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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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怀缱绻-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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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霓裳话语动人,红唇诱人,千娇百媚般的风情万种,看得龙天仰心神荡漾,只痴了般道:“是朕糊涂了,早就该知道霓裳你的手儿是最巧的——”

说完,龙天仰一手揽过欧阳霓裳的纤腰,鼻尖抵着欧阳霓裳光滑的玉额,似有万千浓情蜜意媼晕在两人身边。

众位后妃看到这情形,自是个人心头滋味各异。

皇后穆华胭在一旁冷冷的表情看不出有丝毫变化,但看着紧临欧阳霓裳的自己亲手做的“凤凰于飞”花灯,龙天仰竟然视而不见,心里自然是对欧阳霓裳没有好滋味。

其他宫妃也是低头窃窃私语,有赞的,也有冒酸话的,但都小声着,不敢吵了正在温存的两人。

缱绻自开始环绕湖边观灯以来就一直走在后面,此时看到龙天仰和欧阳霓裳如此在众多宫妃面前的亲昵状,心头却也没有上次在御花园那次不大自在了,只是把脸别过,望着九掖湖上停的远远的一夜小舟,细细听着一丝微不可闻的箫声,眉头轻蹙着。

“好,今晚,朕就去贤妃娘娘的赤瑕宫过夜,以慰霓裳如此纤巧的心思。”龙天仰朗声对诸位宫妃道。

除了皇后穆华胭,其他妃嫔自然不敢有所异议,只是低头,齐齐道“知道了。”

“皇上——”穆华胭虽一直冷了脸,不发一言,如此这般,却也忍不住,开口在皇帝耳边低声道:“按律,上元赏灯后,皇帝皇后要在龙纪宫一同过夜的啊。去年虽招幸了兰昭仪,也是因为二皇子的生辰缘故。”

皇帝听穆华胭开口,脸上微微有些尴尬,随即放开欧阳霓裳,转而在穆华胭耳边轻声道:“今日朕高兴,华胭就依了朕吧,朕择日专门陪你,如何?”

穆华胭听得皇帝换了自己闺名,也知晓皇帝这是在讨好与她,也不敢再坚持,随即点了点头不在多话,但心里滋味也确难耐阵阵的不爽。

“对了——”龙天仰似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望向身后的妃嫔,开口朗声问道:“今日欣赏了诸位爱妃的巧手,怎独不见凝婕妤的作品啊?”

“唔”听得龙天仰指了自己的名儿,缱绻这才从后面款款上前,一手轻提着暖绿的裙娋,微微一福,便道:“皇上,缱绻的花灯有些个别样,还请皇上放眼九掖湖上便可。”

听得缱绻这样说,包括皇后和欧阳霓裳都有些好奇了,合着诸位宫妃一起,大家均把眼光转向了被月色朦胧包围的九掖湖上。

抬起玉手,缱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浅微笑,双掌“啪啪”一击,而伴随着样两声脆响,缓缓地,九掖湖上就隐隐就飘来一叶鸿舟。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仙子

卷二 第三十七章 仙子 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随相依,浴日御风。

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恋,浴月弄影。

相亲相恋,浴月弄影……

随着一曲清宛玲珑、巧妙动人的乐曲响起,九掖湖上有一叶鸿舟翩然而来……

船头,娇然而立的是一个柔软动人的身影。可人儿身着一件紧身紫锻裹胸,露出如玉般光滑动人的肌肤。肩上挽着一条宽大的湖绿色的纱带,风儿一动,飘飘然然,似天上仙子般宛然降临,又似湖中仙女般悄然出水。

在这曲《踏歌》的动人音乐中,“仙子”手捧一只巧妙花灯窈窕舞蹈着,近了,龙天仰及众人才便看清了那来人的模样。

如墨般轻柔的发丝被绾成一个高高的螺髻,耳后留下几缕飘散在空气当中。净白的脸庞上不施粉黛,只在娇唇上点了一红,眉心处染了三点粉红的花瓣儿……素雅的服色衬着白玉般裸露的肌肤,只有手腕上用金丝打造的芙蓉花型手镯在月光下显得贵气非常。

那仍旧娇俏动人的容貌,只是多了丝让人怜爱的宛然……这——,这不是黄芝林,又是谁呢?

看着眼前如“仙子”般出现的黄芝林,再看看眼神中流露出无比惊艳表情的龙天仰,缱绻知道,她成功了,黄芝林成功了,她的登场,换来了龙天仰所有的目光,而黄芝林从今夜开始,又会成为皇帝枕边夜夜温存的宠妃。

而缱绻自己,如同一块大石头落地般,心里说不出的安定与踏实。或许,自己不想再承受皇上的隆宠了吧,换来哪怕是片刻的安宁,也是好的罢。

上元灯节,一处好戏正在上演,如今,可算是高潮迭起。那么之后,就该来一出精彩谢幕了。

龙天仰亲手接过俏立在船头的黄芝林。

“朕的芝林,你清瘦了”。龙天仰话音里有些震颤。

“芝林挂念皇上,日夜不得安宁。”黄芝林垂首。

伸手扶上黄芝林裸露的玉肩,龙天仰竟当中卸下御披肩,盖在了黄芝林的身上。

包括皇后在内的众妃均一阵抽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也难怪众位宫妃。要知,今日乃是上元灯节,皇帝出席家宴,服饰乃是和上朝一般,着了龙袍和御披肩的。御披肩在皇帝服饰里的地位仅此于龙袍,乃是酱黄的颜色,绣的乃是五色云彩,寓意飞龙在天,翱翔于世。

如今,皇帝亲手把披肩赐予了一个后妃,这也就足够后宫众人惊讶好一阵子了。

“皇上,芝林冒昧出现,可——,可曾扰了皇上兴致?”黄芝林一顿,话音里有些无限的撩人的娇媚和一丝落寞。

“芝林,朕欢喜还来不及呢。那些日子,是苦了你了。”话里有些哽咽,龙天仰还是有些放不下失去的孩儿。

“皇上若愿意,芝林还可以为皇上再诞皇儿的呀~”

虽是夜色浓浓,却也掩不住黄芝林的无限娇羞。玉手掩面,黄芝林双颊似乎已经绯红。

“朕明白,朕以后会好好疼爱你。”拦住了黄芝林在侧,龙天仰却突然望向了俏立在不远处的苏缱绻。

眼神里,龙天仰流露出来一丝迟疑。似乎在询问,又似乎是矛盾。

唇边勾起一丝浅笑,缱绻轻点了点头,似是授意又似是同意。

看到缱绻点头,龙天仰也随即颔首。转身,当着众位嫔妃的面,一把抱起了黄芝林,在众人的目送中,拥着娇人儿,乘上御撵,直奔去了九掖宫。

片刻间,苏缱绻捕捉到了黄芝林传来的一丝眼神,如月般弯弯的笑眼里面,有着无尽的谢意。

剩下的众妃也只有呆呆的望着离去的皇帝和黄芝林。但大家都不是傻子,皇帝临走前的眼神询问已经表明,今夜赛灯拔得头筹的是苏缱绻。皇帝本是要招幸苏缱绻的,而如今怀抱了黄芝林离去,多半心里有愧。

而黄芝林离去前感激的眼神,望向的也是苏缱绻。今夜的花灯,苏缱绻以人为灯,以景为灯,如此纤巧细致的心思,苏缱绻的表现可谓奇怪之极。

当然了,因为众妃都不知道苏缱绻和黄芝林的交情。本想隐瞒的苏缱绻,如今,也不得不昭告众人,她和黄芝林交好了。

“缱绻妹妹”,感觉身旁有人走进了,一抬眼,发现是叶宛晴。

“妹妹,黄芝林丧子,如今却光鲜亮丽的出现的众人面前。妹妹好心思啊。”话里有些凉薄滋味。

“叶充仪”缱绻低头一福,轻叹了口气,缓缓吐露道:“个人祸福,谁能得料。”

说完,缱绻竟也不理叶宛晴,只是望向了深邃清亮的九掖湖上倒映在水面的那一轮明月。

叶宛晴银牙紧咬着樱唇,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不出半月,你就是九嫔的修媛娘娘了。想当初我们姐妹一同进宫,如今,妹妹是远远把姐姐们抛在了后面——,好手段,好心思啊。”

缱绻听在耳畔,有些惊讶一贯温文尔雅的叶宛晴会说出那些话。

也难怪,上元节前,叶宛晴好不容易得了皇帝兴致,封了九嫔充仪。如今,黄芝林复宠,苏缱绻又因皇帝珍爱而晋位修媛。虽然叶宛晴出生远远高过自己和黄芝林,却只被一个隆宠可见的黄芝林,和一个份位远高了自己的两人远远甩在了后面,当然是有些不甘心的。

夜色下,众妃的脸倒是让人有些看不大清晰,只是花灯在一闪一闪,显得很灿烂。

叶宛晴向皇后等人福礼后,首先告别了。

而皇后则没理苏缱绻,只是斜眼看了欧阳霓裳,道:“贤妃,看来,今夜皇帝是去不了你的赤瑕宫了吧。”

看来,在皇后心中,苏缱绻和黄芝林得不得宠都无所谓,只要欧阳霓裳没讨得头彩,皇后心里就舒坦些了。

转身,对着缱绻,穆华胭又道:“缱绻,你可真是个‘好人’啊。黄芝林与你毫无牵挂,如今你却如此相帮。后宫若要竖立贤德榜样,可非你莫属了。”说完,在侍女绿袖的搀扶下,款款地离开了。

皇后话音虽冷,却隐含着写嘲讽。缱绻也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得低头,合着众妃道:“恭送皇后——”

而一边的欧阳霓裳更是面上表情僵硬,望着远去的御撵,半晌儿,转身对湖边默不作声的缱绻道:“缱绻,你唱这出‘戏’,为她人做了嫁衣,你心里又该高兴还是有其他滋味儿呢?如今得罪了皇后娘娘,得罪了诸位姐妹,你——”

摇摇头,话没说完,欧阳霓裳就转身离开了,徒留下众位没有回过神来的宫妃。

因皇帝的离去,诸位宫妃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刚刚还热闹无比的婀娜宫如今也只剩下了缱绻一人。

内侍和宫女正勤快的收拾着残羹剩酒。缱绻禀退了翠娘、紫儿等人,只是一人,站在湖边。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夜半

卷二 第三十八章 夜半 夜半了,人散了,花灯也取了,只有一轮明月清清浅浅地挂在九掖湖上,发出冷冽的清光。

身着蜜色披袍,缱绻俏立湖边,吐气如兰。淡淡的眼神里只有比湖水还要平静的思绪。

九掖湖上,刚才那隐隐的箫声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只是远远的,有一叶小舟正在缓缓靠近。

朦胧的月光下,一个修长的身影渐渐变的清晰。月色的长袍将来人衬的飘逸而清朗,一只玉箫握在右手,长发只是用同长袍一色的缎带竖起,整个人显得越发俊逸出尘。

“俊王,缱绻恭候多时了。”

是的,来人正是俊王爷龙怀庭。

看着眼前进了的龙怀庭,缱绻其实觉着,龙怀庭和龙天仰的相貌是极为相似,特别是在这样朦胧的月光下,更加有些分辨不出。只是龙天仰的天子之威让他更具了一些凌厉不羁的男人味;而龙怀庭,坊间传言他从来不问政事,不近风月,只爱逍遥。他府上舞姬歌姬成群,却唯独没有一个王妃,他爱茶嗜酒,吹箫弄笛,却不是纨绔之流。对于他,民间都没有一个定论,只认为他活得太过潇洒,潇洒的仿佛不似人间之人,不似是一个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地位的亲王。所以,相比起龙天仰,龙怀庭多了些潇洒不羁,逍遥出尘的特殊气质。

“而那种慵懒的气质是需要一个怎样的绝色女子,才能抚平的呢?”缱绻禁不住思附到。

此时,缱绻眼里的龙怀庭就是这样的,矗立船头,清风拂衣,眼里也没有思绪的波动,淡淡的,如同出世之人一般,人淡如竹,逍遥而淡定。

两人隔着湖水对视着,互相都无法在对方的眼里读出什么,直到小舟驶进。缱绻才问候了一句:“俊王,缱绻恭候多时了。”

“凝婕妤多礼了。”龙怀庭回应道,一抬脚,清风似的跃到了岸边。

“凝婕妤,怀庭有句话想问。”

“俊王不必如此见外,缱绻自会知无不言。”缱绻答道。

“为何要为她人做嫁衣呢?”龙怀庭问道。

“这话贤妃娘娘走时也问过我。”缱绻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今夜的好戏,还要多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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