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个懒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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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个懒东西-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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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穿过!不是我保守,是我觉得还没到时候。 
  “妈!您说什么呐?您听谁说什么了?”我从杨思北腿上爬起来,起得太急了,头一阵晕,杨思北一把扶住我,我摆了摆手,出门到了客厅,关上了我房间的门。“妈,我没跟您 
  保证过我不根杨思北在一起啊,我就跟您说过我自个儿挑男朋友有准儿。再说,我没跟他同居,我们俩一起住一套房子,俩房间,分开住的。”我尽量和颜悦色地跟我妈解释,可我了解我妈那脾气,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她认定了的事儿那是什么人说也不带有一丁点儿用的。 
  我妈把我数落了一顿之后,忽然哭了,我妈这一哭可把我吓坏了,因为从小到大我就没见我妈哭过,连我外公去世我妈都没哭,今儿干嘛就哭起来了啊?我妈一边儿哭一边儿说:“顾湘啊,你是妈生的,妈不会骗你的。妈年轻的时候吃了亏,不想让你也在这上面吃亏,你听妈妈的话,跟杨思北分手吧,妈妈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受伤啊!”我妈越说越伤心,我拿着电话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不想跟我妈撒谎,可我也不愿意跟杨思北分开,所以我不知道说什么。僵持了半天,我妈说:“你好好想想吧。”就挂了电话,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觉得心里憋得要命。 
  杨思北听我没动静了,从我房间里走出来,坐在我对面,等我跟他说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我瞅着杨思北干净端正得脸庞,眨眨眼睛,说:“杨思北,我妈不同意咱俩在一起,原因很简单,她怕你继承你爸的革命光荣传统,有朝一日把我甩了。” 
  “不,不会,我那么爱你,不会不要你的。” 
  我心里一个激灵。杨思北从来没这么直截了当地跟我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可是圣人说得好,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虽然那些都是废话。圣人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因为杨思北这句话让我特别爱听。 
  我抬手拍了拍杨思北的脸,“好吧,看你这么诚恳,我就相信你吧!” 
  杨思北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 
  那天晚上我说杨思北你别走了,陪我聊聊天。杨思北说哦。 
  我跟杨思北躺在我的床上,我靠在杨思北的怀里,蜷着身体,抱着被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杨思北聊天。我们俩说《还珠格格》里的女孩子谁更可爱一些,我们俩说中国足球队能不能冲出亚洲,我们俩说杜宵跟丰菱到底能不能在一起,我们俩还说我妈跟他爸有朝一日要是见面了会是什么情景。我们俩说了好些话,仗着明天是礼拜六就一直聊到半夜三点。后来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早晨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着杨思北的右胳膊,手搭在杨思北的身上,杨思北仰面睡着,呼吸匀称,表情安静得好似一个孩子。 
  我就那么瞅着杨思北,一动不动地瞅着,直把杨思北瞅醒了。他睁开眼睛,含含糊糊地对我说:“早。”那架势就好像我跟他结婚好几十年了似的,一点儿不像我头一次跟他同床共枕。接着他要伸懒腰,一抬右胳膊,立马龇牙咧嘴开了――他那胳臂让我压了一宿,肯定麻得跟大理石似的那么硬了,还想动呐?! 
  “你就真这么老实在我旁边儿躺了一宿?”我一骨碌坐起来,拿手抹了一把脸,瞪起眼睛看杨思北。 
  杨思北稍微缓过来了一点儿,伸了伸手臂,“啊,那还能怎么着啊?” 
  “你就没憋着贼心非礼我?难道是我很丑么?” 
  杨思北伸手一把把我拽进怀里,“不,你很漂亮,你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确实想要你,但是我绝对不会勉强你。” 
  我乖乖靠在杨思北怀里,玩着他衬衫上的纽扣,“杨思北,你现在怎么越来越酸了?‘致命的吸引力’这种肉麻的词儿你也说得出口?” 
  杨思北哈哈大笑,“我说的实话嘛!” 
  “老婆早晚是我的,还怕以后非礼不到么?我着什么急啊?反正都同床共枕过了,你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杨思北对我宣布着,就跟人大代表似的那么遭人尊敬。 
  “呸!鬼才是你的人!” 
  就这样,我首次同床共枕的经历被杨思北抢走了,我觉得他基本上算得一个君子――或者说,目前看起来像个君子。 
  可能我妈是错的。但愿我妈是错的。   
  亲爱的爸爸妈妈(1)   
  这几天我就一直琢磨,我妈是怎么知道我在上海的一举一动的?想当初我没毕业那会儿,在“学子居”跟杨思北喝菊花茶那天,我妈就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了,难不成我妈在我身边派了一密探?专门打探我的行踪?不能啊!可她到底怎么知道的啊? 
  除了这事儿,我就琢磨“十一”和杨思北上哪儿玩儿去,我俩初步定的是杭州和苏州,不过也不排除去爬泰山的可能性。关键这几天看我心不在焉居然没训我,有一天忽然来问我 
  认识不认识刘索拉,我说我知道这个人,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写过一本书叫《你别无选择》。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早已经被我遗忘的人――姚洛。于是我又不高兴了,莫名其妙的,但非常理直气壮。 
  其实我挺不讲理的,每次想起姚洛来我心里都会不舒服一阵子,我就是受不了杨思北跟她的过去。可是我和虫子呢?我俩不也是一堆过去么?谁还没个过去啊?哦,许你有就不许人家杨思北有了?话是这么说,可我每次想起他俩那些在学校里被盛传的罗曼史,心里还是会翻江倒海地难受。每回我一难受就不搭理杨思北,杨思北每回都特委屈地哄我半天。 
  “十一”之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我在床上睡成了一个“大”字,日上三竿了还没有睡醒的意思。那之前我熬了三个晚上跟Joe他们一起做了一个程序,三天以来,design;dev;test;integration; release,人都快变成键盘了――每回我干完活儿都这感觉,我觉得我早晚得变成一指不定那个键不好使的键盘。 
  我正在做梦吃龙虾,门铃震天动地地响开了,我一边骂杨思北出门不带钥匙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抓过睡衣外套,闭着眼睛穿上,这才慢慢腾腾地蹭到了门口。 
  “下回出门记得带钥匙啊!人家睡得正香呢,讨厌!”我半闭着眼睛把门打开,扭身就要回去接着我的龙虾美梦。 
  “你就是顾湘?”我身后响起一个好听的女声,这声音使得我睡意全无。我转身回头,认出了来人是杨思北几个月前给我看的黑白照片上的杨少平夫人。 
  “阿……阿姨,您好……”对于我和杨思北妈妈的见面,我有过一万次设想,可这一万次设想里没有这样的尴尬情景――我睡眼迷离,穿着娃娃睡衣,蓬头垢面地在中午十一点的阳光里迎接我男朋友的母亲。 
  “是不是工作很累?所以这个时候还没起来?”我愣在原地的时候,门外又出现了一个人,我认得这个人,这个人是杨思北的父亲,我妈妈的初恋情人,杨少平。杨少平望着我,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那眼神我从杨思北的眼睛里也见过,并非柔情,而是某种类似于期待的东西。这并不是父子之间的相似,他们彼此相同的是类似的情感而非血缘。我在这个时候想到了我的父亲,他望着妈妈的眼神永远都是满怀期待的,因为他可能永远都得不到他梦想的爱情。 
  按道理,我该把二老让进屋的,可我愣在门口什么也不会说了,只顾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好像他们是闯进我家打劫的贼。 
  “小北呢?”杨太太问我,我听得出她是压着火气说的。 
  “我……我也不知道。哦,您,您请进。”这会儿我才想起来把他俩让进屋,这会儿我才意识到我没梳头没洗脸还穿着睡衣,丢人啊!还好我和杨思北都不算太懒,屋子每天都收拾,所以我们的家不像我现在的模样那么见不得人。我手忙脚乱地给杨思北的父母端茶倒水,最后才说失陪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换上牛仔裤和T恤衫,走出卫生间门的时候,发现杨思北的老妈正在仔细地检查我们的客厅。 
  “阿姨,杨思北他可能出去办事了,等会儿就能回来,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我从来没见过男朋友的家人,以前虫子的家人我是一面也没见过,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算得体,手啊脚啊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不用了。”这位优雅的女士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之后有些惊异地问我:“你是不是东北人?你父母是不是从北大荒回去的?” 
  “嗯,是啊。”我回答得特痛快,因为我觉得杨思北和杨思北他爸肯定把这些陈年旧事都告诉他妈了。 
  之后的之后,杨思北的妈妈目光如电地扫向了可怜的杨少平同志,我一头雾水。这时候我才仔细看了看杨少平,他跟那张黑白照片上的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多了些皱纹,多了些白头发。 
  “顾湘,你怎么不把门关好啊?”杨思北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堆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完了,我都可以想象我在杨思北妈妈的心里是个什么形象――懒,睡到十一点还不起床;不温柔,给男朋友开个门还那么多埋怨;不贤惠,买个菜还得让男朋友去……完了,我所有所有的美好形象都没了。杨思北也真是的,他爸妈来了也不说告诉我一声,害得我丢那么大的人! 
  “爸,妈,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哦,敢情杨思北也不知道啊!合着这老两口憋着给我俩一个惊喜啊!我是没喜,可是惊得够呛。 
  杨思北的妈妈一看见儿子,立马换了表情,“照着上次给你寄东西的地址找来的,给你个惊喜。来,快把东西放下,洗把脸。” 
  杨思北他爸一直没怎么说话,就是盯着我看,看完了就做思考状,思考完了接着盯着我看。把我看得心里直发毛。   
  亲爱的爸爸妈妈(2)   
  趁杨思北洗脸的功夫我赶紧把他刚买回来的东西拿到厨房,开始忙活中午饭。杨思北他妈挽着袖子进厨房,一看我正切土豆,稍微带了点儿笑容地跟我说:“你家务活干得还不错!” 
  我一身冷汗地招呼:“啊,从小就跟着妈妈在厨房跑来跑去的,看也看会了。”其实根本不是。我家务活干得好的原因是我爱吃,我爱吃又没人做给我吃,我就只好自己给自己做 
  ,久而久之,我就比同年龄的女孩子会的东西多一点,各种我爱吃的南北菜我都学会了。 
  我炒了两个菜端上饭桌,杨思北盛饭。“爸,妈,顾湘做饭可好吃了,你们尝尝。” 
  那顿饭吃的叫一个古今中外地别扭啊,我跟杨思北坐在一起,我左撇子,一直和杨思北的右手碰在一块儿,杨少平同志就感慨了一句:“顾湘也是左撇子啊!”这一个“也”可不得了了,杨太太立马就沉下脸来不乐意了――我知道,她肯定想起来,我妈,就是他们青年点儿上当年的美人赵欣,是个左撇子。敢情这醋吃了二十多年还没吃完呐? 
  那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杨思北和他爸没把我是我妈的女儿这件事告诉他妈,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痛快就告诉她我爸我妈是北大荒下过乡的。后来杨思北告诉我,他妈一眼看见我就觉得我特别像我妈年轻的时候,加上我这个名字,老太太立马就开始联想了――应该还不能叫老太太吧?五十岁能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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