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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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后-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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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恂这一杯,却是敬赵源云萱肖婉三人的。
  肖婉云萱惊奇赵恂的大度,这孩子,倒不似他爹那般无能。只是这杯酒,她们自然是不好拒绝。
  “你小二婶有孕在身,不宜饮酒,我便代了,你也该好好准备准备,过几年科举可要给咱们府里争争光。”赵源拿过云萱的酒杯一饮而尽,笑道。
  “科举?”赵恂惊讶道,他从来没想过他能参加科举。毕竟,他是叛党之后。。。就这一点,便足以绝了他这一辈子的仕途。他如今认真读书,也只是不愿辜负二叔罢了。
  “我说能,就能,到时你便直接参加会试。”赵源见赵恂质疑他,说道,“别的你无须多想,好好读书就是了,过段时日,我是要考校你功课的,若是不好,可就别怪二叔心狠。”
  赵恂毕竟还只是个小孩子,听赵源一说自己竟是能参加科举,乐的快找不着北,当下便要给赵源磕头谢恩。
  赵源觉得真是头疼,赵恂都十岁了,怎的还因这一些小利便沉不住气?让素云把他扶起来,“回你母亲那去吧,二叔不用你记恩,好好读书便是。”
  元宵宫宴也没出什么事儿,左相张显告老了,右相李均顶了上来,而新任右相的人选,可谓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了。
  正是景亲王赵源。
  赵源欲推脱,倒不是他不想要那个位置,只是毕竟是张显先举荐的他。他与张显是祖孙关系,原本就会落得偏帮的名声,况且张显的算盘,他太了解:若是张显给自己出了大力让他坐上右相的位子,他与张府便更牢的绑在一起,日后张府若是有事,定不会是小事,自己是非帮不可,不帮便是忘恩负义。
  张家如今虽也有居高位者,但是张显若是退下来,怕是也不怎么顶用,而有了赵源保驾护航,那新皇在位期间,他们张府可无忧,所以左相会这么尽心竭力的举荐他。
  皇帝仍是不管不顾的让赵源顶了右相的位置,他巴不得日后赵源能与他一条线上站的稳稳的,况且,赵源也不是无能之辈。他整日忙的焦头烂额,赵源还有空去陪娇妻,他早就想给赵源加任务了。
  有人以赵源方二十六岁便居此高位表示怀疑,被皇帝用他少年天子的理由打发了,皇帝都把自己拿出来做担保了,众人还敢说什么?
  “今年可是过了个安生年了。”上元节众人参加完宫宴回来,赵源对着云萱笑道。赵怿想去看花灯,肖婉也是跃跃欲试的,因着云萱师姐们过来,他便让执笔研墨护着她们同赵汀母子一块儿去了,暗卫也派了不少,加上这么多丫鬟,定然是能护得她们周全的。
  云萱点点头,笑应道:“如今我对过年都有些惧意了,幸而今年不错。”
  赵源接过身后丫鬟手中的包袱,“你猜这是什么?”
  云萱心觉好笑,不过看着赵源一副神秘模样,很配合的惊奇道:“是什么?”
  等着赵源把东西拿出来,纵然是常收到赵源的礼物,云萱还是忍不住惊讶,竟然是她和赵源第一次一同过上元节时自己做的花灯!
  “你竟还留着。”云萱颤着手接过,想起当初的场面,竟有恍若隔世之感。她当初的心愿,竟也成了真。
  “豆豆当初向我要,我都没给呢。”赵源抚摸着花灯上的字迹,那是自己当初亲手提上的“复此从凤蝶,双双花上飞。寄语相知者,同心终莫为。”
  他十四岁上元节与云萱同过,如今他已二十六,这十二年来,竟未让云萱再过过一个舒心欢畅的上元节。日后他不会再让云萱伤心了。
  “衣裳我都准备好了,去换了咱们便去寻你师姐们吧。”赵源见云萱深有感触,笑道。
  赵源今日换的是一身石青绣金连理莲纹圆领袍,同色缎面腰带。云萱的则是曳地飞鸟描花长裙,同色首饰,佩饰选用的常用的花形佩。
  待要出门,赵源又给她穿了件淡紫羽缎面滚白狐毛斗篷,方才带她出门。
  “你忘了我有内力的?”云萱抱着赵源刚给她的暖炉,笑道,并没有常人那样怕冷怕热。 
  “那就当陪我好了。”赵源听完一怔,笑道,“我怕冷嘛。”
  赵源一直觉得好奇,云萱的师姐们他都见过,有已成婚的,也有没有的,年龄都和云萱差不多,到这个年纪还未成亲,确实有些晚了。至于她们之间的事儿,云萱没告诉他,他虽看出了点猫腻,到底也没找人查。 
  “哟,咱们的贵客到了。”赵源二人刚进了雅间,便听着有人喊道,今晚也算云萱师姐们的大聚会,全到齐了,包括已成婚的老大老三老四。
  常人对赵源这种站在三角塔尖的人还是有些敬畏感的,只是如今云萱的师姐们压着,纵然是有敬畏,也表现的极淡然。
  赵源帮着云萱把斗篷取下挂到一边,方跟着她入了席。
  “看看咱们王爷多体贴。”李明珠没形象的坐在老六身边,扯着老六符合她,“小六你说是吧?”
  自然有人是觉得赵源故意在作,小九内力在她们之中怕是还是算好的,哪里需要在这种日子穿这么多了?却不知道赵源和云萱相处,压根就忘了她会武功这件事。
  “源哥哥来这儿。”赵清在一边喊,没想到云嫂嫂和苏然竟然是同门,太巧了。
  “怿儿呢?”赵清见就赵源两人过来,奇怪道,云嫂嫂怎么舍得把怿儿一个人放在家里?
  “和婉儿汀儿她们看花灯去了。”赵源接过话头说道,赵汀如今是彻底走出阴影了,但是她一直不愿提及婚事,赵源给她顶着老景王夫妇的压力,她自己到底怎么想,总得抽空问问。
  众人各自聊着天儿,对各自能够生活美满,还是很开心的,这些人中,只云萱做了妾,让众人不大放心。
  “小九如今怀着孕,你们可不许灌酒。”老大见众人聊天聊嗨了,你推我让的,叮嘱道。
  “说起来,小九,你孩子的名字可想好了?”老七讪讪的放下往云萱那边伸去的酒杯,企图为自己化解尴尬,问道。 
  云萱点点头,“想好了,叫赵慕。”
  众人听闻又看着赵源,其实云萱这个孩子挺尴尬,若是男孩儿,本朝素来没有庶子继承家业的传统,即便实在无法,庶子也是要寄养到嫡母名下的。可是看看福安郡主,这景王可没一点要给她改到景王妃名下的意思。
  若是个女孩儿,那也不好办,福安郡主能受封,那是当时形势使然,难道景王还能给他每个庶女都请封?也不现实。 
  “王爷,小九一直对你痴心不改,你可不要辜负了她。”老二看着赵源,说道,“当初我见着小九买男子用的布料还觉得奇怪,如今我可是都明了了的。”
  赵源颔首,笑道:“这个我知道。”
  众人从未见过赵源如此乖顺的模样,哪次见他不是“本王”“本王”的盛气凌人?就怕他对着小九也这么傲气,小九这么高傲的性子,哪里忍得了?
  因着上元节也是京城难得一见的盛事,众人用完饭聊了会儿天便去逛花灯了,如今见着大家过的都不错,也就放心了。
  “母妃,父王。”赵怿扯了扯看首饰的肖婉,说道。为什么从前父王就不这么陪着母妃,如今却日日陪着娘亲?
  肖婉知道赵源今晚去做什么,见着他和云萱身边一些不认识的人,便知他们还未散,一个不查赵怿却已跑了过去。
  “怿儿给父王娘亲请安。”赵怿见着父王出来玩却不和她一块儿,有些不开心了。
  云萱自然也是知道赵怿不开心了,无奈她蹲不下去,只能温声和她解释。
  众人见状便言说先去玩了,让赵源他们一家尽兴。赵源应了又笑着允诺今晚包了众人的开销,方和众人分开。
  “父王娘亲,母妃在那。”赵怿指指店铺,说道。为什么父王娘亲出来玩,不带她和母妃?
  “好了,父王错了,下次出来一定带着豆豆,好不好?”赵源把赵怿抱起来,让她和云萱平齐,哄道。
  赵怿见着礼棋手中的花灯,明明自己要了很多次了,父王都不让自己碰,今天居然就送给了娘亲,好委屈。
  云萱见赵怿渴望的小眼神,赵源也是,一个花灯都欠着孩子,拿过花灯,“这个就当娘亲送豆豆的上元节礼物,好不好?”
  赵怿兴高采烈的接过,“娘亲不能反悔了哦。”还是娘亲好,父王真抠门!
  赵源二人见着赵怿终于不闹脾气了,才和云萱带着她往肖婉那走。
  “哥哥。”赵汀见着赵源等人过来,开心道。
  “舅舅,我也要抱。”赵忬期待的伸着手,说道。每次见着怿姐姐有舅舅抱,他就好羡慕。
  “忬儿。”赵汀也没意料到赵忬会忽然来这么一出,责怪道。
  “父王,你抱忬弟弟吧,我长大了,可以自己走路。”赵怿人小鬼大,姑姑的事她都明白,所以总会下意识的让着赵忬。
  真是乖的人的心都要化了啊。
  “舅舅,我要那个花灯。”
  “父王,我要那个糖。”
  赵源一路上被叫的不胜其烦,大冷的天,额上都冒了细细的汗珠,谁知道俩孩子怎么这么喜欢自己的?
  “郡主,我错了,你原谅我吧。”众人正顺着街道看着花灯,不时点评,好不热闹,忽然就窜出个蓬头垢面的乞丐。
  赵源第一个认出了是贾正威,第一反应就是蒙上了赵忬的眼睛,赵汀则是下意识的回避,贾正威给她造成的阴影,她虽好不容易走出来,却是这辈子也忘不掉。是他,让她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大胆刁民,竟敢唐突贵人!”素衣看出了赵源的态度,怒斥道。她如今,已恢复了赵源身边大丫鬟的地位。
  待得周围护卫要去赶贾正威走时,贾正威忽然发威,“那你把儿子还给我啊!那是我贾府的长子嫡孙,他不姓赵!”
  赵汀闻言皱眉看向赵忬,见赵源紧紧的将他护着,方放了心,如今忬儿就是她的全部,怎么可能把他交给这么个衣冠禽兽?
  赵源挥手示意暗卫不必出现,远处官兵就到了,暗卫没必要暴露行踪。
  果然官兵的领头不一会儿便制下了贾正威,交给后面的士兵,方对着赵源等人行礼。
  “徐统领请起,今日倒是多谢了。”赵源见贾正威已被绑住,嘴也被堵住了,方放开了赵忬。
  来人正是如今已升任御林军右统领的徐锦诚。
  赵忬对贾正威早已没了印象,见着这人蓬头垢面的,“娘亲,为什么有乞丐?”
  徐锦诚见着这些人没被这蓬头垢面的人惊着,方放了些心,幸好没丢人。又见众人除了赵源似都对他没印象,心下不由失落,他到如今未成婚,便是为了等她,她却早已忘了她。
  贾正威听了赵忬的话怒目圆瞪,为什么,他的儿子竟会不认他?是了,定是赵源搞的鬼。
  如今他们御林军偶尔也出来巡视巡视,以示皇帝对百姓的关怀和□□兵士的气势,今日给了他这么个机会,徐锦诚第一次感激他爹从□□着他习武。
  “郡主小公子可还好?”徐锦诚在赵源面前不敢造次,恭恭敬敬问道,“若是郡主小公子被唐突了,倒是卑职失职了。”
  赵源挥挥手,“无碍,徐统领接着巡视去吧,本王接着逛逛。”
  赵忬一脸崇拜的看着徐锦诚,“徐统领,你可以教我打架吗?”他也想要这么厉害啊。
  “当然可以。”徐锦诚见着赵忬主动和他说话,开心回道,又想起赵源还在,“不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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