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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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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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心中凄然。

刘英的娥眉溢满了哀伤,以及对陛下的深情、疼惜,“陛下最苦的是,深深爱着的女子,明明就在不远处,却不能相见,不能拥在怀中,只能抱着眉眼间两分相似的女子,以慰相思之苦。姐姐可知,一个两分相似的女子、一个嗓音相似的女子陪在身边,其实更是一种煎熬。因为,心之所爱,无法替代。”

也许,她说的都对,可是我又能如何?

“陛下这般自苦,皆是因为得不到姐姐的爱。”她的双眸泛着盈盈的水光,泪珠摇摇欲坠,“陛下天纵英明,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帝王之才,却深陷男女情爱而无以自拔,因为姐姐而自暴自弃,荒废政务,不思进取。”

“我也希望他成就一番伟业,结束这个烽烟四起、民生疾苦的乱世。”

“妹妹斗胆,希望姐姐好好体会陛下待姐姐这份心、这份情;也许在姐姐眼中,陛下有诸多不是,可是,陛下对姐姐的情,深似汪海,广如苍穹,值得姐姐珍惜、守护。”因为泪流不止,刘英的声音越来越哑,几乎是痛哭流涕了。

“好了,别哭了。”我为她拭泪,“你说的,我都明白……”

殿门处出现了一道长长的黑影,我望过去,但见刘聪僵硬地站着,身披墨氅,不显喜怒,那双黑眼却有清寒之气。

刘英连忙走过去,抹了眼泪,屈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我也跟过去行礼,他走进来,我思忖着,我和刘英的谈话,他听见了多少,于是笑问:“陛下怎么来了?”

刘聪没有应声,冰冽如雪的眸光滑过我的脸,移向刘英,眼中的寒气分外迫人。

刘英好像瑟缩了一下,垂下娥眉,柔声道:“臣妾外出许久,该回去了,陛下,臣妾先行告退。”

“啪”的一声脆响,出其不意,极为响亮,我震了一下。

“谁让你来的?谁让你说那些话?”他出掌之快,匪夷所思;他的怒吼宛如猛虎咆哮,震慑人心。

“臣妾……臣妾只是不想陛下太辛苦……只想让夫人明白陛下的心……”她捂着红红的脸颊,惊惧,委屈,盈盈的泪光在一双灵眸中晃动,摇摇欲坠。

“谁要你多嘴?朕的事,你也敢管?”刘聪怒极,目光如刀如剑,恨不得剜出她的瞳仁。

我冷静道:“左贵嫔一番好意,陛下何必动怒?再者,她待陛下一片真心,一心希望陛下好,陛下这般动怒,实无必要。”

闻言,他的怒火似乎有所下降,冷哼一声,“还不滚?”

我对刘英温言道:“你先回去,改日再来看望小宝宝。”

她对我点头,对陛下福身一礼,急步离去,右手捂着嘴,想必是极力忍着委屈与苦涩。

刘聪径直入殿,我也转身回殿,“小宝宝还睡着,先不要吵醒他。”

他坐在主位上,我让碧浅去沏一杯热茶来,“我倒不明白了,左贵嫔哪里做错了?”

“虽然我宠爱她,但并不表示她可以插手我与你之间的事。”他余怒未消,语气很是生硬,脸庞僵冷。

“她对我说那些话,也是为了你,她是真心爱你。”

“不稀罕。”

暗自思量须臾,我终于道:“陛下可知,为什么左贵嫔、右贵嫔与我有几分相似?”

刘聪望着我,带着些许疑虑,“巧合吧。”

我莞尔问道:“虽然世间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会有几分相似,但这对姐妹花都与我相似,陛下不觉得奇怪吗?”

他更不解了,“你想说什么?”

我和婉道:“我母亲过世几年后,父亲续娶,那继室羊夫人生了一对姐妹,羊献英、羊献仪。”

这对异母妹妹的遭遇,我简略道来,他听了之后,大为惊奇,“刘英就是羊献英,刘娥就是羊献仪?你是她们的姐姐?”他皱起眉头,仍然不太相信,“虽然她们与你有点相像,但我总觉得,她们与你不像是姐妹。”

“容貌几分相像,足可证明。当年我嫁给司马衷,我已长大**,到如今容貌并无多大改变,刘英自然认得我。而她们当年只有八岁、六岁,过了十二年,我自然认不得她们。”我缓缓一笑,“起先我也不信刘英的说辞,她说出当年羊家旧事,我就信了。”

“也罢,你信她也没什么。”刘聪释疑了,眉峰舒展。

“她们进宫侍奉陛下,也是她们的福气与造化,事已至此,还望陛下念在她们与我同是羊家女儿的份上,对她们宽容一些。”虽然我知道这样请求他是强人所难,可是从他方才为了我打刘英,便可看出,他对刘英、刘娥并无多少真情、真意。

“你都开口了,我有拒绝的余地吗?”他一笑。

我笑道:“谢陛下。”

小殿传来小宝宝的哭声,刘聪立即起身,前往小殿,我紧跟在后,心中渐渐沉重。

他对我这份情,我如何偿还?我什么时候提出回府比较好?他会同意吗?而刘曜是生是死?

——

翌日,刘英带着刘娥来见我,这对姐妹正式认我为姐姐,对我行长姐之礼。

刘娥梳着飞天髻,性情比较活泼,一个劲儿地赞我十年如一日,样貌不变,依然貌若琼雪,令人又羡慕又妒忌。

三人围着炭火饮茶闲聊,回忆起当年洛阳的盛况与繁华,不禁感慨良多、唏嘘不已。

她们很喜欢小宝宝,轮流逗他玩闹,我笑言:“你们这么喜欢孩子,就加把劲儿,为陛下生个皇子、公主。”

“皇嗣之事,我们努力了也求不来,要看上苍的安排。”刘英娇羞地低头,抱着小宝宝,轻轻地摇着。

“姐姐,这有什么好羞的,过两日我问问太医,是否有什么方子可以让姐姐快快怀上陛下的皇子。”刘娥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刘英立即让她闭嘴,警告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也不能向太医问这种事。

刘娥不服气地撅嘴,问为什么,我笑道:“怀孕与否,要看缘分,倘若无缘,终究枉然。你姐姐说得对,顺其自然吧。”

刘娥撇撇嘴,眨眨眼,不再多说什么。

再玩了一阵,她们告辞回去,临行前,刘英送给我一小盒精致的雪莲膏,道:“姐姐生产不久,想必腹部有点儿……这雪莲膏以多种珍贵药材制成,有恢复肌肤光滑之效,姐姐不妨试试。”

“从哪里得来的好东西?”我问。

“父亲识得一位擅长疑难杂症的大夫,从那大夫手中购得三盒雪莲膏。数月前,母亲的右臂不小心受伤,肌肤受损,用了几日雪莲膏,就光滑如初。”

我收下了,让碧浅送她们。

碧浅折回来,看见我端详着这盒雪莲膏,道:“姐姐真的要用雪莲膏?不如我拿给太医瞧瞧有什么不妥。”

我将雪莲膏递给她,叮嘱道:“行事隐秘一点。”

这夜,她将雪莲膏还给我,笑道:“太医仔细看过了,说没什么不妥,是上好的膏药。”

我点点头,不是我怀疑她们会害我,而是,我与她们并没有多少姐妹之情,她们忽然对我大献殷勤,难免惹人怀疑。当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

雪莲膏抹在腹部上,一股微微的清凉之气蔓延开来,须臾便散了。连续用了三日,没什么不适之处,我就放心了。也许,是我想多了。

这日,我在绿芜殿设家宴,邀刘氏姐妹和刘聪一道来,希望他对她们不只是单纯的恩宠。

菜肴丰盛,美酒醇香,案上金杯银盏闪闪发光,我们围着大案进膳,热闹有趣。

刘聪不避讳她们,接连为我夹菜,神情亲昵,宛然我是他的妃嫔之一。刘英有点尴尬,故作不在意,刘娥很聪明,视若无睹,面不改色地吃喝。

他龙心大悦,笑意点眸,但凡劝酒,他都一饮而尽。

“陛下,我与两位妹妹失散多年,如今得上苍可怜,在此相遇、相认,还望陛下怜悯,待她们温柔一些、宽容一些。”我手持酒杯,巧笑道,“如若陛下应允,就与我喝一杯。”

“好,喝一杯!”刘聪纵声笑起来,饮尽杯中酒的举止粗豪而帅气。

“谢陛下。”我以广袂遮掩,浅尝辄止。

“妹妹敬姐姐一杯……”刘娥举起酒杯,酒色上脸,桃腮粉嫩,眸光迷离,极为诱人。

“妹妹,你少喝点儿。”刘英抓着她的手,劝阻她不要再喝,再喝就醉了。

“今日开心,不醉不归,陛下,是不是?”刘娥笑嘻嘻地问,五分醉意使得她愈发显得娇憨。

“是,不醉不归。”刘聪应道,又是一杯酒落腹。

我示意刘英,不必再劝,就让他们尽兴地喝。

他面不改色,毫无醉意,对刘英道:“你怎么不喝?喝!不喝就不让你就寝!这是圣旨……”

她只能浅抿一口,我和她相视一笑。

之所以设宴,是想看看,他对她们的恩宠究竟中有多少情意。

忽然,五内窜起几股气流,不停地流窜,搅得五脏六腑好像移位了,难过得紧,闷闷地痛。我极力忍着不适,继续应付他们,却没想到越来越难受,一股灼热之气从五内顶起,往上冲,我连忙侧过身,捂着胸口,呕出一口鲜血。

站在我身后的碧浅惊骇地叫起来,“姐姐,你怎么了?”

这声惊呼,震动了其他三人。刘聪迅捷地扶着我,面色大变,着急道:“容儿,哪里不适?来人,速速去传太医!”

刘英和刘娥惊慌地问我怎么了,接着吩咐宫人去传负责膳食的宫人来这里候命。

我又呕出两口鲜血,脏腑难受至极,倒在刘聪怀里。

他抱着我,焦急、惊恐,语无伦次地说道:“面色这么苍白,容儿,不会有事的……太医很快就来了……不会有事的……容儿,我不许你再离我而去……”

也许是以往三次中毒让他很怕、很怕,害怕我再次中毒,离他而去。

“陛下,我想看看小宝宝。”我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中毒,但我不能买一个万一。

“我去抱小公子来。”碧浅仓惶地去了。

“容儿,没事的……没事的……”刘聪紧抱着我,贴着我的脸,恐惧得嗓音都颤抖了。

我看着刘英和刘娥,她们虽然担心我,却也流露了惊异的表情。今日,她们终于见识到,刘聪对我的深情。

碧浅抱来了熟睡中的孩儿,我看着那小小的脸蛋,轻轻一笑。

然后,我抓着他和刘英的手,放在一起,“我这两个孤苦的妹妹,劳烦陛下代我照顾她们。”

刘英眼中的热泪陡然掉落,哭道:“姐姐,你不会有事的……”

刘娥也哭了,悲伤道:“姐姐,我们刚刚相认,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

“小宝宝还这么小,望陛下怜他年幼,代我抚养他长大**。”我祈求地看他。

“不,我不会答应你,你的孩子和妹妹,我不会照顾!”刘聪的掌心贴着我的脸,嘶哑道,“我要你活着!容儿,我不许你离开我……”

这是他第几次为我落泪了?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再次中毒,然而,假若上苍要我去陪伴刘曜,我便离开人世去找他。

刘聪,此生此世,注定辜负你一腔深情,对不起……

太医匆匆赶来,来不及行礼,立即为我把脉。片刻后,他凝重的面色稍稍缓和,“陛下不必担心,夫人并非中毒,性命无碍。”

刘聪松了一口气,狂喜地笑出声,哭笑不止,“太好了,容儿,没事了……容儿……”

其他人都破涕为笑,我也松了一口气,怪不得这次呕血和前三次不一样,不是那么痛,只是很难受。

太医又道:“照脉象来看,夫人呕血,该是寒热之气在脏腑相冲所致。”

“寒热之气?怎么会这样?”刘聪惊诧地问。

“夫人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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