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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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 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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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趁着此时屋中无人,沈画一边为莫瑾言施针,一边将昨夜的情形简单告知了她:“是的,李良统管内务府和宗人府,还手持皇上的御赐腰牌,昨晚已连夜启程回到皇宫了。哪怕是将整个后宫翻个底朝天,也在所不惜,因为皇上只给了他十天的期限。十天若不能查出个子丑寅卯,他李良的项上人头也就不保了。”

说着沈画并未发现莫瑾言的神色一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儿,眉间透出一抹焦急之色来。



第二更,第三更10分钟之后。

第二百二十一章 绝无可能

沈蕴凌有这样的下场,瑾言听在耳里,心中更是痛快无比。

这也算是昨夜遭遇中,唯一值得拍手称快的事情了,更不枉自己为此而失去了腹中孩儿。

但仔细听着沈画所言,特别是当他提到李良奉命回到皇宫查找证据的时候,神色一变:“你的意思,李良他彻查此事,会。。。。。。会搜宫么?”

“虽然搜宫的影响极大,但若非如此,怎么查找证据!”沈画点头,算是肯定了莫瑾言的疑问,而这时,他才发现了其神情有些不对劲儿:“怎么了?你为何要关心搜宫的事儿?”

莫瑾言当然要关心搜宫的事儿了,心下一颤,因为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反手将沈画紧紧抓住,看向他,眉头紧蹙,可见心中焦急,语气更带着几分犹豫:“李良要搜宫,可会搜到凤仪宫去?”

“想来,即便是皇后的寝宫,也是不能免的。”沈画答着,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莫瑾言的意思。

恍然大悟般,沈画的神色也严峻了起来,皱眉道:“莫非,你是担心上次你从太医院取走的草药,这次搜宫的话会被人发现?”

“自取走了那几味草药,我就用手帕包着,一直放在衣箱的底层。若是被李良搜出来。。。。。。”瑾言说着,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安。

“这倒是十分棘手的一件事儿。。。。。。”

沈画说着,话锋一转,却是从这件事情中看到了可以利用之处:“不过,却是正好!”

“怎么了?”不明白沈画为什么这样说,瑾言反问。

并未立刻回答,沈画将自己的想法又再仔细梳理了一遍,直到觉得分可行,才低下头,凑到了瑾言的耳边。小声不让其他人听见:“瑾言,这件事可大可小,我们必须想办法将那一包有可能被人误会的草药先取走。”

点头,瑾言没有开口。只示意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沈画也没停,又继续小声道:“刚刚你不是还在担心南华倾冲动行事么?不如,我将此事告诉他!”

眼睛睁得大大的,瑾言有些急了:“可是,侯爷如果知道我曾经不想怀他的孩子。。。。。。他,会怎样。。。。。。想呢?”

沈画反手轻轻握住瑾言的细腕,沉声道:“你若信我,就让我来处理此事,你完全不要担心。我只告诉你,眼下的情形。想要赶在李良搜宫之前悄无声息地取走东西,非南华倾不可,只有他的身手才能做到。而且,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可以暂时转移他的注意力。他有了事儿做。也就不会一门心思去想怎么报复沈家了?而且让他暂时离开,暂时不去面对丧子之痛,给他一点儿时间缓一缓,也不失是一个好的办法。”

刚刚沈画为自己针灸的那一针,其效用似乎过了,瑾言的气息变得有些微弱起来,小腹有开始了一阵阵地绞痛:“我只怕他。。。。。。胡思乱想。以为我打心眼儿里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沈画见莫瑾言面露苦楚,毫不耽误,又是一针扎入了她两只手背的穴位上,然后才道:“当时你和他刚一圆房就入宫了,没有半句他的半句承诺,一个人在宫里还要帮助皇后渡过孕期。从我这里取走草药也只是为了自保。这一点,我会向他说明的。更何况,最后你根本没有把草药熬了服下,就证明,你打心眼里还是想给你们之间留一个将来的。再说了。南华倾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们两人这些日子以来的感情也不是白费的。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和他说明白。”

“青璃,那就拜托你了。”瑾言听了沈画的解释,终于一颗心稍微放稳了些,缓缓闭上眼,似是再没了力气继续说话。

听得莫瑾言这样唤自己的别号,沈画心中微微有些发哽,抿了抿唇,语气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涩意:“你现在需要关心的,是你自己的身体。女子小产,可大可小,你一定保持心境的平和,好好休养才是最重要的。南华倾那边,有我看着,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说着,沈画见瑾言在强忍疼痛,身子一弓,赶紧又将指尖搭在了她的腕脉上,仔细一感觉,喃喃道:“奇怪了。。。。。。应该是小产无疑。。。。。。”

沈画不确定,遂开口问道:“瑾言,你除了腹痛,可已经见红了?”

点头,疼得说不出话来,瑾言抱着小腹,侧躺着将身子蜷缩起来,呼吸声也极重,看的沈画心惊:“已经见红,又腹痛如绞。。。。。。可为何你的脉象一会儿沉,一会儿又起,像是。。。。。。”

瑾言疼的不行,所以没太听明白沈画的意思:“怎么了?”

“不行,不管那么多了,我先施针为你止疼,不过,却是要冒犯一二的。”

沈画说着,站起身来,将盖在瑾言身上的薄被退到了脚的位置,见她身着中衣,因为发烧捂汗,半湿的薄衫紧贴在肌肤上,而身下的床单上,果然有点点血渍散开。

还好,血迹不多,可见莫瑾言的情况还算不上血崩,沈画稍微放心了些,用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僵硬的身子缓缓翻转过来:“你这样仰着躺平,先听我说。接下来,我分别要在你的中脘穴、水分穴、气海穴和关元穴上施针,一方面可以强行止痛,一方面可通络止血。中脘穴和水分穴在上腹的位置,还没什么。但气海穴和关元穴都在小腹上,为了你腹中尚未确认小产的胎儿能够有万分之一的存活机会,我必须将针施入一半,所以你必须忍着些,在我施针时千万不要动,你能做到吗?”

“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还没有。。。。。。”咬牙点点头,瑾言捕捉到了沈画话中之意,惊讶地看着他。

沈画点点头,解释道:“你的脉象有些古怪,并不像是完全小产滑胎的那种干涩无力,隐隐约约,连我也有些说不清楚。不过现在,一切还是以止血为要!你一定要配合我。”

“好。。。。。。”瑾言吐出一口浊气,虽然下腹的疼痛一次次袭来都让她忍不住浑身颤抖,但却还是按照沈画所言,将身子舒展开来,然后仰面平躺着。

“得罪了。”

沈画说着,右手已经捏了一根银针,左手轻放在了莫瑾言胸下上腹正中的位置,毕竟隔着一层衣衫,确认穴位必须要靠手,而非仅仅只是眼睛看。

略按了按,沈画这才将一根针没入穴位之中,然后又立刻找到了水分穴的位置,扎针而入。

待来到气海穴,沈画动作更轻了,指尖划过瑾言的肚脐位置。

瑾言因为被沈画触到身体私密之处,即便隔着一层衣衫,又是为了施针,身子也免不了颤了颤。

“气海穴于脐下一寸半,关元穴于脐下三寸。。。。。。”沈画也有些紧张,而且这两个穴位十分重要,必须谨慎,额上冒汗,所以干脆开口替莫瑾言讲解起来。

一边说,沈画双手持针,确认穴位之后,同时针刺而下,却仅仅没入一半,另一半的银针还露在外面,随着莫瑾言的呼吸而起伏轻颤。

见自己没有失手,将四个穴位都找准并施针完成,沈画长舒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好了,四穴齐针,你的腹痛应该缓解了,若是滑胎小产,这时候。。。。。。胎儿也应该流出来了。”

“幸苦你了。”正如沈画所言,莫瑾言突然感觉腹部的绞痛突然就这么消失了,一说话,却同时感觉有时一股热流从身下流出。

瑾言知道,这就是沈画说的,若是自己滑胎小产的话,胎儿会。。。。。。

虽然早知道孩子是绝对保不住的,可一旦确认,瑾言还是难受的紧,闭着眼睛,本不想在沈画面前哭,可眼泪却又难以抑制地从眼角滑落而下。

“瑾言,你先别哭,我再帮你把把脉。”

沈画看出了莫瑾言为什么哭,心中也是不好受,可还是没死心,又将她的腕脉捏住,开始认真仔细地分辨脉相。

“一下子沉缓凝滞,一下子又犹如行云流水依次跳来。。。。。。这到底。。。。。。”

这下,连沈画也不确定了,摇摇头,有种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感:“也罢,暂时我还分辨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所以除了安宫止血汤,我不敢为你开任何的药。等会儿陈姑姑来了,我让她帮你检查一下,才能确定。你先好好休息,我给你倒杯水来。”

听见沈画这样说,瑾言却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她知道虽然沈画性格谨慎,但也只是谨慎罢了,就算他无法确认自己的脉相是否滑胎,可瑾言却不想因此而抱有任何幻想,因为幻想只是幻想,绝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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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成,呜呜呜,手都酸了。。。。。。。。。。。

明天继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决不放弃

随着腹痛的缓解,也让莫瑾言的头脑越来越清醒。

对医理稍有涉猎,所以之前沈画在为自己下针时,对中脘穴、水分穴、气海穴、关元穴的相关解释都并不觉得陌生。特别是沈画施针完成之后,再次为自己摸脉,竟形容脉相是“沉缓凝滞干涩不通”和“如行云流水依次跳来”。。。。。。而这两种脉相,前者乃是滑胎之兆,后者却是确认夫人有孕的“滑脉”,都有个“滑”字,却代表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意义,是根本不可能同时出现在自己身上的!

紧闭双目,瑾言努力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或许自己才刚刚滑胎,脉相尚未稳定才对,不然,怎么可能出现如此矛盾的脉相呢?

对于瑾言来说,此时此刻,自己宁愿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也不敢存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希望。因为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自己腹痛如绞,虽然没有流太多的血,但毕竟已经见红了。而且算起来,腹中胎儿还不到一个月大,昨夜又落了水,受了寒凉,是绝无可能保住它的。。。。。。这样一想,瑾言的心上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随着每一次的呼吸,又仿佛千万根利刺,刺入了自己的身体,虽然下腹的疼痛已经被沈画止住,但心中的痛楚,却怎么也无法抹平。

在这样心痛无法抑制的情形之下,瑾言的脑海里,甚至生出了一丝对南华倾的埋怨。

怨他身为自己的夫君,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自己,好好保护自己腹中的孩儿呢?

但刚一冒出这样的想法,瑾言就浑身一颤,猛地一睁开了双眼,一口浊气吐出来,像是后怕似得。额上也出了一层豆大的冷汗。

不!

若是因为别人做的孽,而让自己的生活陷入不复之境地,那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事情的发生,南华倾同样痛苦无比。若是自己再怪责与他,岂不是火上浇油吗!

这不怪南华倾,不怪他,不怪。。。。。。

脑子反复念着“不怪他”这三个字,莫瑾言终于逐渐平静了下来,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强行抽走了似得,再一次闭上眼,只觉得太累了,哪怕睡不着,也没有劲儿再睁开眼去面对了。

。。。。。。

看着瑾言痛苦。沈画表情也难掩沉重。

行医多年,自己也从未遇到过这样无法确认的情况,还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而对象,还是自己所在乎。所关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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