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公主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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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公主事件簿-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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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头来看他,双手垂在身前,怯怯地、小声地、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小心翼翼。他只觉得心中微痛,又是恼怒、又是生气。笨蛋……这个笨蛋……他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这样的心情,让他觉得恐惧。从来没有把握的恐惧。而他原本,向来都是一个万事有把握的人。
    莫名其妙,是的。这场气生的真是莫名其妙。他本来不该生气的,她要走,那就让她走好了。女人向来都是一个麻烦的动物,对他来讲,女人也从来都不是问题。可是……天知道他此刻有多生气!当他早上睁开眼睛却发现她已经走了的时候。
    他只是害怕……害怕那忽然之间出现的心动和茫然。
    气氛变得沉闷而悲伤。天色已经大亮,他们站在林荫道上互相对望。以深的眼睛却已经逐渐模糊起来。
    他——是在关心她吗?
    可是——
    她艰难地、努力地朝他微笑,然而这个微笑却是虚弱而尴尬的。空荡荡的路上,有清晨鸟儿的唧啾声,头顶上是一树一树的翠绿,她忽然就觉得心乱如麻。
    “不是的。”她终于开口,缓慢地、一字一句,“我不是要存心避开你。我只是……没错,我是想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我想逃……”她说的话杂乱无章,“我没有办法。江启征,别对我那么好,你对我那么好,我会没有办法……”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她曾以为这可以只是自己的一场独角戏,落幕时分便可以潇洒走开,然而终究不能。
    “江启征,”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凄凉地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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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何处留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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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云如笙
    重生民间,却为太子幼女,认父不久,便遭遇至亲惨死,究竟算悲算喜?
    进宫归祖,遭遇阴霾重重,寄养贵人处,却被圈禁六载,到底是福是祸?
    世间之事若为棋局,她岂能甘为任人摆布的棋子;从南梁到东魏,一路坎坷迷茫,是不是改变了历史,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三十八、记住妈妈说的话

           回国之后一直就忙。顾顺元和赵以川的能力毋庸置疑,然而总有些事需要亲力亲为。江家和张家声明将存放过亿入赵氏作定期存款,此言一出,人心得到安抚,赵氏所负压力立刻减轻了许多。
    这一场风波终究涉险而过。然而此后的路程,却不能不走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薇安的消息也已经反馈过来:“那边说,向杂志社泄露消息的人是你的二姐夫方拓。”她笑,“这个消息,他一转手就卖了六十万。”
    “六十万?”以深失笑,“我没想到还值几个钱。早知道就自己拿过去卖了,前些日子可真需要钱。”
    “你准备怎样做?”
    “算了吧。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轻声说,“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他和二姐终究还是一家人。”
    “以深!”她不满。
    她微笑起来,“薇安,我没有力气再去做任何多余的事了。我现在很累,真的很累。”声音中已带了一丝哭意,薇安叹息,终于沉默。
    她是懂她的。
    也许因为是女人,所以,才更能懂得女人。
    缓缓放下电话,以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昂首走出了办公室。
    哭起来的样子太狼狈,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微笑着挥手忘记。
    家里依然还是那样的安静,明淑坐在书房里翻着一本书,沙沙的声音里有安然的幸福。
    以深靠在门边,看着她微笑。
    “回来了?”明淑扶了扶眼镜。
    “是的,妈妈。”
    她伸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以深便慢慢走过去坐下。
    “最近辛苦你了,以深。”她说。
    “我没事。”她笑。
    眼睛里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妈。”她忽然轻唤。
    “什么?”
    “你爱我吗?”她问。象个孩子。
    她凝神看着她,良久,才轻轻微笑起来:“本来不想爱你的,以深。你刚来家里的时候,我也曾经烦恼过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你。”她出神,“可是,有什么办法?这二十三年来,你都在叫我妈,而我,也常常被搞糊涂了。”
    她朝她微笑,笑容亲切而温暖:“我爱你,孩子。”
    以深微笑,眼里却盈满了泪。
    是的,她懂。
    这一切一切,她都是懂得的。
    就如同,她对宝宝。
    虽然以为可以不爱、虽然以为可以控制自己、虽然以为可以洒脱离开……
    原来,一切都由不得自己预料。
    她朝母亲伸出手来,有柔软的期待。两个人的手轻轻握在了一起,彼此都是笑容羞涩中带着明了。
    “这样的一幕好象太煽情。”半晌,明淑才说。
    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问以深。
    “没有。”
    “撒谎。”
    “妈妈,”她迟疑了一会,才终于说,“张家和江家联资帮助赵氏,这件事情你知道么?”
    她点头:“我知道。”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氏希望我们能够支持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并且需要相当的优惠。至于江氏,上次你和启征结婚之日,你爸爸就已转让部分赵氏股份,因此他与我们根本就是同舟共济。”她淡淡地说。“我总认为,作为一个商人,凡事都应该有它的利益和目的。这次张家和江家帮助我们,自然也有他的利益关系,所以我并不感到意外。”她扬眉看着女儿,“我这么说,会令你感到难过吗?”
    “难过?”
    她笑起来:“启征终究是你的丈夫。”
    她苦笑:“不会。”
    “以深,”最后,她轻声说,“这个世界上,或许也有爱情。但并不是每段爱情都会存在于婚姻中的。特别是我们这样的家庭。只相信利益,不要去奢望爱情,不去奢望,也许我们都会过的快乐许多。”
    “你爱爸爸吗?”
    “我尊敬他,他是个好人。我也爱他,象一个亲人一样的爱着。可这不是爱情。”
    “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童话呢?婚姻就是婚姻,有时候,婚姻不仅是结果,也是目的。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事先细细衡量得失,婚姻也是这样。所以,永远不要被所谓爱情这两个字冲昏了头脑蒙蔽了眼睛。我们这样的家庭,输不起,也永远不能输。而爱情——这是世界上最耗费心力最浪费时间的玩意儿。它对我们根本毫无用处,甚至还常常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她凄然微笑:“以深,记住妈妈今天所说的话。要永远记得。”
    第二天到办公室,以深坐定了以后想了想,还是按铃把首席秘书贺明安叫了进来。
    小贺进来的速度非常快,“波士,早上好!”她微笑着跟以深打招呼。
    “好!”
    她就拿出夹在腋下的文件夹:“这些是需要您签字的,九点整董事局会议,东升十时四十五分来人,顾总希望您也能参加。还有,十一点三十分有一个会议需要您参加,是有关于我们银行新的形象代言人的问题。”她向来是做事十分有效率的人。
    以深拿出笔来签字,并不抬头:“之前的代言人有问题么?”
    “是。她最近不良绯闻缠身,已经违反了我们之间的合约内容。”
    她就微笑:“好的。”抬起头来,倒忽然想起一件事似的:“小贺,你来我们赵氏有多久了?”
    小贺笑起来:“到昨天刚好三个月。”
    “那时候是我亲自挑选的。”
    她会心而笑:“是的。我记得波士当时还问我,为什么在这样的时期会选择赵氏。”



三十九、明明说好不在意

           以深笑着靠在椅子上问她:“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她微笑:“我说,我喜欢挑战。”
    两个人都笑出了声。果然,女人之间,也的确是可以存在一些颇有赞赏之意的惺惺相惜的。
    下午和薇安一起吃饭的时候,以深就把上午吩咐小贺的事情告诉她:“我准备举办一场宴会。”
    “来由?”
    “母亲下个月五十五大寿,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她也就点头,想了想才说:“有预谋?”
    以深就笑起来:“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薇安耸肩,“预备请谁?”
    “城中名流自然不能有任何遗漏懈怠,一切我已吩咐小贺联合公关部操办,希望不会有疏忽。”她沉吟,“张家的情况,你熟悉么?”
    “熟悉。”
    “那你能告诉我,该请谁,又可以漏了谁。”
    她笑:“赵以深,你老是利用我。”
    以深根本不在意:“老朋友了嘛。喂,你不会这点面子也不给吧?”
    她笑起来,脸上神情永远这么飞扬而洒脱美丽,“张家三个儿子,大公子张永新目前主持朝政,他是至贵本尊。至于其他二人,张孜然是闲云野鹤,平时不太参与公司决策,三公子张鲁齐年纪尚轻,仍在国外念书。不过听说近日已经回国。”
    “张先生自己?”
    “他退休已四年有余,目前和夫人居住在法国。对了,张夫人现今正在本城中,她是张氏的老佛爷,自然也不能遗漏。”
    “老佛爷?”
    “张先生和张夫人当日乃是本城叱吒风云的夫妻档,如今二人虽已退居幕后,然张永新资历又怎盖得过他们?只要张夫人在场,我相信轮不到大公子说话的份。”
    以深想起张夫人那张慈祥的笑脸,默默点了点头:“我曾见过她一面。”
    薇安微笑:“最厉害的角色,不在于表面如何的尖利精明,倒是手段的高明,就是他人所望尘莫及了。”
    以深呷着茶,须臾,才说:“近日张氏的法律顾问,好象你们所就榜上有名。”
    “没错。”
    她就笑:“佣金不俗。”
    薇安吸一口气,瞪大眼睛看她:“赵以深,不要打我这个鬼主意。”
    以深笑起来:“薇安……”
    她拿手挡在胸前:“这涉及职业操守和道德,违法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那有些些通融总可以?”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她。
    “赵以深!”
    “怎样?”她耍赖。
    “你这个丫头!”薇安败下阵来,但仍在负隅顽抗,“告诉我为什么?”
    她懒洋洋地笑:“我对张氏很好奇,对张永新也是。”
    “喜欢上他了?他长得倒是不错。”
    “如果有可能——”她想了想,倒笑起来,“你猜上次在美国,我对江启征说什么?”
    “什么?”
    “我爱他。”她微笑:“我对他说,我爱他。”
    薇安倒是差一点尖叫:“你疯了?”
    她苦笑:“可不是?”
    “你真的爱上他?”薇安用手作势去探她的额头,一副夸张的表情,“赵以深,江启征不好惹。”
    是这样吧?她自然也明白。只是——她惘然一笑:“我也不知道。”
    “那他怎么说?”
    “他什么都没说。到最后,倒是我自己说,我刚才是骗他的。”她微笑,“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的谎言,我们两个人却似乎都信了。”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没有把握。对自己、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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