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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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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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铭眼前翻了几个滚儿,晃晃悠悠地停在他面前。

“臣不敢!”齐铭额头触地,重重叩头。

围观的人百官窃窃私语,齐铭的身份的确太过特别,齐治这些年在宰相这个位置上坐得够久了,当官已经当成了精,在朝堂上盘根错节的都是他的门生人脉,皇帝对他也格外偏爱,谁也奈何不得他。而且齐家大小姐刚刚才嫁入太子府没多久,成了名正言顺的太子妃,皇亲国戚,一时风头无两。

若不是这两年他势力扩张得过快,隐隐威胁到了皇帝,只怕皇帝也不会对他有所制裁。

已经有一些有心人在猜测,齐铭会不会就是皇帝震摄齐治的一个契机,再联想齐铭回丰城后闹出来的一些不好的传闻,都在纷纷揣测着齐铭这一次是否在劫难逃。

齐宇虽然内心里一百万个不乐意和愤恨,但齐铭终归是宰相府的人,是齐家的三公子,一旦齐铭出事,牵连的将是整个齐府,连他也不能独善其身。

齐治对他使了个眼色,这种时候如果齐治开口求情会有倚老卖老之嫌,齐宇去化解此事是最合适的。

理了下话头齐宇说道:“皇上请息怒,只是此事的确古怪,三哥向来为人正直不阿,从来不会用毒物这种下作手段,更何况今日明知这么多人在场,我三哥怎么会笨到在这场场合用毒?还请皇上三思啊。”

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所以皇帝嘴角微抿微微沉思。

只是姚平乃是姚家的独子,他们又岂敢这么善罢甘休,姚平的父亲虽然已经没了兵权,但一下老部下仍然忠心于他,力量不大,但是狗急了还咬人呢。

姚梦已经在齐府失势,他们唯一的希望就在姚平身上,姚平如今右手废去无疑彻底断去了他们的后路,他们自然会恨会反扑。

只见姚父头发花白走出来,“噗通”一声直挺挺跪下:“皇上,求皇上为老臣作主啊!我家平儿尚还年轻,以后可该怎么办啊?”他老泪纵横,任谁看了都心酸不忍。

萧天离看了半天戏,咳了咳喉咙懒洋洋道:“这位齐家三公子,虽然你一片赤胆忠心想跟随在我父皇身边,但总不该用这样的手段嘛,你看以后要是你这刀子不小心碰到我父皇了可怎么办?”

“我没有淬毒,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皇上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齐铭大喊。

“哦,那谁会陷害你呢?”萧天离“好心”地问道。

齐铭目光慌乱,脑子里直接冒出一个名字,便脱口而出了:“齐倾墨,是不是你陷害我,齐倾墨一定是你在害我!”

齐倾墨摇动一片风采,走上前来,十分不解地看着皇上:“臣女见过皇上,可是臣女不知我为何陷害三哥啊,而且臣女是怎么陷害三哥的呢?”

“齐倾墨你不要装了,肯定是你!”齐铭一口咬定是齐倾墨,向皇上跪拜道:“皇上,臣与齐倾墨在府中关系并不好,一定是她嫉恨于我才设计陷害的!”

齐倾墨叹息一声:“三哥,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你不喜欢我便罢,怎么能给我安上这等罪名?方才三哥一箭差点射到小妹我身上,我也没说什么不是?这姚公子虽然武功不如三哥高,但人家至少坦坦荡荡,三哥你已经赢了还要下这样的狠手,对姚公子赶尽杀绝,说起来我也觉得羞愧呢。”

她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全然不同于齐铭的跋扈嚣张,每一个字都令人信服,众人不由得对齐倾墨越发赞赏,这个齐府七小姐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几个月做的事都令人不得不佩服。

“齐倾墨,任你巧舌如簧也别想污蔑于我,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承认?打败姚平于我而言不过是吹灰之力,我犯得着在刀上淬毒吗!”齐铭恨道:“是不是你,是不是把毒擦在我的刀上的!”

萧遥本不想说话,但是一看齐铭这副嘴脸格外恶心,一时忍不住就说道:“唉呀我说齐公子啊,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齐小姐这些天一直在柳安之医馆里,刚才又一直与我们坐在这台下,她难道会分身术不成?还有啊,你刚才那一箭要不是我老胳膊老腿的挡得快,齐小姐今日就该命丧当场了,齐公子,如果你的武功真的像你说的那么高强,又怎么会失手把箭直朝齐小姐射来呢?”

忽然他话锋一转:“还是说,你本就是存了要害齐小姐的心思?”

齐铭脸色一变,没想到萧遥这个向来不管闲事的人竟然会这么为齐倾墨出头,一时恼怒交加,几次恨不得要站起来杀了萧遥和齐倾墨。

萧天离懒洋洋地声音散散传来:“皇叔,你这话就不对了,齐公子怎么会要害齐小姐呢,齐小姐毕竟是他的家人嘛,依我看啊,皇叔你才是真的危险呢。”

萧遥一脸惊色:“唉呀,那我刚才岂不是差点见列祖列宗去了?”

“记得跟见到了皇爷爷了替我请个安。”萧天离笑道。

萧天离可不怕事情闹大,这趟水搅得越浑越好,他跟萧遥两人向来胡诌惯了,满嘴大话别人信不信倒是其次,能把齐铭泼得一身脏才有意思。

他们两人正满嘴胡话的时候,齐倾墨趁机看了一眼萧天越的方向,他很聪明地没有搅进这场是非中,选择了独善其身,但齐倾墨想看的人却是叶月。

叶月神色如冰,一脸漠然地看着跪在下方的齐铭,看他跟条狗一样被权利踩在脚底。曾几何时,这个男人对她而言高大如神诋,甘愿为了他隐姓埋名苟活于世,如今他高大的面具片片剥落,看清他的灵魂卑微如狗。

她心里有什么东西正细碎崩毁,曾经最后那一点对齐铭的感情碎成粉末,再寻不到半点踪迹。

“齐铭,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皇帝突然怒喝一声,齐倾墨也分不清是真在发怒还是要借这个机会故意为难齐府,但此时看上去,情况对齐铭不利是肯定的。

“皇上,依臣愚见,此事疑点颇多,还请皇上明察!”齐宇眼见着情况越来越糟,连忙插话。

“查什么?”皇帝的眼神突然深沉起来。

“查到底是谁在陷害我三哥!”齐宇狠声说道,如果皇帝执意要拿下齐铭,那他这句话就是在自找死路。

然后是皇帝的沉默,他捋了下胡子似乎在仔细思量。齐倾墨突觉皇上的眼神竟然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那眼神几多探究几多玩味。

沉默间,齐治走出来说道:“启奏皇上,老臣虽知此时不该替犬儿说话,但此事疑点实在颇多,还请皇上体恤老臣一片忠心,还犬儿一个清白。”

齐治说话的时间极巧妙,这种时候开口比一开始就急着分辨有力多了,皇帝再一次向众人展示了他对齐治这位“忠臣”的偏爱,说道:“既然连爱卿你都这样说了,那朕就先让齐铭回去,但此事你齐家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是!”齐治谢恩。

这一场本来声势浩大的比武大会因为齐铭的事嘎然而止,最后到底是谁接任了总都督之位已经不是齐倾墨能插手的了,唯一令齐倾墨迷惑的事情是,皇帝看向自己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

那种眼神说不出是怎样的情绪,齐倾墨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前后两世与这位皇帝的交集,都想不出任何可疑之处。

“齐小姐,我的话你听见了吗?”耳突然传来萧天离的声音。

☆、第114章 回到相府

宴席散场的时候,萧天离主动要求送齐倾墨和柳安之出宫,在齐宇他们骇人的目光中,齐倾墨却神色自若。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

既然敢对自己动手,就应该要做好被自己反扑的准备不是吗?

萧天离说起事情的原委,原来叶月离开席位的那一会儿,正好是齐铭也离席的时候,叶月趁机与他纠缠,在外人眼看来,也只是自己的长姐与娘家人叙话,正是那个时候,叶月将毒涂在了齐铭的刀上。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环节,从这场比武大会开始,一切都已经在顺着萧天离计划走了。

那个所谓要归隐的总都督自然也是他的人,安排好他的离开,才有一个足够有噱头的事情引得众人蜂拥而上。然后找了个朝中一个大臣提议了这一场比武大会,再到后面暗中做手脚让姚平与齐铭对擂,所有的事情萧天离都安排得滴水不露。

“你不过是算准了皇帝的心思而已。”齐倾墨还在思索着今天的事情,对于萧天离这种种安排,都离不开他算计好了皇帝的想法。

“说说看。”萧天离放慢脚步,想与她走得更久一些。

齐倾墨抬头,晃得头上的步摇微微一颤,摇曳起一片流光:“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皇帝明明知道齐府这些年渐渐势大,也偶有打压之举,为什么还会同意萧天越迎娶齐倾人?”

皇帝看上去可并没有早早退位,让萧天越继位的打算,自然也不想看着萧天越羽翼日渐丰满,甚至对萧天越在朝中拉拢群臣多有不满,对萧天越的母后郑皇后郑氏一族更是压制得厉害,鲜少能有抬头之时。

既然皇帝这般防范着萧天越,怎么会允许萧天越迎娶齐倾人?这不等于是默许了宰相府与太子府结盟吗?

“至到今天我想明白了,有时候捧杀比打杀更狠,更彻底。皇帝把齐治的位置抬得这么高,看上去是风光无限,但我想齐治这些年只怕如坐针毡,齐倾人的婚事更是最后一把猛火。齐治其实很明白皇帝的想法,但是这场婚事势在必行,他需要为自己找到足够坚实的后路,但他不知道,虾的大红之日,便也是它的死期。”

齐倾墨娓娓道来:“今天齐铭的事就是一个例子,以皇帝的眼光自然看得出齐铭是被人陷害的,但他并不拆穿,由着你跟萧遥两人一唱一合。

他的目的是告诉齐治,不管齐治怎么权倾朝野,齐治的命依然握在他这个天子手中,只要一句话,就能让齐铭不得翻身,也只要一句话,看似高楼筑台的宰相府会在顷刻间倒塌。”

说到此处齐倾墨看向萧天离,漆黑的眸子闪着智慧的光芒:“所以从你一开始布局,你就算准了,皇帝对所有的事情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最后的结局是能齐治得到威慑,甚至齐铭的死活根本都不在你的计算之内,那是皇帝要决定的事情。”

萧天离都忍不住要为齐倾墨鼓掌叫好了,原本以为她只对府中七大姑八大姨的事多有算计,没想到,她连朝堂上的事情也看得这么透彻清晰。

“齐小姐,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萧天离由衷的夸奖。

“多谢三皇子殿下谬赞。”齐倾墨却回应得客气。

然后是再一次的沉默,两人对望,是彼此都不肯先服输的倔强,萧天离觉得已经马上就快要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了,从相敬如宾,走到了相敬如冰。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以为齐倾墨葬身火海时的那种绝望和悲痛,也永远忘不了黑暗中齐倾墨是如何用冰冷的声音,将他赶走然后独自面对绝境,所有一切他都不曾忘。

但所有一切他宁愿相忘。

这样他不会在每一个夜里辗转反侧,更不会在梦里时时惊醒。

他很清楚,眼前的齐倾墨跟他一样,都是在伪装着若无其事,对当日之事绝口不提。

只是齐倾墨比他更狠心,更能忍,他至少会偶尔难过得不能呼吸,而齐倾墨却可以坦然自然的咽下全部的苦涩和悲伤,她完美得无懈可击。一如她今天穿着的这件玫瑰色的裙子,美得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可谁也不知道这朵玫瑰里面包着的心是何等的冰凉。

她向来擅于假装。

他们两个谁都救不了谁,各自沉沦挣扎在漫无边际的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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