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知时以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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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知时以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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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舌之间在发抖,不断的亲吻她,可怀里的她比死人更僵硬更冰冷。

028

“85……63……。47……”

“病人的血压一直降……”

啊,好冷,我用脚胡乱的勾着被子,翻了个身想继续寻找,但马上痛的坐了起来,好痛,瞬间清醒了很多,晕,我竟然睡在我家门口,地上冰凉的要命,我挠着头发,完全记不起发生什么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这痛哪来的。

“啊——。”身后开的门正好撞在我头上。

“坐在门外干什么。”

“爸。”我像小孩子做错事般,乖巧的起身,手背在身后,但我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的高兴,非常……

我天真无邪的摇着身体,蹦蹦跳跳的跟在我爸身后进去。

“去哪了,现在才回来。”慕母穿着整齐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快去整理,今天有客人来。”

气氛很诡谲,爸妈两人很少像今天这般正式的端坐着。

客人,很重要的客人吗,是谁呢,我撅着嘴想着。

“还愣着干嘛。”慕爸宠溺的笑了笑。

“恩,知道了。”我俏皮的应声,转着圈,明明很高兴,但泪却擦不完。

我的房间一如往年一样,很整洁,所有的东西都规矩的放在原位,白色的窗帘还是那么洁净,那么飘逸,好像我一直住在这个家没有离开过。

我快速的整理自己,我不想离开我父母太久,我想一直看着他们,很想很想。

“快出来,客人已经来了。”夏启栋站在门口,拿着锅铲有些抱怨。

夏启栋什么时候来我家的,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没回神就被他拉了出去。

好像来了很多客人,都是背对着我围绕在客厅,我爸妈很开心的一直笑着,那氛围其乐融融,夏启栋却在厨房熬着什么,是一阵酸楚的味道,我不禁皱眉。

“君君,快过来,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来了。”

妈妈像我招着手,背对着我的四位老人也回头宠爱的看着我,他们还是我记忆中的摸样,一点都没有变,很慈祥……

可是,可是外公和爷爷在我出生前就不在了,外婆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也离开了,她一个人躺在那个漆黑无比的棺材里,而我那时就守在她旁边,我开始惧怕棺材,那是一种阴深的毛骨悚然,望而却步的无能为力。

“君君,我可怜的孩子,过来。”奶奶朝我点点头。

奶奶!我惘然若失的哭着,奶奶还活着,大家都还活着,那么是我和夏启栋死了吗。

“奶奶,怪我将您火化吗,痛不痛。”我枕在她的肩上,摸着她那双皱如薄皮的手,还有弹性,就是没有温度。

“君君,以后全家人一起生活,高兴吗。”爸爸的眼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我当然高兴,我憋着呼吸重重的点点头,用着很大的力将悲伤的梗在胸口,我怕我哭出来,他们的手都是凉的,只有的我的有些热气,他们其实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

我跪在地上,匍匐在爸妈的脚上,用劲力气圈住他们的腰:“是我错了,别离开我,真的对不起,爸,妈,对不起。”

搂着的腰是空的,我的手可以穿过他们的衣服,我心急的抓住他们的手,折断的手落在我的手里,卡在喉咙里的声音怎么都叫不出。

“没关系的,君君,乖,我们不痛。”

爸爸妈妈搂过我,只能用头摩擦着我,他们还在笑,怎么能不痛,怎么会不痛,他们在骗我,“爸,妈,我们别再分开了。”

“病人没有求生欲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幕兮君,兮君,醒过来,你必须要醒过来。”华逸凡的表情非常的骇人,但眸子里却是哀求,不顾旁人的抱起她,在耳边呼唤着。

我听不见他的声音,我的整个听觉被在厨房里煎得咕噜响的声音占据,夏启栋的神情很专注,手里捞起已经肿胀不堪的肉,五个手指清晰可见。

最后成一片灰烬慢慢的消逝,他看着我的眼是惭愧,我惧怕的往身后的沙发里缩,身边却没有人:“爸,妈。”去哪了,都去哪了。

“是不是在找他们。”夏启栋把冒着热气的锅端了过来,里面是和骨头混在一起的皮焦烂肉,裹着一层厚厚的油,上面还飘着长短不一的头发。

我疯狂的伸手想去把他们捞起来,到手全是残渣,找不到完整一块肉。

门外笑语喧哗,杜衍和杜云欢快的笑着。

夏启栋戏谑的看了我一眼,抛下手中的锅和他们一起谑浪笑敖。

他们好可耻,好残忍,而我在他们眼里好可笑,我痛恨他们,血染红了我的双眼。

“病人的血压上升,心跳开始恢复。”

我扶起唯一的支撑点,站了起来,事情还没完,爸妈的债得有人还。

怀有这种意识的我越来越清明,爸妈原谅我现在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不能好好的照顾你们,别埋怨我,以后我会再来求的你们的谅解。

护士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病人醒过来了。”

我瞪着无神的眼睛,环顾周围,这不是我家,杜衍、杜云和夏启栋也没在这,我的嘴上还挂着氧气罩,双手还打着点滴,一切的记忆开始慢慢占据我的脑海。

不顾医生的阻止,我拔掉身上的束缚,爸妈还躺在外面,我得去把他们好好安葬。

“将她按住,准备镇定剂。”

“走开。”发出的声音因为喉咙的干涸而变得无力,看着围过来的人,我随手抓起一把手术刀,“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冷笑的看着他们继续靠过来的身体,不该无视我的话,受伤的会是他们,抬腿扫过他们的头,拿起身边的手术刀甩了过去,刀定格在他们的手心。

手术室一片哀号,我冷眼越过他们。

刚出现在门口,夏启栋焦急的身影便靠了过来:“兮君,你没事,太好了。”

我漠然的打下他抓着我的手:“没事吗?”

夏启栋在我眼里成了假心假意,尽管我知道不是,但我没法不怪罪他。

“兮君,对不起。”夏启栋的脸苍白,痛心疾首的低下头,哀求着我。

我轻笑的看着他,摇摇头:“启栋,你错在哪,为什么说对不起。”

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所有的事,一句对不起唤不回我爸妈,这三个字我不能接受,夏启栋不要把事情看得轻巧。

“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若知道……”夏启栋局促不安,紧张慌乱的看着我。

他的话让我啼笑皆非,一句不知道又想抹杀责任:“你我之间的情谊只能到这,不如你去跟我爸妈说对不起,如若他们能够点头首肯。”

夏启栋呆愣的看着我,挺拔的臂膀在颤抖。

“是不是我的道歉,你也不会接受。”

原来杜衍也在这,很是让人诧异,他也会觉得不安,他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手上如果还有刀,一定会毫不犹豫对准他的心脏。

他该庆幸……

杜衍俊朗的面容显得疲惫,环胸靠在墙上的身姿依然很具高贵,头发的垂首又将他整个人变得颓废,再配上他自嘲的语气,就好像是那种得不到爱又想爱的期盼,最终给被无情压得透不过气。

这些在我眼里不过是装腔作势,商人的盘算和预知,我们永远不会懂,前一秒还是他绞尽脑汁对付的人,下一秒又为谁哭丧。

“给一个我接受的理由。”我不会大吼,他不值得,不该为这种人撕碎我的喉咙,只有敌对的平静,我挺直腰杆靠近他,“我,从未对付杜云,你,却要将我逼入绝境,那么我现在的痛,该怎么让你还。”

我不经意的昂首,漫不经心的对上他隐忍的双眸,他诧异的眼珠差点就要破阻而出。

我邪魅一笑,我的懦弱与脆弱重来都是对华逸凡,那么抛开一切,所有将回到原点,现在不了解不要紧,以后会慢慢品尝。

杜衍到时候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我要怎么去接受,哈哈,很是苦恼。

“不接受没关系,错并不在我。”杜衍被她看得有些不舒服,那伪装里尽是不屑,斜靠的腿不禁有些发软,故作无奈的掰掰的手,重新寻找一个支撑点。

他为什么要不安,她的父母并非是他所杀,他只的在道义上道个歉,对她所做的一切,也是因为她夹在华逸凡和杜云之间,如果真要追究,那是她爱错了华逸凡。

杜衍再次抬头,是不尽然的笑,他好像真的没错。

“只要我自己知道就可以。”我留给他一个难以言喻而又高深的笑容,不带一点留恋的转身,爸妈应该等急了,无关紧要的人总喜欢占据我的时间。

华逸凡的整个身体隐入座椅中,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那是痛心,那样的眸子让人无力自拔,那又能如何,我们没有将来。

我费力的挣脱这种迷恋,他却起身拦住了我,熟悉的气息又开始震慑我的感官。

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我是因为慌乱,他呢……

既然无话可说,那么我只能先离开。

“这是个意外。”华逸凡拉住了我的手,阻止我的离开。

算是对我的安慰,那么然后呢,我睨眼看着他,我不打算告诉他这不是意外,告诉又能怎样,他对我的一切不会有兴趣。

又是欲言又止,还有什么话是他说不出口又想说的话,我们之间除了安慰,还能存在什么,华逸凡你对我的感觉还看不清吗,可是我没有时间等下去。

我叹了口气,慢慢的走近他,头枕在了他的肩上,手环住了他的腰,这是最后一次:“华逸凡,你是王子,而我不是灰姑娘,童话里的故事,骗了很多人。

华逸凡想圈住她的手僵硬在两侧,在她抽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慌张遍布他的全身,手立马紧固她的身体,脸有些涨红,两手不断的搓揉她的腰,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她。

我没有挣扎,不是因为期待,而是因为最后的相聚,没有情的道别,他说不了爱,我也不想再抓住。

杜云仇恨的眸子出现在转角处,一步一步的靠近我们,我们最后的相守依然短暂,我无限柔情的轻拍华逸凡的背:“她来了。”

华逸凡任性的收拢手,杜云来了又怎么样,他不想放手,放手就没有了:“我会照顾你。”

我无奈的挑眉,他的理智好像还没分清现实,慌乱的视角在不切实际的挣扎。

杜云带着戾气的手伸进我们之中,看似弱不禁风,却耐力十足,嘴角挂着阴狠,手不断的挤压着我和他。

“逸凡,非得这样吗?”杜云说的咬牙切齿。

因为她摆弄的力道并没有扯开我和他之间的分毫,她怒了。

对,必须这样,华逸凡一个旋转抽开杜云的手,他要留住的是他爱的人,怀中的她是他爱的人啊,华逸凡的心智被自己狠狠的震住。

爱?他对幕兮君是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两年前的心动原来是爱,眼角慢慢滑落的泪侵入了她的发,那么杜云呢,好像真的没爱过。

华逸凡摸着我发的手在颤抖,我推开了他,他的头偏离一角没有看我,这才对,这才是现实,这才是他该面对的人生。

“去哪。”华逸凡再次牵起她的手,破涕而笑,原来爱可以让他轻松,既然是爱,就不能让她逃离,杜云的事他会处理好,但是需要时间,“你能去哪。”

华逸凡在对我撒娇,恍若隔世,我有些费解的看着他,他仍然在笑,手还有意无意的搓弄着我的,看着他继续不放的手,我不耐的皱眉,不该再耍着人玩。

“回答我。”华逸凡用着性感而低沉的声音蛊惑着我。

能去哪?我想到了靳关柏,曾今那么想逃离的人,现在不得不去依靠他,这场看似意外的爆炸是人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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