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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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怀缱绻-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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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欧阳霓裳说道这里,冷哼一声,又道:“一个怀孕了三月地孕妇摔倒了,如何能等得。那个侍女苦苦跪在悦俪宫外,一边磕头一边流泪。我记得大概四五个时辰之后,悦俪宫里才传出一声婴儿哭 声。而等到太医们赶到棠美人的寝宫,棠美人腹中地胎儿早已死去,下身全都是血。而棠美人又因为滑胎后身子过于虚弱,失血过多,没过多久也就这么去世了。” 

缱绻听到这里,心里竟止不住地突突直跳,双目圆睁:“那个棠美人,也太过可怜了。为何太医和皇上都没有听到消息呢?” 

“后来,侍女被问罪,责怪她通报不及时。可侍女口口声声说四五个时辰前就到悦俪宫请求要见皇上。可悦俪宫的内侍却说,皇上进去之前说过,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兰婕妤生产。他地位低贱,根本不敢入内禀报。就这样,棠美人的侍女和悦俪宫那个小内侍被问罪斩首。棠美人的事,也就此完结了。” 

“再后来,皇上收了皇后的侍女何凤瑶为新欢。两年后何凤瑶也怀孕了,却又都是生地公主。原本,就算生了公主,若出生不够好,何凤瑶也是不能晋封九嫔地,但因她乃是皇后亲信,所以才被晋了九嫔。”说到这里,欧阳霓裳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缱绻。 

“之后发生的事情,你就是亲历者了。你和黄芝林等一同入宫。黄芝林最先有了身孕,之后是陈舒莲。不过,她们两人的运气就差些,不但连个公主都未能生下,只落得滑胎地命。” 

“娘娘”缱绻也望向欧阳霓裳的双眸,有些不解道:“您同我说那些,看来看去,就是棠美人下场凄惨了些。也只怪当时兰昭仪正在生 产,但也并未有多大的人为痕迹啊。而若是要说嫌疑,虽是兰昭仪最 大,却也只是因为凑巧了啊。而其他嫔妃包括何凤瑶都安然产下了公 主,并无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正文 卷四 第九十一章 秘辛(下)

卷四 第九十一章 秘辛(下)

 阳霓裳唇边浮起一丝隐隐的冷笑,道:“缱绻你很聪 该知道,这世上,最难猜测的便是人心所想,因为那才是最为复杂 的。” 

侧身,欧阳霓裳直视着缱绻,又道:“虽然之后的柳娇倩、岳翩跹都安然地产下了公主,但她两人都是皇后的人。如果说这后宫里谁的权势能大过天去,也就只有皇后了,柳娇倩更是皇后的心腹之人,就算诞下了皇子,对于皇后来说也并无什么厉害关系。所以她俩的身孕,其实一开始就是无人能够下手的。” 

“你的意思是……”缱绻似乎捕捉到了欧阳霓裳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皇后她……” 

“是不是,我不敢确定。但这之后,黄芝林的滑胎与陈舒莲的死,或多或少都和皇后有关,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欧阳霓裳瞥过脸,望向远处,喃喃道。 

缱绻双目微低,不停地思附着刚才欧阳霓裳说的每一句话:皇后、皇后、皇后……真的是皇后在操控一切吗?真是这样吗?。 

不对! 

缱绻脑中似乎是灵光一闪般,若皇后是幕后真凶,那为何欧阳霓裳能安然产子、兰悦梓能安然产子呢?为什么皇后一开始不防微杜渐呢?还有陈美人和元美人,不也是安然产下了公主吗?这些都说不通啊。 

缱绻抬眼,把心中所想说于了欧阳霓裳听。 

欧阳霓裳也只是侧身,似在仔细思考缱绻所言,半晌儿,才道: “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我相信。皇后一开始不可能就是那样冷血的人。或许。她只是后来发现自己久久不能怀孕,才对怀有身孕的后妃起了歹意。” 

“可是,若是多些人生下龙子,也可冲淡大皇子和二皇子在皇上心目中地位置啊。”缱绻又想到了一个关键之处。 

“娘娘您想,若是一直以来都再无后妃诞下龙子,那未来地皇位继承人不就只有可能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产生吗?皇后若是真的怕继承人的位子旁落她人,即便是早作打算,培养个自己的心腹生下皇子,过继到自己名下也是好的。而不应该阻止之后的妃嫔怀孕生子啊。” 

“你说的没错。”欧阳霓裳点点头,“所以。后来的何凤瑶和柳娇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受到了皇后的提携。岳翩跹也是因为这个而被皇后收为了心腹。” 

“既然如此,皇后就没有了立场,去害黄芝林和陈舒莲的孩子 啊。”缱绻不解道。 

“但这一切也只是猜测而已。”欧阳霓裳回头,轻微皱眉,喃喃 道:“无论是怎么一回事儿,都有皇后那一份儿。” 

“娘娘。会不会……是您多心了?”缱绻试探性地,轻声问道。 

“呵——”冷不防。欧阳霓裳自嘲般一笑,道:“黄芝林和陈舒莲孩子地死,确实应该是有人陷害。是不是皇后也只是我心中猜想而已。若我有证据,早已禀呈皇上,又何苦在这里与你说话呢?” 

“娘娘。”缱绻看着欧阳霓裳的模样。有些不忍,道:“大皇子的早夭,对您的打击很大吧……” 

“缱绻。”欧阳霓裳冷冷浅笑,道:“炎儿的死却是让我深受打 击。但就像我在御园所说的,个人生死有命、富贵由天,却也不是我能左右。不过,如果黄芝林和陈舒莲孩子地死是皇后所为,那炎儿的死,就必定与也皇后脱不开关系!” 

“娘娘,大皇子他……” 

缱绻话未说完,却已经被欧阳霓裳打断:“炎儿身子 

 好。突然就这么走了……” 

“娘娘,病来如山倒。谁也不想它发生,却又真地发生了。”缱绻顿了顿,又道:“试问,谁又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谋害大皇子的性 命。” 

“除了皇后,我别无他想。”欧阳霓裳银牙紧咬,眼里恨恨地闪着精光,竟有些吓人。 

“娘娘您……”缱绻不知该如何安慰欧阳霓裳,只得上前,扶住欧阳霓裳的手腕,紧紧握住。 

感觉到欧阳霓裳手腕传来的震动,缱绻能深深地体会到那种撤入心扉地痛苦。 

“缱绻你知道吗?”欧阳霓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如今虽是过了半月有余,我却一想到炎儿就那样死去,心里就犹如一把锋利地弯刀,在一刀一刀地剜我的肉……” 

“您这又是何苦呢。若您继续这样,大皇子又怎能走的安心呢。”缱绻幽幽一叹,只得如此劝道。 

“我也知道,可一时半会儿,我是无法摆脱这种深刻地痛苦的 吧。”深深吸了一口气,欧阳霓裳的气息也渐渐平稳了,不再想适才那样地激动,回归了些许的平静。 

看着欧阳霓裳不再激动,缱绻这才放心,放开她的手腕。走到桌 前,拿起一杯茶,递到了欧阳霓裳的面前。 

没有说话,欧阳霓裳默默地接过茶杯,取开茶盖,轻轻地啜了一 口。

缱绻看着她喝下茶水,面色平复到了如常一般,这才在心底舒了一口气。 

看着欧阳霓裳准备亲自放下茶杯,缱绻赶忙上前,伸出手,道: “让臣妾来吧。” 

可就在欧阳霓裳将茶杯快要递给缱绻的那一刻,欧阳霓裳却脸色突然一变,双眉纠结,面色极度痛苦,只听地“叭”地一声,茶杯就坠落到了地面,碎了。 

而欧阳霓裳也随着下坠的茶杯一起,身子就这么摔在了地面…… 

“娘娘——” 

缱绻还未回神,看到欧阳霓裳突然倒地,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冲到欧阳霓裳身边,一边扶起欧阳霓裳的头,一边向外大声地呼喊起来。

“快来人啊——,娘娘昏倒了” 

“快些来人啊——” 

呼唤了两声,缱绻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欧阳霓裳身上,之间她双目紧闭,双眉纠结,面色极为痛苦,一手紧紧扶住胸口,另一只手却又紧紧地抓住缱绻的手腕,因太过用力,长长的指甲竟已刺入了缱绻手腕上的皮肤之中…… 

“怎么了?怎么回事?”青雁率着一众侍女和内侍匆匆赶来了。 

远远看见欧阳霓裳倒在缱绻的怀里,青雁神色慌张不已,两三步疾疾冲到面前,大声冲其他人嚷道:“快给娘娘拿药来。在娘娘寝房的梳妆台上,是一个玉色的瓷瓶儿,上面勾了‘澈心丸’三个字儿, 快!!!” 

“青雁”,缱绻看到青雁,忙问:“娘娘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痛苦?” 

“凝修媛,您先离开吧。娘娘怕是又犯‘心疼病’了,奴婢现在也无法给您说清楚,您还是先回避比较方便。” 

青雁说完,也不等缱绻回答,便起身招呼了几个内侍和宫女,一并将欧阳霓裳扶走了。 

看到乱成一锅粥的赤瑕宫,缱绻再做停留也无益,便叮嘱了一个小宫女,让她转告淑妃娘娘,自己会再来探望她,让她好生养病,不要太过操心。

正文 卷四 第九十二章 迷心

卷四 第九十二章 迷心

 为欧阳霓裳突然发了心疼病,缱绻也不便多留,便独 了。

一路上缱绻看着诱人的春色,想起欧阳霓裳所说的话,心中不由得感叹:美好如此的季节,却为何又让人伤感呢?经历了大喜大悲的皇 帝、经历了丧子之痛的欧阳霓裳、怀了龙胎而拾回了骄傲的叶宛晴,还有那个看起来毫无情感的皇后……这些人交织在一起,怎么会如此复 杂,如此难以看得清呢? 

吐气如兰,缱绻轻轻甩了甩玉额,看着远方清风拂柳、春意昂然,渐渐地便又开朗了一般:菩提本无树,明净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虽然自己曾经在意过陈舒莲的死,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这尘世间的尘埃就像这后宫里的罪恶之事,若看重它,它便会扰乱自己的思绪和心情;若看轻它,想来便会更加的心如明镜,透彻清亮吧。 

想到这里,缱绻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疏导自己、肯定自己的想法。决心不再多想,暂且走一步看一步。 

缱绻望着这周围竞相吐艳的鲜花,摇曳生姿的绿树,缱绻轻启丹 唇,不由得低声轻轻地哼出了一曲江南小调: 

正月里梅花开,二月里玉兰放,三月里桃花满园尽开放。 

四月里蔷薇花儿开,牡丹花儿斗芬芳。 

五月五日龙船会,来船野芳 ……。再打招呀摇进山塘。 

六月里荷花开,七月里七秋凉,八月里供斗香,阵阵桂花香。 

哎呀九月里是重阳。黄菊花儿供在中堂。共饮杯觞…… 

一路地就这么低声地哼着这首江南小调《姑苏风光好》,再用心的体会着春日里美好的光景,缱绻的心情竟变得轻松了许多,脚步也轻快了,很快便走回了婀娜宫。 

走进宫内,紫儿便匆匆上前,道:“娘娘您可回来了,俊王等了您好久了呢。” 

“啊~”缱绻这才想起,自己吩咐了紫儿让俊王等候,却没想到会在赤瑕宫耽搁了如此长地时间。 

“俊王在哪里?”缱绻往里瞥了一眼。大堂里并不见龙怀庭地身 影。

“俊王说为娘娘带了些药来,进屋去给您调配了。看他大包小包 的,真是够呛。”紫儿俏眉一挑,喃喃又道:“娘娘您的头疾也很久未发作了,可俊王他怎么天天来的这么勤快啊。” 

好像真的有些不解,紫儿一边伸手挠额上的头发。一边摇头。 

“好了,俊王能来。是咱们婀娜宫的光彩。况且我的头疾若真能在俊王的悉心照料下痊愈,不也是桩好事儿吗?”缱绻也笑着拨了拨紫儿额前的留海儿,轻声道:“你就别在这里嚼舌根了。若被俊王听到,定是以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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