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比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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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比昙花- 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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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我说的去会过他?”佟妃道:“会了,他推托了一下也就收了,哼,我还当什么了不起的人呢,不一样可通财,”东莪道:“他能通财对你只有好,近日便记得打听一下皇上喜欢的事,他的面前倒不用遮掩,你越是表现的想讨好皇上,他越是受用。只要能知道皇上近来的所好,离他到你这里之时也就一步之遥了。”佟妃又急忙点头,此时此刻,她已经全然信任了这个曾经威胁过自己的宫女了。

连佟妃也没有想到的是,转眼之间,便迎来了这一日。

这一个晚膳过后,佟妃正与东莪在房中看她为自己锈一个方巾,她十分地欣喜地发现这宫女才艺惊人,有了她的日子,便是如此空闲之时,往日的郁闷烦恼也再也无迹可寻了。佟妃在一旁看着她纤纤手指之下,慢慢显露出的一丛雏菊,清丽之中带着些许娇艳颜色,花形饱满丰润,徐徐如生。

佟妃正赞不绝口,却听一宫女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道:“娘娘,娘娘!”佟妃皱眉道:“做什么急成这样,成什么样子,”东莪道:“我让她在宫门处一直看着的,敢情是皇上来了吗?”那宫女用力点头,佟妃惊喜交错,一时间激动的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忙着让宫女们给自己打扮整理,待弄好了做到锈架前才想起那个真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她还没时间寻思,便听得屋外太监传“皇上驾到!”她急忙离座迎驾,只见那顺治走进来道:“我顺道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他看到那个绣架一愣,却道:“你锈这个做什么?”佟妃记得东莪叮嘱,道:“臣妾知道这是董鄂妹妹最爱的花,因而想锈个帕子随身带着,以做想念,”顺治木然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与她有这般亲近。”

佟妃叹道:“其实妹妹她爱静,平日里又很少出宫与别的嫔妃说话,我们确实是没怎么亲近过的,”她看看他的脸色又道:“可自从妹妹……没了之后,我却忽然……想起曾经有过的这样一个妙人儿来……她从不与人争胜,总是好言好色的对身旁的人,满腹才学却又从不骄横……我想到这些她的好来,才觉得……”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低头拭泪中,果然见到顺治脚步慢慢走近,有手轻托自己的脸颊,她顺势抬头正看到顺治一双含泪的眼睛,只听他幽幽然道:“想不到,还有你记得她!”

佟妃一颗心兵兵乱跳,不得不低下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狂喜的眼神,那顺治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在床边坐下。屋里静了一会,他才道:“前几日朕在御花园碰到玄烨,这孩子进来长进了不少,这也是你的教导有方,”佟妃轻声道:“臣妾盼望着能做好本份,虽不能助皇上什么,能不给皇上添烦增乱,也就是了。”

顺治道:“你能这样想,已经帮到朕了,”说罢低头看她,只见佟妃泪眼迷朦,脸颊边尚有一滴晶莹泪珠,他伸手轻拭,触到她凝脂般的肌肤,手在她脸上停顿下来。佟妃脸泛潮红,轻轻迎上,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垂头靠到他的胸前,将他环抱……

窗外,几个宫女还未散去,正自掩嘴轻笑,东莪自一旁转廊出来,轻声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那几个宫女恍恍对望,又忍不住好笑,东莪扬手道:“都下去吧!”众宫女正要退下,却听窗内顺治忽然道:“谁?谁在说话?”

东莪心中一颠,几个宫女面面相觑,再不敢发出声来,过了一会,屋内响起佟妃娇柔地声音道:“臣妾没听到人说话呢!皇上,”顺治轻轻嗯了一声,似是信了,东莪向那几个宫女摆手,再不敢出声,慢慢着退了下去。

第十二节 心计(上)

第二日,佟妃起的晚了些,顺治自然一早就走了,宫女帮她打扮停当,东莪才走近屋里来,佟妃屏退宫女,笑道:“真是什么都让你说中了,你知道吗?昨儿个皇上他……”东莪点头道:“那还有不知道的吗?说不准皇上还会再来,你可要小心应付,”佟妃笑道:“走到这一步,我还什么也不会,那就太笨了不是!”二人相视一笑。午后正锈花呢,就听宫女道:“丽妃驾到!”东莪不知是谁,便退到一边,却见门外进来一个笑容满面的妖艳女子,见到佟妃迎面笑道:“听说妹妹近日大喜了,”佟妃忙让了座,又道:“姐姐快请坐吧,瞧这天热的,”说罢命宫女奉茶,自己坐在一侧相陪。

那丽妃看看她笑道:“可见时来运转,妹妹锐的是春色满面呀,”佟妃微笑不答,她又道:“眼瞧着皇上为董鄂妹妹病成那样,谁不心疼呀?好在,如今咱们姐妹里总算出了个得以挑大梁的人儿了,往后还要妹妹你多上几分心,有你知冷知热的陪着皇上,咱们也少了些担忧的事。”佟妃笑道:“我哪有那个本事,不过是皇上正巧路过这里,论才艺妹妹我不及姐姐你的万分之一,论才学我又不如那景妃姐姐,不过是碰巧罢了,姐姐就爱拿我开玩笑逗乐子呢!”

丽妃侧过身子看她,道:“妹妹何苦这样说自己呢,咱们平素里最是说的上话的姐妹,姐姐这才来恭喜你的,妹妹能好,姐姐自然也为你高兴不是吗?”佟妃点头一笑。她又道:“姐姐前些日子种了些好花,让人给你送几盆来,放在院里就行了。那妹妹好生歇着,姐姐先走了。”佟妃起身相送到屋外,她自去了。

东莪自佟妃处得知这丽妃是苏克萨哈之女,进宫也不过两年,也生有一个皇子名唤景元,尚在襁褓之中。末了,佟妃哼了一声道:“平日里难得见上一回面,这会儿却巴巴地跑来套近乎!”说罢扭头回里屋去了。少时那丽妃送来的几盘花果然送到,宫女们将这些花放在院中,花香扑鼻,东莪细看了,只是几盘丁香白苹,其中另有一两盘不知名地植物,无花。可叶色或紫或红,还有亮色斑点聚于顶端,如花型一般绽放。。[奇+書*网QISuu。cOm]。很是鲜艳夺目。

接下来的日子之中,顺治三日倒有一回会来佟妃这里。佟妃受宠若惊。也是打叠精神,每日里也照样带玄烨去给皇太后请安。紧记东莪的交待凡事克已容忍,真真正正地倒真讨得了太后与顺治地几分喜欢。

东莪从不出宫门,加之提醒佟妃不在外人面前说起她来,佟妃自然也更加不愿意让她在别人面前露面,加之对她越来越是依赖忌讳,因而二人虽各怀心事,却也相处得十分融洽,这宫里同时也成了东莪最好的隐匿之所。

转眼一月过去,院中地金桂开始开放,某日清晨早起,院中已经飘扬起了浓浓的桂花香,众宫女们都陪伴佟妃在院中赏花,东莪远远站在一旁,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眼中渐渐湿润起来。她转身便欲回屋,却听得宫女们一阵惊叫,她排众而入,看到佟妃晕到在地,面色发白,忙让人扶她进了里屋,一边派人去请太医,一边支开宫女们,开始为她把脉。

待到太医进来,东莪早已离座站在屋子一角,佟妃慢悠悠地醒转过来,太医只说些宽慰的话,开了补气养血的药便离开了,佟妃却觉心里有些疑问,支开下人,将东莪拉到身前道:“你去探听下太医地口气,我看他好像有话不说的样子,”东莪沉默了一会,道:“不用问他,我知道,娘娘你这是贫血之症”。佟妃一惊,道:“这是什么病?”东莪道:“我以后再与娘娘细说便是,这会儿,你先歇着,这病没什么大碍,凡是女子多少都有的,娘娘不过是近日有些血气亏损而已。”佟妃听她这么说,方才松了口气睡下。东莪关好房门,却没有回去自己房间,来到花院之中停留许久,又俯身自其中一颗花卉处,采集了几片叶子,一些土壤,这才回房去了。

第二日,佟妃遵照医嘱,卧床休息,到了午时,顺治派来太监前来询问病情,有了皇上的慰问,她顿觉精神焕发,身子也觉着比往日好些。丽妃在申时前来看望她,满怀关切的说起担心她的身体,又送上能使人清神气爽的香料,让宫女给点在了香炉之中,陪着说了会闲话又道:“我刚刚进来,看到那几盘珍贵的叶儿媚就放在了桂树下,这岂不浪费了,妹妹,你别看这几盘不长花的叶子,可是十分珍贵地东西。待得它叶色全紫时,泡茶喝了可是养颜的好东西,听闻当年杨玉环便是常食此物的。”

佟妃来了兴致,道:“真有这事?”丽妃笑道:“这还能有假,不瞒妹妹地,我就常用着呢,实在是因为挂着妹妹的好,这才送来给你地,统共不过四盆,咱们姐妹一人一半,”佟妃忙笑道:“姐姐这般惦记着我,妹妹可生受不起,”丽妃道:“这是什么话,只要你拿我当姐妹就行,这深宫之中,图地不就是能有个贴心人说说话吗?”

佟妃点头应是,她又道:“这叶儿媚放在桂花树下,让桂花的俗香所盖,送来这么些天了,那叶子还红地跟什么似的,一点也没紫出来,眼见耽搁了月份,就浪费了,”佟妃忙唤人将那两盆唤做“叶儿媚”的植物搬到屋角放好,丽妃笑道:“这东西怕寒怕晒,可娇气着呢,妹妹好生打理,过个半个月,待有些紫出来了,姐姐再来教你如何调治,”佟妃感激涕零,二人又说了会话,丽妃这才走了。东莪始终站在屋边一角,将二人对话听到耳中,嘴角却流露出一丝冷笑来。

到了夜间,顺治因佟妃有症,比往日都早的来到这里,东莪等众宫女随即退下,不一会功夫,房里的灯也就熄了。

接下来的数日,顺治来的却渐渐不再似往常那般勤了,佟妃虽不说什么,可眉眼之间却也掩不住流露焦急之色来。东莪看在眼里,心中叹息,在一个屋里只有她们二人的时候,她走到佟妃身旁讯问起她近日的身体时,却不料佟妃忽然拉住她手,抽泣起来。

东莪轻拍她的肩膀道:“近日娘娘觉得有什么与往日不同的地方吗?”佟妃抬头看她,摇了摇头,东莪又道:“那皇上他有些什么不同之处吗?”佟妃忽然脸孔飞红,却低下头去,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东莪伸手轻轻帮她整理旗头,一边轻轻道:“在宫里的这些日子,我开始明白娘娘的为人处事,实在是一个没什么心机的人,这样的你在这宫中能走到今日已然很不容易了。”

佟妃泪水涔涔而下,伸帕子擦拭,东莪又道:“娘娘,口上的箭再利又哪比的过人家的心狠呢?”佟妃道:“只有你是知道我的苦衷,可我能怎么样?眼下皇上也来了,待我也这么好……偏偏我……”说到这里却又停住,没有再说下去。

东莪道:“有的话我知道娘娘不便启齿,其实以我姑娘之身,本来也是不想说的,毕竟这受害的并不是娘娘,”佟妃听她话里有话,忙握住她手道:“你知道我是信你的,你听到些什么?只管告诉我,”东莪却微笑道:“并不是听到什么,不过是看明白了一些事而已”,佟妃急道:“是什么事?”

东莪脸色微红,朝她看看,轻声道:“这几日,皇上他有什么,异样吗?”佟妃浑身一震,也是脸色发红,与她对视一眼,喃喃道:“是……有些异样,他……他好像,”她的声音轻如蚊泣“好像,不行!”

东莪拉着她手坐下道:“有什么隐晦的事,你慢慢说来,我或许能为你解答一二,”佟妃点点头,轻声道:“前些日子都好好的,近日,也不知怎么了,他……总是出汗,气短,就……就不行了,我看他那日离开的眼神,就知道他或许再不会来我这了!”说罢泪水又滚滚下来,低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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