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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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春秋-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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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果真是留不得了,连翘暗骂自己白痴,为什么不抢在陈啸北告白之前跟他说拜拜然后闪人,落得现在被一群家丁看着。如今的梅园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何况是她这个大活人。陈啸北还真是心思细密,居然料定了她会逃跑。她吃饭、睡觉、洗澡,甚至连上茅房都有人跟在身边,而且不止一个。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好像也没有能制作出迷药、泻药之类的植物,她无力地坐在园子里,有些悲哀地想,难道真要跟那个二世祖成亲不成?她连自己最心爱的男人都可放弃了,又怎能委屈自己嫁一个不爱的男人。

被困的日子实在难熬,眼睁睁地看着婚期一天天临近,府里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而她则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羽姑娘,这些都是二爷送给您的。”小青捧着一双玉珊瑚进屋,眸子里是掩不住的羡慕。

不屑地瞥了眼送进来的东西,连翘站起身走了出去,屋外也是四、五名小丫鬟轮番看着,她看了就来气。

小青放下东西走出来,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走,到得门边又转过身来道:“二爷是真的喜爱姑娘,这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姑娘不要再跟二爷别扭了。”

一番话,忽然让连翘抬起头来看她并开口叫住:“小青,你过来!”

连翘平日里从不与人多言,突然叫她,让小青没来由一惊,莫不是刚才自己说错了什么,要是她在二爷面前数落她,二爷一定会把她赶出陈府的,她不想离开陈府,不想离开二爷啊!

磨磨蹭蹭地踱至连翘跟前,小青嗫嚅道:“姑娘有何吩咐?”

定定地看着她,连翘突然问:“你喜欢陈啸北?”

“啊!”小青又惊又羞地低呼,因她一下戳中她的心事,也因她能这般肆无忌惮地直呼二爷的名讳。

连翘蹙眉,不想跟这个小女人浪费时间,她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你倒是喜不喜欢?不说实话,我直接去问陈啸北。”

“啊!不要,姑娘不要啊!”小青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急得快哭了,抓住连翘的手,颤抖不已,“我,我,我喜欢……”

“好!”连翘突然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把他送给你!”

“什么!你……你要……”一把捂住这个女人的大惊小怪,连翘无语了。

“行礼那天,你换上我的嫁衣,与陈啸北成亲!”连翘依然附在她耳边威逼利诱,“我可告诉你,我是不会准许男人三妻四妾的,所以一旦让我嫁给了他,你就打消给他做妾的念头吧!要想嫁给你心爱的男人,你就只有这一个机会!”

小青被连翘的话说得一愣一愣地久久回不过神,脑袋里只有连翘最后的那句话,要想嫁给你心爱的男人,就只有这一个机会!她只有一个机会啊!她朝思暮想,她心心念念,爱惨了的二爷啊!能成为他的妻是她多少次的午夜梦回,却总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得支离破碎,那个英伟不凡的男人是她毕生的向往,即使付出生命!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晚上,小青来到了连翘的梅园,目光坚定地回了她一个字:“好!”

第五十七章 天牢

五月初三,黄道吉日。

陈啸北一身红蟒袍,头戴碧玉冠,两边垂下红色流苏,骑在高头骏马之上,丰神俊朗,引得围观的女子阵阵尖叫,对他即将迎娶的新嫁娘是又嫉又妒。

连翘坐在梅园里品茗依然一身素装,悠闲地瞥了眼桌上的嫁衣,慢慢地看着小青磨磨蹭蹭地进入,她又急又慌的神情让连翘蹙眉,这丫头别给她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将小青拉进里屋,连翘冷声对外面的几个侍婢道:“小青给我换衣服就行了,你们在外面候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1”

底下的侍婢见到小青在里面,便安心地守在门口等着她们出来。

不一会儿,换好新娘嫁衣的小青顶着红盖头出来了,学着连翘的语气道:“小青在里面给我整理衣物,过几天好搬去二爷那儿,你们前面引路去前厅吧!”

小青坐上了花轿被抬走了。好一会儿,连翘左右看看发现四下无人,便悄悄从里屋走了出来。看看天色,想必前边已经在拜堂了吧!这会儿,下人们一定都在忙着准备喜筵,招呼宾客,没人会注意到她偷偷离开。只是连翘却不知道,此时的陈府已经一片混乱,大难当头了。

就在小青即将与陈啸北拜堂时,突然闯进了一众官兵,将陈府包围,同时也封锁了所有出入口,外人不得入内,里面的人不得进入,包括所有宾客,说是要捉拿钦命要犯。

陈老爷子惊得从高堂椅子上站起,指着领头的都尉怒道:“放肆,今日乃我儿啸北成亲的大好日子,这堂上堂下都是我陈矍风请来的宾客,何来要犯?官爷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想他堂堂国丈,皇亲国戚,竟在这种时候有人找上门来寻晦气,简直找死!

都尉冷笑一声,抽出皇帝的手谕托举着道:“圣谕在此,老国丈还有何话说?”

陈矍风见到果然是皇帝的圣谕,立时偃了,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尉抱拳道:“老国丈得罪了!”大手一挥,所有侍卫分散开来,见到女的便抓过来自己检查,弄得所有女眷惊叫连连。堂上的女眷,包括丫鬟都不放过,似乎都没有他们要找的人。最后,都尉将目光落在了盖着红头巾的新嫁娘身上。

陈啸北一惊,忙跨前一步,冷声道:“军爷,这是我未过门的新妇!”

都尉面色一凝,道:“皇上圣谕,任何女眷均不可放过,那女犯奸猾得很,下官得罪了!”说完伸手一抓,便将新娘的头盖給扯了下来。

“啊——”

“小青!怎么是你?”看清盖头底下的居然是小青,陈啸北怔住,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羽姑娘呢?

“羽姑娘呢?”陈啸北一把抓住小青的肩头,气急败坏地吼。

“这……我……她……”小青也着实被吓坏了,压根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她以为拜过堂就是他的妻了,她以为能与他生米煮成熟饭的。

“快说!”陈啸北怒吼,都快将小青的肩头捏碎了,一扫以往的俊雅公子哥儿的形象,戾气而摄人。

小青被吓得忘记了哭喊,讷讷不能成言。

都尉听出了他们对话中的隐情,挑眉道:“怎么?新娘被掉包了?难道新娘另有其人?”

陈啸北突然推开小青,疾步往梅园而去,车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耍爷!太不把爷放在眼里了!

都尉也带着手下跟在陈啸北的身后来到了梅园。可是来到梅园,翻遍了整个园子连个人影子都没有,那个所谓的正牌新娘究竟到哪里去了。

都尉一声令下,彻查陈府,势必要将这个叫车羽的女子找出来,反正他早就把这里封锁了,她是插翅难逃!

不久,两个侍卫便带来一名女子,正是连翘无疑。当时连翘准备逃出去,发现外面都是官兵,无奈之下,只能引藏在假山之后,不料这些侍卫还带着猎犬,嗅到了气味,将她揪了出来。

都尉看着连翘,随后从侍卫手边取出一副卷轴展开,画上的女子正是连翘,他要找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子。

“带走!”都尉一声令下。

两名侍卫压着连翘就要离开,陈啸北一步跨出挡在前面,厉声道:“这是我的新娘,你们凭什么把她带走?”

都尉轻蔑地瞥了眼陈啸北,语带嘲讽地道:“凭什么?就凭这道圣谕!”

瞪着都尉手里的圣谕,陈啸北渐渐地灭了气势,就算他们陈家再如何有权有势,仰承的也是皇家的鼻息,他难道还能跟皇帝对着干?

不自觉地退了一步,他气弱地道:“那能否请大人告知,在下的未婚妻究竟犯了什么法?竟要皇上亲旨缉拿?”

都尉大眼一瞪,高声道:“王法!”随即当先一步跨出梅园,身后的官兵也随即退出,陈啸北眼睁睁地看着连翘被带走,无能为力。

连翘被关入了天牢。

所谓天牢,就是天子脚下的监牢,待遇并不避一般的牢房好,也是又脏又乱,破烂不堪的。关押的大多是政治犯,只是连翘住的这一间似乎刻意清扫过了,没有老鼠、臭虫,也没有什么异味。

其实她早该料到,从贵妃娘娘回家省亲那天起,她就该离开了。贵妃娘娘出行是带着礼记和太医的,这些官员她虽然并不一定认识,但是他们一定认识她。深知这一点,因此她很刻意的隐藏好自己,平时除了给老爷子请脉便窝在梅园里不出来,心道应该不会被发现。惰性害死人呐!就是抱着一份侥幸心理,才让自己沦落到进天牢,龙逍是不会放过她的,因她知道得太多!

抬头看着高高的窗户,夜晚,只有从这一方小窗中才能亏得漫天的星空。她还是想他,突然很想他。同一片星空下,不知他是否也在想她?

轻扯嘴角,她嘲讽着自己的懦弱,竟是在这种生死关头会软弱的想念他,原来她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般坚强,原来临死之前她心中放不下的还是他,。她爱他,却也伤他至深,她并不期望他的谅解,否则当初就不会如此决绝。但这一刻,她想他,真的有些后悔自己的执着,如果不是这么太执着于原则,如果不是自己不能放过,如果不是如此看重,或许她与他仍是快乐的。

“贺……”她叹息着低吟他的名,想他呵!

“你在呼唤他吗?”身后一道凌厉的声音响起,却是带着讽意。

倏忽转身,一双狭长的凤眸闪过厉色,明晃晃的龙袍晃得人睁不开眼。

“龙逍!”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什么,一偏脑袋:“现在,我是否该称呼你为皇上了?”

锁视着眼前的女子,她一如往昔般美丽,美得让他不敢直视。曾经洒下天罗地网,偏是叫穆沙修贺将她带走,气得他踹翻龙椅,两个月前,一个月前骤然听闻她的死讯,更叫他痛彻心扉,这个女子,凭的牵动他每一根神经,为她痴,为她狂,为她颠,为她伤……

当从随陈妃回来的太医口中得知她在陈府,心头翻涌的狂喜连自己也被吓到,当即下令将她缉拿,他要把她绑在身边,亲眼看到她,亲手触到她,董放那个乱臣贼子不配拥有她,只有他,他才是真命天子,她的真命天子!

第五十八章 封妃

“打开牢门!”龙逍下令。

狱长难以置信地道:“皇上,这……这里可是天牢,您……”

“朕叫你打开牢门,你聋了吗?”冷冽的声音不带温度,含着明显的不悦。

“是,是,奴才这就开门!”狱长吓得双腿打颤,抖着手打开了牢门。

龙逍低头步入牢房,侧首道:“全都退下,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入内,违者杀无赦!”

看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龙逍才缓缓转身面对连翘。

凝视她,良久,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连翘并不看他,坐回木板床,以默然回应。人都在他手里了,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再来跟她说这些岂不无聊?

早就知道她非一般女子可比,她的冷漠相对,龙逍并不生气。看着她凝视床脚的眸子,他突然问道:“他伤了你的心?”

一颤,心底的某个伤口被揭开,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被他眼底的无意泄露的一抹深情一震,迅疾压下心头的微痛,淡然道:”那不关你的事!“

久久才听到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龙逍竟与她一同坐在了木板床上,堂堂天子,纡尊降贵与一名女囚在坐在牢房的木板床上,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了笑柄?

“连翘!”他第一次唤她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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