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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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第2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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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五城兵马司东城副指挥使!”田氏有些哽咽。

儿子的前程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没想到被媳妇解决了,当初和窦家联姻,真是做对了。

田氏望着窦明,目光变得很慈祥。

窦明心里更得意了,柔声对婆婆道:“你可不知道,这任命书按理应由侯爷亲自去吏部领取的,可吏部的人一听说是窦家的女婿,立马就给我们办了。等侯爷上了任,可得记得去谢谢人家,也和吏部的人照个面,以后有什么事,吏部那边也能说上话。”

田氏不住地点头,对魏廷瑜道:“这件事你可别忘了。”

这样就得了个五城兵马司东城副指挥的差事,魏廷瑜还有些不敢相信,茫然地应了声“是”,朝魏廷珍望去。

魏廷珍微微颔首。

魏廷瑜这才相信是真的。

他不禁长吁了口气,就听见窦明娇笑道:“我小舅母一直想为她的外甥庞寄修谋个差事,本来都已经说话了,因为我求了过去,外祖母就让我大舅先把侯爷的事办了。为这件事,我小舅母有些不高兴,明天侯爷和我去趟柳叶巷胡同吧,怎么也要给我外祖母磕个头才是。”

“应该,应该!”田氏笑吟吟地道。

魏廷瑜也觉得应该。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口浊气堵在胸口,既然让他没办法对王家的人感恩图报,也没有办法高兴起来。

魏廷珍没有说话。

第二百八十六章 重逢

送走了魏廷珍,魏廷瑜跟着窦明,闷闷不乐地回了济宁侯府的上院。

窦明径直回了内室。

魏廷瑜却在厅堂伫立良久,转身去了书房。

窦明更衣出来,没有看见魏廷瑜,不由奇道:“侯爷呢?”

屋里服侍的个个战战兢兢,不敢吱声,珠儿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上前,向窦明禀了魏廷瑜的去向。

窦明脸色铁青,“啪”地一声把手边的茶盅扔在了地下。

一时间,内室死般的沉静。

窦明指尖发抖地吩咐珠儿:“让婆子们摆膳!”

珠儿不敢怠慢,急急应是,和婆子一起在内室临窗的大炕上摆了晚膳。

窦明慢吞吞地吃着饭,直到戌初才放碗。

但魏廷瑜依旧没有出现。

珠儿乖巧地道:“侯爷在书房用的晚膳。”

窦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目光锐利得如刀锋:“你是不是闲着没有事?济宁侯府的浆洗房正缺人手!”

珠儿脸色发白,唯唯诺诺再不敢说话。

窦明只觉得更加气闷,草草洗漱一番,上床歇了。

有小丫鬟去关了门扇。

窦明又是一通脾气:“锁门关窗,我要你们这些值夜的做什么?”

小丫鬟被骂得莫明其妙,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珠儿这下子总算是看明白了。

原来夫人是在等侯爷回来,可又死要面子的不愿意承认。

她忙吩咐小丫鬟去重新开了门扇,又搬了被褥在内室值夜,窦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珠儿不敢睡觉,一直睁着眼睛等着魏廷瑜回房。

可魏廷瑜始终没有回房。

窦明像烙煎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珠儿却不敢让窦明发现自己还没有睡着,直挺挺地不敢动弹,连吸呼都不敢大声。

主仆俩个就这样看着天亮渐渐发白。

帐子时终地安静了。

珠儿松了口气。

以为窦明终于支撑不住睡着了。

帐子里却传来了嘤嘤的低泣声,期间还夹杂着窦明的诅咒:“你有本事就别来找我要五城兵马司东城副指挥使的任命书……”

离济宁侯府半个京都城距离的英国公府颐志堂,窦昭也醒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宋墨酣睡的面孔。

肌肤莹莹如美玉,乌黑的头发柔顺地落在大红色并蒂莲的绸枕上,说不出来的温和雅致。

这么个清风晨露般的美少年,在床第间却有着和其相貌截然不同的粗犷和奔放。

想到这里,窦昭脸上火辣辣地热,昨天晚上那极致的绚丽仿佛又在四肢百骸中游走,让她的身子有些发软,她这才发现被宋墨搂在怀里,四肢相缠,以至于半边身子都麻了。

她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耳边却响起宋墨清越的声音:“醒了!”

“嗯!”窦昭应着,捏了捏麻木的右肩膀。

“怎么了?”宋墨侧过身,关心地问。

“身子麻了!”

“哪里麻冇了?”宋墨道,“我来帮你揉一揉。”

窦昭实在难受,翻了个身,背对着宋墨,露出了左边的肩膀。

丝被滑落,露出吹弹可破的雪肌和线条优美的脊背。

冷空气骤然间窜了进来。

窦昭不由打了个寒颤,忙将被子拉到了下巴下,后知道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还赤裸着身子……昨天的记忆越发的清晰起来。

宋墨进入她身体时的肿胀……含着她耳垂时的酥麻……低语时的温柔缱绻……都化作热气打在了她的脸上,让她的脸又热了几分,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宋墨在她露出雪肤时片刻的怔愣,更没有注意到宋墨越来越深的眸子,她只感觉到了宋墨的手很温柔,手修灵活有力,不轻不重地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舒服的几乎要叫出声来,更让几乎一夜未眼的窦昭有了浓浓的睡意。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宋墨的手却从肩膀落到了她的水蜜桃般的**……

窦昭一个jī灵,清醒过来。

“别!”她有些艰难地想推开他的手,“我有些累……”他却趁机从她的背后把她重新搂在怀里。

窦昭心里有些忐忑。

昨天晚上,连续极致让她的身体有些干涸,还没有餍足的宋墨却如高明的琴师,让她的身体再次温润起来……感觉被他掌握,情绪被控制,那种犹生到死,如死还生的极致,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偏偏她又能从他偶尔没有控制住的力道中感觉到他的生涩,没办法责备他的恣意妄为,而且这是他们成亲后第二次同床共枕……现在想想,她都觉得有些后怕。

宋墨显然不这么想。

他喜欢窦昭欢悦时迷离的眼神,喜欢她jī情时紧紧缠绕,喜欢她悦耳的低吟……

宋墨忍不住咬住了窦昭圆润的耳垂:“寿姑,你想我了没有?”他的手沿着她山峦般起伏的玲珑曲线一路而下,“我很想你……值房的床又窄又硬,被褥总有股晒都晒不去的霉味……我喜欢你身上的香味,淡淡的,茉莉,又像玉簪……还有……”他的声音低下去,手灵巧地找到了那颗藏在她花蕊里的红豆,时而重时而轻地搓捻着,“山峦叠翠般地……让人情不自禁地想知道山的山径的尽头是什么……”

“轰”地一声,窦昭觉得自己整个烧了起来。

难怪他每次总是征伐不止。

“宋砚堂,你快住嘴!”她觉得此刻自己肯定像落在油锅的虾子,全身都是红的。

宋墨看着她又羞又窘的样子,只觉得心情欢畅,在她的耳边低声地笑:“寿姑,你不知道,我每次碰到你那里的时候,你就会全身都打着颤……就是那里,也不例外……”

这是那个雍容矜贵的宋墨吗?

这是那个冷漠孤傲的宋墨吗?

有谁会把这种事说出来?

“你,你……”窦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宋墨吻她的唇。

轻柔的像羽毛。

身子却猛地从她后面冲进了进来。

窦昭睁大了眼睛,惊呼声被突然加重的吻吞噬。

宋墨轻轻地喘息,贴着她的耳朵低语:“你看,你也在想我……”

窦昭脸红得像辣椒,掩耳盗铃般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响起宋墨欢畅轻笑。

内室的动静让素心等人羞红了脸,纷纷退到了庑廊下,

只到日上三竿,内室才安静下来。

窦昭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墨却像只吃饱了的狮子,精神抖擞。

“寿姑,”他抚着窦昭鬓角汗淋淋头发,“我等会要去大兴的田庄,你和我一块去吧!”他言辞间充满了依依不舍,也不顾窦昭满身都是汗,俯身亲吻她的面颊。

大兴的田庄,是指皇上御赐给他的田庄。因为那里原来是皇家田庄,等闲人不敢靠近,宋墨把一部分死士养在那里。

“我不去。”窦昭只想睡觉,“我要喝水。”

宋墨忙去给她倒了杯水,半抽着窦昭喝了水,接着诱龘惑她:“去大兴的田庄有家叫‘半间’的面馆,里面做的什锦面很好吃,很多人都慕名而去。你陪我去大兴的田庄,我们回来的时候到半间面馆吃面去……要不,去醉仙楼吃山珍或是海珍也可以啊!要不,我们去翠珍阁吃斋菜好了……你在家里也没什么事,不如跟着我出去走走……我再过两天又要进宫当值了……”

窦昭心冇中有暖意涓涓流过。

从来没有人,这样的依恋她。

她眼底闪过几分踌躇。

宋墨是察颜观色的高手,他深深浅浅地吻着她的长眉、眼睑:“寿姑,我就想和你待在一起。家里没有长辈,我怕我管不住自己……”他说着,握了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探。

窦昭吓了一大跳,脸色涨得通红,手也握成了拳。

还好宋墨没有勉强,见她不愿意,就放开了她的手:“我们不如到外面走走。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了,到时候去哪里都冷飕飕,一不小心就受了凉,还不如呆在家里……”

窦昭不怕冷,她怕宋墨管不往自己,虽然她怀疑这是宋墨的推脱之词,可想到今天早上的荒唐,她也只能信其有。

“我起来换件衣裳。”窦昭只好爬了起来。

“我帮你。”宋墨兴致高昂,开了紫檩木的高柜问:“你要穿哪件衣裳?”

他就这么喜欢自己跟在身边?

窦昭有些茫然。

上一世魏廷瑜可不怎么喜欢别人跟着,说那样太婆婆妈妈……

窦昭略微打扮了一番,由宋墨扶着,上了马车。

随行的丫鬟婆子被丢到了另一辆上。

一路上,宋墨都和窦昭说着话:“……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到了日子肯定会随便找个人顶黑锅,这官场上的事也就这样的。可私底下大都知道英国公府吃了暗亏,我们要就这样不闻不问地放过了,那些惯会吃软怕硬的所谓江湖人士只会觉得英国公府好欺负,有个什么事就会寻上门来。正好徐青在沧州卫任百户,我准备让陆鸣带帮人过去,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也免得他们以为英国公府是个软柿子,想捏就捏。”

“那你这次过去是挑选死士的?”窦昭的身子还软软的,她靠在马车的大迎上,斜睇着和宋墨说着话,大大的杏眼线轻扬,说不出来妩媚动人。

宋墨握了窦昭的手,一边捏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趁着那些盗贼还没有走远,想办法抓几个回来……”两人说着话,到了大兴的田庄。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外宿

窦昭来过一次,觉得大兴的田庄还算得上整齐,匆匆看了一眼,就被大兴田庄上的管事妈妈恭敬地请进了上院的正房,宋墨则去了书房。

她见正房收拾得窗明几净,吩咐了素心一声,在内室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醒来,只觉得通体舒畅,身子虽然还有些软绵,但精神大好。

窦昭抬头就看见了宋墨,他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凑着窗外的光线看着什么,炕桌上满是各种纸笺。

窦昭这才发现天亮已暗,内室只有她和宋墨。

只是没等她开口,六识比常人要敏锐很多的宋墨已经回过头来,笑着问她:“肚子饿不饿?你还是出门的时候喝了半碗粥。我看你睡得熟,就没有喊你。”说着,高声吩咐外面的仆妇:“把灶上炖得鸡汤端进来!”

她熟悉高傲冷漠的宋墨,杀伐果断甚至是冷酷无情的宋墨,却从来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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