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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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 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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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贵的大唐使者,你受伤了,还请跟我入内,让奴家为你治疗伤势…”
  王玄策正愁没有机会接近佳人,闻言暗喜,屁颠颠就跟了过去,到了一座小院之后,金刀卫士都退了下去,娜罗迩婆娑亲自将王玄策引入了房中,王玄策只扫了一眼,鼻血都要喷出来了,因为这房间的壁画,与后殿的风格一般无二,都是一些男女交合的刺激画面!
  其时天竺社会等级极为森严,玄奘法师曾将之称为族姓制度,即是将国民分为四等,一等为婆罗门,乃僧侣贵族;二等称为刹帝利,即是帝王将相和官员;而三等曰吠舍,亦称之为自由民,四等为贱民。
  按说娜罗迩娑婆乃寺中神女,该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才对,然而神女的作用是协助祭司接受神启,而最好的方式,莫过于跟祭司交合,如此一来,神女也就变成了祭司们的禁脔。
  这间内室正是娜罗迩娑婆平素服侍祭司之地,那祭司已经被阿祖那带走,并死于战乱之中,娜罗迩娑婆也就清静了下来。
  似乎察觉到王玄策的惊讶,娜罗迩娑婆一边给王玄策处理伤势,一边将其中原委说清道明,她并未刻意隐晦,似乎对于她而言,能够服侍祭司是莫大的荣耀一般,不过王玄策能够看得出来,她的提到祭司之时,眼中偶尔会划过难以察觉的不屑和鄙夷。
  她从一个陶瓶中刮出如羊脂一般的油膏,涂抹在了王玄策的伤口之上,一阵冰凉之意顿时倾泻下来,王玄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伤口在麻麻的愈合着!
  “居然有这等圣药!或许…”王玄策心头顿时涌起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念头来。
  “尊敬的神女,你如何懂得唐语?”稳了稳心神,王玄策不由发问,娜罗迩娑婆也不回避他的目光,居然在他的面前盘坐了下来,二人不过半尺距离,可谓旖旎到了极点。
  “在我十一岁那年,大唐的玄奘法师来到我天竺,更将大唐的风物人情都带了过来,对于幼时的我而言,大唐是充满了神奇的国度,于是我就开始研习大唐的文化,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到那方神奇的土地上游历见识一番…”
  娜罗迩娑婆说到这里,有意无意与王玄策目光相触,眸若桃花,秋波暗送,眼角带媚,真真让王玄策浑身发热!
  王玄策适才听了娜罗迩娑婆的解释,已经知晓她的日常工作就是服侍祭司,这密室又是她工作的地方,说不得自己屁股下这块方毯,就是娜罗迩娑婆曾经香汗淋漓躺滚过的地方!
  心头邪念顿生,王玄策大胆地抓住了娜罗迩娑婆的手,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渴望,直勾勾地盯着娜罗迩婆娑,呼吸急促地说道:“某乃大唐使者,可以带神女访问大唐,以神女的医药之术,定然能够在大唐拥有一席之地!”
  娜罗迩娑婆嘴角浮笑,似乎早已料到这种结局,也不用言语来回应,顺势倒入了王玄策的怀中,如湿润小蛇一般的舌头灵巧之极,从王玄策的耳根,慢慢往下滑落…
  王玄策带着娜罗迩娑婆回来之时,徐真已经开始向阿迦湿丽道别。
  这位天竺公主很不明白,她极力想要徐真留下来,他可以当国主,而她则当个王后,可徐真却执意要回归大唐。
  她见过凯萨和张素灵,凯萨的姿色犹胜于她,张素灵又带着唐国娘子特有的气度,徐真不会因为她的美色而留下来,她完全可以理解,可徐真放弃一国之主的王位,而回归大唐当个什么将军,她就有些不明白了。
  徐真又何尝不想留下来当个国王?只是他很清楚,中天竺被灭之后,天竺的小国之间很快就会爆发新一轮的战争,等待他的不是一个坐享其成的国主王位,而是内忧外患的烂摊子。
  再者,他下意识地抚摸着手上的铁扳指,又摸了摸临行之前,李世民赐予他的血玉扳指,想起李世民的密诏,他不得不加紧了回国的时间。
  阿迦湿丽知道自己留不住徐真,故而将徐真留在自己的房中一夜,金风玉露之后,还是将徐真送了出去。
  天竺国人听说帮助他们复国的徐真要返回大唐,一时间万人空巷,各种天竺物产都堆满了皇宫门口,有人献上大象,将这些物资都放到了大象的背上,以供徐真带回大唐。
  徐真乘骑着金甲白象,缓缓而行,接受着夹道欢送的民众的朝拜,他用古波斯语颂唱着祆教的圣经,为这些民众祈福,万民落泪,送了徐真出城。
  阿祖那作为战俘被押着随行,凯萨等人各自乘骑战象,身后则是满负财宝和物资的象队,泥婆罗的骑兵早已满心欢喜地回了国,而吐蕃的一千二百人则护送徐真的队伍返唐。
  若是以往,王玄策必定会万分嫉恨徐真,觉着徐真将所有风头都抢光了,可如今,他却只是淡然一笑,他的战象背上,娜罗迩娑婆正微闭双目,盘坐于竹篮之中,她的身边放着一个木箱,那是她担任神女以来所有的收获。
  祭司被阿祖那带走,仓惶之际而遗落下来的湿婆教圣药!


第一百九十五章 抵达吐蕃再遇旧人

  时隔一年多,诸人是归心似箭,一路上顺风顺水,很快就进入到了吐蕃境内,吐蕃赞普器宗弄赞亲自迎接了从天竺归来的大唐使者团。
  王玄策因为在天竺被俘,弄丢了圣上要交给文成公主的信件,心头难免忐忑,而事实上,文成公主并不在意什么信件,因为她见到了徐真!
  三年多了,她终于再次见到了徐真,她是李道宗的女儿,圣上的信不过是嘉勉之类的话,而见到徐真,却着实解了她的思乡之情。
  当年那个泼辣刁蛮的郡主,此时已经变成了端庄典雅,母仪万方的王后,举手投足只见充满了成熟稳重,来到吐蕃三年,她获得了吐蕃人们的认可,从最初的好奇,到如今的万民敬仰,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唯一的不足就是,整整三年了,她还未能拥有自己的子嗣,或许这也是她唯一觉得遗憾的地方。
  她仍旧会常常想起大唐,想起父母,也想起徐真…
  只是当徐真来到吐蕃之后,她只能保持着应有的距离,陪同在器宗弄赞的身边,接见了大唐使节团。
  当器宗弄赞从吐蕃将军口中得知徐真那惊世骇俗的战绩之后,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他心头不禁后怕,好在当初没有听信慕容寒竹这个奸佞的谗言,早早从松州之战抽身出来,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想当初吐谷浑之战的尾声,他亲自率军去接应慕容寒竹和前隋的光化天后,那时候与徐真第一次相遇,徐真还只是一个小校。
  而如今,徐真已经是大唐王朝的柱国,是一人战一国的绝世上将,蓄了长须的徐真,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青涩和轻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若观火的睿智和深不见底的城府。
  文成询问大唐的情况,又问候圣上的身体状况,举止言谈优雅有度,大部分时间都在与王玄策交谈,与徐真的谈话也尽量表现得自然得体。
  王玄策感觉自己受到了应有的重视,洋洋得意,又拿出了大使该有的气度来,侃侃而谈,尽显大国使节的风范,宴会在极其友好和融洽的气氛中结束。
  徐真等人入住国宾府,稍作休整之后再上路,返回大唐。
  文成回到寝宫,让宫女都退下,自己孤坐深宫,心头却挣扎万分。
  器宗弄赞虽然对她相敬如宾,然而因为文成没有子嗣,器宗弄赞也越发冷落文成,在人前恩爱和谐,而入夜之后,器宗弄赞却很少再来文成的寝宫。
  他再未娶文成之前,就已经有四个妻子,其中最受宠者当属泥婆罗的尺尊公主,文成主持建造了小昭寺,而尺尊公主却建造了大昭寺,其中意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除了尺尊公主,器宗弄赞不是去香雄妃的寝宫,就是临幸木雅茹央妃,最近时常往芒萨赤增妃的寝宫跑,听说芒萨赤增妃已经怀有身孕,这也是器宗弄赞这么多个夜晚辛勤耕耘,唯一结下的果实。
  如此一来,文成就越发受到冷落,若非她是大唐公主,又为吐蕃带来了先进的百艺,这桩政治联姻又多清苦也就可想而知了。
  从她见到徐真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想扑入徐真的怀中,好好倾诉这些年内心的苦楚,可有碍于身份,她却不能这样做。
  夜色越发的深沉,文成的灯火已经熄灭,她一个人静坐于黑暗之中,终于抹干了眼泪,换上黑色夜行服,潜行出了寝宫。
  自从来到吐蕃之后,她的身手就再也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在吐蕃的第一次动用功夫,却是为了偷偷去见一个有着旧情的男人。
  这让她感到羞臊和兴奋,她穿梭于重重宫殿之中,夜风拂面,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她还未嫁,还是那个快意恩仇的刁蛮李无双。
  她对这座宫殿太过熟悉,以致于轻易就摆脱了宫禁,潜入到了国宾府,她四处搜索着客房,终于在一座小院的房间窗户上,看到了徐真夜读的剪影。
  到了这里,她反而迟疑犹豫起来,好几次都想要原路返回,就像第一次伸手偷盗的蟊贼一般,心里充满了挣扎和兴奋,这是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她想要离开,可她又想看看徐真,哪怕只有一面。
  正当她鼓起勇气,准备进去见徐真之时,徐真却起身,吹灭了烛火!
  当徐真的剪影从窗户上消失之时,她的心头慌乱起来,若此时入房,会发生一些什么,她已经不敢去想象,可她又不愿见不到徐真一面就离开。
  迟疑之际,房门却无声地打开,徐真一身黑衣,四处张望扫视,如警觉的夜猫,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徐真开始往西南面潜行,身手仍旧那么的矫健,那里,是后宫的方向!
  李无双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她本以为徐真不会再记挂着她,可现在,徐真却跟她一样,穿起了夜行衣。
  她想开口呼唤徐真,却又担心被别人听到,情急之下,她扑向了徐真,徐真警觉地回头,二人呼呼交手,虽然天色黑暗,但他们都从拳脚招式之中,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他们没有停手,似乎沉浸在了这种身体碰触之中,这样的比斗似乎将他们拉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时刻。
  正痴迷着,院落另一头的房间却亮起了灯火,徐真和李无双几乎不约而同的收住拳脚,无声无息的钻进了徐真的房间。
  凯萨轻轻推开门,隔着院子看了看徐真的房间,她的嘴角浮现一丝难明的笑容,而后转身关了门。
  张素灵有些不解地问道:“凯萨姐姐,今夜为何不让我去侍候郎君?”
  凯萨刮了刮张素灵尖翘的鼻子,却没有回答张素灵,而是伸手挠着张素灵的腰肢,玩笑着将她推到床上,嬉闹着道:“小狐媚子,一晚上不见郎君就如此耐不住了?让姐姐陪你睡好了。”
  张素灵羞臊难当,二人打闹了一阵,终于相拥而眠。
  接下来的三个晚上,凯萨和张素灵都没有去打扰徐真,直到第四日,他们终于启程,离开吐蕃。
  李无双仍旧端庄恬静地陪伴在器宗弄赞的身边,看着徐真的象队慢慢走远,当徐真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冬日早晨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路边泥土里的草种,仿佛在无声的孕育着,等待春来好发芽。
  贞观二十二年五月,大唐王朝一如彼时的天气,火热却又有些沉闷,在徐真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唐仍旧在进行着如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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