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难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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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难枕-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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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她眼神复杂,走到他的面前,抬头,「吻我。」

「……」他无语地望着她,有点被她的大胆给吓到。

清灵的眼眸,带着挑衅地望向他。

半晌,男孩轻叹口气,抬起她光洁的下巴,俯下唇去。

很柔、很淡的一吻,年轻的少年,缺乏高明的技巧,只是唇与唇间的简单碰触,没有粗鲁的力道、没有横冲直撞的舌头、没有恶意的伤害,也没有……感觉。

她移开了唇,心痛如绞。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讨厌任昊东的碰触,讨厌他的吻,讨厌他那冷冷的眼神,可是,他对她却有着那么深的影响。只要一个细小的碰触,都可以让她浑身发抖,她甚至,甚至在他定定的注视下,就会……

而眼前这个男孩,阳光干净,有着开朗的笑容和温和的脾气,重点是,整整喜欢了她三年,可是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讨厌、没有喜欢,没有一丝的感觉,她,是怎么了……

第七章

「贝贝,我们看到了喔。」

干净柔软的草皮上,三月的暖阳从高大绿树的叶隙间刷下道道细碎的金芒,在微风的吹拂下揉成了一片温柔的海洋。

年轻的少女们,就坐在这片葱笼的树林中,靠着古老的树身,轻嗅岁月的痕迹。

倪贝贝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仿佛睡着了一般,瓷白的肌肤上,长长的羽睫投下深深的影子。

午间休息,她们三人素来都喜欢到这片被树木环绕的草地上小憩,这里地处校园最偏的角落,林荫重重,安静无人打扰。

可是今天,却被人打破了这份静谧。

「贝贝,你不要装睡了。」向芙雅不满地推了推好友的肩膀!明明那个男生才走,就不相信她这么快就睡着了,她们今天不过是晚来一下下,竟然看到了那样一幕。

「你跟他接吻了。」姚水晶淡淡的声音,有着几分不以为然。

「唔。」依然闭着眼睛,几不可闻地轻哼。

「你真的喜欢那个……那个……」

「官鹏飞。」细细的机器点触声,「官氏企业的小开,家产保守估计在十亿以上。他的父亲是官氏的总裁官达通,母亲是梁凤英是飞虎帮前任老大的千金。」也就是说,官鹏飞的身家,自是不凡,黑白通吃,不可轻易得罪。

可别小看姚水晶手里那个PDA,里面的资料万千,任何她想知道的事情,都可以查到。

「贝贝,你在跟他交往吗?」单纯的向芙雅,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好友什么时候交了男友了,都怪她,最近……想到自己最隐密的情事,她的粉颊变得通红。

这次,一向最喜欢逼问她八卦的倪贝贝没有留意到了,因为她自己的思绪,都是乱的。

「没有。」

「是他强吻你?」可恶,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原来竟然……

「不是。」严格说来,算是她强迫他了吧?

「那为什么……」

「小雅。」姚水晶察觉敏锐地觉察到倪贝贝今天的不同,连忙用眼神制止那个单纯宝贝的打听。如果倪贝贝愿意说的事情,就不会回答得这么简短,她的性格,姚水晶还是了解的。

平日里只有她逼问的份,现在却被人反问,却这般平淡,今天这般反常,怕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在困扰着她吧,不想说就算了,朋友不是拿来逼的。

一记眼神,向芙雅立刻会意了,甜笑着转移话题,「贝贝,明天是你生日,我们放学去哪里庆祝?」

生日?倪贝贝笑了笑,说实话,她根本就不记得了。生日,有什么重要?六岁以前,她有幸福快乐的生日可以过,有爸爸妈妈、有蛋糕,还有漂亮的新裙子;六岁之后,她的人生进入了黑暗。

如果不是遇上向芙雅和姚水晶,这世上,恐怕不会有人刻她的生日吧。

「庆祝什么?我要打工,没有时间。」浅笑着,为自己的好友还记得自己的生日而感到窝心,可是却也知道,这样的日子,已经失去了意义。

向芙雅不满地嘟嘴,「怎么可以这样!」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号码报来,我帮你请假。」

「不……」接收到一记死光,倪贝贝笑了,这个向芙雅,固执起来,真是谁都拗不过她,没有办法,只好报出店里的号码,让她代为请假了。

「唔……」摸手机的时候,顺便把装在盒子里洗得干干净净的草莓拎了出来,打开与好友们分享,「我们去贝贝最喜欢的那家猪排店吧,我超级喜欢吃那里的梅酱紫苏猪排。」

「小姐,听说是我生日对吧?」脑子里就记着自己爱吃的菜,这个向芙雅,真是的!拎起一粒草莓,塞入嘴里。

「干嘛那么计较啦。」甜笑着,继续为她递上草莓。

「可是……」倪贝贝起身坐好,「那家生意超好的,我们去有位子吗?」以前她们打算去的话,都会特意挑人下多的时候,还要事先预定一下,今天这样临时决定,还可以去吗?

鲜红酸甜的果肉在嘴里蔓延着,向芙雅指了指姚水晶。

姚水晶秀了下手里的PDA,低头咬下倪贝贝指间那粒又大又饱满的草莓。

「你抢劫啊。」倪贝贝大叫一声,扑了过去,立誓要抢回属于自己的果实,难得这么开朗的姚水晶,竟然调皮地逗她,引来一阵追杀。

她们笑倒在草地上,互相呵痒,水果什么的,早就不再重要。

青春,就是这般无拘无束,笑闹无边。

真好!她们的开心果贝贝又露出那么灿烂的笑容了。

向芙雅拈起那完美的心型,艳丽的色泽,细细的绒毛,还有一粒一粒的微籽,在阳光下泛着干净纯粹的光芒。

草莓,很好;她们,也很好。

***     

美国纽约。

「少主。」宫泽端将一个灰色的档案递到任昊东的桌上,「这批是最新的军火,资料都在里面。」

任昊东翻开,望着那一叠清晰的照片,一把把精致的艺术品呈现在他的面前,多么小的身子却有着威猛的杀伤力,只要看一眼,他就知道,这些东西的优劣。

「嗯。」一个点头,十几亿的交易,就这样定了下来。

「美国这边最近对这批货追得很紧。而且Dan那边也催得很急。」黑道,与军火从来都脱不了关系。

任昊东手中握有惊人的私人军火库,他的一举一动,可以引起好几场世界大战,这批武器,都是最新、最强的,威力无比,大家都想要。

「不必管,直接运过去。」拎起照片细细地欣赏着,他的根基在美国,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他任昊东还混什么?真是很美啊,这种东西果然能够让人心情愉悦。

修长的指,轻轻滑过那精美的图片。

「这个是你要的东西。」一本黑色封面的陈旧日记本,递到了他的桌前。

「一个月?」他轻敲桌面,面无表情。

宫泽端脸色有些许发白,低下头去。「对不起。」实在是,倪小姐太会藏东西了,他们仔仔细细地找过无数遍,都没有找到,就差没有将整间房的地板都掀开来。

小姐很小心,而他们,就必须要更小心,不能让她发现有搜过的痕迹,总算努力了这么久,最后还是找到了少主要的东西,这些苦,他不敢向少主诉,毕竟少主交代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拖这么长时间才完成的。

真希望能有个手帕让他擦擦汗。

小姐平日里看起来那么乖巧温顺,谁知道,却是聪明至极,深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真理,她摆放的地方,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幸好,他的对手不是小姐,不然,他恐怕会败得很惨。

多么羞愧啊,他生平第一次,差点不能完成任务。

「下去吧。」这只小狐狸,竟然可以将宫泽耍得团团转,看来这个耻辱,将会是宫泽这辈子都难忘的。

「是。」低着头,难得地红了脸退下去。

任昊东望着桌面上那本陈旧的日记,眼神深沉。

从她无意中透露出有这个东西的存在,他就心绪难平,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深受影响。有的东西,就算深藏,不是没有了,而是在底层发酵,终有一日,爆发而出。

那天,她成功地激得他失去了理智,只想着折磨她,将她往死里拖。

可是后来,看到她那奄奄一息的可怜样子,却又再次折腾到他的心……可恶!这样一个小女孩,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可以将他惹到那般失控。

他生命中出现的女子,其实真的不多,尤其是能在他心里留下痕迹的。

指腹滑过那细细的表皮,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心底擦过。

摊开,轻述……其实,一切的一切,不必看,他都已经熟悉如昨日一般。

年少青涩的爱恋,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的妈妈是个单身母亲,身体不好还要抚养他,工作很辛苦,没有多少时间来照顾他,于是邻居家懂事的少女,就经常出现在他的身旁。

一点一滴,慢慢地,让这个少年老成的男孩,就这样爱上了她。

年少的恋爱,青涩并且害羞。望着那个如水的少女,他的眼眸,一天比一天深沉。

终于,在十三岁那年,他向她表白了,而她也许了他一个美好的未来。

一切的一切,看似很完美,可是好梦从来最易醒!

他的命运,从被带回原野家之后,就有了非常大的转变。原野家果然是冰冷的地狱,那里没有亲情、没有温暖,有的只是残酷的斗争及杀戮。

他只是原野达一时兴致所至留下的后遗症而已,存在与否,根本就从来都不重要。原野达嫡生的三个儿子,在充分了解到父亲掌权欲望的强烈后,为了挡住原野达的残暴之心,鼓动原野吉雄将他带回原野家,当成挡箭牌。

十三岁的少年,从那以后,就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每天、每天,他都要小心翼翼,因为身边有个没有半点亲情可言的原野达,还有三个既要他死,也要他生的男人。

说是地狱,那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如果不想死,除了变强别无其他,就算满心不愿,他也是受制于人,他的母亲,从他被带走那天,就再也没有见过。

这一年多来,他都在极度的折磨中度过,一天可能连一个小时的睡眠都没有,即使睡着,也会时时小心、刻刻警惕,哪怕连风拂过窗棂的声音,都可以让他惊醒。

枪械、武艺、管理、金融,短短一年的时间,他积累了一般人可能要五年才能学会的东西,他就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努力地吸取着所有的养分,让自己能够在地狱中变得更强!再苦、再难,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少女那甜美的笑颜,在每一个不敢睡的夜晚里,他会在心里细细地描绘她的容颜,每一分、每一寸,像是最珍贵的梦想。

可是,在他千辛万苦从地狱里逃出来,回到她的身边,却看到她怀里那个笑得一脸纯稚的婴儿。

「昊东,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已然变得成熟的脸蛋,有着让他心痛得喘不过气来的伤心与无奈。

他知道了,他突然消失之后,她的父母也出车祸过世,那名在她孤立无助时默默帮助她的警员路放,成为她的支柱。

「你忘了我吧。」她的泪水,依然那么透明、那么美丽,他冷冷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笑得一脸无忧的小丫头与母亲的伤心,两种截然不同的对比,心底死白。

她哭泣着,柔肠寸断。最初只是感激,却在某个伤心难捱的夜晚醉酒失控,然后就像肥皂剧一般,意外怀孕,心里依然有着那个阳刚而冷淡的少年,可是现实却是奉子成婚。

命运有时候真是讽刺得可笑,可人却永远也违抗不了它的安排。

他全身披雪,心如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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