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姓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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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姓妖孽-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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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蛮子兄弟在不在屋里,我是他在国内的好友。”赖宇忙笑道,这节骨眼上,可不能跟屋子里的人闹僵,不然这事以后也不好办,最起码不能让蛮子夹在两伙人中为难,这点做人的审时度势,赖宇是拿捏有度:“诸位兄弟,先前大老远就听见牌声,兄弟正手痒,不知能不能玩两把?”

“哟,不错,还挺上道,得,狗子,去开门,让两位进来试试手气。”兴许那人份量不轻,很快木屋就被一个营养不良的年轻人推开,脸上不情不愿,显然还存着芥蒂。

“兄弟,所谓不打不相识,都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别往心里去,抽烟不?来,正宗中华,这在内地不新鲜,但到了国外,可就不再是满大街的普及货。”男人与男人间,套关系道歉,一是酒,二就是烟,接过烟的狗子立马换上笑脸,中华烟甭说在国外稀罕,就算在国内,同样是稀罕货,这可不是什么人都抽得起的料子。

“哟,兄弟,你看我们正玩牌九,要不要做两把庄,试试手气?”桌台上的三个人打从陈杨与赖宇进门后就停止了手头上的摆弄,接过烟的三个人一个劲客套寒暄,先前大大咧咧的是做庄的大胡子,面相看着凶,但人品实在。

“不了,大哥您玩就成,我就赌两把,今日来是找蛮子有事,怎么他不在?”赖宇漫不经心瞄了眼桌台上的钞票,用的不是美金而是人民币,而且面额都是五块小数,便不动声色取出一叠搭车的零钱放在台上:“今日出门没带钱,就这么些,哥几个别介意。”

对于全身塞满一叠美金的大款,陈杨觉得赖宇空口说白话的本事可谓高深莫测,但很快就猜到赖宇的心思,不由暗暗竖起大拇指,若是一出手就摆出一大叠美金,生怕对方不知道是有钱人来访,先不说这财不可外露,就说这做法,无疑就要跟这伙人产生隔阂。果然,大胡子一看赖宇捧出一大票零钱,兴奋道:“刚才蛮子的叔父来了趟,蛮子放心不下,到外送一程,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我们先赌两把,怎么样?”

“好!”赖宇也不含糊,抓起三五张零钱就丢到台中,笑道:“趁着心情好,今天就试试这手风顺不顺畅。”

第四章 遭伏

搭车的零钱就这么三下五除二输得干干净净,赢钱的自然兴高采烈,输钱的也不斤斤计较,反而比赢钱的还要开心,反正加起来也不能超过一百美钞的一大叠零钱,图的无非是开心二字。熟话说你好我好大家好,吃人嘴短,赢了赖宇这么多钱,也不好搞尴尬弄冷场,就连最摆脸谱的竹竿瘦子也不甘寂寞拉着陈杨套近乎,看来也担心赖宇这头输了钱的肥羊拍拍屁股走人,丝毫没有见好就收的觉悟。

赖宇顺杆子朝上爬,有意无意开始打听蛮子的现状,大胡子这些人说到底就是靠力气干死差的粗人,肚里花花肠子少,三两下就让赖宇跟陈杨这对双簧套出不少料。要说蛮子这些年生活在加拿大日子也算潇洒,刚来那阵给人当司机,可惜没敢多久就逃到这里,似乎得罪了大人物,不敢肆无忌惮在青天白日下游走。

当蛮子嚷着推开木屋门,第一眼就瞄到赖宇,刚开始没敢认,直到赖宇亲热的又抱肩又开腔,这才打破冷场,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哭的是稀里哗啦,蛮子重情重义,对赖宇雪中送炭的援手感恩戴德。三人边走边聊,这一来二往肚子也饿了,就想找个店喝上几盅,而且有些话不好当着外人面说,这点蛮子也清楚,就叮嘱赌桌上的几个人看好码头,回头各捎上一份夜宵。

啪!

“狗仗人势的东西,怎么到了国外还这么多败类,就不怕脏了这地?”听到蛮子的遭遇,赖宇一把操起酒杯摔在地上,夜还未深,酒吧内的客人少,精明的老板只是冷眼旁观,暗自将摔坏的杯子记下,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人现买现卖,这买卖不做就是傻子。

“兄弟你做得对,老子如果在场,同样让这败类做一回咱中国的大内公公!”赖宇捧起半瓶啤酒一饮而尽,陈杨不动声色让服务员端来一个杯子,安静的给三人倒满酒:“什么样的老子就能生出什么样的犊子,原本以为国外清静,没成想光天化日就敢从学校掳来姑娘糟蹋,真是恶心!”

蛮子叫张世英,来加拿大后就去应聘司机,雇主是国会议员,可说是权势滔天,但不成想虎父生了个犬子,成天就厮混在酒池肉林,蛮子没少三更半夜在酒店等这龟儿子逍遥快活后做保姆做司机,还要做闹钟,白天还要伺候这龟儿子在国会当议员的老子,全天二十四小时做两份活,却只领一份活的薪水。这也就罢了,蛮子能吃苦能吃亏,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国受点罪其实不亏,但有一天这龟儿子带着两个人跑到一所大学掳来一个姑娘,这事以往没少干,但这次不同,小姑娘是个中国人,蛮子可容不得同胞受苦受难,苦劝不成还遭了顿打,豁出去的蛮子终于爆发出凶煞一面,解决两个保镖后,就一脚踩碎了二世祖的命根子,将小姑娘送回学校后,就跑到叔父家里避风头,这期间应该就是黄大龙刚开店的那年。

“英雄是做成了,但每天都得提心吊胆过日子,不管怎么说他老子是个手段通天的国会议员,一句话就能让整个温哥华的大小势力买账,要不是咱中国人的脸对老外来说面生难认,恐怕跟赖大哥也喝不上这杯酒了。”蛮子苦涩道。

“难怪今天你叔父一听说我们找你,就紧张成那样,难不成他们还在找你?”赖宇恍然道。

“这些事不说了,反正背着人命官司,真逼急了我就把那二世祖做了,然后跑到欧洲避难,反正现在有力气,就不相信还能把自己饿死。”似乎不想让这事扫了喝酒的兴致,蛮子赶紧转移话题:“赖大哥,您今天来找小弟,是不是想让小弟给您做向导,这您可失望了,恐怕不少势力还盯着小弟,小弟不怕死,但不希望给赖大哥惹麻烦。”

“兄弟间怎能说这话?多生分,其实我现在的处境不比你好多少,在香港金盆洗手后,就打算来加拿大做点正经买卖,谁想仇家太多,都跟着跑加拿大蹲点,所以也想明白了,这辈子恐怕都擦不掉这污点,但香港肯定不能回去,一回去,指不定更遭人惦记。这交出去的权,就跟泼出去的水,以前别人只是心里想想,但如果现在回去,恐怕就不会是嘴里说说就成的,就算不要权,从基层做起,恐怕不是给仇人阴死,就是让一些自觉有威胁的人惦记死。”赖宇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苦笑连连:“陈兄弟相信你也认识了,他情况也不好,虽说看起来没我们惨,但实际上我们加起来都没他一个人惨,说出来怕吓死你,就不说了,反正我赖宇这辈子没佩服过人,陈兄弟是第一个。”

“陈大哥,您好。”赖宇最后那话已经点明立场,蛮子不傻,人实在,过了而立之年喊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年轻人大哥也不扭捏,当即端着酒杯给陈杨敬酒:“蛮子这条本该死的命是赖大哥救活的,以前自卑,又怕给赖大哥惹麻烦,不能给赖大哥卖命,但今日赖大哥既然跟着陈大哥做事,蛮子就会跟着赖大哥一起,日后该打该杀,陈大哥说一句,蛮子不会皱一下眉头。”

“张大哥别这么说,这一口一个大哥叫得我心里添堵,以后张大哥叫声杨子就成,说多了生分,来,干!”其实蛮子这些话同样点名立场,看似铁了心跟随,那也是赖宇的缘故,就说跟赖宇同时遭遇危险,蛮子肯定救赖宇而卖了陈杨。不过陈杨不介意,如果仅凭一句话就宣誓效忠,陈杨只会认为这人虚,不诚实。

“蛮子,大家是兄弟,有些话也不怕当着面说,你记住了,就算有一天我赖宇真死了,陈兄弟也不能死,明白吗?”赖宇是个精明人,作为跟顾管苼一样从底层爬起来的人物,而且还得到前者的真传,察言辨色的造诣可不粗浅,清楚蛮子是个死脑筋,但该敲打的时候,还得敲打。

“赖大哥,我记住了。”蛮子低着头喝着酒,但傻子都能听出这话言不由衷。

渐渐不悦的赖宇还准备敲打敲打,但瞥见陈杨制止的目光,只能作罢,先前还热热闹闹的酒桌渐渐冷场,三个人各怀鬼胎,反正这酒也喝了,事也说了,余下的,只余下该让当事人冷静的独立空间,陈杨起身跑到吧台上结账。三个人离开酒吧后,原本打算返回木屋收拾行李,可走在后头的陈杨突然察觉气氛不太对劲,下意识朝后瞄了眼,见十几个奇装异服的街边流氓正捏着棒球棍空酒瓶尾随在后,目光泛冷不怀好意,陈杨当即喊道:“不好,快跑!”

几瓶啤酒还不至于让人醉得不醒人事,赖宇跟蛮子赶紧转身,这不看还好,一看脚跟也下意识动了起来,十几个流氓发现暴露,也不顾及大庭广众车来车往,拼命追击夺路逃命的陈杨。原本还想在大街拖上一阵,相信这动静很快就能引来警察,可惜街边不知不觉出现一大群飞车党,每个人手上不是棒球棍就是铁棒铁链,甚至还有人端着一把散弹枪,不得以陈杨等人只能被逼近小巷胡同,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区域,说白了真给人弄死也是白死,眼看着追击的流氓越聚越多,赖宇沉声道:“陈兄弟,不妨跟他们拼了?”

“赖大哥,这不行,他们人这么多,而且手上还有武器,我们赤手空拳,干不过。”蛮子赶紧制止赖宇这种愚蠢的决定,低声道:“要不你们先跑,后面的路,我给你们托着!”

“糊涂!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丧气话?你们两个怎么想的我不管,反正大家一起来,就一起走,谁在稀里糊涂说这些混帐话,我第一个不认这兄弟。”似乎看出赖宇有些意动,陈杨愤愤不平掏出枪:“大不了跟这群王八蛋拼了,十多发子弹,就算打不死多少人,也能狠狠杀杀对方的嚣张气焰!”

“兄弟,我们听你的!”赖宇重重拍了拍陈杨的肩膊,扭头对蛮子道:“陈兄弟的话听到了吧?要走一块走,走不了,大家就一起死!”

“好!”蛮子眼眶泛红,重重点了点头。

“张大哥,是你吗?”眼看追兵越来越近,隔大老远都能听着铁棒跟铁链撞击的声响,正准备继续逃窜,却突然听见一声怯怯的呼喊。

“是谁?”语言不是乱七八糟的英文,是相当地道的京腔普通话,张世英听着有些耳熟,赶紧问道。

“张大哥,真是你呀,黑灯瞎火的,还以为看错了,快过来,我在楼上,门没锁,你们快进来,悄悄关上门,记得等这些人离开后才开灯。”不远处有一幢三层小房子,一扇窗户突然伸出一条洁白的手臂,握着小电筒不断摇摆。

暗叹天无绝人之路,也懒得怀疑前方有没有危险,如果不进这房,恐怕被后面那伙人追上也是迟早的事,早死晚死都是一码子事。大门果然没锁,三人急匆匆钻进门,并虚掩上,虽然这说话的女孩听起来没有恶意,但赖宇凡事都习惯留一手,不是不信任,是不能全信。很快,就透过门缝看见一大群流氓舞刀弄枪叫嚣着离去,中间不乏开车摩托的飞车党,陈杨、赖宇以及蛮子都憋着气没敢吱声,当喧哗声渐行渐远后,陈杨才带头长出一口气。

“这次可算是死里逃生了,你猜会不会是威廉派的人?”赖宇疑惑道。

“不像,我虽然不肯定,但总有一种感觉,威廉不会是这种人前君子人后小人的伪善。”陈杨这话说得理屈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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