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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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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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渊走过来,惊喜地拉着我的手,“锦儿,真的是你?”

锦儿?我更糊涂了,这对父子究竟想做什么?

“父王,孩儿终于找到娘了,孩儿有娘了。”刘乂开心地叫道。

“好好好,乂儿有娘了。”刘渊笑眯眯道,“锦儿,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父王,孩儿的娘,应该尊称夫人吧。”

“对,我高兴得忘了。”刘渊向群臣宣布,嗓音浑厚,“乂儿的娘,是氐族大单于单征的女儿,单千锦。前些年,锦儿无故失踪,如今乂儿找到她了,就封她为‘夫人’。”

“谢父王。”刘乂拉拉我,我只能谢恩。

我是单夫人,是六王子刘乂的亲娘,再也不是刘聪和刘曜喜欢、争夺的女子。

名分一定,谁也无法更改。

刘聪看着我,刘曜也看着我,眉目惊疑,面色凝重。

这个转变太突兀、太出乎意料,他们绝对没想到吧。

——

晚宴散了,刘乂护送我回流云轩。

在寝房,他黑亮的眼眸流光溢彩,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异样光彩,“娘,你一定觉得疑惑。”

我颔首,这事应该是他和汉王串通的。

“我娘的确在多年前无故失踪,父王派人四处查探,也找不到娘。”他的眸光温润得似能拧出水来,“在我印象中,娘美丽娴雅,你比娘更美。虽然你与娘长得不像,不过很少人见过我娘,只要我说你是我娘,你就是我娘,谁也不敢质疑。”

“这是你为汉王分忧想出的妙计?”

“四哥、五哥隔三差五地恳求父王将你赐给他们,父王不胜其烦,就让我想想法子,阻止他们为了你伤了手足情谊。”

话虽如此,纵然我的身份已定,他们就会甘心吗?

刘乂宽慰道:“别担心,父王已经下了严令,他们不会再为此事而大动肝火。”

我忧心道:“那你父王……”

他微微一笑,“父王知道你曾是四哥的侍妾,不会对你怎样的,你大可放心。”

希望刘聪和刘曜不再做出激烈的事,只是,我摇身一变,变成汉国单夫人,再也无法改变这个身份吗?

刘乂像个大人似的拍拍我的手,“娘,如今你已经贵为夫人,谁也不敢欺负你。再者,有孩儿保护你,你不必担心。”

我感激地笑,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观察入微,善解人意,可真难得。

既然汉王为我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解决了这个纷争,那我就安心住在这里,走一步看一步。

刘乂让我早点歇着,然后离去。

蒹葭、苍苍正为我宽衣,外面传来喊声,“容儿……容儿……容儿……”

有两个人的声音,刘聪,刘曜。

果真如此,他们无法接受这个突兀的转变,硬闯王宫。

我来到大门处,看见他们被十几个侍卫拦在苑中。

他们看见我出来,奋力挣脱,侍卫不让,于是就打起来了。

一时之间,兄弟二人和十几个侍卫在苑中陷入了混战,刀枪相击,金戈铮铮,分外激烈。

刘聪、刘曜是当世高手,武艺精妙,以一敌十不在话下,这些侍卫岂是他们的对手?

没多久,侍卫们被他们撂倒在地,哀嚎惨叫;又有十几个侍卫从外面涌来,阻拦他们进来。

局面越来越混乱,我急忙出去,扬声道:“住手!别打了……”

他们看向我,想冲过来,却被侍卫的长枪拦住。

胭脂染帝业【十二】

刘渊匆匆赶来,大喝一声:“住手!”

刘聪、刘曜立时收势,侍卫也不再出招,我松了一口气,却见他们焦急地看我,想过来,却又碍于父王在此,不敢妄动。

“父王,孩儿只是担心容儿,别无他意。”刘聪看看我,恭敬地解释。

“父王,孩儿与四哥一样,只是来看看容儿。”刘曜沉朗道。

“混账!”刘渊气得七窍生烟,虎目生威,威怒交加,“这是流云轩,她是乂儿的母亲,是单夫人,不是你们所认识的女子。”

“父王,她明明是……”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她是我的夫人,你们认错人了。”刘渊再一次强调,怒气凛凛。

我面无表情道:“王上说的没错,我是单夫人,你们认错人了。流云轩是清净之地,王子和将军如此硬闯,万一传了出去,我的名誉就毁了,还请二位三思而后行。”

刘渊喝道:“还不滚!”

刘聪看着我,依依不舍;刘曜望着我,眉宇微凝。

我重申道:“还请王子和将军记住,我是单夫人,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女子。”

“你珍重。”刘聪道。

“你万事小心。”刘曜道。

尔后,他们转身离去,那一双挺拔的身影被黑暗一点一滴地吞没。

刘渊摆手示意,颇有气势,“还请夫人到房中一叙。”

回到房中,我让蒹葭去沏茶,他说不必了。我示意她们先行退下,福身一礼,诚心道:“谢王上为小女子解决了这个难题。”

他摆摆手,“我只是不想我最喜爱、最器重的两个儿子为了一个女子伤了手足之情,我希望他们兄友弟恭、相亲相爱,尽心尽力为我汉国效力。”

“王子和将军文武双全,是当世不可多得的豪杰,是人中龙凤,必能为汉国的繁荣昌盛立下汗马功劳。”

“可惜,他们太过儿女情长,竟然为了一个女子……”

“这件事,王上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虽然我无法保证什么,但我也只能这么说了,“名分已定,想来他们也不会再有什么心思,王上大可放心。”

“我希望你谨守本分,不要挑起他们的争抢之心。”刘渊慈和的目光突然犀利起来。

我道:“王上放心,我会言行谨慎。”

他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转过身,“你是洛阳人氏?祖上何人?”

我回道:“小女子出身小宦人家,先祖名号不值一提。”

——

安静地过了几日,刘乂常来看我,给我带来一些奇异的玩意儿,或者是带来一些吃食。

每次他叫我母亲,我就觉得别扭,手臂上起了一大片栗粒。不过,久而久之,也渐渐习惯了。

他年仅十三,是一个处事稳重、胸怀机谋的少年,表面看来是一个俊俏、温润的公子哥儿,实则脑子里藏着很多秘密和出人意表的见解。

他说,晋廷气数已尽,汉国一定会强大。

他还说,自曹魏代汉,这个群雄并起的乱世就开始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从此,胸怀野心的英雄都会以曹氏、司马氏为榜样,谋朝篡位。若要终结乱世,就要出现一个英雄中的英雄,威慑天下,让群雄敬服,才能统一天下。

我付之一笑,当今英雄多如牛毛,英雄中的英雄却极少,不知何时会出现。

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玉光盈盈的脸庞闪现奇异的光彩,俨然天下第一谋士高谈天下之事。

一日,我闲来无事,在寝房写字,他无声无息地进来,吓了我一跳。

“哇,这些张扬跋扈的字竟然出自母亲的手。”刘乂惊叹地睁大眼,“孩儿可算见识到了。”

“为什么女子写不出张扬跋扈、恣意纵情的字?”我含笑问道,搁下羊毫。

“此乃性情所致,女子较为柔弱温婉,所写的字自然也是婉约娟秀。”

他拿起羊毫,铺了一张白纸,左手挽着广袂,从容地挥毫。

一笔一划,行云流水,狂妄潦草,与我所写的字极为相似。

这下轮到我惊叹了,他只是看一眼我的字,就模仿得惟妙惟肖,这般功力,不是凡人能做到的,而且他只是一个年仅十三的少年。

我拊掌称赞,刘乂笑道:“咱们母子俩就不要互相称赞了,对了,母亲,近来须当心门户。”

我蹙眉,“宫中有事发生?”

他一笑,“没有,不过谨慎点儿总归是好的。”

过了两日,我才知道,他所指的是那个好色之徒。

夜里,蒹葭、苍苍已退下歇息,我迷糊地睡着,忽然听见窗台那边传来轻响,一下子就清醒。

有人!

有人爬窗而入,朝床榻走来;我惊骇得心口猛跳,抬起头,一道黑影慢慢移来……

“谁?”我骤然起身,大声喝道。

“美人,是我。”这声音,要多风流有多风流。

我认出来了,是大王子,刘和。我立即大喊,可是,他迅速地奔过来,我刚喊了一声,就被他捂住嘴。他笑嘻嘻道:“美人,看你还叫不叫?”

我“呜呜”地惨叫、挣扎,推他,打他,踢他,却都不管用,被他推倒。

刘和压着我,用锦帕蒙住我的嘴,我拼了全力反抗,还是无济于事。他制住我两只手,撕扯着我的寝衣,这个瞬间,我绝望了。

躲在这里,还是逃不过这只禽兽的**。

突然,他不动了,松开我的手,我又惊又喜,看见黑暗中站着一个人,拽起刘和,将他扔在地上。我立即爬起身,随手抓起棉被遮身,心有余悸。

刘和颤声道:“你……你是谁?”

“不想死,就快滚!”这个蒙面黑衣人的声音很沉,杀气滚滚。

“你……让我知道你是谁,我一定不放过你!”刘和撂下一句狠话,仓惶地跑了。

听到黑衣人闷沉的声音,我就猜到他是谁了。虽然他救了我,可是,我还是害怕。

他拿下蒙面的黑布,“我去掌灯,你先穿衣。”

我穿好衣袍,缩在被窝里,刘聪将火烛搁在床边的小几上,坐在床沿,沉迷地凝视我。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低垂着头,心扑通扑通地跳。

半晌,他问:“在宫中过得好吗?”

难得他这么平心静气地说话,我回道:“还好。”

“大哥乃色中饿鬼,我会安排人保护你,你不必担心。”刘聪的黑眼微微一缩,戾气隐现。

“六王子会保护我,你不必操心。”

“我怎能放心?”他伸手抚触我的腮,“虽然你身份有变,但事实无法改变,你是我的女人。”

我拿下他的手,轻轻握着,“王子,我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眷顾?事已至此,无法改变,不如放手,退一步,便会有意外的广阔天地。”

他目光沉沉,“放弃你,是我这辈子最耻辱的事,我绝不会做!容儿,相信我,总有一日,我们可以厮守一生。”

我愣住,他不介意我与刘曜有了最初的夫妻之实吗?

刘聪道:“你和五弟……容儿,当初你亲口承认,我的心很乱,接受不了……我没想到你早就和五弟有过一段情缘,我很妒忌,但我更难过……如今我想通了,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我凄凉一笑,“这些年,我很累,无论是尊贵的身份,还是儿女私情,我都不想去面对,只想一个人在一个没有纷争、没有人认识我的清静之地过着最简单的日子。”

“我知道,我伤害你多次,你怕我……容儿,我很后悔……”刘聪反握我的手,情深款款,“我不会再伤你,也不会强迫你。”

“既然不强迫我,就请王子不要再勉强我。”我应该相信他所说的吗?

“我只愿让你心甘情愿地选择我。”他的眼中流动着令人感动的痴情深意,“我会尽一切努力赢得你的心,我会等,等你喜欢我。容儿,尝试着喜欢我,好不好?”

我点点头,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样?倘若不答应,他会不会再次丧心病狂?

刘聪开心地笑了,“对了,父王接走司马颖了,安排他住在另一座别苑,待他如上宾。”

刘渊知道司马颖被囚一事,必定是刘曜说的,此事是刘曜之功。

他轻轻揉着我的手,“你知道吗?六弟的母亲在六弟两岁的时候就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我问:“单夫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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