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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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 第4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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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顾修撰,呵呵,本官是什么身份?吏部左侍郎严嵩,顾鼎臣,你不顾朝廷体统,当众斥骂上官,无人臣体,不怕王法无情吗?”严嵩傲然而立,轻蔑的看了一眼对方,言辞也是极尽蔑视之意。

“你……”顾鼎臣既羞且恼,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他跟严嵩本是同科,不过他可是名列榜首的状元,跟严嵩这种勉强上榜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而且,直到去年那场经筵,两人之间的差距也是越拉越大的。

可在严嵩投靠了谢宏之后,一切就都改变了,他这个状元还在翰林院辛苦的积累资历的时候,严嵩却已经高升为吏部左侍郎了

吏部可是实际上的六部之首,而左侍郎的地位也仅仅在尚书之下,就算是受到了诸多压制,可这地位终究是摆在那里的,顾鼎臣每每想起,都是气愤难当,凭什么啊?自己可是状元

愤怒归愤怒,他文章做的好,可比起辩术,他还真就不及严嵩。在这方面,严嵩本就天赋异禀,再加上唐伯虎的熏陶,到如今,已经颇具后世的那个奸相的雏形了,区区一个顾鼎臣,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在没有谢宏的历史上,顾鼎臣倒也曾在嘉靖朝登阁拜相,可跟严嵩这种实权奸相比,他就差得太多了。如今的此消彼长之下,他更是一个照面就溃不成军了。

说到底,文化人就是斗不过流氓,顾鼎臣对上严嵩是这样,王鏊对上焦芳也是这样。

“好严侍郎也是个好汉子,巾帼不让须眉,朕也挺你”何况还有正德这个吹黑哨、拉偏架的,王鏊和顾鼎臣就算强挺着要反击,却也是被搅合得没了火气。

当然,正德乱七八糟的叫好也打击了皇党的士气,被称为巾帼的严嵩就很是哭笑不得,皇上,拜托您,不会用词就不要掉文啊,顶聪明的一位皇帝,咋就不会辨识敌我呢?

“如果快乐你就拍拍手,啪啪,如果幸福你就……”好在喧闹的辩论声中,没人听见正德哼的歌,不然就算没人气死,也会有人笑死的,这一点,只要看两个太监的表情,就能猜想出来一二了。

正德高兴啊,原来当皇帝也是很好玩的,只要拥有了足够的喽啰,哪里还用得着废什么心思?只要随便指挥两下,然后就可以看热闹了,嗯,嗯,这才像个皇帝嘛。

被正德这一搅合,激烈的场面却是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顿,无论是哪一边的,都在苦笑,皇上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天下人都知道,皇上不着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说现在没有对策,就算有,也没空搭理他,对士党来说,当前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对手,窝里反从来都是威胁最大的。

“开海终归是弊大于利,洪武初年,海上盗匪多如牛毛,倭寇气焰也颇为猖獗,施行海禁之策以后,海疆渐平,波澜不起,这难道不是禁海之功吗?若是贸然开海,致使倭寇盗匪横行,到时岂不悔之晚矣?陛下,行此策还当慎之又慎啊”

见形势不利,洪钟也顾不得被找后账什么的了,他那嘹亮的男高音再次回荡在金銮殿上,完美的诠释了,在指鹿为马上面,士党丝毫也不逊色。

“笑话洪武初年,盘踞在江南的张逆党羽甚众,多畏罪遁于海岛,其中也有勾结倭国匪类者,这才造成盗匪处处,倭寇嚣张。待得永乐年间,宝船出海,盗匪皆望风披靡,倭国更是胆寒束手,纵有一二顽抗者,又岂敢当得天兵雷霆一击?而后海疆方宁。”

张彩冷哼道:“哼,现在洪御史却偏将此归结为海禁之功,岂不让天下人笑哉?只是闭上眼,捂住耳朵,就能使海疆自平,这等逻辑,洪大人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莫不是你也出过海,见过传说中的鸵鸟,因此效法吗?”

张彩是个帅哥,史书上是这样记载的:高冠鲜衣,貌白晳修伟,须眉蔚然,词辩泉涌。长得帅又有才华,所以入朝后也是为上下所退服,已致仕的礼部尚书马文升就对他颇多推崇。

这人投靠谢宏的原因也比较特殊,张帅哥不光自己帅,而且还好渔色,尤好**。因为这个毛病,他惹下了不少的麻烦,无奈托庇于老乡刘瑾,而后入了皇党阵营,目前已经堪称中坚元老了。

尽管人品一般,毛病也不少,可他的才学却不是假的,一番话有理有据,声音不高却很通透,把声如洪钟的洪御史挤兑的够呛,一时竟是反驳无从。

倒不是洪钟辩才太差,主要是他没搞明白,那鸵鸟是怎么个意思,要说呢?不常去候德坊,这见识就是不行啊。

而且,洪钟一把年纪了,一派老态龙钟的模样,和玉树临风的张彩一对比,也是高下立分,全方位的败下阵来。

“你这个奸佞一味阿谀媚上,全然违逆了圣人的教诲,又有何面目自称为圣人子弟?须知,华夏千年,青史悠悠,邪不胜正,前车可鉴,诸位,若是及时醒悟,尚为时未晚呐。”

这个时候拼的就是气势,没理也得辩三分,杨廷和也顾不得思谋对策了,慨然出列,连骂人带威胁,算是做了一次全方位的攻击。

“圣人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才是lun理纲常之道,如今圣天子在位,欲行富国强民之良策,我等臣子自当尽心辅佐,又怎么称得上是奸佞?倒是杨大人你,对皇上施仁政横加阻挠,又是哪门子圣人之道呢?”

儒家的道理,最大的优点就是似是而非,只要你有本事,怎么解释都是能圆的通的,以唐伯虎的才华,解说起来自是不会有任何障碍。

“为人臣子之道,应懂得顺逆,圣意若是有了疏漏,我等就应该拾缺补遗,直言劝谏方为正理,否则,若是天下事只需圣心**,又何需我等臣子?”

在皇党之中,唐伯虎的品级并不显眼,可谁都知道他才是谢宏一党的幕后领袖,见到唐大才子,杨大才子也是分外眼红。

“顺逆?依本官看来,杨大人只知逆,而不知顺,矫枉过正,完全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借驳斥君上而邀名,其心可诛何况,就算是圣意有偏差,杨大人又岂能保证,你主张的就是对的呢?”

唐伯虎云淡风轻的话里,却是杀机四伏,即便以杨廷和之能,也不敢轻易接话。难道要说自己比皇上明见万里吗?毫无疑问,这是陷阱,要是惹起了正德的性子,那就不好收场了。

“唐大人说的有理”

“你们这些人徒具清名,实则不过是大言邀名之辈罢了。”

杨廷和微微一滞,皇党这边却是响起了一片附和赞同之声,声势之大,几不亚于去岁那几次针对谢宏和正德的言潮。

“胡说唐寅你这奸佞,玷污圣人之言,必遭恶报,不得好死。”

“青史为鉴,奸党之辈,皆是无根浮萍,断然不能长久”

士党这边当然不会示弱,一根根手指伸了出来,随之响起的是震耳欲聋的斥骂声。

“伪君子”

“真小人”

从讲道理,变成了骂战,廷辩进入了新的高潮。

正文 第493章 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第493章 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5/5,完成,鞠躬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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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决定立场,实力决定胜负。能站在朝堂之上的,多半都有两把刷子,单凭言辞想折服人,使对手放弃立场,本就是很虚幻的事情。

廷辩会从引经据典的辩论演化成骂战,本也在李东阳的意料之中,后面那种模式比较直接,不用动脑,出招也比较快,省事又省力。

骂人只能图个口舌便宜,不一定能出得了气,反而可能会把自己气到,聪明人当然不会乐在其中。若是依照从前的惯例,两边撕破脸之后,就应该进入到比拼实力的新阶段了,这才是朝争的正常套路。

可是,士党如今又哪里有能拿得出来的实力?已经俨然成了士绅代表,士党的实力当然很强,那是深入到了大明每一个角落,足以动摇天下的力量。

可这力量却是隐性的,而且过于分散,想要集中在一起爆发出来又谈何容易?

所以,暂时来说,士党这边也只能靠骂人发泄一下了,声势压不倒对手,那就比拼耐力好了。

而皇党那一边,多数人都是被压抑已久的,如今突然咸鱼翻身,扬眉吐气了,同样需要发泄一下。

于是,廷辩顺理成章的演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模式,中和殿内沸反盈天,比菜市场还火爆。

隔着中间的红地毯,两边的老老少少都是脸红脖子粗的,有人甚至已经开始在四下里寻摸,准备找点趁手的家伙了,只可惜,金銮殿里还是比较整洁的,板砖之类的武器还真就找不到。

两边的领袖人物倒是没有加入骂战的行列。

士党那边不用说,李东阳和杨廷和都以智谋著称,当然不会做这种无用功,骂赢了也是没用的,政争就是这样,如果朝堂上势均力敌的话,那么皇帝就会成为决定性的因素,哪怕是在皇权被压制的成化或者弘治朝也一样。

而如今的正德已经不再是吴下阿蒙,就算没有皇党的帮衬,他也能和外朝分庭抗礼,眼下有了皇党摇旗呐喊,那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别看士党暂时不落下风,甚至在骂战开始之后,已经逐渐取得了一些优势,毕竟他们这边人多,喊话的时候声音也大。

可实际上,他们才是落后的一方,主动权完全掌握在龙椅上的那个看热闹的少年手里。别看他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看似没心没肺的,可只要他玩够了后加入战团,形势就会立刻逆转,局势也会彻底倾覆。

怎么办?

李东阳头上见汗,杨廷和眼角抽搐,王鏊甚至都有些犯晕了,一来是噪音太大,老头被震的有点迷糊,二来是想到开海的后果,他也是心忧不已。

可无论怎么搜肠刮肚,他们也想不到办法,能用的,常规的办法都已经用过了,甚至连一些擦边、过火的招数也都咬牙用出来了,现在又能有什么逆天之道?

要不是皇帝彻底占了上风,就算利益受了点损失,那些寒门士子也不至于疯狂到这种地步啊?

焦芳嘴角的冷笑,唐伯虎的从容镇定,无不显示着皇党心中的笃定。

对此,李东阳只是惨然一笑,事情明摆着,皇上如今掌控了京城加上两大边镇的兵权,而第三镇也是即将入手,从此京畿周边就会彻底稳定下来,再也没有任何隐患。

士党对皇帝财权的限制,虽然缓慢,可却还算得上是卓见成效,但如今也被打破了,而且即将被彻底打破。要是真的开了海,皇帝直接从海贸中获利,那还谈什么限制财权?

再来是让人伤心无极限的限运,李东阳不是不知道,这招对双方都有伤害,可按理来说,对没根基的谢宏来说,这招的伤害应该更大一点才对。所以,他才在初时默认了江南士人的做为,后来甚至转为了支持。

可谁想到,谢宏三拳两脚之下,竟然真的在辽东打出了一片新天地,变废为宝。

于是,伤人伤己的七伤拳被反弹了回来,伤害全由士党自身承受了,直接导致了寒门士子的窝里反,李东阳又怎能不伤心呢?

追悔莫及啊

“咳咳……”彷徨间,正德突然清了清嗓子,显然是看够热闹,准备亲自出马奠定胜局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在金銮殿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应。

胜利在望,皇党自然是满面笑容,洋洋得意;而对士党们来说,这一声简直有若催命符一般,光是眼前的对手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再加上个重量级的敌人进来,一溃千里已成必然呐

朝堂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尽管权力欲望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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