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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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另一面-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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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男人们带头鼓起掌,女人们也跟着鼓起掌。卡车好像在掌声的刺激下发了情,嗥叫着接连冲了好几个沙丘,使大家着实地体会到在沙海上劈波斩浪、乘风破浪前进的感觉。 
  我趁机抱住宝的头,悄声对他说:“你向我保证,你所看到的都是我的身体,不是别的女人,你不许想到别的女人,你能做到吗?” 
  “主啊,我做不到。” 
  “不,你要做到!” 
  我拧宝的耳朵,咯吱他的腰,他不断地求饶,我加大了力度,他咬牙切齿叫痛,最后才说:“主啊,我能做到。” 
  我给了他一个奖励的吻。 
  大卡车驶出沙山峡谷,眼前是草沙相间,一马平川。夕阳西下,橘红橘红的光把沙漠涂抹成一幅色彩浓艳、壮丽炫目的风景画。远处有烟笼沙罩的绿林子,矮个男人说“到了”,大家都站了起来,远眺心仪已久的神秘的月亮湖。 
  10 
  这是在无垠沙漠中被沙丘堆砌起来的一个湖,湖边长着茂盛的芦苇,给湖水镶上边,防止沙土流动充填湖泊。夕阳下,月亮湖像一面镜子,水波不兴,清澈见底,自由游动的鱼在水草中怡然自得地摇头摆尾。这是沙漠中的仙境,世外桃源。大家赞叹之余更多的是困惑和不解。怎么周围那么多沙不会把这么一个小小的湖掩埋?湖水为什么在这样干燥的环境中不会挥发殆尽?一个教授说,腾格里沙漠是著名的沙尘暴发源地,月亮湖能在其中存在,难道不是人间奇迹? 
  我和宝坐在湖边木凳上,万籁俱静,静得连一丝声息都没有,静得叫人有些心慌。宝说这样的孤绝和死寂是其他地方无法体验得到的,它使人想到死亡、离世、出世、天国、上帝。他说他退休后,也要寻找一个这样的地方,必须有山、有水、有湖,颐养天年,寿终正寝。 
  大家在湖边徜徉了一阵,然后踏着赤麻子草离开湖边,走向沙漠。在住宿区旁,立着一块大木牌,上面醒目地写着三个大字:裸奔区。裸奔区是由一座座沙丘组成的一个长峡谷,沙丘塑造出千姿百态的女性裸体形象,是一个玉体横陈、暴露无遗、千妖百媚的女体世界。那世界不仅诱惑男性,而且挑逗女性。男人们不声不响地漫步欣赏着,女人们满脸羞红地嫉羡着;男人们“吧嗒吧嗒”地咽口水,女人们鼻翼翕动喘粗气。夕阳的红光一抹一抹地给这些女体涂上浓脂艳膏,吸引着游人与之狎戏相亲。天公造物,竟是如此懂得人性。 
  天色渐暗时,蒙古族司机来通知我们吃晚饭。他说,吃了晚饭后大家自由活动,他不陪我们了,他在这里有相好,他去找她去。他说得真够直爽,蒙古族人就是这么可爱。我们进了蒙古包,二十多个游客都在这儿用餐。我们三人一桌,先喝奶茶,后喝 
  酸奶,再上奶豆腐、凉拌野菜、卤水拼盘和马奶酒。马奶酒稍带酸味,醇香可口,司机一口就啜下一大杯。接着上全羊,一个脸色暗红的蒙古族姑娘端着一个特制的大木盘上来,羊卧盘中,脖系一条红色绸布,让客人们观赏过目后又端回厨房改刀,等再端出来时全羊已按身体结构顺序摆放,每一部分都割一小块放在羊头上,大家依次从羊头上取一小块品尝。蒙古族司机各取全羊每个部位的一块肉,放在小盘里端出蒙古包,对天大喊“通去鸟炎(全羊献给你)”,以表示对祖宗的敬意。我们在仪式后举杯敬酒,饕餮起来。 
  “各位,”吃到一半时,矮个男人突然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举杯说道,“大家尽情喝酒,晚上八点整听我号令,我们将举行这次闪电活动的主题节目——月亮湖裸奔。所有来的先生、女士,听到枪声后全部到裸奔区裸奔!” 
  有人狂叫,有人欢呼,有人默然,有人低头思量。 
  “到月亮湖不裸奔就不算到月亮湖,我相信全体同胞都会参加。” 
  “啊——” 
  大家欢呼雀跃。我和宝对视着。宝狡黠地对我眨了眨眼,我目示他说,我会配合的,我们举杯干杯。 
  胃里涨满嫩羊肉,血管里奔流着马奶酒,嘴里吐着奶茶香,宝扶我回房间。宝问我敢不敢裸奔,我说他敢我就敢。宝说要不要给我拍照,我正要说“你还没看够?”时,突然一阵恶心,胃翻了似的,我张口就吐,把晚上吃的一股脑儿全吐在沙地上。宝把我扶回房间,我径直跑进 
  卫生间,翻肠搅肚似的呕吐。宝倒了杯开水进来,一边拍我的背,一边让我漱口,好容易才止住。宝说是不是喝多了,我说可能。宝说我的酒量不错,今天怎么了?我刚出卫生间,又感到恶心,回到卫生间又吐,直吐得流黄水,不一会儿咯出血来。 
  宝开始怀疑地看着我。 
  “不对吧?” 
  “没什么!”我掩饰着装作没事的样子。我知道这是妊娠反映,我第一次怀上那个小男孩的孩子时也这样吐过。 
  “不,你好像是怀孕了。” 
  “是喝多了。” 
  “不,以往你喝多不是这个样子,你肯定是怀孕了。” 
  “你又不是女人,你懂?” 
  “我是见过女人的男人。” 
  “如果是怀孕呢?” 
  “这是早期,打掉它!” 
  “我不打!” 
  “你不打,谁为这孩子负责?” 
  “我没指望你负责,你们男人都这样!” 
  “这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责任事故,为什么不避免?” 
  “我要孩子!” 
  “不能要!” 
  “为什么?” 
  “为什么?你现在正式工作还没有,怎么能养孩子?一个月千把块钱,你拿什么养孩子。” 
  “那你呢?” 
  “你叫我去当贪官,去 
  贪污受贿养二奶,养私生子?” 
  “你还是不负责吧!” 
  “我是负责才叫你打掉。” 
  “不管怎么样,这孩子我要定了。” 
  “你要我就不管了。” 
  “不管就不管,有什么了不起。” 
  “贝,你怎么这样幼稚呀!”他生气时常常捂着左胸,他说他可能有心脏病,他口气有些松软了,“在这个问题上你不能使性子。你要严肃地考虑考虑。” 
  “我考虑了,一年前我就考虑了。”以前碰到他生气,我总让着他,这次我不想让了,我抚着他胸部,耐心然而固执地说,“当和你第一次见面后,我就开始考虑,我要和你生一个孩子。” 
  “真的?”他突然改变神色,变得兴奋感动起来,“当我们第一次后你就想为我生孩子?” 
  “做女人的人能不考虑吗?如果是那个小男孩,我还不想帮他生呢!因为是你,我要生。谁像你们男人,只懂得做爱。” 
  “啧啧,那我太感动了。” 
  “给你生个胖孩子,男的女的都行,像你又像我,那我每天都能看到我们爱的结晶。” 
  “你把孩子看作艺术品?” 
  “人生爱的艺术品,不对吗?” 
  “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呀!你这么一说,我也动摇了。” 
  “宝,你真的同意我生?” 
  “似乎有点。”他的脸部有些僵硬。 
  “宝,太好了,真的,我不会让别人在背后对你指指点点的,更不会连累你,大不了我回乡下生养,我们不至于饿死,再说我妈会帮助我的。” 
  “你妈要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比孩子的外公年龄还大,她会怎么想?” 
  “我告诉她你只有四十多岁不就行了。等孩子大了,我们再考虑怎么教育他,培养他。你放心好了,你准备当个现成的父亲。” 
  “嗯,好,我就听你的。” 
  “不是说过了,床上听你的,床下听我的。” 
  他一把将我揽进怀里,手就不老实地上下抚摸我的肚子,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未来的母亲,我祝贺你……” 
  我感到他改变得太快了点,这与他过去固执要强的性格不相称。但我看到他很认真的样子,又想到他一贯说话算数,从不食言,就没有更细心地去洞察他的心思了,我让胜利冲昏了头脑。 
  “叭——”一声清脆的枪响,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裸奔了——裸奔了——” 
  接着就听见屋外错杂、“噼啪”的忙乱脚步声。我推开窗户一看,朦胧的月色中,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游客们果然都赤裸着身子跑了出来,向屋后裸奔区的沙漠里跑。那个矮个的男人赤身裸体跑在第一个,他一边跑,一边喊着:“奔啊,跑啊,太舒服了,太爽了……” 
  许多人跟着他跑,大概在月色中彼此看不清谁是谁,大家彼此就没有了顾忌和羞耻心。不但年轻的男女裸奔,老态龙钟的老头老太也裸奔,他们一边跑,一边喊:“奔啊,跑啊……跑啊,奔啊……”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为了让自己宣泄,也为了召集更多人加入裸奔的队伍。 
  “贝,奔!” 
  我们迅速当着对方的面把衣裤脱光,宝牵着我的手奔出屋,奔向沙漠。月色朦胧,有点风,我皮肤起了鸡皮疙瘩,牙齿上下打战。我知道我刚吐过,身体有些不适应,我想退回去,宝不让,浑身上下抚摸了我一阵,就牵着我向沙丘上跑去。 
  年轻的大学生们跑得最快,跑得最欢。他们到达沙丘顶上时,用双手掀起一阵又一阵沙尘仰天大笑,然后他们成双成对地拥抱着,从顶上往下跳。他们裹着黄沙一边滚一边笑,互相闹,互相逗,喊声、笑声直冲云霄。 
  年长的男人女人跑了几十米跑不动了,就地坐在沙丘上,捧起黄沙隐埋自己的私处。有一个老女人还快乐地唱起“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还没有跑到沙丘顶我已经跑不动了,我跟不上宝的步伐了。但宝没有停下来,他把我拖上沙丘顶,又把我推下沙丘,他跟着也跳下沙坡,和我一起滚到沙谷中,然后又拖起我往另一座沙丘跑。我实在跑不动了,一头撞到一个沙堆上,宝从后面把我压住,把我的双乳紧紧抓住。宝在寻找我的私处,我喘息着说不行,不行,都是沙,都是沙,等回去了,洗了澡,我给你…… 
  宝饶了我,我们在沙堆上躺下来,静静地看着朦胧月色下的沙漠。万籁无声,只听见我们俩狂跳的心。 
  大约半小时后,听不到其他任何人的声息了,我们才爬了起来,手牵手往回走。裸奔结束了,所有裸奔的人都回屋了,我们是最后归巢的两个。 
  我在冲澡时,宝从后面抱住我,他从后面要我。我感觉他今晚的生命之柱特别粗大,特别勇猛。我想可能是裸奔刺激的缘故。我亲昵地回吻他,配合他,尽力满足他。因为他今晚同意我怀孩子,我要奖励他。 
  第二天,所有参加昨晚裸奔的人都按时起床,按时吃饭,按时上车,没有一个人提起昨晚裸奔的事。大家坐到大卡车上,一个个都默默不语,静默无声地欣赏着沙漠中的各种景色。没有一个人讲话,没有一个人说笑,没有一个人惊呼,连那个矮个男人也一言不发,大家形同陌路。到了那个公共汽车站,大家各自坐上来接的汽车,各奔东西。 
  我坐上我们的小车时对宝说:“奇了怪了,怎么大家都跟不认识似的。” 
  蒙古族司机说:“这有什么,昨晚太狂了,今天不好意思了。” 
  宝说:“人总是想掩饰自己的另面,这说明人的另面很可怕,不易识破。” 
  车子猛烈地颠簸着翻过贺兰山,我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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