,爸……”远处,苏抹筝清脆而急促的呼喊声出现在周围。
  白昕卉此刻的心神都沉淀在靳尊这里,哪里会听到苏抹筝的声音。
  周围都是一片黑影,她好害怕,好害怕。
  “什么!?”话筒里,靳尊惊喊出声,“你现在在哪里!?”
  “尊,怎么办?到底我该怎么办?他死了,是被我撞死的,我不想坐牢啊尊,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
  “昕卉,你别慌,你听我说,你听我说!”靳尊也是个大风大雨里走过来的人,一下子镇定了下来,“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我在……”
  “好的,我知道了,你听我说,”
  “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那里,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一切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尊,我、我都听你的,”白昕卉已经完全没有了主张,靳尊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她挂断电话,双手握上方向盘,就要开车离开。
  “爸!”一声熟悉的惊喊,白昕卉的眸子骤然睁大,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从远处跑来,跪在她的车头前,小心翼翼的扶起那个被她撞上的男人。
  苏抹筝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扶起倒在血泊中的苏永康,张大着嘴巴,黑瞳瞪得老大,几乎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要她怎么相信,要她怎么敢相信,当她望到这里,看到明亮的车灯前,那倒在血泊中的熟悉蓝白条纹身影时,她的心脏,霎那间停跳了。
  怎么可以相信眼前这个人是她的父亲?怎么可以相信眼前这个人,是在慢慢康复的父亲?
  她颤抖着双手,摸索到他的背部,伸手摊开一看,双手全是血液,一股腥味扑面而来。
  那不是番茄汁,不是红墨水,那是血液,她父亲身上的血液啊!
  “爸”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声划破天际,苏抹筝跪着身子,努力的用手掌堵着他身上流血的地方,却是怎么都堵不住,怎么都堵不住汽车发动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茫然的望去,却见眼前撞死她父亲的那辆红色车身快速的开走。她抬头,刚好撞上白昕卉惊恐躲闪的眸光。白昕卉!
  
  第二卷 家破人亡时 第三十二章 噩耗
  
  “白昕卉!!!!”她愤怒的一双眸子几乎都成了血红色,快速的放下苏永康,就拔脚朝着白昕卉的车身追去。
  “白昕卉!!”
  红色的车身急速的倒退,白昕卉慌乱的打着方向盘,几乎是惊慌失措的一脚轰下了油门。
  “刷”车身带过一阵疾风,朝着相反的地方冲去,渐渐驶入夜色。
  那个冒着橘红色的车灯光芒渐行渐远,直至再也看不见。
  苏抹筝顿在原地,待醒悟过来后才快速的往回跑,扶起父亲倒在地上渐渐冰凉的身子,“爸,爸,你别怕,我带你去医院,你别怕,爸……”她一手艰难的托起苏永康满身是血的身子,一手快速的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深夜,医院的四壁,冷风阵阵袭来,张牙舞爪的夜色,像是人心里的鬼,在呼啸着叫嚣而出。
  担架车的轮子快速的滚过地面,裎亮的地板,白色的空间,担架上满身是血面色苍白的苏永康,恍惚已经失去了生息。
  “让让,让让”身边快速跟走的护士不断的催促着前侧的人。
  “爸,爸,你听到我跟你说话了吗?爸!”苏抹筝握着苏永康冰冰凉凉的手掌,紧紧的不放手,跟着担架车一路跑。
  她看着他两鬓的白发,沾染上了些许的血花,顿时便是一串眼泪滚滚淌下,“爸,你千万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抹琴已经离我们而去了,我不能再失去你,爸,爸……”
  一条路转眼追到尽头。
  急诊室,护士拦下紧随而来的她,
  “爸!!”她高声尖叫,一双黑眸通红通红,看着担架车推入急诊室门,然后,再也不见。
  红灯亮,急诊中
  她坐在外头的长椅上,低垂着脑袋,黑发从脖颈上落下,她交握着双手,惶惶不安的坐着。走廊里的冷风四吹,她仿佛已经麻痹,双手双脚,连同心脏。
  那一天,高高的几十米阳台上,苏抹琴穿着白色的婚纱,从那么高的楼层上跳下。她与她相隔了几米远的距离,她没来得及拉住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她的面前。
  这一天,她看到父亲躺在血泊中,那么深那么浓的血色从他的身下透出来,浸红了一大片的地面,她努力喊着他,扶着他,抱着他,他的手依然是冰冰凉凉的,他的身躯还是冰冰凉凉的。她眼睁睁的看着那血红血红的颜色流淌而出,她依然无能为力。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啊!父亲不能有事,不能出事!
  她捧着头部,痛苦的埋进膝盖中,一声声压抑的哽咽声从那深埋的脑袋中透出,却无法阻止内心里深深的无力感。
  她为什么那么没用,她为什么那么没用!?若不是当初她没有选择靳尊,若不是当初她没有选择跟靳尊在一起,那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那么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就不会因为她而出事,都是她,都是她啊!
  红灯灭,白大褂医生从急诊室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解下口罩。
  听到急诊室门开的声音,苏抹筝快速的用手背抹干了眼泪,几乎是如飞一样的冲到了医生的面前,黑眸里闪着期待,“医生,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诶,”白大褂医生叹了口气,面上有些许不忍,“他应该是当场身亡的,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该做的,我们都试过了,可是”
  “抱歉!”急诊室的门开启,担架车重新被推了出来,那具鼓起的身子上面,覆着一层白布,而里面的人……
  “节哀顺变!”医生看着她这幅模样,只好如此说。他们做这一行已经太久,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不”苏抹筝尖叫声扑上担架车上的身躯,白布遮盖下的身躯,那是父亲啊,她的父亲啊!
  “不不,他没死,他没死,你怎么可以说他死了呢,我爸爸不会丢下我的,我爸爸不会这么就去的,他怎么可能丢下我,他怎么可以丢下我……”
  “不,我不相信!”她大喊一声,从担架车上起了身子,直冲到那个医生面前,一把拽住他的白袍衣袖,“求求你,我拜托你,你再试一下好不好!?他没死,我爸他没死,他怎么可能死了呢?他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你到底是什么狗屁医生!你怎么可以不救人呢,你怎么可以说他死了呢!你到底有没有医生的职业道德!你就不能再试一次么,或许,或许,”
  她的胸腔急促喘息着,拼命的想着各种可能,“可能他是假死呢,可能他只是一下子背过气去了,你们再继续,你们再救救他,再用各种办法啊,你不是说你试过各种办法么!?你再接着试啊,你继续试啊!”
  “这位小姐,请别质疑我的医术!”医生很严肃的从她的手心里脱出胳膊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令父已经去世,希望您能节哀顺变!”
  接着,她被人从急诊室的门口拉开,她看着那两担架车从她的身边推过,听着那轮子的滚动声,一下一下,清新的烙印在她的心脏上,刻骨无比。
  她张了张嘴唇,想试着发出一句话,一点声音,却是一出口,像是有双巨手,遏制住了她的脖颈。
  什么都说不了,什么都想不了,她像是置身在深海中,那溺水的游人一样,左边,是水,右边是水,哪里,都是黑暗。
  哪里,她都去不得。
  “爸!”她终于哭泣着嘶哑喊出。
  十二月将至的深秋,还是该叫初冬,走道里冰冷刺骨,她从未有一刻,感觉如这样冷过。
  眼前一花,她终于在嘶哑着喊出那声后,因为接受不了这突来的噩耗,软软的晕倒了过去。
  “筝儿,筝儿……”六月的花季,花园里的鲜花全都竞相开放。她穿着一身白裙,黑发编成了两个麻花辫,坐在秋千上,轻轻晃动着身子。
  “看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眼前出现了一只庞大的泰迪熊,“啊,爸爸有带礼物!”她一喜,伸手极快的抱住,没发育完全的身子却差点摔落秋千。
  一只健壮的手臂稳稳的捞住了她的身子,苏永康的面上有些怒意,她却是甜甜的叫,“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爸……
  
  第二卷 家破人亡时 第三十三章 你打我?
  
  苏抹筝蠕动着双唇,喊着那个熟悉的称谓。
  阳光却一下子阴暗下来,眼前的花园跟父亲早已不见,徒留一片黑暗。她站在黑暗之中,伸展着双手。摸向两边,抓到手的,却只是空气。
  无穷无尽的黑暗朝着她吞噬而来,她惊慌失措的大喊,“爸,爸!”
  没有人应她,她的回应,只在空洞的黑暗空间里无止境流淌,渐无。
  “爸,爸!”苏抹筝摇晃着脑袋,紧闭的面容上,长睫垂下,一张精致的小脸儿紧紧皱在一起,放在身侧的手掌,早已因为害怕,而捏成了拳头。
  “爸!”她终于一声惊叫,张开了眼睛。触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炽灯的灯光明亮,照的她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泪痕反射。
  窗外的夜色漆黑,她从床上半坐起身,伸手抹了一把脸,一摊手,全是黏湿的眼泪。
  那是,她十一岁的时候,苏抹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父亲的死不是梦,只是她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去面对,她最后一个亲人,就这样离她而去了。
  “你醒了啊!”护士推门进来,担忧的看向她,“你刚才晕倒了,真的吓了我一跳呢?”
  她不语,只垂着头部,怔愣的看向地面,像是没有了知觉。
  护士看着她这个样子,眸光中添了几分担忧,“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令父已经去了,你要节哀!”
  “我父亲……现在被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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