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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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王传说-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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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任我,因为当年我没能及时警告你们所有的灾难,也没有能力帮助大家对抗黑魔王。”说着,她徐徐地朝其他人望过去。

“或许你们大家都一样,但我希望你们能了解,神女只能接受上天传达下来的讯息,若是上天没有任何讯息传达下来,那么我就什么也无法知道了,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你们明白吗?”

莫桑伦窒了窒。“可是,风塔尔族的神官就可以……”

“那家伙跟我不一样!”神女的声音突然拉高了,语气不悦,还带着一些轻蔑。“他只是一个从东方大地来的小巫师,哪配称神官!而且,他所信仰的神也跟我们不一样,那是邪神!或许他能够利用邪术偷窥天机,也能够使一些障眼法术,可那毕竟是偷窥,所以也不是每次都能让他得逞的,而他那些障眼法术也不是真有多厉害,如果你们那么容易就被他给骗住了,那就是你们的愚蠢了!”

“妳……”莫桑伦咬紧牙根忍住怒火。“好,那妳说,我们该如何找人?”

神女没有回答他,只是转眼瞄向艾诺特,艾诺特则往安亚那边看过去。

“安亚,过来!”

“耶?”虽然安亚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却无法阻止那些无聊的讨论往她耳里钻。其实,那些事早在往这儿来的路途上,艾诺特就跟她提过了。可是当安亚听到莫桑伦的疑问时,也忍不住开始思索着谁才是最恰当的头号间谍人选?没想到,下一刻却听到艾诺特的叫唤,她不禁吓了一大跳,并猛然转过头来,不敢相信地瞪着艾诺特。“不会吧?我?”

“没错,就是妳。”神女傲慢地斜眼睨着安亚,很显然的是因为某种偏见而对安亚没什么好感。

“为什么?”安亚不服气地朝大厅内其他的人看过去,那些人却都一副“还好不是我”的表情转开脸,看了更教人冒火。“为什么是我?我才十六岁,又是个女孩子,这么危险的任务不是应该叫成熟的男人去比较合适吗?”还是她长得一张间谍脸不成?

“就因为妳才十六岁,又是个女孩子,最主要的,是妳和那个神官同样来自东方大地,对方对妳的戒心就不会太大,所以,妳才是最佳人选,而为了大局着想,妳不能推辞!”神女神情高傲,语气冷漠又生硬。

不能?

是喔!现在是女王在命令奴隶,还是什么?

安亚转了转眼珠子。“换句话说,反正我不是妳们西方大地这边的同胞,即使牺牲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易言之,她是属于“可消耗品”之类的吧?

“害怕吗?”神女的眼底掠过一抹不屑。“放心吧!即使穿帮了,那个神官顶多也只是把妳遣送回东方大地而已。无论如何,在异乡地里,任何人对于从故乡来的同胞都会特别关照的,这是常理。”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子的吗?

“这么说,”安亚眼神狡黠。“我根本就不需要担心黑魔王的人会找上我了嘛!”

神女没考虑太多就脱口道:“是那样没错。”

艾诺特一听,不禁大皱其眉,心想:糟了!

果然……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替你们去冒那种险?”安亚的口气马上强硬了起来。“即使把我送回东方大地,我也找不到亲人了,那样的话,我还宁愿留在这儿和伯伯与伯母一起过日子。再说,我是在这儿出生长大的,早就习惯这儿的生活了,要是被送回去的话,我怎么活呀我?”

没料到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居然胆敢违抗她这伟大的神女,甚至还连珠炮似的反攻回来,神女顿时愣住了,似乎一时之间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才好。

艾诺特看了心里直叹气,有点懊恼没有事先警告神女有关安亚的倔强与好胜性格,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凡事只能迂回着来,不能当面ㄑ一ㄤ过去的。

“安亚,我知道父亲一向没注意过妳,所以妳对他也没什么感情,但至少他也养了妳十年吧?就算是报答他的养育之恩,难道妳不该替他报仇吗?”

哎呀呀!居然道貌岸然地跟她论起恩怨来了!

“是喔!那么,请问是谁先不顾我母亲的意愿,把她掠夺到这儿来的呢?而且……”安亚冷笑。“我母亲临终前告诉过我,是你父亲在抢夺我母亲的时候杀了我亲生父亲,请问,这笔帐又该怎么算?”父债子偿,她没找他们报仇就已经够宽宏大量了,凭什么要她帮他们?

艾诺特面色微微一变。“好吧!撇开我父亲不谈,那么,或许妳应该考虑一下,即使妳被黑魔王的人找到之后不会有什么麻烦,但违抗黑魔王命令庇护妳的那对猎户夫妇呢?他们除了被斩首外,还能有什么选择吗?”

啊!这下子真的击中她的弱点了。

于是,安亚沉默了。好半晌后,她才不情不愿地说:“好,我可以去,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把盖文伯父和蒂丝伯母接过来,你们要负责保护他们。”

眸中诡异的光芒一闪而逝,艾诺特笑了。“可以,不过,妳长年在山上,在黑魔王的统治下,有许多需要注意的规矩和禁忌妳可能不太了解,最好留在这儿让他们告诉妳,至于盖文夫妇,就让我替妳去接他们好了!”

“也好。”让她去接人,有八成会迷路到海里去。

然而,几天过后,艾诺特却独自一人回来了,并且满脸的歉然之色。

“很抱歉,我晚到了一步,他们已经先被找到了,听说还是黑魔王亲自带人找过去的,之后因为问不到妳的下落,所以就当场被残忍地斩杀了。”说着,他还把一条腰带和一枚戒指放到面色惨白的安亚手上。“我已经替妳埋了他们,只留下这些给妳做纪念。”

那是伯父最喜欢的腰带,以及伯母从来没有拔下来过的戒指。

安亚咬着下唇,热泪滚滚,好半天后,她才将盖文的腰带系在自己身上,再紧握住蒂丝的戒指,咬牙切齿地誓言道:“盖文伯伯,蒂丝伯母,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

伤心可以慢慢来,报仇最要紧!

之前或许还有点勉强,但这会儿,安亚可是发了狠非要将黑魔王斩成一百零八块不可了!

一旁,神女和艾诺特互觑着悄悄地、诡诈地笑了。

第二章

在以前的木诺诺堡,如今的风塔尔堡左翼两公里远处有一座整齐的庄园,主建筑是由石材建造而成,两侧则是群集的小房舍,四周围着大片枫树林,它与风塔尔堡的威猛气势完全相迥异,感觉是那么的清幽雅致。

这就是风塔尔族神官的私人庄园。

在五年前,黑魔王特地为神官建筑了这座庄园,竣工之后,神官便立即搬进庄园内,此后就鲜少回到堡里了。

此刻,在枫林外,艾诺特正在向安亚作最后交代。

“半年多前,不晓得为什么,这位神官突然说要找一个跟他同种族的女仆,虽然也有不少人来应征,却没有一个能够在半个月的试用期满后继续留下来的。所以,妳也可以去试试看,尽量想办法留下来,如果真不行的话,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还有试用期啊?”安亚不太自在地扯扯身上的粗布长裙,又缩了缩套在软鞋里的脚趾头,觉得碍手碍脚的连路都不太会走了。“那我一进去就得赶紧找人啰?”六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换上这种平常百姓常穿的长裙和软鞋呢!

艾诺特摇头。“不,先别急着找人,想办法在试用期满后留下来比较重要。”

“为什么?”

“因为除了要妳找出那个风神外,我们还需要妳留在神官身边做内应。他是神官,知道的事应该不少。”

“啊!说得也是。”安亚喃喃道。“再说,要看男人的背部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里面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总不能教我在他们洗澡的时候去偷看吧?”

“明白就好。”艾诺特往枫林内觑视几眼。“总之,妳要谨慎一点,千万别在什么都还没查出个究竟前,就先被逮着了。”

“我不是那么差吧?”

“最好不是。”艾诺特低声道。“还有,每半个月来一次的杂货贩是我们的人,有消息透过他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知道了!”

“还有,记住,风神和风魔的背后都有风形胎记,但风神的风形胎记是银灰色的,而风魔的风形胎记却是暗黑色的,妳千万要看清楚,可不要把风魔当风神了,懂吗?”

“懂了啦!懂了啦!”

跟着,又嘱咐了一些小地方后,艾诺特就让安亚独自一人进枫林里去了。

在安亚的想像当中,神官就应该是那种既老丑,又皱巴巴,而且阴森冷漠的诡谲人物,这才不辜负“神官”这两个字的形象嘛!却没想到当面见到本人,他竟然是个优雅洒逸、温文和气,年纪绝不会超过三十的好好先生。

因为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安亚忍不住盯着神官直瞧。

而神官则如同往常一般,随意瞄她两眼后,就把工作内容告诉她,随即吩咐男仆带她到她的房间去。不同的是,在安亚和男仆离去后,神宫又喃喃说了一句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话。

“终于来了!”

安亚并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懂,她只顾着疑惑,为什么一切都和她想像中的相差那么多呢?

可怕的风塔尔族神官居然是个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温吞家伙,还住在如此优雅的庄园中,而且,庄园里不但看不到半个黑武士,甚至连半个看起来很嚣张的人都没有!包括仆人在内,每个人都是那么亲切,每双银灰色的眼睛也都是那么温和。

她没跑错地方吧?

“大老远跑来,妳大概累了吧?今天就休息一天,明天再开始工作好了。”带领她到她房间的男仆很好心地这么说。

喂喂喂!不要这么体贴好不好?这样很不符合风塔尔族的恶魔形象耶!

“妳休息一下,待会儿我再带妳到庄园四处走走,认识一下环境。”住在她邻房的另一位女仆云莎也好意的如此建议。

好吧、好吧!也许风塔尔族是很会作戏的恶魔。

这座黑魔王特地为神官建筑的私人庄园规模虽不小,格局却很整齐有规律,云莎又讲解得很详细,因此,安亚很快就摸清楚了东西南北。

那天晚上,当安亚睡在床上时,她开始努力思考着,要如何做才不会在试用期满后被赶走?

唔!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答案──认真工作!努力工作!拚命工作!

于是,翌日一大早,她比庄园内任何人都来得早起,这对她来讲并不困难,因为她一向就是这么早起的。然后,她拿了一个小木盆到庄园后去采露珠,而且一定要是风星花上的露珠,听说那种花在百年枫树四周最多。

果然没错,按照云莎的指示找着了一株百年枫树,仅在那四周,不一会儿她就采足了神官所要求的量,随后在回庄园时,她故意绕其他路回去,打算看看这枫林里有没有什么结界之类的东西,否则为什么都没有黑武士守卫着?

然而,才刚离开百年枫树没多远,她便愕然地停下脚步──

那是什么?

安亚瞪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望着那片风星花中那一团不知名的“东西”好一会儿。应该是个人吧?她想,同时迟疑地再度举步靠过去,然后在那一团“东西”旁边又一次停了下来。

果然是个人!

一个看上去顶多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人,穿着一件质料很好的银色长衫,却又像不会穿衣服的小孩似的穿得邋邋遢遢,而且还东一块黑、西一片泥。

他仿佛婴儿般蜷曲成一团侧睡在微湿的草地上,让那头黑得发亮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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