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锁满庭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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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锁满庭花雨-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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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岚眉头皱紧,双眸隐约含泪。夭桃抹去脸上被我泼到的茶渍,轻声道二真聪明,还我的话没有说完?”

我斜睨着眼,她笑道晚池一定是做了不少亏心事,她见了语婵的鬼魂就吓得面色如鬼,四处摔,口中喃喃念叨着木芹……神智疯疯癫癫的。我问她还做了,她说仍了一张纸丢到窗户外,说是有人要她这么做的,她嘴里不停的念叨,隐约听到大……我看她神神叨叨的,一会这名字一会那名字,就离去了。”

夭桃的身影在明灭幻象的烛火中昏沉消殆,而我骤然神情严肃,夭桃的话没,晚池是做了这么多亏心事。

人只有在极度恐慌害怕时才会不自觉的吐露出许多事情。

依晚池所言,具是属实,那么她就是丢蒺藜小字的人,而她口中的谁人教她这么做的呢?至于木芹应该就是那个被她用花粉赶走的丫鬟,她耿耿于怀问心有愧,才那么害怕。可是,她提到大又是情况?

我心下惴惴,有莫名的不安和惶恐,总觉得哪里不对了。

大少爷曾说起这事跟他娘和长姐的死有关,现在晚池也提到了大,种种事情都牵涉大的死因,又有幕后黑手操纵,那人是想通过语婵的死来让大家调查大的死因吗?

我摇了摇头,似乎忽略了重要的事。

“二,她们三个都不是凶手,那我们现在办?”芷岚翼翼问道。

我看着她在烛火下的模糊娇颜,一定是忽略了哪里。巧落说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找凶手。芳草说不是她杀的,与她无关。这两人在被夭桃装扮的语婵鬼魂下,说出的话总有不对劲的地方。

闭上眼细细思索,慢慢回忆这两句话的关联和二人的关系,脑中轰然乱着,陡然睁开眼,体味那两句话都显示出……她们俩凶手是谁?

我心中微微一刺,“我谁是凶手了”

芷岚闻言惊道是谁?”

我笑容清澈,只淡淡道明日一过,你就会凶手是谁了?”

芷岚和夭桃看着我缄默的神情互相望了一眼,都聪明的不再做声。

翌日清早,阳光依旧灿烂,万里无云的碧波蓝天扫去昨日的阴霾低沉。

我起的很早,昨晚吩咐芷岚和夭桃做的事,她们现在应该已经去了。我对着梳妆镜抹上了点色彩,一宿未睡,精神稍许不济,眼圈黑黑,面色也不佳。

水佩在身旁候着,“二气色不好,是昨日未睡好吗?”

我抿嘴笑道一晚没睡吧。你刚才来的时候有没有听到风声?”

“嗯。二不说,奴婢倒忘记了。”水佩像是想起了事,神秘小声道听说昨晚闹鬼了,语婵报仇了。”

我恍若不知的好奇道说来听听,你都听说了?”

“现在整个林府都传遍了,语婵的鬼魂昨儿夜里飘荡在林府,说是极其恐怖。”水佩说的很传神,她平日里闷不作声的,这会像是开了话匣子,大概是压抑久了没人说,“听得最多的是语婵的鬼魂样子,有几个看到了她,说她面容全毁,眼珠子掉下来了,舌头长的掉在地上,还没有脚的四处飘,样子很恐怖……”

“噗”我听着水佩绘声绘色的描述,忍不住的笑出声。一传十,十传百,夭桃扮演的样子被说的越发恐怖了。

“二笑呢?”水佩看着好奇道是奴婢说了话吗?”

“没有。”我憋着笑,摆摆手,“你继续说说。”

“昨日语婵闹鬼的事传到老爷和二的耳里,因为有几个人亲眼见过。所以,老爷私下召见一一过问。只因这事弄的人心惶惶,府里上下议论纷纷,大伙全不安宁。老爷为了安抚人心,对外宣称是有人故意捉弄,并非语婵鬼魂,还请了楚大人前来速速调查。”

我若有所思,沉寂了片刻,林老爷倒是临危不乱

“时候不早了,你陪我去百师阁吧”我叹口气对镜照了照,摆好衣角就带着水佩去百师阁。

春日的暖阳似一朵芙蕖盛开,我与水佩沿着鹅卵石铺设的小道缓步行走,*光如画的景致,水面碧波清澈,柔缓荡漾间让人觉得灿烂又虚幻。

我步履轻快,看着林府的满园春色,各处皆是不一。

路上的丫鬟下人们全都面色凝重,显然语婵闹鬼的事还沸腾不退。

“二,那边……”水佩在我身后小声的指着对面浮影池道。

我循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那边,正有毓汐、湘帘和火火站在一起。我心中一凛,她们二人这会狭路相逢,不会又打起来?

迟疑了半日,我心有不忍,轻声道走,去看看。”

绕过浮影池,心下荒凉,我放缓了步子。毓汐的突然醒来,还来不及调查,她却像没事人的照样对我那般。不知是她失忆了还是演技太好,完全摸不着头脑。

而火火,每次想起她我就一股子的伤心,以前这个我最在乎,最真挚的原来也是在骗我,她并不尽然那么的单纯。

我握紧了双手,所有的怨毒瞬时涌上心间,只觉得辛苦异常,步伐艰难停了下来,我竟不想看到她们二人。

方转头对水佩说去百师阁,就听到火火断续的声音传来,“……我求你不要再利用我哥哥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真相扑朔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冰释前嫌'

第一百二十章 冰释前嫌

浮影池畔, 两岸绿柳倒映池面,浮起的清碧荷叶凌乱漂落,叶子上的水珠照着日光晶莹澈亮,溢出淡淡清明水汽。

我的双足已经麻木,只有头脑中的思维依旧敏锐。火火的言声强行刺激大脑,逼迫努力镇定聆听。

拉过水佩的身形就隐在绿柳树旁,枝叶横梢冒着嫩芽的柳叶夹杂扑鼻的清甜香,闻之清爽。

水佩看我怪异的神色,晓得眉目轻声道二……”

“嘘不要做声。”我压低嗓音道。

只听那边的毓汐对着火火娇笑道火火,你是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毓汐稚嫩毫无杂质的声音轻悦动听,火火吸鼻子酸涩道大,火火对你一向不尊重,你要怪我或是罚我都没话说,但是我哥哥他一心一意对你,你不要再命令他做事了,好不好?”

火火一身火红的衣裳,低声下气对毓汐哭腔说着,可我的神色瞬间冷了。

善勤西厢楼里众丫鬟的排暄消遣,另指善勤不会和秋锦配对的心上人,就是毓汐

记得当时就只有小怜知情,她伺候毓汐身边,人又十分聪慧,早就是了。但她三缄其口,遮遮掩掩,只因为善勤喜欢的是毓汐,所以她不敢抖露出来。

我早该想到的,当二提议说要把秋锦许配给善勤,秋锦百般不愿,但这事后不了了之。定是秋锦听到了那日的对话,后使了手段打听到善勤喜欢的人,接着二便再也没提这事,众人也只当忘记了。

现下,火火的一番话,让我悲喜交加。喜的事善勤喜欢毓汐,所以……所以一切都是善勤做的,我误会了火火。她是为了他哥才瞒着我,宁愿与我决裂也不愿说出对她哥丝毫的不利来。

然悲的事善勤他到底做了事?他那样个人为何会对毓汐这么痴缠?

“火火,你在说呢?善勤,我命令他做了吗?”毓汐天真的容颜在阳光下愈发白皙,说得云淡风轻天真无邪,让人辩不明真假。

“大,你不要再装了。”火火气急败坏道这么多年来,我哥就一直在为你卖命。你小的时候犯病被温伯伯封闭隔离时,他就每日去看你,安慰你,陪你聊天。他觉得你是个天真善良又单纯的,他不想看到你被关在忏思堂受折磨,日夜煎熬,总是会偷偷的去那,带给你好吃的,给你讲故事,你全都忘记了吗?”

“我记起来了对,善勤哥哥……”从我这个角度隐隐看到毓汐的眼中闪着泪花。

她喃喃自语道我七岁的时候把二哥哥推下了假山,他被摔得好惨好吓人。爹爹娘都说我患了病,说我差点掐死了毓离,毓离从此讨厌我。温伯伯要给我治疗,把我关在黑屋子里两年,只有善勤哥哥肯看我,陪我数星星。不,还有九叔叔,他说过等我病好了就会来娶我,我等着他,我乖乖喝药,扎针,我要痊愈了长大就嫁给九叔叔……”

毓汐眼神涣散,痴痴的细说着,我不可抑止的痛楚,双目烁烁一睁,目光中瞬然有了不可言说的震惊,毓汐她……疯了吗?

“大,你要嫁给九王爷,就不要再拖累我哥了。”火火凄凉苦楚道你喜欢跟清平做,讨厌我,要我疏远她,我做了。但是你要掐死清平,还要我哥在她的房间里放蛇,你明明是喜欢和清平做的,你为何要我哥杀她,你这样做会让他良心受到谴责的……清平她再也不会原谅我,她以为我要害她,她讨厌我了……不是我做的……”

火火沙哑的声音似乎凛冽刀锋一刀一刀的刮着,看着她痛哭的跪在毓汐跟前,抓着她的腿苦苦哀求。我紧咬下唇,心口几乎要滴出血来,所有的酸楚瞬间涌上吼头,死命把眼泪逼回眼眶中。心中呐呐,我冤枉了火火,误会了她……

“火火,我没有要杀清平啊,你起来。”毓汐娇弱的扶起火火,“我不,我没有杀清平,我也没有叫你哥杀她,你是不是弄了?”

毓汐的声音哀婉悲凉,磨的我耳膜生疼。

“二,你了?”水佩见我潸潸泪下靠在柳树枝干,紧张而小声道会有这么多事……”

我无暇顾及水佩在身旁的出声,只觉空气冰冷,手脚俱是凉的。全身的重量倚在树干,静静的听着那端的话语。

“好以前的事火火都当做没发生,只要大你肯跟我哥哥说清楚,叫他不要那么傻了,我以后再不来缠你。”火火认真的喜道。

“当然了。”毓汐灿笑道你要我跟善勤哥哥说这些,我答应你呀那我现在就跟你去找他说清楚,好不好?”

“好好”火火雀跃的应声。

我见她们转身,别过脸抹掉眼泪对水佩道我们走吧”

水佩正要点头,却突然瞪大的双眼,捂紧嘴巴的向后退。

与此同时传来“砰”地一声落水响,还有“啊”的恐惧尖叫响起,“贱婢你敢命令我,我让你死”

我震惊的回头,毓汐那张雪白的脸孔因愤怒扭曲得让人觉得可怖,我下意识地迅速闭目,不可置信的站着久久不能动弹。

反应就要冲,水佩拼命拽着我的胳膊,“不要不要,二,别……”

我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衣襟皆是泪水,身子剧烈地颤抖。

“哼不自量力的贱婢竟敢多次顶撞我,我早就该杀了你的。”毓汐疯狂的对着浮影池仰天而笑。

过会,阴森的转头道湘帘,你要胆敢把今天看到的事说出去,我把你卖到青楼去”

毓汐甩袖狠绝的瞪着湘帘,湘帘早已吓得软倒在地,惊恐捂着嘴巴猛摇头。毓汐回眸一笑,看着火火在浮影池挣扎的身子渐渐淹没,没有声音,她笑得幽意深深。

我使劲摆脱水佩紧紧扼住的手腕,泪水滚滚而下,心中尽是怨毒之情。

她死命拉着我,直到毓汐和湘帘离去才放手。我冲,只见那抹艳丽火红的衣角渐渐沉进碧荷中。我只觉得害怕,疯狂的跑,水佩抢先跳进水里。

我趴在浮影池畔,整个心似是空了一般,感觉周遭那样静,死亡一样的寂静。

火火,你千万不要有事

眼见水佩的身子渐渐隐在池水里,我的心凉了半截,默默的祈祷,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咬着食指腹焦躁的徘徊。

像是静止般的漫长无止境,我手中紧紧攥着裙角,似要捏碎了它一般,脸颊泪水干涸。

直到“扑”地一声,水佩圈着火火的脖子游,我一颗沉着的心才渐渐落下,喉头“咕嘟”地哽咽了一声,飞快地把她们拉上岸。

火火湿漉漉的躺在地上,面目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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