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的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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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的禁宫-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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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蕾姆,我们的女儿将来一定和你一样美丽。”

我伸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发丝,心里是一片静谧和安宁。此时此刻,我想暂时忘记所有的担心,忧虑和惶恐,静静地感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许蕾姆,我一定会带你去看大海的。”那极具诱惑力的喃喃低语缭绕着屋里的熏香蔓延过来,语调里带着几分坚定,还有几分执著。我不禁笑了起来,低低应了一声,“嗯,到时我们也去做对海盗夫妻,称霸地中海。”

他的唇边逸出淡淡的笑意,似是低叹又似是满足,“我的许蕾姆啊……”。

窗外,弯月钻进了云层之中。夜,那么长,却并不寂寞。

这些天下了好几场雨。碧空如洗,透着犹如蓝色矢车菊般澄澈的颜色,空气里散发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被雨水打落的石榴花瓣在地面上铺了一层,落英如锦。

玫瑰夫人依然在禁足之中,来来去去再也不用碰上她倒让我眼前舒坦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生来的缘分,穆斯塔法和日汗吉尔的关系却是极好,即便明知我和玫瑰夫人不合,穆斯塔法还是会抽时间来陪伴日汗吉尔玩。这确实是个聪明重情义的好孩子,我甚至不否认如果由他成为下一任苏丹,应该也能将奥斯曼帝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只不过,这该死无情的法律却让这两兄弟从一出生就站在了对立面。

为了避免将来的伤害,我尽量不让日汗吉尔和他多解除,可偏偏日汗吉尔和他的感情偏偏是越来越好,甚至还超过了对弟弟谢里姆的感情。

“母亲!今天穆斯塔法哥哥不能陪我玩了,他摔了一跤,真倒霉。”日汗吉尔稚嫩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我抬头一看,只见这眉目清秀的小正太正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哦?他这么不小心?”我挑了挑眉。

“是啊,最近穆斯塔法哥哥可真倒霉,前几天还拉了肚子,再之前还差点掉到游泳池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日汗吉尔抓了抓脑门,一脸的困惑。

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你就找弟弟去玩吧,弟弟可是很喜欢和你一起的。”

他皱了皱眉,“弟弟胆子太小啦,一点也没意思。”说着他好奇地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我的肚子,“母亲,这次会是个妹妹吗?”

“你更喜欢妹妹还是弟弟呢?”我最喜欢摸他的头发,软软的手感极好。或许是第一个孩子的关系,我对他的感情是非常特殊的,也是再多孩子也无法替代的。

“当然是妹妹!”日汗吉尔眉飞色舞地答道。

我不禁笑出了声,正要将他搂在怀里,听到门外传来了希蒂的声音,“夫人,贝希尔副总管到了。”

我微微敛了笑,“让他进来。希蒂,你先把日汗吉尔王子带到谢里姆王子那里去。”

贝希尔走进来时,我正在摆弄着花瓶里今早新采的鲜花,娇艳的颜色浓丽的仿佛要从花瓣上滴落,层层叠叠的花瓣之间流动着点点明艳旖旎。只是有两三片叶子已失去了水分,我伸手将它们都摘了下来。

“许蕾姆,今天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榛子味和巧克力味的哈发,是我吩咐御厨特别按你的口味做的。放心,绝对没有甜得那么吓人。你快尝一个看看!”贝希尔边说边将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盘放在了桌上,房间里充满了令人垂涎欲滴的甜香味。

我瞥了他一眼,“我都已经快要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你还把我当刚进宫的小姑娘哄吗?”

贝希尔嘻嘻一笑,“那你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就拿回去了。”说着他还真站起身去拿盘子了。

“算了算了,既然拿来了就放着吧。”我赶紧阻止他,只是在见到他露出促狭笑意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是在逗我玩。

“许蕾姆,第一次和你相遇时的情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他忽然扯到了这个话题上,“那个时候的你,还是一脸的茫然和惶恐。此时此刻,我真的无法将你和那个小姑娘再重叠在一起。”

“你不是也一样吗?我在改变,你也在改变。变得越来越不认识自己。”我微叹了口气,心里却有些说不明的酸楚在满满溢出,虽然只是一点点,却无比清晰地提醒我,当初是怎样在这里生存下来。而在这过程中,我又失去了些什么。

“无论我们彼此怎么变,许蕾姆,我对你的忠诚永远都不会变。”他温柔地笑着,宛如秋天的阳光,那是经历了四季变换之后沉淀下来的珍贵的笑容。

“一切都准备好了,许蕾姆。”

听到他突然说了这句话,我心里微微一颤,低声道:“好,那就按计划进行。”

玫瑰夫人,该是你离场的时候了。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天气阴沉沉的,像是随时都会下一场大雨。我斜倚在卧榻上,面前的青瓷杯里弥漫出红茶馥郁的香气,透过缭绕的水雾,眼前的世界仿佛也开始变得迷幻起来。银勺敲过杯沿所发出的清脆声音,蓦地将我从迷离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茶喝到一半的时候,莫拉脸色苍白地走了进来,低声道,“夫人!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小心惊扰了夫人。”正在一边随伺的希蒂瞪了她一眼。

“夫人,穆斯塔法亲王病了。”

“病了就病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希蒂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莫拉脸上的表情更是古怪,将声音压得更低,“可是这病……这病……来的奇怪,我正好听到伺候亲王的女奴的谈话,说是……说是像中了毒……”

“什么?你是说有人给穆斯塔法亲王下毒?”希蒂的脸色也变了,她下意识地望向我,“夫人,您说这不会是真的吧?”

我冷哼了一声,“这宫里谁有那个胆子敢给穆斯塔法下毒,不过是以讹传讹。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这么多嘴,胡乱造谣生事。”

莫拉和希蒂明显吓了一跳,再不敢谈论这个话题。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侍女们慌乱的劝阻声,“不行,您不能就这么进去……请您再等等……”紧接着居然听到了玫瑰夫人愤怒的尖叫声,“别拦住我!让我进去!许蕾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你要是不出来,我就一直骂到你出来!”

希蒂气得浑身发抖,“夫人,我这就去叫人,这玫瑰夫人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不必了。”我的目光微微一闪,“既然她有胆子来,我也有胆子去见她。”

“可是夫人,您还怀着身孕……这万一要是冲撞了您……”莫拉一脸担心地想要阻止。

“我会小心的。”我摆了摆手,缓步走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禁足的关系,原先娇艳明媚的玫瑰夫人此时就像是朵打蔫的玫瑰花,泛白的面上带着几分略带疯狂的神情,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感觉。一见到我出现,她那双蓝色的美眸中顿时充满了恨意,眼神锐利的如同刀刃,那气势汹汹的架势像是随时要扑上来咬我一口。

我淡淡看了她一眼,平声静气道,“玫瑰夫人,我记得你现在可是在禁足期,公然违背陛下的命令,你的胆子不小心啊。”

她的怒气一下子又被激起,“许蕾姆!你这个毒妇!你居然敢毒害我的儿子,若是陛下知道一定会将你处死!”

我皱了皱眉,“玫瑰夫人,话可不能乱说。公然诬蔑首席夫人可是要受责罚的。”

“许蕾姆,你就别再假惺惺的!这宫里最想要我儿子死的人就是你!一定是你下的毒!”她那美丽的容貌变得狰狞起来,“若是我儿子有个好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玫瑰夫人,我看你的禁足期需要延长了。”我冷冷吩咐道,“来人,送玫瑰夫人回去。”

我的冷漠却令她显得更加疯狂,一旦涉及自己的孩子,再冷静的女人也会失去理智,玫瑰夫人显然已经到了愤怒的极限,她的双目隐隐充斥着血丝,神情扭曲,只是碍于双手被侍女架住而无法冲上前来,但口中仍然用最恶毒的语言大声咒骂着。

我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低低一笑,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与其在这里大吵大闹,还不如好好关心你儿子的生死。啧啧,说不定都熬不过今天了哦。”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右手从侍女手里挣脱出来,狠狠地朝我打来!

“啪!”这记耳光重重打在了我的脸上,我也顺着这股力道坐倒在了地上。玫瑰夫人发疯似的还想再打,就在这一刻,我听到了苏莱曼的声音,只是此刻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怒和惊惧,“给我住手!”

话音刚落,苏莱曼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玫瑰夫人趁机抓住他的衣袖,哀泣道,“陛下,救救穆斯塔法,救救您的儿子!”

苏莱曼哪里还顾得着她,抬脚就朝她的腰间踹了过去,“给我滚开!”玫瑰夫人被这一脚揣出了几米远,她呻吟着支撑起身子,一脸的难以置信和悲恸。

“许蕾姆,你怎么样?哪里疼?哪里不舒服?”他一连串地问着,眼中脸上都是无法掩饰的担心和心痛。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转过头怒道,“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马上叫御医总管来!”

“陛下……我没事的。”我苦笑了一下,“我和小公主,都不会有事的。幸好,幸好你来得及时。”说着,我的目光飞快掠过了贝希尔,稍做停留后就错了开去。奇怪的是,他似乎没有留意到我的目光,只是眼神黯淡地瞧着我的脸,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苏莱曼的目光掠过我脸上的红肿,瞳孔骤然一缩,连看都不看玫瑰夫人一眼,语气冷得仿佛能凝结成冰,“禁足期跑来打伤怀有身孕的首席夫人,古尔巴哈,你越来越放肆了。”

“陛下!”玫瑰夫人厉声高叫道,“是她,是她毒害了我的穆斯塔法!难道您就任由她毒害您的子嗣吗?”

苏莱曼冷冷看了她一眼,那冰锥般的目光尖锐又残酷,犹如利刃般戳进了她的心里。这时,正好御医总管也赶到了,他匆匆替我诊断后显然松了一口气,“还好,夫人的胎像还是很稳。”

苏莱曼似乎也放下了心,用略带讥讽的目光望向了玫瑰夫人,“谁告诉你穆斯塔法中毒了?正好,御医总管在这里,就让他告诉你。”

御医总管行了行礼道,“玫瑰夫人,穆斯塔法亲王并未中毒,只是吃坏了东西。”

“不是中毒?”玫瑰夫人顿时愣在了那里,“可是我之前偷偷看过穆斯塔法,他的样子就是中了毒……怎么会……”她茫然了几秒后,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陛下,陛下请你别生我的气了,我也是因为太关心在乎自己的儿子了。陛下,您也知道,当初因为那件事,我的身子留下了疾患,子息来得并不容易,再加上上次腹中孩子又夭折,我只有穆斯塔法这一个孩子了……”

我皱了皱眉,玫瑰夫人显然是在提醒苏莱曼曾经为他挡了一劫的往事,想以此来减轻甚至逃脱责罚。就在这时,只听贝希尔忽然开口道,“陛下,我有一件事要向您禀告,只是涉及玫瑰夫人和许蕾姆夫人……”

苏莱曼目光锐利地盯了贝希尔几秒,缓缓点了点头。

贝希尔当即拍了拍手,只见几人将一个中等身材的宦官拖了上来。

“陛下,请问您还记得当初冒充连环杀手袭击许蕾姆夫人的事情吗?听夫人说,当时有两个凶手,其中一个是伊奇宦官,而另外一个却逃之夭夭。当时夫人给出的线索只有一点,就是闻到了马粪的味道。于是我就一直追查着这件事,终于在前不久确认个曾经饲养过马匹的宦官就是另一个逃脱的凶手。果然,还没等我严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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