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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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记-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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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他觉得痛苦,我竟也觉得不舒服,我睁开眼睛,望了他一眼,恨不得伸手帮他抚平紧皱的眉头。

“对不住,我不该问这个,提起你的伤心事。”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很无力。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撞了什么邪,每一次都这样,每一次,都害了一个那么年轻美好的生命。所以,当敏敏去了以后,我已经立志不再娶妻纳妾,可,可我怎么也挡不住爹娘他们的哀求,最后,只能答应娶你过门。我知道的,有一天你也会跟她们一样,一样……我不敢想象你到时候会有多痛恨我,痛恨海家。只要想起这些,我就没办法面对你。其实,向我这样的人,不该再娶妻的,不该的!”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忽然变大,我见到他这么几个时辰,也是头一回看他情绪这么激动。

我忽然很想帮他分担一些痛苦,毕竟,他又何曾希望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呢?他又何曾希望变成一个人人惧怕的克妻命硬的怪人呢?

我伸出手去,指尖还有些轻轻颤抖,直到碰到了他的额头,才平静下来。我轻轻的在他眉心间揉了两下,说:“别总是皱着眉了,这样显得你太严肃了,叫人害怕的很。我今天上花轿之前,我娘说我克死了我前头的相公,兴许也是个命硬的。我跟你在一起,也许就两相抵了恐怕也是说不定的。你看,我身子骨健壮的很,一天从早忙到晚,基本不曾生病过,所以我觉得我应该不怕病死什么的。至于意外,我定会小心注意,不去水边,不去高处,能留在家里,就留在家里。我们一起试试看,说不定,这一回,会不一样呢?”

海瑾天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抹亮光,他迟疑着:“你……你……为何会反过来劝慰于我呢?”

我笑了笑,说:“不只是劝慰你,也是劝我自己。我都已经嫁过来了,你爹娘出了那么多银子,自然也不会轻易放我回去。那我除了小心谨慎得活下去以外,并无更好的法子了。”

海瑾天的表情慢慢放松了很多,他看着我,看了很久,说:“你这人,真是奇怪。”

我笑:“奇怪没什么,只要活得下去,再几多奇怪我也当得起。”

他似是干笑了一声,然后说:“夜深了,我们歇了吧。”

我说:“恩。”就闭上眼,准备睡了,冷不防,觉得脸上拂过一股人呼吸时的热气,一惊,不自觉就把眼睛睁开了。

正对上的是他深邃的双眸,他看着我,很正经的说:“我们,还没洞房呢。”

我先是一怔,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面颊上滚烫,全身上下都绷了起来。

海瑾天似乎是个行动派,他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将他的双唇压上,我感到唇上火热,全身僵硬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眼里闪过一抹惊讶,我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变得更加紧张,他的动作却慢慢放缓变得轻柔,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滑到我的腰间,很慢很慢的往上蹭。

我全身一阵轻颤,牙关不由自主地放松,他就势抢了机会,与我唇齿交融。我的脑中清明不再,他的眼神、动作早就主宰了一切,我缴械投降,只知道晕晕沉沉地配合他的每一个动作。

海瑾天跟许楠,是那样的不同。他的亲吻不像许楠般痴腻,他的动作不像许楠那样软绵绵的。

他是火热的、坚硬的、强壮的、霸道的。

我像是在温热的浴汤里沉沉浮浮,全身充满异样的舒适感,身子下头火热一片,不停涌出的水泽让我觉得羞耻难耐。

我已经三年多不再行房中之事,海瑾天进入的时候,因为一时无法承受,竟痛得“呀”一声叫了出来。

许是听见了我的叫声,他动作放缓,眼神里盛满了温柔,我猛一恍惚,就此沉沦在那对深邃的黑眸里,分不清是梦还是醒。

我不知道书上所写的那些“鱼水之欢”究竟是什么样的,可这一晚,我真的感觉很美好。

身体变得异样,变得不像原来的我,可是,却很舒服。海瑾天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让我沉溺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我这时才能明白,为何当初的许楠为了贪一时之欢,竟不顾自己身体虚弱了。如果都像这般快乐,怪不得人人都道春宵苦短了。

我不知道海瑾天会不会像我拿许楠跟他比较一样,也在心底暗暗地将我和他从前的娘子做个比较。

可在那一刻,我忘记了自己的双手是粗糙的,也忘记了自己的身子太过瘦削,我只记得他黝黑结实的胸膛上,有一颗亮晶晶的汗珠缓缓滑下,继而滴落在我的心口。

云收雨歇,他汗津津的身体紧紧地挨着我的,结实的臂膀仍用力地环着我。

那一刻,我忘记了所有的事,忘记了过去那些年吃过的几多苦楚,忘记了爹娘兄长对我是如何残酷,甚至忘记了也许过不了一年我就会一命呜呼。

那一刻,我心里满满得都是喜悦,我不停地在想,也许这一切都是命,命里注定叫我遇到了他。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看得还行,留下些脚印哦~~

4

4、媳妇茶 。。。

一夜荒唐,醒来之时全身除了酸痛以外,找不到其他。我是早起惯了的人,虽然觉得疲倦,可天微亮,还是睁眼醒来。

身上搭了一只手臂,沉甸甸、热烘烘地焐在我的胸口,我想起了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一切,又记起自己尚不着寸缕,脸上顿时火一般烧了起来。

不好意思过后,又觉得可笑。我又不是黄花闺女头一遭了,居然还为了这事儿脸红害臊。ZEi8。Com电子书

怕会惊醒身畔的海瑾天,我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胳膊,蹑手蹑脚地滑下床去,也顾不得深秋寒凉,鞋子也顾不上穿,从地上捡了亵裤和肚兜,火烧火燎地穿上。

下了地,开始觉得小肚子里涨涨的,身下也有粘腻的感觉,心说不去解决一下可不行。可这屋子里就一个马桶,要是正小解之时他醒来了,听个正着,那可多不好意思啊。

我探头看了一眼兀自睡得香甜的海瑾天,听见他均匀地发出一声接一声的轻微的鼾声,大着胆子轻轻地闪到屏风后头,揭开马桶盖子迅速坐了上去。

只觉得一股香味窜鼻而过,想必是在马桶里洒了不少檀香末子。我一边感叹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一边很谨慎地小解。

因为害怕吵醒了海瑾天,所以一直淅淅沥沥得不敢尽情而为,让我没有一直以来那种方便过后的通畅感。

不过好歹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我松了一口气,从屏风后头出来,在架子上拿下昨天仆妇就准备好的成亲第二日要穿的衣裳,背对着床,不紧不慢地穿好衣裳鞋袜,猛地听见床上传来一个声音:“这么早就起了。”

我一惊,转过身来,海瑾天坐起了身子,似醒非醒地看着我。屋子里将亮未亮,看东西并不太清楚,可他半裸着的身体还是让我瞬间就烧红了脸,昨夜的种种一下子全都浮在了脑子里。

他许是见我并不答他,以为我没听清楚,就重复了一遍:“这么早就起了?”

这一回,我赶紧答了:“恩,在家里的时候就习惯了。”

他点点头,停了一会儿,说:“把衣裳递给我。”

我把所有的衣裳一股脑儿的全部递给了他,他却也不接,就那么光溜溜的下了床。

我两只眼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他却一脸稀松平常地穿起了衣裳,等他穿到中衣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伸手去帮他。

海瑾天说:“我这儿不用你帮,你去外头小屋子里叫张妈他们把热水拿进来,梳洗好了,我带你去见奶奶和爹娘。”

我应了一声,走到外屋,拨开木栓,“吱呀”一声打开门,一股清晨特有的湿漉漉的寒气扑面而来。

我深吸了几口气,只觉得脑子里清醒了不少,就按照海瑾天所说的,去找那个小屋子。

昨天头上盖着盖头看不清楚,现在才发现这个院子其实挺小的,主屋就是我昨夜住的屋子,一共三间。

院子里种了些花草之类,收拾得相当齐整,看上去像是有人常年打理的样子。院子的最边上有两间小小的屋子,想必就是海瑾天说的小屋子了。

我还没走到小屋子那头,就见一个收拾的齐齐整整的年近四十的仆妇走了出来,我一瞧,跟昨天见到的那个不太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张妈,517Ζ于是迟疑着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这仆妇见到我,倒是满面堆笑地说:“哎呀,少奶奶起的这么早,我还以为您跟少爷会多睡一会子呢。”

我也回给她一个笑容,说:“相公说,想要热水。”

“好嘞,少奶奶先回屋子去,这大早上的露水重,没得打湿了您的鞋子。我跟张妈马上就把热水拿进屋子去。”

哦,原来她不是张妈。我就说:“多谢了。”

她还是笑得很殷勤:“少奶奶真客气,谢我做啥呀,这是我们的本分呀。哦,差点忘了,这家里上上下下都叫我吴婶,我那个当家的,是专门给老爷收账的,叫做吴川,所以人人都叫我吴婶。少奶奶叫我吴婶也成,叫我名字也成。”

我自然不会真的去问她叫什么名字,只是继续笑着说:“原来是吴婶,以后还要靠你多多提点了。”

吴婶笑着去找张妈去了,我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走回房里,海瑾天早就穿好了衣裳,连头发都梳得油光水滑,用一根大红色的发带束在脑后。

我想到自己还蓬着头,赶紧走到梳妆台前,打散了头发,用一把相当漂亮精巧的银梳子把头发梳顺。

梳妆台上的东西都是我所不熟悉的,那些不知道是谁留下的发饰总是让我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我绾好发髻以后,只将昨天固定头发用的几个黄金打的发圈儿、簪子戴在了头上。

还没站起身呢,就听身后的海瑾天说:“太素净了。”

我没回头,却也知道新婚第二日头上光光的确实不大好看,可是桌子上的那些物件儿却让我委实不敢动手。

海瑾天见我迟迟不动手补上几个首饰,也不给他一句回音,声音里就带了几分不快:“你从前许是素净惯了的,不过既然进了我们家,总要有些讲究的。”

我不敢不应,只能一边说:“是,相公,我晓得了。”一边随便拿了几个朱钗,硬着头皮戴了上去。

这边还没忙活完,就听见一阵敲门声:“少爷,热水送来了。”

海瑾天哼了一声,我回身一看,那个张妈果然就是昨天我看见的那个仆妇。她手脚麻利地将热水倒进铜盆里,服侍海瑾天洗了脸后,又招呼我。

我擦了牙,漱好口,掬起盆里的热水洗了几遍脸,手旁忽然就出现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手巾把子。

我颇有点受宠若惊,这种被别人服侍的感觉并不能算是很好,因为张妈的脸上由始至终也看不见一丁儿笑容,眼神里视线也是高高在上的感觉。

可是转个身,她却能满面笑容地给海瑾天倒热茶,拉扯家常。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张妈一点儿也不乐意见到我,甚至于是有些讨厌我的。

我虽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招人厌恶,却也有一种随它去的意思。反正我能活得了多久呢?废那么多心思去笼络仆妇又有什么好处呢?

于是我也淡淡的,除了道谢以外,没跟张妈说其他的,洗了脸就继续坐回梳妆台前,按照海瑾天说得那样涂些胭脂水粉什么的,因为不能太素净了。

等我把自己拾掇完了,海瑾天的热茶也喝好了。他站起来说:“走吧,奶奶也该起来了。”

虽然只隔了几个时辰,他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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