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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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惊龙-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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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近身侍卫,忽然失踪不见,确实忙坏了很多当朝大员,孝宗手愉东厂太监和刑部尚书,责令限期查报他失踪原因”追缉回宫。

这件事闹了一年多,东厂高手和刑部中巡捕,明查暗访,足迹遍及大江南北,但始终找不出赵海萍行踪何处,时间一久,事情就逐渐淡了下来,成了悬案……

第三十回花树迷阵

赵海萍虽有一身很好的武功,但他出道之后,就被一位同门师兄介入东厂锦衣卫队,很少在江湖中走动,是以经验阅历,均甚缺乏。

他依图索骇,费时半年,才找到那“藏真图”揭示所在。

但那揭示含意,一时间不易思解透彻,他徘徊在括苍山三峰飞瀑之处,数日夜的工夫,仍未能解出揭示指说的藏宝之处。

但他嗜武成狂,虽遇挫折,仍不灰心,出山采购了很多干粮,重返揭示所指的三峰飞瀑之下,苦苦寻找……

就这样耗去了他半月工夫,但毫不气馁,足迹遍及了那三峰飞瀑附近十余里方圆的幽谷绝壑。

那藏宝所在虽未找到,却被他寻到一处风景绝佳,地势又异常隐密的白云峡。

这白云峡本是昔年天机真人的隐居之处,天然的环境又经过一番人工润饰,峡口紧依千丈绝崖的耸云岩,那绝峰顶端,这正是三百年前三音神尼远从阿尔泰山,找到括苍山和天机真人比武三昼夜对拆五千余招的地方。

第四天上这两位盖代奇人,互以上乘内功相拼,结果闹个两败俱伤,两人都为对方重手法击伤内腑,对坐运功调息之时,忽然大撤大悟,觉出这一场生死的拼斗,毫无丝毫意义,可是为时已晚,因为两人都知已难久人世,醒悟之后,比敌为友,遂把两人绝世武学合录成三本秘笈……

赵海萍在白云峡口一座石洞之中,看到了天机真人留下的若干痕迹,也回想到这两位前辈奇人的悲惨收场,但这悲惨往事,并没有促成他丢弃寻找《归元秘笈》的决心,反而更坚定了他寻找《归元秘笈》的意志。

因为他从白云峡口石室内,看到天机真人遗留的痕迹之后,更坚信这一流传在武林中传说的真实性。

他在白云峡口石室内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又回到“藏真图”偈语所示的三峰飞瀑之处。

他在那三峰飞瀑之下,又苦研用了两天,仍是找不出一点头绪。第三天上忽然遇上了两个武林人物。

赵海萍已很久未见到人踪,此刻骤然遇到了两个人,心中甚喜,三人交谈之下,才知那两人也是为《归元秘笈》而来。

这两来的更是冒昧,即无“藏真图”指示藏宝所在,亦无丝毫线索可循,只是只人说过“藏真图”所示的山态势形,就冒冒失失找上了括苍山来。

真亏他们那份毅力,在那深山大泽之中,苦寻了半年之久,才找到这三峰飞瀑之处。

赵海萍听两人说出了这般经过,心里暗自好笑,忖道:我还认为当今之世,只有我一个这样爱武如狂之人,原来还有志同道合的宝贝朋友。

忽然心念一转,暗道:我早有“藏真图”偈示,但耗费了月余之久,仍未找出那《归元秘笈》的置放存在,何不联合这两人的力量,同心寻找。

他久居宫廷,不知江湖间险诈可怕,经过一番交谈,立时就取出怀中“藏真图”,和两人研究那渴语所示宝藏所在。

这两个都是绿林大盗,一个叫周奇,一个叫康全,全称为金陵二虎,两人横行江南十余年,积案如山,江南六省官府捕快虽然为两人吃过不少苔杖之苦,但因两人行踪隐密,武功又高,一直无法缉捕两人归案。

后来六省捕快联手合作,并邀请了江南几家大镖局的镖师相助,蹑踪紧追不舍,在一次激烈的拼搏之中,二虎双双受伤,但乃被两人冲出重围逃走。

二此经过这次挫折之后,忽生再求深造之心,准备练成绝世武功,以图称霸江湖,两人听说《归元秘笈》的传言,遂结伴入山,苦心寻找了半年之久,但仍然找不出一点眉目,正值心灰意懒、准备离山之际,忽然遇上了赵海萍。

周奇,康全看到了“藏真图”后,雄心复炽,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颌首微笑。

要知金陵二虎,数十年形影不离,早已心意相通,一眨眼,一点头间,均能了然对方心意为何,只是赵海萍感觉不出罢了。

当下三人仔细研究了图上偈语含意,找出那存置《归元秘笈》的石洞。

二虎看那石洞深不见底,阴气逼人,遂鼓励赵海萍先下去一查究竟,两人故作殷勤,采了很多老藤连接一起,赵海萍一心想着那《归元秘笈》,哪里还能顾及二虎心存恶意,也不思索就抓起葛藤一端,当先而下。

二虎缓缓把葛藤放长,下到二百余丈,才觉出葛藤一轻,周奇哈哈一笑,道:“这愣小子倒是好骗得很,这座石洞深达两百余丈,想那洞中必然藏有毒物,先让他替咱们扫清了道路,咱们再下去不迟。”

康全笑道:“依我看来,咱们根本就不用冒这入洞之险,待那愣小子取到《归元秘笈》出洞之后,你可随意和他闲扯,我在后面出其不意,给他一刀,既可免除入洞之险,又可少去日后麻烦。”两人计算得虽好,无奈天下事,大都不从人愿,赵海萍入洞之后犹如泥牛沉海,二虎在在洞口等了两天两夜工夫,仍不见赵海萍出来。

第三天,周奇再也忍耐不住,说道:“不行,咱们得下去看看,要是那楞小子得到了《归元秘笈》不肯上来,咱们这个当可上大啦。”

康全摇摇头道:“石洞之中,哪有吃喝之物,依我看多半是被什么毒物所伤,死在石洞中了。”

二虎研讨了一阵,最后还是抵不过《归元秘笈》的诱惑,周奇首先下洞,哪知这一去,又是昼夜没有消息。

康全终于也忍耐不住,把垂入石洞的葛藤一端,系在一株松树上,正想要攀藤而下,心中忽的一动,暗忖道:这石洞之深,实非任何轻功可以跃登上来,只要有一只猴子把这葛藤嚼断,我就活活饿毙在石洞之同。

忽然又一个念头,展在脑际,莫不是两人得到《归元秘笈》,从石洞中另外的出口溜走,要是真有什么凶险之事,周奇总该有一点惊讯上来,再说他那一一身武功,也非一般的毒蛇猛兽,能够伤得了他。

本来他准备不冒入洞之险,但这一转念,立时垂藤而下。

流入洞中的溪水,击在石壁之上,散成千万点黄豆般的水珠儿,四下飞落,冷风徐徐,阴寒浸肌,康全一面运气御寒,一面打量石洞中形势。

只见石洞愈深愈形收缩,到洞底时只余下两丈方圆大小。

靠东南面光滑的石壁间,有一座高可及人的石门,半开半闭,入门后是一道曲折的夹道,夹道很窄,仅可容一人通过,而且黑暗如漆。

康全拔出背上单刀,护身而进,走了一段,夹道逐渐开朗,两边夹壁,色凝翠玉,晶莹透明,碧光耀目。

又转过两个弯,文道已尽,景物豁然开朗,一块亩许大小的草地上,种满着各色花树,赵海萍和周奇正在那花树中间,穿来走去,但却给终不离丈余方圆,更妙的是,两人有时只相隔一株花树,对穿而过,但却不闻不见。

康全虽不懂五行奇门之术,但也意识到这花树林是一座奇门阵式,看两人在林中穿来走去,始终无法走出,不禁心生寒意,哪里还敢入阵……

正在为难当儿,突觉后面一阵急风袭来,他来不及多作思索,反身一刀劈去。刀劈出手,才看出是一支奇大的白鹤。

巨鹤似无伤人之意,是以毫无防备,被他一刀劈中左翼。

这一刀激起英鹤野性,但闻一声长鸣,敛藏在腹下的双爪,突然一齐伸出,右翼也同时斜扑而下,击落他手中单刀。

康全心头一惊,纵身向后跃退,匆忙之中,忘记了他身后就是那花树阵式,待他警觉,人已落入阵中,只觉眼前一花,顿时迷失了方向,周奇、赵海萍亦同时不见。

要知这花树阵式,是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比武两败俱伤,大澈大悟,化敌为友之后,为合《归元秘笈》,避居此洞,因怕遭人困扰,用反五行之法布成这座花树阵,奥妙无穷,置阵中,如坠入浓云密雾,耳目俱失效用……

三人被困入阵中,各居一处,本都难免饿毙,但因赵海萍携带干粮较多,生平又未近过女色,元阳充沛,耐受饥饿之力要较二虎强了很多,是以,他还毫未感到饥饿威力之时,二虎已难耐讥饿之苦,晕倒当地。

赵海萍干粮用尽,七日之后,人也逐渐支持不住,周奇、康全早已在数日前饿毙在花树阵中。

这时,他已不再作出阵之想,闭目静坐在地上休息,一个人到了完全绝望之时,静中反而十分清明。

他过去的生活,又极单纯,虽然日夕生活在粉白黛绿的美女群中,但他全心全意都用在武功上面,对后宫三千佳丽,视若无睹,以翠蝶绝世姿容,和对他缠绵爱恋的情意,都无法激起他心中半点绮念涟漪……”

要知那反五行花树阵式,虽然奥妙无比,但最厉害的,还是那由心念而生的诸般幻想,对阵中受困之人,折磨最大,幻随念变,随生随灭,这并非是那反五行花树阵中有什么邪术,而那五行变化,和鲜艳的各色花叶,给予人由心念而生的一种幻觉。

因为凡是被困在阵中之人,必将千方百计,想法出阵,对心力智力消耗均大,时间既久,心智逐渐削弱,诸般贪念、色欲、往事,便趁虚而入。

再加上那各色鲜艳花树,给人视觉的一种错觉,眼前境界,亦随着那泛起心头的往事,幻人化出各种不同的形像。

成以色欲之事,对被困阵之人,害处最大。在一种由心而生的错觉中,那五色缤纷的各种花树,都化成千百个艳装美女,着像成形,似幻如真,诸般往事,一一在脑际闪过,眼前景物,也随着转变。既着色像,由念生淫,到最后由淫生欲,由欲焚身死状之苦,不堪言喻。

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不用他物布成这反五行阵式,而单选各色花树,其作用也在对付一般淫恶之徒。

因为武林之中,有“道戒淫行”的规律,不少江湖豪客,风尘怪侠,能战破名利自甘淡泊,但却不能战破情关,逃避私欲,俗戒一开,万恶踵至。

赵海萍虽近三旬,但犹童身,既不动色欲之念,先逃过了反五行花树阵式最利害的一关。

但他在半月来东撞西走,一心想闯出阵外,难免心浮气躁,灵智闭塞,五行相辅相生,幻化出遥长无尽的旅途,在他认为已奔行千百万里,其实只是在丈余方圆之内打转,此刻,出阵之望既杳,杂念随之消去,盘膝闭目,静坐一阵,灵台忽然空明,想起怀中“藏真图”来,探手入怀,摸了出来。

睁眼见花色夺目,眼前幻像尽失,不觉呆了一呆,忖道:这片花树阵,只不过数丈方圆大小,怎么我奔走千百万遍,仍然未走出阵,心念一动,霍然跃起,那知刚举一步,忽觉眼前一黑,花树尽皆隐去不见。

他已吃过苦头,不敢再移动一步,心知只要向前一走,不支力尽筋疲,绝难停得下来,因他已有十余日奔行经验,只要向前一举步,丈余外就现出一个转弯的路口,转过一个弯,眼前又是一个,那弯口无尽无止,不知道有多少。

他略一定神,又在原地坐了下来,但他心中出阵之念未息,灵台不净,着像生幻,只觉自己坐在一片枝叶蔽天的大森林中,一片漆黑,伸手难见五指。

他闭上眼,一面运气调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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