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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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祸水-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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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有着男子戴耳环风俗的国家,是不是也如逐月那般妩媚多情。

想到这里,霍水禁不住抿出一个笑意,妩媚多情?若是逐月听见她这样形容自己,一定会暴跳如雷吧。

那个男人,真的很介意自己的外貌呢。

“因为舞月要与天启联姻,天启的一位公主即将下嫁给舞月国国主,也就是说,它即将成为我们的敌人,所以只能在它们正式联姻前先下手了”杜子谦丝毫不避讳的说。

一方面,霍水现在完全没有自由,所以他不担心她会将消息泄露出去。

另一方面,他也希望霍水能多了解一下主上的难处,让她知道,主上真的很累。

以为这两点原因,他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霍水并不吃惊,只是轻轻的颔首,其实想一下,天启与火焰,何尝没有姻亲关系,那个叫做德庄的清华女子,即使是现在,不也在天启国充当着太后之尊吗?

这么快,就有另外的女子,成为了政治的砝码吗?

“却不知是哪位公主?”也许,是她认识的人。

“是谁我们还没有查清楚,只知道是天启皇帝很宠爱的一个妹妹”

钟林并没有妹妹啊,霍水露出一脸的狐疑,那一定是其它贵族小姐被他收为义妹了吧。

“那天启与火焰……”

“早已经开战了”杜子谦也未免有点同情霍水了,这样的大事,她竟然也听不到半点风声。

霍水心中咯噔一下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时,仍然会觉得心惊。

那么,曾经的挚友,已经兵戎相见了吗?

杜子谦见她怔怔忪忪的样子,后面的那句话硬是没有说出来,那便是:之所以会那么快开战而没有丝毫回旋余地,原因就是你!

其实对于这点,杜子谦一直没有想通,霍水明明就是天启国的罪人,听说也被贬为了奴藉,可是那个皇帝,对她却分外紧张,特意发了几道公文,要主上将她放回国,主上一时激奋,便将本已僵硬的关系,彻底的粉碎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攻打舞月?”沉默了许久,霍水又敛正心神问。

“在他们大婚的时候”杜子谦毫无心机的说,“到时候,主上会亲征,霍姑娘可能要在宫里孤寂一段时日了”

霍水笑笑,没有辩解什么。

可是笑过后,她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问题:逐月会回国吗?他的皇帝哥哥即将大婚,他的祖国马上要陷入战乱,那么,他是袖手旁观,还是席卷进去?

“真的没想到,叶……皇上竟然也会率兵打仗”霍水回望了一下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的说。

在她记忆里的叶远,那个什么都无所谓、善良聪慧的叶远,已经化身为手握生死、指点江山的厉害人物了。

世事变换,从来无常。

“这有什么稀奇的”杜子谦显然没有听出霍水语气里的感慨之意,兀自说道:“主上根本就是什么都会,他以前之所以会送到天启国当质子,就是因为锋芒太露,文韬武略,全国超过他的没几人”

“你们一直很熟吗”她好奇的问。

“是啊,在他离开火焰国之前,我们很要好”杜子谦的目光突然明亮起来:“我一直知道,他一定会坐上皇位的”

霍水淡淡的看着他,虽然不忍心去打搅他的热情,却仍然忍不住说了一句:“可是他坐上这个皇位,实非他所愿啊”

杜子谦竟然没有反驳,只是如斗败的公鸡般,方才激扬的情绪全部消失殆尽,“是啊,主上似乎并不开心”,等了等,他复而抬起头,灼灼的看着霍水,恳求道:“所以霍姑娘,你一定要好好待主上,他是个很好的人,即使现在限制了姑娘的自由,却也是因为太在乎姑娘”

“我都明白”霍水轻声打断他的话,悠悠的说:“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他”

“姑娘……”

“只是,杜将军,即使我全心待他,他也断然不会开心的,因为真正和他过不去的,是他自己而已”霍水轻叹一声:“他虽然表面上囚禁的是我,其实,真正被囚禁的,是他自己”

杜子谦默认,似乎也较为赞同这句话。

他们还大算谈什么,房里突然传来拉一阵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霍水站起身,推门走了进去:叶远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上滚落到了地上。

杜子谦本想上前扶起他,走到中途,又收回脚步,满脸不自然的说:“我在外面候着,麻烦霍姑娘照应一下主子”

霍水愣了愣,脸上几乎要冒黑线了,她方才说了那么多话,那个杜子谦还在打着他的小九九,让给他们制造机会呢。

她想开口挽留一下,杜子谦身形极快,话音一落,人已经窜到了门外,出去的时候,还顺手掩了门。

她又是一声轻叹,摇摇头,然后跪坐在叶远的身旁。

“你是真的醉了吗?”她并没有伸手扶他,那双如湖泊一样的蓝色眼眸,清澈美丽,没有一丝醉意。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叶远仍然放任自己躺在地上,声音却是清晰的。

“醉与没醉,其实都一样”她伸出手去,将他的头托到自己的膝盖上,“你只是累了,所以想找个借口休息一下,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想没有丝毫愧疚的见你一次”叶远温顺的靠在她的腿上,苦笑道:“如果我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了,也不会伤心了”

霍水的心猛地一停,良久,才缓缓的问:“你,伤心吗?”

十七回首向来萧瑟处(下)

伤心吗?叶远的唇角轻轻一勾,原来是伤心啊。

那么长的抑郁,那么多的彻夜难眠,原来是自己伤心了。

也只有在这时,似醉,却又没醉的时候,才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明白,自己原来是,伤心了!

霍水静静的跪坐在地上,看着他一脸的萧索。

你要走到哪一步,才能真的做到放手呢?你要将自己逼到什么地步,才肯放过自己呢?叶远,你知不知道,我很怀念,你曾经的,没有丝毫杂质的笑。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良久,她才轻声说道。

叶远点点头,勉力撑起身子,但是脚步仍然有点踉跄。

是啊,他本是醉了的,只是心思总是那么清明,即使全身无力,四肢麻痹,他仍然要清醒的看着一切。

他又趔趄了一下,然后有一双温暖的手伸了过来,仅仅握住他的,抬眼,霍水温润的看着他,平静中带着鼓励。

“水儿”他的眼眶突然有点灼热,手微微用力,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为什么你不怪我?”

“因为你自己已经怪得够多了”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清清淡淡的说:“连我的那一份,你也帮我抗下了”

叶远,你终究是个好人,所以犯下的每件错事,你都要承担两份罪恶。

叶远没有答话,只是更紧的搂着她,仿佛只要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一般。

“出去走走吧”她说,然后不露痕迹的挪开。

叶远空空落落的合起手心,然后转头说:“我们去琉璃屋”

可是今晚,无月无星,琉璃虽明,因为没有光辉的来处,也未免黯淡。

叶远却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仍然固执地往外面走去。

守在远处的杜子谦见他们出来了,赶紧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出门后,叶远走得很快,他甚至不去看霍水,他们便这样隔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的,沉默的,走在越来越幽深的宫道上。

慢慢的,看不清来处,也望不到归处。

他终于停了下来,琉璃屋拢在一层淡淡的薄雾里,被夜色浸染,氤氲,纵然华丽,却只是如一间最普通的房子一样,黯然无光。

“我要它亮起来”叶远淡淡的吩咐一声,身后的杜子谦微微一愣。然后快步走了下去。

不一会儿,许多宫女各捧着一盏烛火,纷纷走进屋里,满满停停,摆放了一整地。

它真的亮了起来,起初是星星点点的,然后变得无比恢宏绚烂,这一次,不是星空照耀着它,而是它照亮了整个夜空。

五颜六色的光彩从琉璃深处逸散出来,她的眸子里,映射了这满目的流光溢彩。

夜色愈沉,只是这满屋的烛火,挽住了最后的光明。

宫女们又纷纷的退走,悄无声息的,连杜子谦,也终于转身离开。

她站在他的身后,动容的看着面前这片人为的美丽。

叶远,为什么你始终不肯放弃?

“看,只要我愿意,就可以让它永远亮着”叶远的声音,明明是欢欣的,却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她踏前一步,将脸靠在他的背上,手迟疑的环在他的腰间,然后越缩越紧。

终于,还是流泪了。尽管,心仍然还是空洞洞的。

叶远僵硬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拥抱她,任她一直停不了的眼泪将自己的衣襟打湿。

然后他坐在台阶之上,让她伏在自己的怀中。她便这样一直哭,一直哭,没有声息,却哭到身心疲惫,终于沉沉睡去。

那一晚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了许久,终于熄灭。

那一晚的拥抱,在记忆中藏了许久,终于寒冷。

等霍水终于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好端端的躺在了床上,掀开干燥绵软的锦被,她的眼睛有点肿肿的不适,然后她起身,环顾了一下,没有人影。

叶远已经离开了。

下床,踏上一双香履鞋,匆匆的赶往昨晚她熟睡的地方,琉璃屋,却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烛泪满地。

他终于知道,不是所有的美丽,都能人为的留住了吗?

“霍姑娘”身后响起杜子谦的声音,“现在已经很晚了,姑娘要不要先用膳?”

很晚了吗?她抬头,然后看见了正午的烈日当空。

她是真的累了,平静了太久,所以当疲惫袭来,竟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没想到竟然睡到了下午”她自嘲的笑笑。

杜子谦的眼神动了动,终于纠正道:“是一天一夜”

霍水怔住,难道那满室烛火的记忆,已经是前晚的事情了吗?难怪,这么大的琉璃屋,可以一夕夷平。

“他呢?”她淡淡的移开目光,淡淡的问。

“皇上已经出宫了,临行前吩咐臣照顾姑娘”杜子谦恭敬的回答。

走了吗?即使这么伤心,仍然要承担自己的使命,仍然要在人前若无其事吗?

她的眼睛又开始酸酸涩涩的,许是睡得太久了。

然后她转身,沉默的走回了自己的居所,没有多说一句。

晚上,火焰国的皇宫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霍水只听见外面一阵喧闹之声,也未放在心上,仍然开卷斜躺。

知道一声极其熟悉的喊声从夜色中传来:“主子!”

她猛地一惊,手中的书卷掉在了地上。

那分明,是五月的声音啊。

她慌忙的走下床榻,然后拉开大门,火把中,众多手持利剑的侍卫正团团围住两个身着夜行衣的少女,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少女转过头,然后欣喜的一笑。

果然是五月,另外一个是枝子吧,只是不知道她已经长得那么大了,同样是一个美貌的少女。

五月看到霍水,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也顾不上自己正身处险境,竟然一个抽身,跃到霍水身边。

“主子”她牵起霍水的手,似有满心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似悲似喜的看着她。

霍水正准备说话,却又听见“哎呀”一声,原来枝子一时分神,竟被伺候在旁的侍卫制住了。

“放了她”霍水下意识的冷声说道,她为人一向温和,但是凌厉时,却也有种让人不敢违逆的寒意。

侍卫们面面相觑,主上对这位霍姑娘的重视几乎是有目共睹的,也没有人想真的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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