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合一- 第31节

越在剑阁待，楚凡越觉得不想下山，不想去那浑浊的世间，有时候楚凡甚至想就这样老死在剑阁里也是挺好的。楚凡常常叫自己的这种想法惊到不行，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一天不愿意下山去报仇，而是就这样平静闲散的待在剑阁之上混吃等死了。

楚凡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的选择，只有到了那时，才能知道吧。

第四十章　报名

不知不觉，九月就要过完了，那“弃剑崖”上的枫叶也掉得七七八八了，只有几片如火的枫叶还在像寒风挑衅般的展示着自己旺盛的生命力。

自那日想明白自己的转变之后，楚凡的脑袋便前所未有的清明，思路都变得极为清晰，自己该做的是和想做的事是什么，自己终于分清楚了。自己该做的，便是练好剑法，下山复仇。而自己想做的事，便是练好剑法，追求剑道。这两件事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练好剑法。

所以，这一个月里，楚凡每日都到“弃剑崖”上对着越来越冷的寒风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剑。当然，顺便也接接叶子，就像之前一样，拿剑练习力道的掌握。

这天，曹参和齐鲁又相约来到“弃剑崖”。他们来到这里时，楚凡正坐在崖边，将腿伸出崖外沉思着。两人见是这般情况，面面相觑，到底要不要叫醒在做白日梦的楚凡呢？最后两人决定还是不打扰楚凡了，毕竟楚凡现在的位置很危险，要是受惊掉下悬崖那曹参和齐鲁罪过可就大了。

两人于是便寻着之前两人搬到那枫树下的石头上坐了，静等着楚凡回神。

没一会儿，楚凡就动了一下，缓缓自崖边站了起来，楚凡一转身，就看见那两个坐在树下百无聊赖的家伙。便开口问道：“怎么你两个今天来了？不在家练剑了么？”

曹参和齐鲁不由得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还是曹参跳起来，两步走到楚凡面前，怪叫道：“不是吧，小闷，你这样下去就会变成小傻啦。剑阁‘比剑大会’，你不报名啦？居然还问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再过三天就是‘比剑大会’了唉，怎么你到现在居然浑浑噩噩的？”

楚凡一拍脑袋，直叫了一声“哎呀，就要开始了么？”

曹参和齐鲁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只听曹参催促道：“还不快去换身衣裳，我们要去报名了，穿你这身怎么出的了门？”

“我这身怎么了？”楚凡不由得反问道。

只听曹参闻言“啧啧”两声，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这身，又脏又破又旧的，去‘比剑大会’报名会污染到大会的气氛的，再说，你看我和齐鲁，再看看你，简直不愿跟你走在一起嘛。”

楚凡定睛一看，乖乖，这哪来的剑阁新装？只见齐鲁和曹参身上穿的衣服都崭新的，虽然也是剑阁的标准服饰，青色武服，但是新的跟自己身上的旧的就是不一样。穿在身上果真要英气很多，勃勃逼人的朝气扑面而来。

楚凡在心里说了一句，“就去报个名而已，至于骚包成这样吗？”眼睛却不由得往那齐鲁和曹参的身上飘去。

曹参一见，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对着楚凡说道：“快回家换衣服吧，我们替你也先领了今年的新衣。快回去换上吧。”

楚凡一听便笑道：“那敢情好，走。”每年一套新衣，也算是剑阁的福利，总不能让剑阁弟子穿着破旧的衣服出门见人，这些，剑阁考虑的可是很周到的，因为剑阁知道，剑阁为弟子付出的，将来弟子会千百倍的还回来的。这些可是剑阁赖以生存的根本，对弟子百倍的好，让弟子将剑阁当成家，弟子才会一心的为家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剑阁这把火才会越烧越旺，剑阁弟子们才会心甘情愿的投身到剑阁这个大火堆中，燃烧自己。

这就是剑阁的经营和管理之道，两个字来形容就是：气度。身为一个江湖第一门派的气度，必须是无条件的对弟子好，让弟子有面子，门派才会有面子，才能发展壮大。

回到家，果然见到一套新衣放在自己床上，楚凡高兴极了，快速的换好衣服。出得门来，只见齐鲁和曹参站在院里笑嘻嘻的晒着太阳，这好几个月的辛苦终于要接受检验了，开心是应该，激动却是最真实的感受。

齐鲁和曹参听见门响，回头看看楚凡，顿时眼睛一亮，换上新衣的楚凡果真是英气逼人，浓眉星目的。看起来格外的雄姿英发的。只听曹参笑着说道：“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啊，这要是拿出去一亮，岂不是要迷死万千少女？教我和大个怎么办？完全就只能当绿叶啊。不行，还是穿之前的那身好，进去换了吧，穿那身，嗯，低调些，对，低调做人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楚凡听着曹参又在耍宝，便翻翻白眼，没理睬他。对齐鲁稍稍点点头就率先往院外走去。齐鲁倒是没什么所谓的，跟着楚凡就走了，曹参却在后面嘟囔了几句之后，才跟上这两人的步伐。

穿上了新衣服，楚凡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似乎更自信了些，也更有朝气了，这样才像是十七岁的花季少年嘛。整天弄得自己像是小老头似的，想那许多有的没的，日子还不是一天一天过的？剑法还不是一招一招练的？该阳光的时候，该自信的时候，就是要阳光到耀眼，自信到自负才是正理。

楚凡忽然觉得自己过得太累了，实在不应该。貌似都辜负了自己这般大的年纪似的。师父说要由着自己的心去练剑，在生活里，应该也要由着自己的本心去瞎闹吧。年轻就在于折腾，不折腾的人，怎么能说自己还年轻呢？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楚凡的心似乎都轻松了一大截，整个人也变得放松、舒缓下来。就像是一直紧绷的弦，现在终于放松了下来，那种畅快和悠然。使得楚凡整个人都觉得要飘起来了。

原来放下心中的包袱是这样的舒畅，也并不是完全放下心里的包袱，而是暂时不去想它。自己最终要走的路已经决定了，就没有必要再去患得患失和茫然无措了，闷着头往前闯就是了。

自此，楚凡的心境终于是上了一层楼，不再是畏惧和迷茫的了，剑心，也开始显露雏形。

修剑心其实很简单，只要确定自己要修剑，然后确定自己要修哪一种剑，最后坚定不移地去追求自己选择的路就行了，剑心其实说白了，就是心中对剑有执念，执著的追求，就是剑心。

所谓的剑心不够通润而难以做到“剑心御剑”，只是因为心中有遗憾和挂碍，便没有那份对剑道的纯粹的执著罢了。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的，曹参不时地讲出一些江湖上或者他家做生意时听到的奇闻轶事，听得楚凡和齐鲁一愣一愣的。而曹参则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这不短的路，就这样在不经意间就走完了。

来到剑阁大门（现在楚凡知道了，自己当年进入剑阁的是通过剑阁的后门，那是给剑阁弟子下山之后再上山用的。）的广场处。好家伙，简直是人山人海啊，隔老远就听见这里的吵闹声了。

各种声音都有，闲聊声，大声叫着排队的声音，各种方言的欢叫声，闹哄哄的，简直吵得人头晕。但是楚凡三人却不觉得恼人，原因很简单，楚凡好久没见着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盛况了，上次见是三年之前上一届的“比剑大会”只不过上次没有参加，所以不太知道怎么报名，所以很好奇这盛大的活动到底是怎么组织和安排的。

而曹参，身为商人世家，最不怵的就是人多了，一张嘴能将死的说成活的，将稻草当黄金卖，见到人这般多，曹参就不自觉地浑身发热，开始有些跃跃欲试了，要不是楚凡见状不对伸手去拉住他，估计他这会儿已经拉着别人去推销自己家的紫檀家具去了都。

齐鲁还是木木的看着这些人，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他的身高和块头放在那里，那把剑又特别醒目，几乎没有人愿意待在他身边，因为跟他说话要仰着头，好累的，而且压力好大，生怕他的那柄剑随时从背上掉落下来。所以齐鲁也没感觉到什么压力和不耐。

三人站在场边先是四处看了看，也没看到哪里聚集着很多人，因为广场上到处都是人，只听到远远隐隐传来有人在大叫要求别人排好队慢慢来的声音。但是以齐鲁的身高都看不到是哪里排队，楚凡三人不禁抓瞎了，楚凡对曹参道：“小胖，你去发挥下你的专长，去给我们三个人问出个明路咯。”

曹参自然是狠狠拍了胸脯就扎进了人群之中。看着曹参在人群里消失不见，楚凡有一种放虎归山的感觉。怎么感觉曹参在人群里就那么如鱼得水呢？这点自己还真比不了，自小到大几乎没有怎么跟同龄人说话，唯一一个玩伴就是家住隔壁的徐彪了。

楚凡和齐鲁在这里安心等待着曹参的消息，可是等了快半个时辰了，曹参还没有回来，这也太久了吧。楚凡望着齐鲁，齐鲁皱着眉头，微微踮着脚伸着脖子往人群里张望着。

见楚凡看过来，便对楚凡摇了摇头，楚凡不禁在心里暗道：“这小子不会真的去推销自家的紫檀木的组合家具了吧。这满嘴跑火车的家伙还真是靠不住啊，商人本性就不能在别的地方，别的时间发挥么？非挑这么个时候！”

第四十一章　比剑大会前夕

就在楚凡和齐鲁就要忍不住要往人群里冲的时候，自人群里忽的冒出来一个小脑袋。楚凡一见就埋怨道：“怎么问个路都这般久？还能不能指望你办点事了？”

楚凡一伸手将曹参从人群里拉出来，看曹参脸色不渝，楚凡接着说道：“问到了在哪报名么？快带我们去报名吧。”曹参却不拿眼去看楚凡，直向齐鲁问道：“大个，饿了没？”

齐鲁老实答道：“有点了。早上吃得太早了。”

曹参说道：“饿了就要吃，走，去‘果腹居’，我请客。”去“果腹居”吃饭是不花钱的，所以这三个经常在一起这样开玩笑，这时三人之间的小秘密。说完就拉着齐鲁往外走去，齐鲁回头看着楚凡，嘴里说道：“可是。。。楚凡。。。”曹参大声说道：“我们去吃我们的饭，有的人可不是要去排队报名么？就叫他去排队去吧。看能不能排得到！”

楚凡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内有玄机啊，想来是自己刚才说的话气到了曹参。还是跟过去好好看看吧，这下曹参把齐鲁一拉走，就剩自己一个人，感觉蛮孤单的，还是三个人在一起开心些。人，始终都是群居动物啊。

楚凡一路跟着齐鲁和曹参，这一路上楚凡一想追上前面两人，曹参就拉着齐鲁快走几步将距离拉开，更可气的是，楚凡走得慢了，曹参又会拉着齐鲁慢下来。总之就是与楚凡保持距离，既不让楚凡追上，也不让楚凡跟丢。

楚凡跟在他两个后面，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可是没办法，谁叫自己做错了事呢？但是再想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哪里做错了啊？

想了一路，楚凡也没想出来自己哪里做错了。眼见着到了“果腹居”了，只见那两人走进居里，楚凡在外面犹豫了一会儿，这会儿肚子也有些饿了，便也进来了。

进来之时，齐鲁和曹参已经找到位子吃起来了，楚凡便拿好饭菜，朝他俩走去，楚凡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与他俩坐一桌吃饭呢。就见齐鲁抬头对楚凡示意，楚凡就厚着脸皮坐在了齐鲁的对面。

楚凡刚坐好，就听曹参说道：“呦，这不是楚大少吗？怎么这么巧也来这吃饭呐？没去排队呀？”楚凡顿时满面通红，不由说道：“曹小胖，你把话说明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