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凰欲鸣 [出书版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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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凰欲鸣 [出书版完结]-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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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于前已经得罪了她,如今已是不可挽回。只是莫要步苏浅容的后尘,在没有做好准备前,就想要除掉她。这样的事,可不是自己该做的。

不由得看向凤仪宫——皇后怎会不见自己呢?虽还不知道原因,但还是小心些为好。因此更低了气焰。缓声道:“贵嫔高抬妘笙了,今日去是谢恩的。皇上因萧淑仪之事,将萧淑仪和嫔妾晋了一级。皇恩浩荡,嫔妾感激不尽。”

听得江妘笙这么说,明如月自是舒心了。“哦”了一声围着江妘笙转了几圈。然后才如同指使下人一般,道:“去吧。”

江妘笙抿了抿唇忍了,行礼后快步离去。

站在承乾宫外等着太监前去通传,江妘笙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明如月如今还动不得。

“江慎仪快请。”在小太监略有些讨好的笑容下江妘笙终于踏入了承乾宫。她今日来自然不是为了谢恩的。其实她已想得明白了,如今到了这一步自己是退无可退,唯有力争上游才能有一条活路,才能实现自己所想。所以,也该主动一些了。如今已入了皇上的眼,也位在九嫔,若是再不做些什么,只怕是自己都看不过去了。而这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抓牢慕容皓的心!

“嫔妾恭请圣安。”江妘笙挽起笑意,好似方才凤仪宫外那些不快和疑虑统统没有发生过。

慕容皓站在书案后面正画着什么,见江妘笙来便抬起头,含笑招手道:“来,看看朕画得如何。”

“是。”咬着莺声燕语的调子,一个字也答得风情万种。

江妘笙走过去,见画的是小桥流水人家。那一笔一墨勾勒细致,那一深一浅调配得当。此画也算是上乘之作,逸然之味便在纸上。只是江妘笙想着明如月才离开皇上便画这个,倒是佩服慕容皓有这个心境。却不知慕容皓心里早已愁苦了几天,今日是终于有了决断,这才招了明如月来说话。明如月是一心用在他身上的,虽耍了些小聪明,端了些架子,但也还是顺了他的意的。况且目前只是两军相持,胜负未见分晓,慕容皓也只是点到即止。

“如斯景致,妘笙心向往之。”美目流转对上慕容皓的视线。江妘笙说的话也并非全是托词。画确实美,她也确实喜欢江南水乡。只是心向往之这四个字还达不到。她便是生长在梁州那山水之间,自然知道水乡之美,但她所向往的却是与之相反的波澜壮阔。或许人就是这样,没有得到的,反而更能生出向往之心。所以,生在柔美之中的她,向往着名山大川,向往着长河落日。

慕容皓执了她的手,把她圈入怀中,悠然道:“朕也是……”

“禀皇上,西北战报到。”

“快,快呈上!”一把放开江妘笙,慕容皓大步走了过去。可见西北的战事在他心里是何其重要。

江妘笙皱了皱眉。西北战事,少不得要借重明家的财力,自己看来有的受了。不知萧淑仪之后明如月还会策划什么事情。自己也许该先下手为强?不……不可以……慢说明如月现在势力比自己大,便是自己真的将她扳倒了,那西北的战事怎么办?西北的百姓怎么办?忍,一定要忍。

江妘笙心里想着这些,正苦恼。却听见一阵欣喜的笑声。

“笙儿啊,你真是朕的福星!”江妘笙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到眼前慕容皓开心的放大的面庞。

“皇上,怎么了?”江妘笙眨了眨眼。

“西北大胜!”纵然欣喜,但慕容皓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温润。他总是如此,那些从小的教养让他有着王者的气度,也束缚了他的天性。常人之大悲大喜,于他是万万不能的。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一句说着真心实意,连带着那笑意也越发的舒展了。

“这战报是跟着笙儿来的呀……笙儿,你来到朕身边。一定是上苍的旨意。”慕容皓笑着,定定地看着江妘笙。那眼中的欢喜似乎超过了一个君王对于妃子的感情。江妘笙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温文儒雅的慕容皓眼中居然燃烧起这样炙热的火焰,让她很不安。

察觉到她眼中的那一丝惊恐,慕容皓伸手轻抚其鬓:“怎么,吓着笙儿了吗?”

“不……嫔妾只是为皇上高兴。”见慕容皓不信,又低了头带着几分羞涩,接到:“只是不知如此欢喜时候,谁人有福气陪在皇上身侧……”低着的眉眼迅速地瞟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了。

“呵呵……不就是你吗?”亲昵地点了一下江妘笙的鼻尖,再一次拥她入怀。满心的感叹,见着她的小动作,笑了笑。

已经是慎仪了……再不侍寝说不过去了啊……

江妘笙沐浴完毕由着宫女引导来到房间里。

门推开的那一刹那江妘笙以为会是如何的一场繁华灼眼。可她错了。木质的地板光可鉴人,赤脚踏上去感觉一定很好。所以江妘笙在那些宫人退下后就赤脚踏在了地板上打量起这个特别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是古朴的,但绝不是三五两银子就可以买到的。这里的柱子是两人合抱那么粗的,没有上漆,你甚至可以闻见一股树木特有的清香。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的根雕桌椅,看上去真的宛如天然。一仰头,便是一场惊喜。深浅不一的紫色如同瀑布一般垂下,风儿一吹就荡起了涟漪,弥漫了整个天顶。江妘笙痴迷于紫藤花的美,转着圈儿,越发觉得好看了。

忽而一声琴弦拨动,如同万古的高山上轻轻流下的一股泉水。

江妘笙停下身子,寻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慕容皓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那长而白皙的手指正撩拨着一架紫黑色的琴。这一刻江妘笙不知要说什么好,只觉得自己是踏进了一个世外仙境。闭上眼,闻着自然的清香,听着出尘的琴韵,一点一点的剥离了尘埃。

江妘笙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慕容皓在对她笑。温文如玉。

她走过去,伏在他身边,将头枕在他的腿上。

慕容皓抚了抚她的长发,纠缠着,又去抚琴。

江妘笙真想就这么睡过去,永远不要醒来才好。可又忍不住要去看那人。于是半张开眼来,带着做贼一般的心跳看着。这俊俏的模样是何等的熟悉,自从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面善。自己一定是在梦里见过你吧……慕容皓……

笑着伸手去触碰他的下颚,指尖却停在了那里,隔着一段距离描摹着他的样子。痴痴地笑着,暗哑了琴声。

慕容皓亦笑。俯下身印上了她那两片红唇。只是轻轻的触碰,旋即就离开了,不带一丝□,却带着无比的欢欣。

“笙儿……你知道吗……朕一直希望这样……”摩挲着她柔软的、湿润的唇。看着她明媚的、玲珑的眼。“不要把朕当皇帝。就这样静静地在朕身边……”

江妘笙的笑容在这一刻僵硬,连瞳孔都狠狠地收缩了一下。不想让慕容皓看见,可他就这样俯视着,却是怎么逃得过!

“笙儿……你怎么了?”慕容皓的眼睛也微微地收缩了一下。

江妘笙张了张口,忽然有种失声的感觉。慕容皓的眼神渐渐地变成了一根刺,像是要刺穿她。

是了,眼前这个白衣如仙的人不止叫做慕容皓,他还有一个称呼,叫天子。

不要把你当作皇帝吗?

是了……方才真的没有把你当作皇帝。一步入这样的地方,便恍惚了。以为,真的只是那个化为紫藤的女孩来寻那个白衣男子。可惜,那个口口声声说着“朕”的人,不是皇帝,又是谁?

缓缓的直起身子,避开慕容皓的视线,不敢大声呼吸。冷汗在一瞬间让背后起了凉意,凉入骨髓。

几乎有些颤抖地伸出手——不,没有伏地告罪,而是覆上了慕容皓的手。

“妘笙没事……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抬起眸子,缓缓的笑。这样子真的是被吓坏了。不是被这天子的宠溺吓坏了,而是被自己的失神吓坏了——怎么可以忘记他是皇帝呢!但不能让眼前的人知道自己的想法,于是,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妘笙何德何能,能得陛下如此相待……”

“你怎么不能呢。朕的笙儿。”慕容皓低低地笑了一声,把江妘笙拥入怀中。

江妘笙在慕容皓怀里紧紧地闭了闭眼,这才松了一口气。无论慕容皓是不是一个明君,但他都是君王。怎么可以大意呢,以为他以情裁事,以为他不善计谋,以为他尾大不掉。是啊,他是这样,可别忘了呀,他是天子!自己的性命也不过是他一念之间!

江妘笙一直窝在慕容皓怀里不敢抬头,生怕再泄露了什么。直到慕容皓把她放在了床上,她这才“腾地”红了脸看着慕容皓。而慕容皓却只是笑笑,一把环住她在床上滚了几滚,就再无动作。

江妘笙眨了眨眼,看着那些倒垂着的紫藤花,听着埋首在自己颈窝处的人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就在江妘笙以为慕容皓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却听见慕容皓道:“睡吧……朕不会伤害你的。你只要静静地在朕身边就好……”伴随着话语,环着她的手臂也收紧了些,好似怕她逃走一般。

江妘笙的眼张地更大了一些,可是当黑夜变成白昼的时候她却丝毫没有发现。

这一晚她就这么张着眼,空白一片。

惊醒她的是慕容皓手持匕首划破自己掌心的画面。

“皇上——”江妘笙猛地撑起身来看着慕容皓。慕容皓回头对她笑了笑,迎着初生的朝阳那笑容真是美极了。可江妘笙无心欣赏,她顺着慕容皓的手看去,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白色的锦缎上。那是——

“这样,内府司的人就不会找麻烦了。”慕容皓说得极轻松,还带着些孩子气。江妘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慕容皓带着些孩子气。似乎从进入这间屋子开始她就变笨了。慕容皓所做的一切她都无法揣度。

若是喜欢她,为什么不肯要她?

若是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要替她制造落红遮掩?

江妘笙摇了摇头,她真的不明白。

“皇上,该早朝了。”陆琣的声音打断了江妘笙杂乱的思绪。慕容皓答应了一声,就有人低着头陆陆续续地进来伺候。

江妘笙不敢想像自己迟钝的样子。可前来服侍的宫女却对这她暧昧地笑。或许,那些侍寝的女子就该是这样,一夜承恩,娇起无力,缓行慢移。江妘笙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听得那宫女道:“主子怎么不笑一笑,这样沉着脸可不好看。”

江妘笙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主子,你回来啦!”妙彤笑嘻嘻地迎了出来,忙扶着才下轿的江妘笙。

江妘笙点了点头,示意打赏那些抬轿子的奴才。这一路上回来她也冷静了下来。无论慕容皓是怎样的心思,如今既然他不愿让人知道,那么,自己也不会去声张什么。笑,有什么好声张的。被选中侍寝,第二天却还是处子之身。这有什么好声张的,真是丢脸极了。

虽然还不明白慕容皓究竟对自己是怎样的心思,可有一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他还是护着自己的。甚至,还可以期许他是喜欢自己的。

那么接下来的事,就该是对付明如月才是。

说实在的,江妘笙在最初并没有打算置明如月于死地,她最多是想夺取慕容皓在她身上的宠爱。可是自萧淑仪的事情发生后江妘笙就下了决心。她要明如月死。

不是她记仇,也不是她有多恨明如月。

她只是要活下去。

很早以前在听雪堂时,有教习的女先生这么问过江妘笙。

“很早很早以前,有君主喜新厌旧,荒淫无度。他对宫里的女人都厌烦了,就跑到宫外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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