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锁满庭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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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锁满庭花雨-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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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火火的手小跑,想身临其境的去感受湖光山色江山如画的人间仙境,“这里的风景好美啊!”展开怀抱,感受着诗情画意的氛围,闭着眼睛,倾听着鸟语花香的诉说。

火火看着我那陶醉的表情,笑嘻嘻的说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的,去厨房每天都要经过这里的啊!”正说着,拉起我的手走到碧心湖桥畔,“看,这里可是你落水的地方,你不记得了吗?”

低头想看这碧绿的湖水,却被高高的护栏挡住了视线,还是远看比较清楚,忽然脑海中似乎有团思绪一闪而过,略一细想却也想不起来。

火火也注视着木栏,见我没有,继续道真搞不懂这么高的护栏,你是掉下去的,不过,算你运气好,幸好那日我大哥经过……”

突然脑袋“轰”的一声巨响,也没听到了,只听得火火那句“真搞不懂这么高的护栏,你是掉下去的”,刚刚的那团思绪又飘了。

我的个头娇小,身高还没有那木栏高,我是根本掉不下去的,除非我要翻,这种解释可能吗?我又不是要自杀没事翻这木栏干嘛。

头脑似乎有很多画面闪过,交叠重复在一起却无法分辨,我不想去想了,可是那些画面又让我不得不想,越想头就越痛。

“啊!我的头好痛!”终是被这剧烈头痛纠缠,我无力的趴坐在地上。

闻言,火火立刻蹲下来,见我紧闭双目,双手摸着额头,面容苍白,她紧张的问道,“清平,清平,你了?你醒醒啊,睁开眼睛看看我,清平……”

被火火的叫喊声惊醒,我理智慢慢恢复,双手触摸的右额隐隐作痛,忽想到额上的伤又是来的呢?

这碧心湖里清澈见底,没有石涧,不可能是在落入湖中撞到突石所致,大胆猜测这分明是有人先将我打晕,然后扔进这碧心湖中。

又联想到我刚醒来时那块褶皱的青色布料,说不定就是我从那凶手身上扯下的衣料,一直紧揣手中后又掉在床檐旁。

所以,我不是失足落入水中,而这分明就是“谋杀”。

被这一连串的猜想神志渐醒,但我的情绪却激动到无法克制,吹来的春风凛冽刺骨,究竟是何人要对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女孩痛下杀手。

我越想越是心惊,纵然已满二十岁的我也经不住这样的场面,惊吓中浑身直冒冷汗。

火火见我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以为是寒风入体,立刻脱下身上的小红袄给我披着,拿起我的手用的小手使劲的搓出暖气,还不时哈气,“清平你抖成这样啊,你别害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我迷茫张口,心神剧痛之下声音粗旷无力,亦是安慰她道火火,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一阵眩晕,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倒头晕了,在倒地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一双石青色宝蓝靴子的脚步向我走来。

醒来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我昏昏沉沉的起身,身上出的一层冷汗黏腻的粘着内衣,冰凉的贴在脊背上。

望着这陌生的环境,屋里的摆设不似我住的屋子那么单调,虽然也不大但是温馨雅致。

轻薄如烟的窗纱,精致小巧的梳妆台,整齐的摆着女子常用的妆品,紫檀为架绘有天竺水清的四扇围屏,使得整个卧房更显清淡幽雅。

听见轻轻推门的声音,只见一身桃红弹墨绚焉春盎裙装,梳一个双螺髻,佩有淡绿的珠光耳坠的年轻女子,大概十六岁,长相倒是眉清目秀,红粉青蛾杏眼明仁。

她款步姗姗绕过围屏,走到我身边来,含笑道清平,你好些了吗?”

显然这位女子是认识我的,莫不也是这府中的丫鬟,只是我不认识她不敢冒昧答复,只得点头称是,却见她也不像是在等我答复,我随即说道嗯,谢谢你救了我,火火呢?”

她掩嘴反笑道可不是我救了你,是大少爷,火火去给你煎药了。”

大少爷?也就是林毓乾,看来我昏迷前看到那双靴子是真的,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正胡思乱想中,一串悠扬清澈若流水一般的琴音传来,时而婉转,时而高亢,被这琴声吸引脚步不自觉的慢慢向门外移动。

园中一片静寂,只听得那悠扬激荡的琴声,连鸟儿也不舍鸣叫,满园的红梅仿佛也为这琴音肆意盛放,一展美态,红梅树下发束白玉冠,身穿玄清色锦袍,腰间佩戴白璧玲珑璎珞的年轻男子就那么悠闲的弹奏七弦琴,修长如白玉的双手骨节分明,流淌出来的琴音如清风般悦耳动听。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他侧脸望向我,若美玉雕成的清瘦俊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浅笑,红梅花落,飘落在那不染尘埃的衣袍上,动人心魄,也不知是梅衬了人,还是人托了梅。

四目相对中,我久久伫立,像是画面被定格似的不得动弹,怕破坏了这般唯美的景象,却天不如人意,他轻轻浅笑不经意的问道弹得如何?”

'正文 第四章 暗夜惊魂'

连声音都如流水般温柔清新,我怔怔的恍了神,心里想着嵇康在《琴赋》中的“清露润其肤,惠风流其间”,不觉间便脱口而出了,话毕却是后悔莫及。

大少爷不知我会说出这句来,身形一怔,略有些惊讶,又朗朗笑道清露润其肤,惠风流其间,好句。”

他笑的开怀,清俊的面容变得神采奕奕,双眼却有些迷离的望着我,“你叫?”

正待回答,站在我身后的女子走上前恭顺的说道回大少爷,她叫清平,在厨房烧火。”然后又转向我一脸正色的斥道清平,见到大少爷还不行礼,还有没有规矩。”

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毫无防备的我连连后退,不绊倒后面的石子,险些摔倒,虚惊中却是大少爷扶住了我。

他见我没事,面有不满的看向那女子,“芳草,你吓着她了。”又安慰我道还好吗?你身体不适就不必行礼了。”

我点点头,投了一撇感激的眼神,正想开口,却又被那芳草捷足先登。

“大少爷,厨房里的人都清平这丫头一直都不,又不懂礼节,所以我才代她回答,刚刚却说出那么一句,不知何故?”她挑衅的望着我。

如果手上有一块板砖,真想朝她拍,我又没得罪她,饶是我脾气再好,你也不能老抢我台词啊!

再看看大少爷似有探究的眼光,更是气愤不已,我很不满的抬头对芳草冷语说道你没听说过‘沉默是金’吗?况且不不代表都不懂。”恶狠狠的看着她脸都变绿了,心里很是畅快,看你还嚣张,哼!

芳草惊愕中又恢复了先前的神态,轻轻冷笑出声倒是小瞧了你这丫头,口齿伶俐,莫不是你以前在厨房不装哑巴都是为了博取同情。”

气得我头又疼起来,越说越过分,不想跟她争辩,转向大少爷心平气和的说道大少爷,清平该告退了。”

略半蹲俯身算是行礼,也不顾他便向外面走去。

至正门口时忽然一个人影出现与我相撞,我一个“蹶咧”向后仰去,这次可没那么好运有人扶住,于是我便人仰马翻的摔倒在地。

我想一定是我摔的姿势极不雅观,只听见后面芳草“咯咯”的笑,笑的让我汗毛直立。

锥心的痛楚来自右手肘,仔细一看,却是被石子深深的划破了衣裳,从里流出的鲜红血液都涔到外衣上。

我不想让别人看见,左手立刻紧紧包住右手肘,不让鲜血往下流,匆匆站起来,正好看见撞我的人面有惊色,不作他想便狼狈不堪的向外跑去。

待我跑走后,大少爷走到门口,亲切温和的叫道凤姨,你来了。”

被大少爷唤做凤姨的人正是刚刚撞倒我的人,也就是大少爷的奶娘姜展凤,她约三十来岁,皮肤白净,凤眼狭长却面容祥和,两弯柳叶眉看上去很是稳重端厚。

许是姜展凤还未从刚刚的意外中回神,面色苍白,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道乾儿,清平那丫头来这做?”

大少爷将事情原委告知凤姨,姜展凤听后气色已有缓解,笑道乾儿就是心地太善良,要我们在这林府应处处提防,不要让人有机可乘。”

说完望向大少爷怅然若失的神情,有些不满的说道哎,每次这么说,你也没听进去,不说了,快进屋用晚膳吧!”姜展凤面带责备的说罢朝正厅走去。

大少爷沉默不语,他凤姨只是关心他,不想让受到伤害才会处处谨慎提防,并不是真的责怪。

哑然一笑跟着凤姨上前走了几步,忽见到地面上的斑斑血渍,甚是触目惊心,转身望向那早已不知所终的小人儿,心中暗道:你可是受伤了。

二月的天总是黑的很快,先前还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之景,转眼却已成“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之观。

尽管天已漆黑,但林府中还是灯火通明,有如月照花林皆似霰,霁色冷光却相射。

望着林府的晚景,夜深人静中的枯藤黄树越发透着沧桑,疏朗的月色投射在梧桐叶间,几滴晶莹的露水稀疏落在枯叶上,又似落非落捉摸不透。

我一路小跑,靠着树干弓腰喘着气,拂袖擦拭脸上的汗液。

现在想想那个芳草定是故意要我出丑的,明我不却偏要我张口,又在大少爷面前摆我一道,真是欺人太甚,越想就越气。

抬眸望着月华,暗想这个时辰大概是古时的戌正时分,已经很晚了,再不娘该着急了,甩袖抹去额头的汗珠,待双脚有力拔脚就跑。

不知不觉间跑了很久,路上遇到几个林府的下人皆是匆忙而过,不想惹人怀疑就没有问他们的路线。

忽又感叹这林府真是大有乾坤,转了几个圈都没能找。

而右手肘上传来一阵阵的剧痛,覆在上面的左手满是鲜血,暗想再不赶紧包扎怕会留下疤痕的。

火火,你在哪儿,情急之下只想快点找到火火带我。

转身四处张望,却见一个提着灯但看不清面容的人朝这边走来,鬼鬼祟祟的像是找着,他似乎看到我了又不太确定的走。

黑暗中突然想起猜想之事,以前的萧清平是被人谋杀致死,一想到此,我仍是心有余悸,犹如惊弓之鸟的我马上闪到枯藤梧桐大树后躲起来。

暗自观察那人走近了,提着灯到处张望,摸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刚刚看到的好像是她啊,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确信他说的那个“她”是我,只是如今杀机初现,我变得极为敏感,在不清楚此人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我不敢贸然出去,依旧躲在树后,我可不敢拿的性命开玩笑。

没有听到那人离开的脚步声,我不敢出气,树后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耳朵却变得很是灵敏,心里又极度恐慌,心跳“嘭嘭”的声音和豆大的汗珠落地的声音我似乎都听得到。

过了几秒钟,一丝微弱的光线映射和着脚踩枯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我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前了,暗道不妙,他了!

我轻轻地抬起脚步围着梧桐树向后退去,他向前我后退,我们就像猫捉老鼠般围着树转。

突然我发出“嘶”的一声,原来是不被树枝划到了伤口,来不及跑走,那人便大步迈前走至我身边,提灯照在我眼前,惊喜道清平,真的是你,你干嘛躲起来啊?”

抬眼望着此人,却被他的灯火刺着眼睛睁不开,下意识的甩手挡在眼前,他看到我手上的血渍忙将灯移开,惊恐问道你满手是血,你哪里受伤了吗?”

听到他略含关心的语气,我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长吁一口气,睁眼看向他。

十八岁左右的模样,在火光的映照下呈古铜色皮肤,轮廓分明的脸上剑眉星目,双目亦是炯炯有神,高高竖起的头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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