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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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长女-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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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他不可能不顾父母的意愿,不可能不顾家族的压力,不可能不受到家庭的压力,但他总以为自己是可以说服父母,让他们接受青玉。

青玉会和他一样,是个向上的、有斗志、有理想的女子,她会和他一样做到让挑不出一点可以诟病的地方。

石氏压根不信。一个人的本事有多大,不是可以用精细的数目衡量出来的,但这么多年嫁人的夫妻生活,让她明白,男人对女人再好,也有他自己不得已的责任,他怎么也不可能处处只为着一个女人的心思去做一切。

石氏微微一笑,换了个话题,道:“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青玉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是她的福气,今天就留下来吃午饭吧,也不知道你都爱吃什么,乡下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可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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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好了说什么来着,结果疏忽之间就给忘了。这脑子……欢这部作品,欢迎

101、兴趣

101、兴趣

青玉从暖棚回来时,沈四海早就回来了,石氏一个人在厨房忙着,他们两人则在屋里聊天。听声音还算是挺热闹。

青玉一掀帘子进门,轻快的道:“任舒啸,你来了?”一对上他的眼,青玉的笑容几乎就凝在了脸上。任舒啸看着沉静了许多,似乎又找寻到了当年在私塾里的影子,整个人显得有点孤傲,有点冷漠。

也不过是刹那间,就仿佛只是青玉的错觉,任舒啸已经朝她笑了笑,道:“忙完了?要不要我帮忙?”

青玉笑道:“哪敢劳动你?再说,你会干活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

沈四海已经站起身道:“青玉回来了,洗手吃饭吧。”

青玉借着洗手的功夫,站在任舒啸身边,悄声问:“你怎么了?”

任舒啸朝她展颜笑道:“我能怎么?你不会是以为你爹娘给我气受了吧?”

青玉没点头,可心里腹诽:别说,还真像。

任舒啸哈哈笑道:“你应该高兴才对,他们给我气受,说明重视你。不过让你失望了,没有,他们看到我来很高兴,这说明你在他们心里也没多重要嘛,他们巴不得有人赶紧把你领走呢。”

青玉瞪他一眼,起身把带着水的手往他脸上一扬。任舒啸一躲,还是有几滴冰凉的水滴到了脸颊、颈后。他被激的一哆嗦,转过脸来威胁青玉:“你等着……”

青玉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我等着了,你还能如何?别忘了,这可是我家。”

桌上,石氏很是热情的张罗着:“阿啸啊,你头一次来,家里也没准备什么好菜,也不知道你的口味,你就将就着吃点吧。可别外道,想吃什么就夹……”

说实话,这桌饭菜,对沈家来说已经是挺丰盛的了。当然不能和任家京城的奢华相比,但是任舒啸多少年没有吃过他娘亲手做的饭菜了,因此吃着石氏用大锅灶火炖出来的肉,软烂淳香,只觉得美味无比。

他嘴里还满口的肉呢,忙道:“伯母,您可别再让了,我这都吃的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石氏对他个人没什么意见,越看越觉得这孩子挺有忍性。她说了那么重的话,这孩子心里不舒服,可脸上一点都没带出来,对青玉还是那般,对沈四海也是极其恭敬。行为举止,彬彬有礼,又会说话,又不失亲近。不知道将来谁有福……

青玉不时的瞅几眼任舒啸,见他吃的很是随意,倒也放下心来。他自是一身贵气,可是坐在这乡下溅地,倒也不见得如坐针毡,更能显示出他的随和来。

她心底已经没了奢求,但是如果他露出一点勉为其难的神情来,他和她就连做朋友都勉强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只是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只有任舒啸自己知道了。

吃罢饭,他便起身告辞,青玉送他出村口。一路无言,出了村口了,任舒啸才站定了,道:“青玉,回去吧。”

青玉点头,道:“以后你还是别来了吧,这里与你的身份,实在太格格不入了。”

只一句话,倒把任舒啸的怒火激了起来,他不无恼火的道:“行了,我该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该走什么样的路,甚至我的喜好嫌恶,都不用你们一个个来指点,我自己知道。”

任舒啸说完了,才有点后悔自己意气用事了,怕青玉多心着恼,忙侧头看她,却见青玉若有所思,神情懵懂。

不知道为什么,他既有点伤心,又有点欢喜。伤心的是,自己承受的这许多东西,只怕如果自己不说,青玉是永远也想不到的,因为她就是那个有点天真,有点可爱的小糊涂。若她敏感多疑些,只怕也不会这么无邪开心了。

欢喜的是,他喜欢的就是这样有点糊涂的青玉。聪敏伶俐的姑娘他见多了,可他不喜欢凡事都要算计筹谋的女子,那让他觉得心里不安宁。青玉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像他这样纠结,伤心。

他反过来又安慰青玉:“家里写信,催促我回京呢。”

青玉恍然大悟,道:“叫你回你就回呗,我瞧着你在这也无所事事,文不文,武不武的,总这么混着像什么样子?”

任舒啸反问:“青玉,你希望我成为什么样子?”

“我希望?”青玉微微有点惊讶,随即道:“你刚才说的很对啊,人生是你自己的,只能由你自己做主,当然是你欢喜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你喜欢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开心吗?要是活的不开心,干吗不让自己开心起来?”

任舒啸有点哭笑不得。站在石氏面前,听她讲那些为人子,为人臣的大道理,他只觉得厌烦,可是青玉站在他面前,他又有点石氏的那种无力感了。

青玉真的是太单纯了,她哪里懂得世间险恶?人活在世,其实多么渺小,很多事,不由得自己做主,总有许多人,在以爱为名,逼迫着我们做我们不情愿的事情。

任舒啸终究没说什么,只点头顺从的道:“我懂得了。我的事,不会让你操心的,倒是你,我听你爹说挺辛苦的,以后有什么打算?”

青玉微微摇头:“祖祖辈辈,都在这片土地上,很少出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就算出去逛了一圈,也早晚是要回来的,我又不是男儿家,对未来虽有希望,却没有清晰的憧憬,你问我以后,我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

任舒啸便笑笑,道:“不如你进城里来吧,盘个小店铺……等将来生意好了,把你爹娘都接到城里去。”

青玉没回答呢,先瞪圆了眼睛看着任舒啸:“你又同我爹密谋什么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凡事都自说自话,自己做主……”

任舒啸一举手,道:“我发誓,我真的没说,我就是有这么个想法,随便的建议了一下。你爹也没说死。不过说真的,你爹还真是挺有派儿的,讳莫如深,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得了吧。”青玉白他一眼,再三嘱咐:“以后不许给我爹瞎出主意。”

任舒啸勉为其难的答应,又问青玉:“你下次什么时候进城?”

青玉掰着指头算了算,道:“三天后吧,也就再送这一回,香菇该下来了,要清理一段时间……”

那岂不是要再见青玉,就更难的多了?

青玉不知他所想,更不知他所愁,只催促他快走:“离城也挺远呢,赶早不赶晚,别等到天黑了再上路。”

任舒啸没法,只得别了青玉回城,他一路都在琢磨着怎么让青玉进城,又能不落人话柄,因此骑马的速度并不快。

回到家时太阳还老高,进了门,小厮牵了马,自有人上前替他掸土,并回道:“陈老爷派人送了贴子,请您过去吃顿饭。”

任舒啸躲到这来,就是懒的和达官贵人有什么交往,像陈老爷这种土财主,就更不得他的青眼,当下便硬梆梆的回绝道:“不去,说我没空。”

这小厮是他到京城后,任老爷安排在他身边的,服侍他也有两年了,年纪不大,却最是伶俐,见他心事重重,面色不好,知道他心情不好,虽不敢明劝,却婉转的道:“老爷和太太又寄了封家书来……”

肯定是又催他回去,来来回回总是那么几句话。他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不能养活自己,干吗非得像拴头马一样把他拴在那个家里,连点新鲜空气都不让他呼吸?

他刚要说话,小厮又道:“老爷特地提到,这位陈老爷,虽说没有功名,却也是不容小觑的乡绅,再者小的听说陈老爷有位公子在省城读书,和您年纪相当,想必过几年要去京城的。您就随便敷衍敷衍,也总好过得罪人……”

任舒啸连敷衍都懒的敷衍,尤其是自家老爹授意,不外是以他人儿子的才名来激励自己上进罢了。

小厮还在絮叨:“小的也私下打听过了,这位陈公子有位堂叔,是位私塾先生,他们叔侄情份极深,听说致力于要建女子私塾,要让全天下的女子,不管贫穷贵贱,都能认字、读书。”

任舒啸倒是心下一动。小厮见他有兴趣,更是卖力,把打听到的情况一点都没藏着掖着,都倒了出来:“听说陈老爷并不支持,只说天下女子无才是德,因此明里暗里总是在下绊子,因着陈公子回来了,陈先生也从乡下回家过年,怕这二人又聚到一起谋划这事,便叫人把陈公子给关了起来……”

老子关儿子,打骂儿子,不许干这干那,任舒啸没兴趣听,便拉着小厮问:“这位陈先生是在哪教私塾的?他对于兴办女子私塾之事到底有什么想法?”

小厮为难道:“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他长年不在家,小的就只打听到了陈老爷一家的事……”

任舒啸一挥手,道:“把陈家贴子拿来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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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舒啸要推波助澜了。

102、劈头

102、劈头

过了年,天气一天天暖和了起来。青玉也一直没闲着,把暖棚都清理了,就等着农忙过后,便帮着李忠再把香菇生起来。

这一忙就是两个多月。

忙的时候,想不起来,闲下来了,就想到任舒啸。这两个多月,他在做什么?不会是已经回京城了吧?

回也是正常的,不回才反常。他回也罢,不回也罢,跟自己其实真没什么关系。青玉不过是自嘲的想一回,又讥讽自己一回,闲了还是练练字,看看书。

沈四海的藏书是最丰富的,不看也是白放着。

倒是石氏偶然提了一句:“阿啸倒是有些日子没消息了。”

她说这话时,便看了一眼青玉,又看了一眼沈四海。这爷俩倒是挺有默契的谁也没搭腔。石氏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庆幸了。

安慰的是,看着青玉这模样,不像是跟任舒啸牵扯有多深的样子,庆幸的是,她与任舒啸那番话,到底他没告诉青玉和沈四海。

不然,以他们爷俩这牛性子,不闹起来才怪。

石氏这里自以为天下大同,一切烦难自行烟消云散,也就撂下这重心事,自去忙她自己的。地一开冻,紧跟着就要种地,她又有的忙了。

任舒啸这会正和陈先生四处奔走。

只能说这是天意。俗话说,才磕睡就有人送枕头,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状况。无意之间结交了陈家公子,便认识了陈先生。

一来二去,任舒啸深受鼓舞。原本他只觉得这是个隐隐的良机,可以借这个名头把青玉接到城里来,但经陈先生的解释,他也深以为然。

人之初,性本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从生下来那一刻,可以说是平等的。及到后来的不平等,那也是情势所逼。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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