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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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十道- 第4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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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舟等沿途赶回,一路见闻。睚眦欲裂,怒发冲冠。

唯一安慰的是,天魔过境的地方。纵有许许多多的平民身亡,也有许许多多的平民,在失去保护之后,退避入山野当中。

如此一来,也略微有一些安全。说安全,也不过是相对的一比较起来,天魔主要杀戮的还是各个人口密集的地方。

可那是强大的天魔。

弱小的天魔,往往到处择机吞噬讲此耍壁入山野的平民。若被汝此接那就一丝抵抗之力都没有了。

纵是左无舟等杀天魔极有效率和心得,也奈何人力不足。

唯一能做的,只是清除神念范围内的天魔。如此扫荡过去,其实所杀的天魔并不多,相对那肆虐的天魔,真是牛毛一般。

从无一丝悔意的左无舟。首次萌生一丝懊恼:“许是应该把斗武带来的。”

但这一边既然遭到了天魔之灾,那一边想来也无法避免。左无舟此念在心底一转。立玄就沉了。反是纪瞳安慰:“斗武那边倒是不必多担忧,你也知,我们骁勇善战。”

“天魔再多,也架不住魂修士多。且是,斗武那边没有这边的魂修士矜持金贵,你们这边的魂修士非到不得以。不肯服药提升,斗武那边可不同。”

左无舟豁然,苦笑思忖:“纪瞳所言甚是,家乡的魂修士看起来矜持金贵多了。斗武那边跟这边做比较,五个武圣换一个都不吃亏。”

五换一,乃是数量等方面的考虑。如是生死战当中,但管不是碰到诸无道等超级强者,两个大约就可换一个了。

“看来,有时数量也并非全然是坏事。”左无舟凛然。

此番入佳的天魔之数,委实比历史记载的多次都要多得许多。

以往百万年间的天魔入侵,往往没有主耍目标。这一次,乍看似也平均,实则法魂界才是重灾区。

“家乡这边的天魔历史,我到不太清楚。可在二号那边。规模最大的一次,法魂级天魔数量约在数万上下。这一次,似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多了许多。”

那一次。以二号的魂算士的骁勇刻悍,竟仍然令得天魔造成了相当一个法魂界的平民伤亡数。

说来惭愧,有斗武搜刮的上古文献及数百数千万册书籍。左无舟对斗武的历史反是更了然,一番借鉴。便已知此次天魔入侵的规模超过



数万法魂级天魔,看似很多。分布在九十九个法魂界,也就作不起什么乱子了。

可这一波,光是左无舟沿途跨越二三十个地区,返回的路程上。就已是杀了不下百只天魔。即是说,初步估算。此番入侵的。怎也超过了十万之众。

“十万小天魔,如是其中有一百只能成为圣级,那就能造成极大的破坏力了。”

左无舟越想越是骇然色变。

隐隐更有一念:“如果天魔不止十万之数,那又怎么办?”

嘎嘎吱吱的怪时漂浮不定,眨眼化做惨呼声。

左无舟抓住一只君级天魔,输送一点阳魂力,将这天魔轰杀!

见众人各自轰杀天魔,左无舟思绪发散,暗暗愠怒:“我们这边的阴魂心法一直缺失,究竟是不是魂天宗搞的鬼。”

如说未去过二号。左无舟还未必有对比。可一旦去过二号。左无舟即懂了。

二号那边,真的不缺阴魂心法。四大超级联盟,每一个都有至少不下一套阴魂心法。其他散修联盟,或多或少也有阴阳魂心法。只是不怎么齐全,品质也比较普通。

一言概之,阴魂心法在二号,是比较常见的。

在混战百万年的二号,都能流传下来。家乡这边更一直没有多少战乱,怎会弄得天下只有魂天宗才有阴魂心法。

如是没有“时空道标”左无舟还未必有头绪。可既知“时空道标”必须阴阳魂来激发,左无舟怎会没有疑窦!

灭杀天魔,左无舟取出地图细细观之。流露一丝喜色:“就快耍抵达了,暂不可暴露我们的目的地。走偏僻路线。”专走偏僻路线。

很快便已是抵达容河区的边界,左无舟等各自飞下来,凭脚力赶路。饶是如此,速度也比寻常快多了。

左无舟既已想通,将幕好生坑魂天宗一次,再现身,自然不会在此时暴露自己出来。

一路往回赶去。倒也没花太多时日,便已是溪林皇城仁安城在望了。

遥遥凝注这数十年未变的城市,左无舟情绪激荡,再难克制。凝住前边,无夕在一旁死死抱住二哥的胳膊。身子竟有些哆嗦。

有道是近乡情更怯。

一心想往前,却是有一股热流在心底蹿来流去,怎也挪不动步子。纪瞳似明白,轻言:“不如,先在此休息。”

“不了,我行左无舟深级一口长气,汗毛就如麦子般在风中来来回回的炸倒又立起,只觉一颗铁心都炸做了满腔的欢喜和慌张。

“二哥,我怕。”无夕清秀的容颜上,已是悬住了丝丝缕缕的泪花。有一些喜悦,有一些慌张。楚楚动人,不知所措。

“二哥也怕。”左无舟苦笑。极力克制哆嗦的双腿,便是再凶险。都未令他如此慌张和哆嗦过。偏生是此时,怎也生起难以应付之意。

“怕也是要回家的。”左无舟咬牙。喜悦的看着这里:“走”。

纪瞳等无不流露一丝笑意,心想:“莫看他平日再是淡漠,终归还是有像平常人的时候

游子归家,总有怯与怕。

纪瞳轻言:“戴面具。

“哦,哦。”左无舟慌忙取出凤凰面具。一面给无夕,一面自己戴上。

夜叉憋住笑和愕怅:“反了!”“一系万看眼夕娇道!“三怎的比我怀慌了,那应该是我戴的。”

男的女的互相戴反了,左无舟速速跟小妹换过来,尴尬一笑。这一笑。却是比平日里,多了太多的人性。

在此,左无舟并非杀神凶神,并非武宗和盟主,只是一个离开家乡太多年的游子。

没有武宗武圣,只是一个可怜的心怯的游子。

一笑一闹,才是消了一些紧张。面具下的脸,流出一行热泪,轻吟:“父母在,不远游。我是一个不孝子。”

当年一别,已有数十年了。

数十年未曾归家,数十年未能向父母尽孝,数十年未报父母亲恩。真正愧为人子。

“也许我是所谓的修炼天才。但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不是一个好弟弟好二哥。”

左无舟沉住心,黯然:“我一心修炼,有得失,有取舍。得了修为。却失了陪伴爹娘的时光。却失了尽孝的时光。”

“父母亲恩,何以报答。”

一边往仁安城行去,无夕忽的一声:“二哥,你看!”

左无舟一眼观去,眼睛顿时就直了。

数次迁移,数次毁灭重建的左家庄老位置上,竟已是重新建立了一个规模甚大的庄子和城堡。依稀可见。那半山连绵的山岳与建筑星罗



“难道是左家庄重建了?”左无舟一顿:“过去看看。”

改了方向,往庄子处飞掠过去。赶到十里之处。左无舟看得真切明白。两行清泪洒下:小妹。我们到家了。”

那庄子前的牌楼上,赫然是有三个大字一左家庄。

可曾记得。父亲欢喜的把孩儿放在肩上,“骑马”做乐。母亲在一旁笑靥璀璨,喜气洋洋。

可曾记得。父亲大笑着用铁刷子般的胡渣子在孩儿嫩嫩的脸上触来触去。母亲在一旁做嗔怪状,安抚被扎痛的孩儿。

可曾记得,父亲板起脸来,教那做错事的孩儿。等完,母亲心疼的将孩儿拽到角落里,用包容一切的母爱轻声安慰心头肉。

可曾记得,父亲一边吸烟,一边沉沉闷闷的面对孩儿将远游。母亲在一旁垂泪,一边缝制衣裳,一边记挂起十月怀胎的快乐。

岂须问,岂须说,岂须描。父母亲恩,本就是最包容孩儿的天地。乃至大过天地。

点点滴滴,酝酿在心头,汇集做那热流,钻入心扉,流入血液,卷入头顶。

做那鼻酸眼红泛泪之状。却才似那未成年的孩儿。在父母前,便也就只是那始终不大的孩儿,总也需要呵护和保护。

管得那天又如何。地又怎样。想哭便哭个干净利索,就哭个痛痛快快。人若有情,亦必有泪。若连泪水都惜洒,那情亦若何,情何以堪。

以一行人的修为。纵是光天化日,欲不为人知的潜入左家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晃身潜入其中,左无舟两眼通红,只恨不得立刻就看见爹娘。却忽攸一念,惊诧:“有武宗在此?”

藏身左家庄的武宗,似有所察觉,幻身穿梭,便已出现在众人之前。一来一动。正是一名青衣武宗,一眼观得眼前这十人(松狐已化做小可爱小萝莉了),顿时色变。

这武宗感知一番。顿时色变。暗暗骇然,他竟怎也察不透这一行十人的修为。暗暗戒备,沉声:“你等是何人,潜入左家庄,是敌是友,报上名来。”

左无舟凝视此人半晌。察知其意。暗松一口气。顿声:“你是君忘派来的?取信物来。”

这武宗吃惊看来,略一犹豫。取出一朵白花。

寒风中小白花迎风瑟瑟。教人想起了那曾经的某一天,一朵山崖边上的小白花,也如今日一般,在寒冬中挣扎盛放。求一时之璀璨。

求得一红颜知己,何其之难。何况,相识相知相信。一句承诺。便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守侯。此,可谓之绝世红颜。

左无舟漾住一丝感激,不疾不徐摘下面具:“我是左无舟,我爹娘尚健在,带我去。”

平武宗其状犹如见鬼,往后一飘。骇然色变:“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已经死在余晖原了吗。”

非是平武宗胆实在是人人都已认定左无舟必死无疑了。余晖原封闭百年,一入其中,那就断没有命再活着回来了。

本道必死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那等惊悚,便是魂修士也是好一番惊吓。

回过神来,平武宗羞赧,看看摘下面具的无夕,终于认出来,一叹一喜:“想不到,你们竟然还活着。”

平武宗终于想起,急忙带住一行人往一处宅院走去。声线有些迟疑:“左武御,你莫要焦急,你娘恐怕是不行了。”

左无舟和无夕心神大震,抢上前:“快!”

三步并彼两步,很快来到宅院前。左无舟敛住所有声息,和无夕一道克制住心酸,轻声入了屋子。

一眼。正正看见病榻前的娘亲和床榻前的爹!

左无舟和无夕泪水再难抑制。潺潺滚滚。抢上前扑通跪下,哽声:

“爹,娘,不孝孩儿回家了!”

第四百二十章一团聚。争岁月,鬓动铮

左无舟和林冬梅涌起惊喜之余。这等大惊大喜,好悬是差点晕厥。

左无舟和无夕慌忙上前,替二老好生顺过气来:“爹,娘,不要急。是孩儿回家了,慢慢说话,孩儿这次不走了。”

林冬梅悠悠醒转来,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儿子和女儿,悲喜交加,呼唤:“无舟无夕,可是真的回家了。”

梦里边,林冬梅不知见了儿女回来多少次。可每次梦回醒转,不过一场空。

此时见最记挂的儿女,一个个都是容颜依旧,几是疑在梦中。

“娘,我和二哥真的回家了口”无夕哽咽,握住娘亲的双手,小意的搀扶靠好。

感觉无夕的问题。病怏怏的娘亲噌的一下坐直起来。颤抖双手:“我的儿,过来让娘仔细看看。”

一着之下,直是眼泪横流,抱头痛哭不已。

左一斗在一旁蹲起来,只拿袖子抹眼睛,唇皮儿哆嗦,连烟杆都抓不牢,颤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家团聚,何其融融之乐,不胜欢喜耶。

一番痛哭下来,宣了那心头的记挂,才是仔细看看这一对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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