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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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后-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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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他的托付,反过来他却骂她勾引了青羽。越想越委屈,倾晨双眼含怨的看着叶冷风,心凉了,便没了恨。

叶冷风见着她的样子却是心伤,她为什么不解释?默认了吗?他负气的甩起手,倾晨立刻闭死了眼睛,等着被打。心里却在冷言:叶冷风,这是你打我的第二个巴掌,我受了两次,就绝不会再受第三次。

叶冷风却是没能忍心打下去,他一拳砸在倾晨耳边的树干上,树上再次纷纷下洒雪白花瓣。倾晨只觉得身上脸上都是冰凉。

叶冷风松开她的脸颊,深呼吸着压抑自己的情绪。他恨她,他觉得自己再一次被她玩弄于鼓掌间。他的爱情、他的尊严,都不过是她为了逃脱尼姑庵,而拿来摧毁利用的牺牲品。他明知道她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惜出卖感情、出卖身体的人,却还是选择了再一次的信任。当他看见青羽眼含倾慕爱恋的搀扶着倾晨下山,他恨的想杀死这两个人。可青羽还仅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而她,又利用了少年人的青涩。青羽提出带她走,她笑靥如花,她就那么想离开……她难道真的不顾念感情,真的冷血吗?她的眼睛,可曾真的望进他的眸底?她可曾真心的来看待过他?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再一次的自作多情。

他恨不得杀死她,他已经再次放任了自己的爱,收不回了。这辈子,他可还有机会拥有幸福?十二年,她已经毁了他的十二年。当他逐渐淡然,想要混着便接受一切,想要随意组成一个家庭过活。她却又给了他希望,而今,再一次的,她的笑、她的温存、她美艳的风情,又变成了最尖利的刺刀刮划他的心。

他下山去办事,无非就是安排他们离开尼姑庵后的生活,可是回来后,却又看到她不择手段的对青羽下手。他已经放下了她的过去,却不能接受现在的背叛,甚至是将来还会背叛。他承受一次被抛弃,自尊和感情再无法承受这第二次,他该拿她怎么办……

女人,女人,为什么他爱上的这个女人这样难以读懂,他从陷进来的那一天,是否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悲惨。

倾晨却不知道叶冷风的心思,更不知道叶冷风那次下山是为了做什么。她只知道,此刻,她已经彻底失望了,冷冷开口,不是叶冷风等待的解释,仅仅一句清冷的:“你就和你的猜忌与嫉妒过一辈子吧。”

(30)情殇【PK】

叶冷风用尽力气才压下自己的火气,他后退了一步,指着尼姑庵的高墙,“你走吧,再也不要来小木屋。”

倾晨看着他,这个男人像驱逐一只苍蝇一样驱逐她,她咽不下这口气。转身走了两步,想着自己为他的考量,突然都觉得不值。她想,既然他觉得她是个妖孽,是个贱人,那她就真的做给他看。他如此对待她冉倾晨,就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后悔的。倾晨要让他知道,她虽然是个女人,却也不是好惹的。心里憋着一股火,她还怕什么呢?尼姑庵里,那是个逼人到死的牢笼,她们都是等死的小鸟,她还怕什么……

想着,倾晨突然转身不理叶冷风的惊讶,朝着山腰竹林跑去。

她跌跌撞撞奔向小木屋,不管身后叶冷风追没追上来,她只跑着,只要没人阻拦,就一直跑下去。

一把推开木屋门,倾晨看着坐在床边调息内功的青羽,大声喊道:“你带我走的话,还算不算数?”

青羽被倾晨高亢的声调吓到,他站起身,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却还是点了点头。

倾晨冲过去,突然伸出双臂圈住他的颈子,不管他怔愣的反应,踮起脚尖,在青羽清灵眸子的注视下,用力吻住了他。

青羽惊呆掉,他双手抬起,却悬在倾晨肩侧,犹疑着不敢碰触她的身体。倾晨却像发泄般紧紧的将自己身体贴挂在青羽身上,她探出舌钻进了青羽口腔,青羽倒抽一口凉气,倾晨却逮住了他的舌。倾晨心里升起一股悲愤,喉间呜咽呻吟,青羽只觉得身子战栗着,倾晨激狂的热情席卷了他的感官。就在他几乎要拥住倾晨时,木屋的门突然被‘砰’的一拳砸开,叶冷风站在破败的木门边,一脚踏在木屋内,一脚踩在门外的雪地上,他眼中喷射出的酷寒光芒,瞬间冻结了小木屋内的一切。

青羽瞠目看着叶冷风,却忘记了推开身上的女子。倾晨明知道叶冷风已经在屋内了,甚至也感觉到了他的狂暴怒气,但她却吻的更深……

叶冷风霍地冲到两人身前,一把捏抓住倾晨的手臂,用力一扯便将她扯离了青羽的身体。青羽后退一步,满脸惊惧的看着叶冷风和倾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倾晨气的大力甩着叶冷风的手,却被他捏的更紧,倾晨疼的脸都皱了起来。青羽立刻伸出手欲出言劝止叶冷风,却被叶冷风的眼神逼的咬紧了牙。

倾晨哼笑一声,“请问你是我的谁?我吻谁和你有关系吗?哦,你是关心青羽,怕自己弟弟被骗是吧?”

叶冷风隐忍着不言,牙齿却咬的死紧,咬肌高高凸起,额头上青筋暴突,他攥着拳头,身体因这怒气微微颤抖,眼瞳漆黑暗沉……

倾晨拽不出自己的手臂,便继续道:“青羽已经长大了,他的情事无需你多嘴。即使他不喜欢我,恐怕也只有他骂我、他打我的份儿,你抓着我干嘛?你不知道我正勾引他吗?他没拒绝,我就有可能是他的女人,你拉着自己弟弟的女人,不觉得做的过分了吗?”

叶冷风抓着倾晨,突然扯着她往屋外走。倾晨真的有些害怕,她扭头求救的看向青羽。青羽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大哥,你别为难慧通姐姐,我们……我们……”他本是要说‘我们没什么’,可想到刚才倾晨吻他,他脸上涨红,却没言语出来。

叶冷风扭头看了眼青羽,沉沉的道:“她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说罢仍是拉着倾晨出了木屋。

青羽站在木屋内,木门已经被叶冷风一拳砸坏,夜风卷着雪花进了屋内,青羽站在床前,眼神空茫……

……

叶冷风扯着倾晨,离木屋远了,他用力一甩,将倾晨甩倒在地。

叶冷风瞪着这个女人,这一刻,他真的想杀了她。

倾晨发泄过了,心里没了气,反而不甚在乎他的行为了。冷冷抿起唇角,她扶着边上的树干站起来,转身就朝着尼姑庵走去。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的回头看着叶冷风道:“那天你下山后,我还摸遍了青羽全身、以喂药为由吻了他很多次,他有时是清醒的,也知道我在做什么。”倾晨说罢转身走向尼姑庵,决绝,要决就决到底。

叶冷风仰头看着天,静了许久。满腹的惶怒,他终还是无法纵容暴虐的情绪,去发泄在倾晨身上。突然一肘击在身侧的树干上,他仍觉无法泄出这情绪。一下、两下、三下……直到他手腕上血肉模糊,却仍像感觉不到疼。桦树皮被他击的四散飞开,鲜血溅在雪地里便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红色窝点。

倾晨跑出去几步,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她站在坡上看着叶冷风咬牙击打树干,看着他的黑发微散,看着他流血。倾晨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刚才报复的快感瞬间消逝,冲动劲儿过去了,她无比后悔。

明知道他的情深似海,却偏还要去惹他。一直忍着的委屈和泪水再也压抑不住,倾晨大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咽哭泣起来。

叶冷风听到倾晨的哭声,手肘垫在树干上,额头顶着手臂,咬着牙闭上眼,心里烦闷,满腹的杀气和恨意化作刮心的痛,他努力的张口呼吸,却觉得空气都像利刃一样刺痛喉咙。

倾晨哭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悲伤时便会将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放在一起想,家里人一个个去世,然后她竟也因为一个吻死穿;穿越到这不知今夕何夕的地方,被疯尼姑掐脖子差点再死一次;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却又面临老死庵中的悲惨现实;找到了一个可以带自己走的人,他又三天两头折磨她;连好好的尼姑庵里也会突然有姐妹自杀……

倾晨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用一双桃子也似的眼睛看向叶冷风刚刚站着的位置,他还在那里,却是以臂遮目,黯然伤神。

倾晨舒了口气,想开口却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站起身扶着身边的树缓解了已麻的双腿,便朝着尼姑庵的高墙走去,爬到树上,朝着叶冷风的位置看去,他仍是直挺挺的站着。

落在尼姑庵内,倾晨将叶冷风和他强烈的爱恨也隔在了外面,脑子里生生横过四个字:永不再见。

(31)夜半敲窗声【PK】

倾晨回到自己的苦卧,呆坐了几个时辰,便抛开一切,埋头睡觉。

第二日晨,倾晨起的很早,她一个人到新尼院的院子里做广播体操,每出来一位新尼,她就笑呵呵的打招呼,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嬉笑。大家几日里总是被永勤的死挂着心。慧敏换了苦卧间,每夜都有一个屋里的姐妹交替的去陪了她睡,可她还是时时害怕哭泣。

此刻倾晨突然抛却一切般的笑闹,倒让新尼院里几日的阴天稍有转晴的趋势。吃过早饭,倾晨揪了几个姐妹,合计着做了几张一米见方的跳棋盘,然后便带着姐妹们用木块做了各色的跳棋,硬拉着大家都学,然后便在午饭后开了棋局,一桌桌的玩儿了起来,并宣扬再过几日要展开跳棋大赛,然后弄个大奖给大家玩乐。

姐妹们便又装作忘记了苦闷,跟着学了起来,大家见着新鲜,玩上一盘便开始上瘾,到得下午过了少半,大家当真热火朝天起来。

倾晨自是仗着自己是行家里手,赢了一盘又一盘,嘻嘻哈哈的称自己是跳棋公主。姐妹们便也纵容她的自吹自擂,笑闹间总觉得时间过的是快了。

傍晚吃过饭,倾晨和永智卧在被子里刺绣,倾晨刺不多时,便又投机取巧的用上了十字绣的办法,埋头绣了两刻钟,永智突然抬头问:“又闹别扭了吗?”

倾晨笑了笑,没答语。永智看着倾晨的表情,又道:“姐姐,你这一天里虽是笑着,我却觉出你心里不痛快,你带着大家乐,自己却不是真的乐。”

“怎么不是真的乐?笑还有做假的?”倾晨笑着闹了一句,状若无事的继续绣她的,自不愿多想那些事。

永智叹息一声,倒真的苦恼起来,“姐姐,你自己难道真的不觉着吗?你是不是喜欢上叶大哥了?”

“叶大哥?怎的就叫的这样亲了?”倾晨嬉笑着胡搅蛮缠。

“姐姐,你又不是没在情场里走过,何苦自己偏要骗自己。你心情总是被他牵着,情绪又特容易被他带动。心里苦着,却老念着无法不在乎,这不是喜欢吗?”永智叹息,说这些总也够了吧。

“你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怎就知道我心里苦着、念着的都是他?”倾晨瞥了永智一眼,心里却在问,这就是喜欢了?她是永智说的那般吗?心里念吗?是因为他是叶冷风,所以她才会格外的恼,格外的怒?瞎扯什么啊,人家叶冷风心里念的可不是她。即使心里嫉妒,先入为主的当她是个爱勾引人的狐狸精,不也是因着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嘛。和她又有何关系,她苦的什么,念的什么,哼。

“姐姐,你还要狡辩,你听你口气里那酸劲儿。”永智哼了一声,对自己的判断颇有点得意。

倾晨扯了下唇角,“瞎说八道,假的也让你这张巧嘴说成真的了。”说罢便埋头绣着,绝不抬头了。

永智叹口气,见说不通,便也不再搭话。

两人正绣着,窗上突然响起三声频率相同的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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