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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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心计-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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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大奶奶也是头次找人来说项,到底面皮薄了些,说了几句,自己就有些脸红,五娘却很理解,读书虽有天分和努力在里面,可也要看名师与否,若是拜得位名师,不止眼界要比别人高些,也能少走些弯路,五娘便笑着应下来,“若是这件事,我倒是可以找二弟妹说说,只是成与否,我就说不准了。”

睿大奶奶有些喜出望外,“只要五妹愿意说项,就已经很感谢了。”

五娘就又笑着推说两句,看着睿大奶奶丝毫不设防的脸,心思一动,随意的道,“三姐夫过些日子就要外放了,听三姐的意思,倒像是要一同随行,说起来倒也是好事,只是三姐自幼在京城惯了,也不知适不适应江南那潮湿的天气,加上孩子又小,这一路上,可是要不少操心。”

睿大奶奶一脸惊讶,“外放?”随即就又笑起来,“三妹妹倒是苦尽甘来了,这随了三妹夫出去,虽说比不得京城的日子,可是不用侍奉婆母,那些通房姨娘也随她处置,等过上几年过惯了那边的天气,才是好呢!”

五娘也笑道,“可不就是?只是三姐这一走,下人也带不了许多,到了那边采买,不知根知底的也不方便,倒不如从家里带几个有经验的老妈妈。”

五娘话才一出口,睿大奶奶就忍不住瞪大眼睛,五娘笑了一笑,才接下去,“这事也就大**能帮忙了,四姨娘去的早,从前身边的下人也不知都去了哪里,若是能寻着,倒是合适的,毕竟都是旧仆,忠心是一定的。”

五娘话里是说的再明显不过了,睿大奶奶自然听了个明白,踌躇了一会儿,才道,“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过去这许多年,也不知都散去了哪里过活,更何况当年四姨娘去时是一尸两命,许多下人都被发作了,也不知剩下了多少,这要找起来,也不是易事。”

五娘拿起杯子喝口茶,忍不住叹气道,“也知是为难大**了,只是三姐这一去,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三姐又是这个性子,身边没有几个忠仆伺候,真是让人不放心,大**先问问府里的一些老管事,若是真找不见了,也就算了。”

睿大奶奶想了一想,到底也没有应下来,只道,“那我且先问一问,若是有了消息,再来找五妹说。”

五娘笑着应下来,两人又说道了几句,五娘便送了睿大奶奶出去。

113

侯景福回来是个半夜;五娘本就睡得不深;一听到动静,立马就坐起身来;锦柳几个见五娘醒了,也就进来掌了灯,又拿了衣服服侍五娘穿上,才去了西里间。

侯景福在净房洗漱,五娘想了一想,到底没有进去,只盘问侯景福身边的小厮;小厮也是个极机灵的;东拉西扯了一大堆;要紧的话却是一句没说;等侯景福都出来了,五娘却也一句有用的话都没问着。

五娘不禁有些失笑,“这个小厮倒是聪颖,连我身边的丫头都要被他绕晕了。”

侯景福随意的拿布子擦了两下头发,就扔在一边,口里催促五娘,“你先去睡,我还要急着去一趟轩云院,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这都半夜了还要过去,五娘心中一凛,忙拿了披风给侯景福批上,待人走远了,五娘才回过神,正要回去睡下,收拾净房的值夜丫头却轻呼一声,五娘进去一看,不止侯景福的衣服上沾了不少血迹,就是浴桶也染红了好些,五娘心里一紧,人也就有些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五娘也无心饭食,洗漱完匆匆吃了几口就进了福安居。

老太君和侯夫人显然也收到些消息,脸色有些萎靡,却也强撑着精神,问了五娘几句,见五娘也所知不多,脸上的担心就更重了些。

到了半中午的时候,侯景福才进来福安居,大约是失血多了,脸色看着有些惨白,依旧行了礼,才坐下说话,“一去这样久,让祖母和母亲担心了。”

老太君几乎要站起身来,连声问侯景福,“此次一去可还顺利?有没有什么消息?”

侯景福摇摇头,道,“几乎将整个江南都要翻过来了,却也没见着影子,想必消息还是讹传多些。”

老太君叹道,“要是讹传还是好事,怕只怕不是空穴来风,到时候又惹出什么乱子。”

侯景福开口劝慰,“祖母放心就是,江南一带遍布了不少好手,只要一冒出头,定然是逃不掉的。”

老太君犹有些担心,却也知道多说无益,便只叮嘱了侯景福几句,就推说疲累让众人下去了。

一回到谨德堂,五娘就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事?这样紧张?”

侯景福倒也不瞒着,耐心道,“不知是谁放出了二皇子犹在人世的消息,整个朝廷都要闹开了锅,不少大臣都派了人下江南,只是到底空紧张一场,我连跑了整个江南,影子都没见着。”

五娘一听,就倒吸一口凉气,五娘虽说对朝堂上的事所知不多,可当年二皇子与三皇子争储的事还是知道个大概的,当时二皇子势大,又得皇上宠爱,眼看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可成蜀两州旱灾,朝廷拨了不少款项赈灾,可没几个月的功夫,就有大批流民涌向京城,这才爆出两广总督贪墨一案,两广总督徐进堂是二皇子近臣,皇上就不免有些怀疑,谁知二皇子竟铤而走险,派人刺杀皇上,若不是三皇子挺身替皇上挡了一剑,如今这皇位是谁坐还尚未可知,不过到底苦尽甘来,二皇子被就地格杀,三皇子也因救驾有功得了太子之位,只是谁想时隔数年之久,竟又放出二皇子还尚在人间之事,只要一想到接下来朝廷的明争暗斗,五娘就有些头晕。

侯景福也难得面沉如水,低声嘱咐,“广定侯三公子的事,只怕未必如表面上看,只是两个世家公子争风吃醋,最近你也不要出门了,三姐那里,你也写封信点一下,若是三姐夫能外放,就让他们早早走了,免得到时又被牵连。”

侯景福说的严峻,五娘也不敢耽搁,当下就提笔写了信,在信里着重点了广定侯三公子的事,劝慰两人早些出京。

待信送走后,两人还没说上两句,就又有人将侯景福叫走了。

侯景福这一次回来,倒比以往都忙的紧,有时连着几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二太太见了,不免新奇,“只听说世子回来了,可一连半个多月都没见着人,昨儿几个孩子还问起,说好久没同大哥一起赛马了。”

这个时候还紧着玩,老太君也略有些不满,“福哥儿忙自然是忙该忙的,哪里像我们这些闲人,我听说你又与人约了去庙里,怎么你最近倒迷上那些菩萨了。”

二太太嗨了一声,笑道,“还不是看最近京里事多,心里怕的慌,索性家里没事,倒不如去庙里拜拜菩萨,好保我们家大小一家平安。”

“也难得你有这份心思。”老太君点点头,“只是京里乱,你也别出门太多,遇着人也莫要乱说话,又惹出什么事来。”

二太太一脸受教,“母亲放心就是,媳妇都省得的。”

老太君这才不耐烦的摆摆手,打发了二太太下去。

进了六月,京里风声松散了一些,倒是广定侯三公子的事愈演愈烈,直找了杨尚书让杨四公子抵命,杨四公子却是抵死不认,被杨尚书打的几乎去了半条命,也不肯承认是自己害了广定侯三公子,广定侯如何肯信,日日上门逼迫不说,更是自己亲自跪在了养心殿前,让皇上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一个公道。

皇上却不大想掺和此事,任广定侯跪了三日,也不肯出门见上一面,京里一时哗然,就是五娘也有些同情广定侯。

“您说这都四日了,皇上都不肯相见,是不是就算准了不是杨四公子做下的?”锦柳理着绣线,忍不住开口问五娘,五娘正剪着鞋样子,闻言抬起头,想了想,道,“圣上的心思,谁又猜的准。”

锦柳叹气道,“可这样闹着,总也不是事儿,总不能广定侯白发人送黑发人,又这样送了命吧。”

五娘道,“命倒是送不了,只是这番苦头却也吃不小。”说着看了看窗外,“今年天热的真早,这才六月份。”

锦柳也看着窗外,虽角落堆了冰盆,可还是热的直冒汗珠子,锦玫锦香忙打了大扇子,五娘做了半下午的绣活,也有些累了,便执了茶来喝,刚吃了一口,就有丫头进来道,“年少爷身边的丫头来问,可有瞧见年少爷去了哪里?”

五娘笑问,“这又跑丢了?”

那丫头答,“可不是?隔了几日总要四处问一问。”

五娘就派锦玫出去,“你遣人去问一问院子里的丫头,可有谁看到年哥儿去了哪里?”

锦玫出去了一会儿也就回来,对着那丫头摇了摇头,显然也没什么消息,五娘就笑起来,“年哥儿眼见着也有九岁了,却还是这样调皮,片刻也静不下来,倒累的二弟妹有孕还要照顾他。”

锦柳打着大扇子,也笑说,“男童本就爱闹些,过了这岁数也就好了。”

众人只道年哥儿是贪玩又跑去哪里躲了起来,谁知眼见着天都要黑了,却还是没有年哥儿的消息,这下连老太君都坐不住了,指了福安居的下人跟着一起找,五娘也带人将谨德堂翻了个底朝天,还是锦柳细心,将躲在小书房桌子底下的年哥儿抱了出来。

在小书房躲了半下午,晚饭也没有吃,饶是年哥儿精神头再大,此刻也有些发困,看见五娘委屈的瘪了瘪嘴巴,就搂着五娘的脖颈发出了轻轻的呼吸声,五娘没想他睡得这样快,只能又让丫头将承上来的糕点都端下去。

年哥儿如今个头已不小,五娘就是坐着抱也有些吃力,不得已叫了个壮实的婆子来,抱着年哥儿,一行人去了侯景竹的院子。

人还没进到院子,就有眼尖的丫头一窝蜂的进去禀报,片刻的功夫李氏就扶着丫头迎出来。

李氏如今已是将近六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然不小,许是下午忙的紧,脸色也有些过分的白,五娘忙扶着李氏进去坐下,才开口埋怨,“都这个月份了,还这样不当心,瞧你这脸色,可不是让人紧张。”

李氏松了口气,让人接过年哥儿带下去睡了,才道,“我这点事倒也不打紧,若是年哥儿出了什么事才让人着急,还好大嫂送回来的及时,不然我就得去找祖母了。”

五娘道,“祖母也知道了,如今整个府的人都在找他,说起来这个年纪的孩子是爱闹了些,过阵子也就好了。”

李氏略微有些苦涩,嘴巴张了几张,却到底没有说出来,只闲说了片刻,就送了五娘出去。

五娘自然又去福安居和乐安居禀报过了,才回到锦德堂歇下,侯景福照旧还没回来,五娘叹息一声,让人留了饭菜,便径自歇下。

过了几日,睿大奶奶派人递了请帖,竟是五娘当时拜托的事,有了消息。

五娘特意压了一天,第二日一早去福安居报备过了,才去了薛府。

说起来五娘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娘家了,即使回来,不过也是看看老夫人,给大太太说一说大娘子的情况,今日自然也一样,去过了正院和千寿院,才去找了睿大奶奶。

睿大奶奶难得有心思的摆弄起了花草,见到五娘,忙指了一盆给五娘看,“这是你大哥的朋友从江南带来的,果真稀奇的很,只是太不好养了,那么十几盆,也就活了这么两盆。”

五娘向来不懂这些花草,只觉得与别的兰花也没什么不同,看了半天,才笑说了一句,“稀奇的东西自然不好养,大嫂能养活这么两盆也很不容易了。”

睿大奶奶吩咐人将兰花搬去了廊下,拉着五娘坐下,笑道,“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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