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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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 第2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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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回来了?”童贞娘笑眯眯地在门口等着,“你可是好福气,在娘家一住就是七八日,我啥时候也能沾沾你的福气呢!”自从许家宝当上了掌柜。童贞娘在娘家的地位又显起来了,回去那几个嫂子可着劲的巴结她,又将寄养在那里的元宝养得白白胖胖的。

庄善若不想理她,白耽误工夫,只是略一点头。

童贞娘也没在意,又道:“你不在的那几日,倒是日日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敲门来找你。”

庄善若眉头一皱。五大三粗的汉子?找她?

童贞娘捕捉到庄善若的表情,得意地笑道:“我们都吓了一跳,大嫂哪里结识这样的粗人,也没件囫囵衣裳穿,站到我们家门口我都嫌腌臜。”

会是张山吗?他找她做什么?难道伍彪……

庄善若不敢多想下去,若是再放任自己想下去。脑子里涌现的全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有说找我做什么?”

“问了,也不说!”童贞娘撇撇嘴,“不过说若是你回来了,让你赶紧上你表姨家去,有事情商量!”

庄善若的心漏跳了几拍。商量,商量什么?想来想去也只有伍彪的事情,难道伤情有变化?她强自镇定,道:“多谢了!”

童贞娘打量着庄善若的脸色,道:“呦,你这远房亲戚倒是走得近。还有,你那同村的小姐妹,善福堂的小寡妇也来找过你,我倒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啧啧,怪不得原先小刘郎中能看上她,倒真真是个妙人儿。”

庄善若哪里有心情和童贞娘闲话,略一点头,也顾不得收拾什么,便急急忙忙地出门往伍家走去了。

这一路脑子都是空白一片,在她不在的八天能有什么变故?张三在外闯荡多年,素来行事妥当,若不是要紧的事必然不会往许家跑几趟来找她的。

庄善若又急又悔,没仔细脚下的路,被块石头绊了个趔趄,手掌撑在砂石地上,蹭破了一层皮。

站在伍家院门前,庄善若顺了几口气,却突然有了“近乡情怯”之感,原先即便她想到再多不好的事情,也只不过是在头脑中做不得准,可是此时就要看到伍彪了,庄善若却突然失了勇气。

庄善若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了院门上,院门自己就打开了,原来本就是虚掩着的。

张山两口子正在院子里头凑在一处,低声说着些什么,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来。

张山又惊又喜:“你可回来了!”

庄善若顾不得客气,略一点头:“张大哥,出了什么事了?”

张山黧黑的脸上竟呈现出为难之色,看了自家媳妇一眼。

张山家的咋咋呼呼地道:“许大家的,你回娘家这几天,你姨家可是闹翻了天了,要不你娘家太远了些,我当家的可也得赶过去!”

庄善若听张山家的一惊一咋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可是伍大哥有什么不好?”

张山家的面色一黯,嘟囔着:“何止是不好……”

庄善若不等她说完,也顾不得什么,便冲到了伍彪的房里。伍大娘正坐在床头抹着眼泪,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庄善若,眼神疲软无力:“善若,你可回来了!”她分明老了几分,鬓边的白发又多添了几根。

“伍姨,伍大哥怎么了?”庄善若看到伍彪又沉沉地睡在床上,脸上呈现出不健康的红色,眼眶下却又是一片青黑。

“唉!”伍大娘未曾开腔,泪珠子便又扑簌簌地往下掉,整张脸早就被泪水打湿打皱了。

张山两口子跟在后面进来了。

张山家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伍兄弟这条左腿怕是保不住了!”

庄善若大惊失色,去看张山,张山默默地点了点头。

庄善若顿时懵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泪眼朦胧中,犹记得她回榆树庄前,伍彪神采奕奕的脸庞,笑着告诉她: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定是能下地走得顺溜了!

可是现在,这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的伍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庄善若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刷地一下喷了出来。

张山家的陪着抹眼泪:“你们姨表兄妹俩感情倒是好,伍兄弟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老是喊着你的名字。我便差我当家的去找你,可去了几趟许家那个长了水蛇腰的媳妇都说你没回来!”

“怎么不去找郎中!”庄善若也顾不得避嫌,将手搁到伍彪的额头上,烫得缩回了手。

“都烧了五天了,退不下来!”张山苦着脸道,“每天也就能醒三两个时辰,即便是醒过来也是迷迷糊糊的,最多喝上半碗粥水,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庄善若意识到了情况的可怕,哑声道:“怎么不去着王郎中,他的药不是很有效吗?”

张山的脸上一闪而过羞愧的神色,低声道:“都找过了,吃了一堆的药,都没什么用!”

张山家的嗓门便尖利了起来,愤愤然地道:“我算是明白了,什么王三帖,什么王神医,还不是拿着祖上挣下来的招牌招摇撞骗!给伍兄弟看了三回,开了一堆的药,都拍着胸脯保证全都是顶好的顶贵的药材,吃下去必然是药到病除!我呸!白白地被他骗了二十两银子!二十两啊!好地都能置上三亩了!能把我伍兄弟医好了,我们也就认了!可是你看看,你看看,躺着睁不开眼,下不来地,这可是怎么好?”

张山伸手制止了激动的媳妇,愧疚地道:“都怪我,没给伍兄弟找个靠谱的郎中,白白耽误了病情。”

庄善若听得糊涂,抹了把眼泪:“腿伤又发作了吗?”

伍大娘闻言胡乱抹了把眼泪,赶紧将被子撩开,捋起伍彪的裤腿,将左腿小腿肚上的伤口露出来。

庄善若凑近一看,更是满心的疑惑。

这伤口长得很好,临走的时候还只结了薄薄的一层痂;这时候,痂结得又硬又厚,有的地方还剥落了,露出一点嫩嫩的新鲜皮肉来。

张山叹了口气道:“我们气不过,上王郎中家理论,哪有白拿这许多银子治不好病的,若是有这银子,怕是连京城的郎中都能请过来了!”

“他怎么说?”庄善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王郎中说了,他只管治外伤,这小腿肚上的伤口都快痊愈了,可不能赖他没治好。”张山很是无奈,“我们问他怎么伍兄弟一直高烧不退,他倒好,来了个一问三不知,只说可能得了别的病症,让我们去找别的郎中去!”

张山家的撇撇嘴:“我就看他不像个有能耐的,哪有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郎中?等我们上午再过去找他理论,你猜这么着?吃了个闭门羹,听旁边的人说,一大早他就带了妻小躲到丈母娘家里去了!若不是心里有鬼,他跑什么?可惜了那二十两银子,仍在水里还能听个声响!”她一直放不下那一大笔的银子。

☆、第334章 无妄之灾

伍大娘无助的叹息声在耳边放大,庄善若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骤然抓紧了,喘不过气来。她倒不是在乎二十两银子被骗了的事,不过既然王郎中有心避了他们,自然他的医术也是大打折扣的。从来没听说过,有真本事的郎中医不好病人就逃的。

“那怎么不去找别的郎中?”

“找了!”张山的声音沉重而无奈,“这十里八村的郎中但凡是有点名气的都去找过了,也都看不出个究竟来。伍兄弟这病,若是这腿肚子上的伤引起的,可这伤口愈合得好好的;若不是这腿肚子上的伤引起的,可也看不出别的的来。”

张山家的插嘴道:“我看他们也都是混饭吃的,跑薄了鞋底,又白花了这许多诊金,伍兄弟竟也没有一丝好起来的迹象。唉,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她自觉说得不妥,生生地将最后一个字憋了回去。

别人犹可,伍大娘听了却是大放悲声,却又不敢在伍彪床头哭,只是默默地偏过身子转到房间角落抹眼泪去了。

庄善若顾不得伤心:“那又是谁说伍大哥这腿保不住了?”

伍大娘闻言身子一顿,全身就绵软无力地瘫倒在了椅子上。张山家的赶紧过去安慰着,可是语言是苍白无力的。

伍大娘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伍彪,哽咽道:“老天爷啊,我这条命是从你手里漏出来的,若是你想要,就拿回去吧!可千万千万要保住我的阿彪啊,他年纪轻,托生在我家里还没享过一天的福,眼瞅着日子就好过起来了。反正我老婆子也活到这把岁数了……”

众人闻之动容,就是连张山这样铮铮的汉子,眼眶也不禁濡湿了。

张山道:“我们不甘心。昨儿又进了趟城,去了缘来包子铺。”

庄善若眼睛一亮,她竟然忘了贺氏兄弟和芸娘,他们一定是有办法的。她像是捞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问:“怎么说?”

“他们也是急得团团转,张罗着去找郎中。”张山脸色泛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可都是平头百姓,认识的人也都有限。好不容易打听到住在城东的一位蔺郎中,说是医术甚是高明,就是闭了气的抬到他面前也都有法子让他起死回生。”

“那好,那好!”

“可是这蔺郎中不像我们村的王郎中,只要是有银子什么都好商量。”张山叹息,“蔺郎中给人看病讲求的是一个缘字。只求顺其自然,从不强求。他这么多年都在家里坐诊,从来也没出过诊——你看伍兄弟的这身子骨,哪里经得起这一路车马的颠簸呢?”

庄善若又默默地瞟了伍彪一眼,他们又是说话又是哭闹的。竟对伍彪全无影响。若不是他脸色与常人有异,乍一打眼,还以为他累极倦极,睡得正香呢!

“满屋子的人求爷爷告奶奶的,就差没给他下跪磕头了,蔺郎中才勉强答应到连家庄来跑一趟。”

庄善若脸色青白,若是这个蔺郎中真有本事。伍彪何至于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张山家的插嘴道:“啧啧!我活到这岁数上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排场,这蔺郎中一身灰布衣裳,一把雪白的长胡子,倒有点像是观里的老道,不不!说是老神仙也不为过。”

“蔺郎中仔细地替伍兄弟看了,原来这症结还是在这腿肚子上的伤口上。”

“这伤不是快愈合了吗?”庄善若不明白。

“我们也这么说!”张山满脸的恨色。“可人家蔺郎中却说,这伤口外面看着还好,可里面指不定溃烂成什么模样了。”

什么?庄善若脸色变得刷白,都有些结结巴巴起来了:“里面,里面溃烂了?”

“是。那蔺郎中是这么说的。”张山点了点头,又道,“蔺郎中又说了,若是再拖下去,过上七八日,这个伤口便要烂出来了,到时候这条腿的膝盖以下怕都是不保了,若是处理的再不及时些,恐怕还会伤及性命!”

听了张山的话,庄善若像是被一记闷棍敲到了后脑勺,整个头都嗡嗡有声,人都差点站不稳了,她赶紧抓了桌子的一角稳住。

膝盖以下的腿都保不住了……还会伤及性命…………

庄善若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那、那个蔺郎中既然能看出病症,可有办法救治?”

张山摇摇头:“蔺郎中只说,若是早三两日来找他,恐怕还有救,现在……怕是晚了。”

“难道就让伍大哥就这样熬着?”

“蔺郎中说让我们另外请个擅长刀针的郎中,六七日内得将这伤腿截了去,若是再推延,恐怕内里的溃烂会伤及膝盖以上了,到时候深入骨髓,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得他了。”张山这番话说得不忍,若是伍彪最后难免落得个截腿的下场,那他以后……说来说去,还是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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