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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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 第2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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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长扬笑了笑:“我确定他说的人就是你。”

肖二狗听到这两人的对白,心里寒凉一片,一言不发又换了个方向继续跑。蒋长扬眼疾手快,一弯腰 将刀背一轮,狠狠砸在肖二狗的脸骨上。“娘!”肖二狗立时扑倒在地 抱着腿痛苦的呻吟起来。

蒋长扬冷笑:“想不想试试断腿的滋味?”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认了就是死路一条。肖二狗豁出去了:“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他扯开嗓子要喊,却被人塞了一嘴的泥巴。那个新加进来的人恨恨地往他身上踢:“爷踢死你个王八蛋,害得爷被人冤枉死了。”

顺猴儿叹道:“别呀,吕十公子,您这样让他怎么说话?”言罢好心地替肖二狗掏口里的泥巴,顺带夹住他的舌头往外拖,变戏法似地从袖口摸出一把匕首放在上面,叹道:“现在就看你说不说真话了。爷们要是想让你死,保证没人知道你去子哪里。包括你家等着你卖肉吃的小弟小妹。”

肖二狗全身颤抖成一片,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提刀的那个公子爷,举起手来对着公子爷小心地比刮求饶。公子爷冷漠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撩起袍子来擦了两下刀。

“你要去哪里?”顺猴儿不等他回答,又自言自语地道:“你是不是要赶早回城去买点啥?或者是要走亲戚家?”

肖二狗拼命点头。

“扑哧……”顺猴儿一声笑起来,将刀在他的舌头上刮了两下,激起肖二狗一身的鸡皮疙瘩。

顺猴儿轻声道:“你太不爱惜你这条命了。既如此,我也不替你爱惜了。”他手的匕首换了个方向,狠狠一刀插在肖二狗的大腿上。

肖二狗的头发被扯住,发出一声怪异的惨叫,吕方听见了,又是一把泥巴塞了过来。

顺猴儿缩回手,似是有些埋怨吕方地道:“怎么不塞个石头?一口崩了他几个牙!”

肖二狗疼得紧紧抱着伤腿抖成一片,却始终没有做出遍地打滚,哀声求饶之类的事。

蒋长扬冷眼看着他,淡淡地道:“还算一条硬汉。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你把你知道的都说了罢。如果你不说,刚才这个只是开胃小菜。”

肖二狗沉默不语。却又见蒋长扬将一团绳子扔在他脚旁,沉声道:“记得这个被你埋在树下的飞锚么?听说你的跳丸表演得不错,抓苍蝇也是个一等一的能手,还学过绳伎?我看你是条汉子,才给你这个机会。我数三声,一,二……”

“你们要保证别害我家里的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肖二狗抢在他数第三声之前一口气说了出来。

华灯初上,平康坊内的一间酒楼内,灯红酒绿,衣香鬓影,丝竹管弦,嬉笑歌唱之声不绝于耳。曹万荣怀里抱着当季最红的歌姬,喝着石冻春酒,半眯着眼听对面醉眼迷离,正唾沫横飞的大胖子说话:“曹兄弟,你听过取无脂肥羊么?”

不等曹万荣开口回答,胖子又自顾自地道:“不用问,你从那种地方来的,又是那样发的家,想来一定没听过,更不要说吃过。这样的富贵,若非皇家公卿,巨富大贾不要想。”

他从那种地方来的怎么啦?是那样发的家又怎么啦?他从小困苦都能够走到今天,比这个给人做奴仆的死胖子强上百倍千倍都不止!可是他现在需要这死胖子。曹万荣压下心头的怒气,恭敬地道:“胡爷您说得对,似我这样的人,怎会见得着这样的繁华富贵呢?您说给兄弟听听,让兄弟也长长见识?”

胡爷却不急着说了,他抽动着油汪汪的鼻翼,把手里的半只鸡腿放下,将那油汪汪的胖手在怀里歌姬丰满的胸脯上使劲捏了几把。歌姬尖叫起来,粉拳娇媚地捶打着他:“讨厌,死胖子,你弄疼人家了啦。看吧,人家刚做的春水绿缎子抹胸,又给你这油手给糟污了。你赔人家……”

“赔,你曹大爷多的是钱,难道会嫌你这小小的抹胸贵?”胖子不以为意,哈哈大笑,全身的肥肉都抖动起来。

歌姬一边斜眼看着金主曹万荣,一边娇媚地探着胖子胸前的肥肉笑道:“胡爷,奴家最爱胖人儿,您这身肉挨着真舒服呢,特别是在这深秋的夜里,让人心里身上都不觉得冷了。”

“瞧这小嘴儿多甜多会说?”胡爷撅着油汪汪的紫色厚唇在歌姬涂成大红唇样式的朱唇上香了一口,回头对着曹万荣继续刚才的话题:“殿下府中大宴宾客时,会上无脂肥羊。何为无脂肥羊?先取五十只上等肥羊,一一当着其他羊的面杀死!”胡爷并掌为刀,使劲砍了桌子一下,激动地颤抖着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几根鼠须,“知道么?当羊看到同伴在自己面前惨叫流血而亡,就会吓得全身颤抖,哀鸣不已,这还是次要的。”

胡爷停下来饮了一大口酒,才又继续道:“这只是表面,实际上奥妙在里头,它们害怕,肥脂就会融化流入肉中。待到剩下最后一只羊的时候,便是极度地肥而且没有油脂的。”他眯缝着眼睛,以极其夸张的声调道:“五十只肥羊才能有一只啊,当今之世有几个人能吃得起?”

这是何等的富贵!曹万荣心动了,他带着十二分的恭敬道:“不知道是何等的美味?”

“咳!你算是问对人了!”胡爷骄傲地道:“当时我正伺候殿下,殿下喜我伶例,把他盘子里吃剩的肉赏了我。”他陶醉地眯缝着眼睛,“那味道,啧!难以言表啊,难以言表。”

却听有人在门口淡淡地道:“其实这味道在下也曾经有幸尝过,不过就是比普通羊冉肥嫩一点而已。”

胡爷和曹万荣一起回过头去,只见门口立着一个长得比他们怀里的歌姬还要美丽十分的男子斜靠在门口,淡淡的笑着,笑得风情万种。

——*——表钱的罗嗦话——*——

首先,小意祝大家国庆快乐,呵呵,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没有你们的支持,小意不会得到9月粉红第五啦,非常感谢,今天会有三更。

其次,这个月的粉红加更暂时定为40,因为粉票双倍,其实只相当于刀啦,欢迎大家踊跃投票啊。国庆期间会尽量多更。

最后,内个啥,前面几章的序号错了,从291突然就变成了296,多亏书友提醒才发现。嘿嘿,从这章开始调整过来,前面的得等到编编上班了才能改正,大家看到表奇怪,米有发重哈。

第295章 决(二)粉红40+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炫耀行为被打断,胡爷眯起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斜睨着门口的人,非常不高兴。

“在下名不见经传,人称顺猴儿。”那人笑嘻嘻地走到胡爷身边坐下,自顾自地拿了酒壶直接就往口里倒酒,笑道:“胡爷,我和曹兄有点事要办,要委屈您回避一下了。”

“胡爷您别理他。”曹万荣的眼皮有些控制不住地跳起来,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冷笑道:“哪里来的贱奴,竟然敢跑进来胡言乱语。这也是你来得的地方?来人那,把这个不知轻重的东西给我叉出去!”这人他见过的,是何牡丹的随从。

“叉出去?曹万荣,你找了条恶犬做干爹,就把自己也当人家豢养的小犬了?看叫得多欢呀。”顺猴儿将酒壶一扔,冷声道:“来人,把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给我带走!”

门口呼啦啦地奔进来三、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冷着脸如狼似虎地朝曹万荣扑过去,他们推翻了桌子,酒菜杯盘碗盏跌得满地都是,歌姬们吓得鬼哭狼嚎,一起往外奔逃。

他留在外面的人呢?曹万荣全身出了一层薄汗,一颗心似要跳出胸腔,他拼命挣扎着大喊:“凭什么?你们是什么人?胡爷,您不能看着别人这样欺负我啊。”

“敢在我面前横的人还没有几个。来人!”胡爷冷笑着拍了拍胖手:“我倒是要看看,这是谁家养的小狗,竟敢在这种地方汪汪叫,不要命了!”

六七个带刀的豪奴奔将进来,见状一言不发,提起刀就朝那几个壮汉身上招呼过去。

曹万荣顺着墙角往外溜,却见那顺猴儿身形一动,一把锋利的小刀就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正想挣扎,腰窝里就被重重地砸了一下,疼得他全身酸软,半点力气都没有。

顺猴儿大声喊道:“内卫办案,不怕死不怕麻烦地只管上来!”

内卫?曹万荣的眼皮抽动了几下。什么时候何牡丹和内卫扯上关系了?他求救地看着胡爷,撕声道:“胡爷,他骗人的。他是蒋家的奴才,我亲眼看到的。”

胡爷却微微一摆手,令手下的停住,眯缝着眼睛看着顺猴儿:“你是内卫的人?可有凭证?”

顺雅儿给一个壮汉丢了个眼色,那壮汉会意,摸了块腰牌扔过去。胡爷验过无误,淡淡地道:“不知我们闵王府的人,怎么招惹到内卫了?你不说清楚,我没法儿和殿下交差,殿下问将起来,叫我怎么回答?”

曹万荣听到他说自己是闵王府的人,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就不信,这些人敢和闵王府对上?

却听顺猴儿微微一笑:“不是招惹,而是办案!殿下若是问起,就请胡爷实话实说好了。我们怀疑他和前些日子的那五条命案有关,请他去协助一下。”

胡爷的脸色微变,轻轻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瞎说什么?你们这是陷害忠良!挟私报复!”曹万荣大惊失色,挣扎去求胡爷:“胡爷,我冤枉,我的为人您最清楚不过的……”

胡爷却看着他淡淡地道:“你若是没做,不会冤枉你的。安心的去吧。内卫也是讲道理的,上头还有圣人呢。”

曹万荣接到他的眼色,心里有了底,遂不再挣扎,推了顺猴儿一把:“放开!我自己会走!”

顺猴儿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朝胡爷作了个揖:“得罪啦,承让,承让。”一转眼就恶狠狠地咬着牙道:“把疑犯给我绑起来!”

眼看着顺猴儿等人将曹万荣给推了出去,蹬蹬蹬下楼去了,胡爷眯着眼睛想了想,道:“走。”得赶紧把这事儿告诉闵王去,就等着抓蒋长扬的小辫子罢。以公谋私,挟私报复,这就是他蒋长扬干的好事!

冷风夹着细雨,绵延不停,很快将夹衣给浸湿,雨水顺着头发淌下来,又落入衣衫里,如此反复,若是平常人,早就冷得全身发赣了。曹万荣却半点都不冷,他全身冒着热气,拼命地跟在顺猴儿的马后头奔跑。顺猴儿的马跑得并不快,但单靠他的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的,而且又是在这该死的泥泞中。稍微一松懈,就意味着更大的苦难。曹万荣心里把蒋长扬和牡丹咒骂了无数遍,却也无法从中获得更多的力量让他的肺和腿轻松一点,跑得快一点。

体力还真不错。顺猴儿等几人对视了一眼,嘻嘻一笑,抽了马屁股一鞭子,马儿突然加快了速度,曹万荣不妨,也没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一下跌倒在泥地里,糊了满口的泥浆,门牙也断了半颗。

“曹园主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天黑路滑,畜牲又不听话。我本想请你上马骑着,可这又不合规矩是不是?”顺猴儿好心地停下,等他爬起来站好。曹万荣想破口大骂,却想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硬生生将这口气给咽了。

他以为最坏不过是挨顿打,果然也挨打了,却没想到这顿打挨得如此实在,花样如此之多,最可怕的是,他除了断了的那半颗门牙以外,其他地方都看不出伤痕来,只是指头轻轻一触,全身就疼得要命。半夜时分,当他疼得只能出气不能进气,痛苦得几乎想把他们想给他安的任何罪名都承认的时候,他终于见着了蒋长扬。看到蒋长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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