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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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 第5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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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能,于是打到了今日的仗,不论又没有分出胜负,都必须要就此打住!

这三天之后,两边都鸣金收兵!

君惊澜身上的血流了三日,没有止血,没有止疼,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服食过养血蛊的缘故,竟也没死。他跨坐在马背上,狭长魅眸挑起,看向皇甫轩,那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而皇甫轩的表情,自然也不可能好看,他们两人都不认为,面对情敌,需要多好的表情!但皇甫轩的确敬佩他,即便伤成这个样子,竟然也能打完这场仗,倘若没有伤,那又会怎样?

他不遮掩对情敌的厌恶,但也不会掩藏对对手的赞赏,这是一个男人的风度。

两相对峙,皇甫轩冰冷的薄唇微勾,冷声道:“君惊澜,这一仗,痛快!”

君惊澜没说话,只凉凉看着他,足足半晌,才哑声回了一句:“皇甫轩,你的确够狠!”挑的时间,如此契合,以他们这几个男人,对情敌之间重重会做的恶意揣度,自然会认为对方是故意!

他此番出来,便是陷入了责任和她的抉择之中,最终是她强迫他更改了决定,选了责任,但此番歉疚,他要如何去还?

皇甫轩给了出了一个极大的难题,而不论他如何选择,最终得益的都是面前之人!他一生算计,却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偏偏让孩子早了十日出生,这一场早产,足以造就他一生遗憾!

皇甫轩此刻却并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可隐约觉得,这应当和君惊澜疯了一样,在战场上自残有关系。灿金色的寒眸微眯,冷声询问:“君惊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日,她临盆!”五个字,说出来之后,他魅眸凝滞了半瞬,似闪过一道水光,速度极快,让人抓握不住。

皇甫轩闻言一怔,手一滑,长戟便滑了出去,掉落在地。

而直到这一刻,君惊澜方才明白,皇甫轩也当不是故意。只是不管是不是故意,最终结果都已经造成,已经开始的战争,两方的士兵都不可能接受一个女人临盆,就此休战的决议!这会动摇一个统治者的地位!

东篱来禀报消息之后,他当时调转马头要走,便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二十万大军和一生英名,全部抛下!可她却让干娘来传话,不让他回去,如今呢?战事已了,他该如何回去面对她?

皇甫轩愣了片刻之后,寒眸中徒然生出怒气,几乎是指责地道:“君惊澜,那你为什么不回去?”

为什么不回去?

这问题让情敌问出来,犹为刺心!而很快的,皇甫轩也想起来,那时候似乎前后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东篱,一个是南宫锦,他也的确调转过马头准备走,自己当时还愣了一下,却并没听到那些人的话。

只需要前后串连一番,他就能明白过来,终而声线也艰涩了不少,冷声道:“是她不让你回去对不对?”

她竟然如此在意他么?就如同当初她在楚七七生产的时候,说过永远不会叫他为难,不会让他陷入两难抉择。所以那个一贯刚硬、坚强的女人,在这时候强势的为他作下了决定!

不让他回去!

君惊澜没答话,皇甫轩却又想到了什么,看着他战袍上的血,终于也彻底反应了过来!她不让他回去,他不能陪着她生产,最终就陪着她一起痛了是么,血染绯衣。

这两人之间,似真的已经没有人能插进去了。终于皇甫轩笑了,几乎有点疯狂的笑,但此刻君惊澜没再理会他,调转了马头,转身走了。

而皇甫轩几乎疯了一般,在战场上笑了良久,终于赤红了一双灿金色的眼眸,将脸深深埋人掌中。

楚七七生产那日,他也在门口。

他知道那会有多难,于是便也查到了她临盆,当是自己开战那日的十天之后。所以他才会在那一天,拉着君惊澜出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却不知道天意如此,偏偏让她早产十日!

君惊澜能在自己胸口划伤七十二刀,陪着她痛。而他呢?生产之日,她可有难产?她可有难以独自支撑?可有……恨过他偏偏挑了这时候……来打这场仗?

东陵的士兵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却看见他们从来如天神一般傲立,如上古神剑一般宁折不弯的帝王,颓然静默,远远看去像是离去的青鹤,似在品尝世上最痛最疼的悔。

……

北冥大军回程,而君惊澜终于因为失血过多,在进城之后,刚刚下马,就晕了过去。

好端端的就晕倒在了城门口,澹台凰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在她心中他一直是极为强大,没想到上个战场竟然能躺着回来?这让她打心眼里对他多了几分鄙视。

后来南宫锦告诉了她战场上的所有的情况,包括原本东篱去禀报了消息,他尽管极为难舍责任,却还是调转了马头准备回来。可澹台凰拼了命的让自己去堵着君惊澜,没让他回来,并说出那样一番话刺激他不得不留下。于是最终,他不能陪在她身边,便陪着她一起痛了。

疯了一样在身上划了那么多刀,又在战场上和皇甫轩打了整整三天,能撑到现下才晕倒,已经是个奇迹了。

这消息直直的把澹台凰气得哭笑不得,却是靠在床榻上破口大骂:“这个傻子!”她让南宫锦去拦着他,是不希望他的人生因为她而有任何遗憾,却忘记了他没回来陪着她,对于他来说,同样是一种遗憾!

而这遗憾,他恐怕一生都不会原谅他自己,而在战场上的行为,那不过是想办法让他自己心里好受些罢了。谁比谁爱谁多一些,其实是真得分不出高下。

这几日百里瑾宸被南宫锦抓去给君惊澜医治,澹台凰在坐月子,原本是想去看他,最后却被南宫锦非常强势的留下了!按着她没让她去,坐月子就好好坐月子,这一个月是不能随便走动的,一个月不养好,以后身体会出现各种毛病。

于是澹台凰就这样被留住,不能去看他。而百里瑾宸的性子素来淡漠又冷漠,治病的时候不喜欢多余的人去打扰,于是君惊澜和澹台凰的房间离得很远。好在南宫锦说他先前吞了养血蛊,虽然事后取出来了,但在他体内游移过一段时间,阴差阳错使得他在这方面体质极强,即便失血过多,还是没有翘掉。

这才让澹台凰放下心来,这几日,澹台凰就一直在吃了睡,睡了吃,顺便看顾自己的几个孩子。这时候也充分的体会到了当妈的不容易,这四个孩子,当真是一个人一个脾性。

虽然都还没长开,但隐约也已经可以看到些雏形。

比如大儿子眉间朱砂一点,小眼睛也极为狭长,就像是拖尾的胭脂,给拉了那么长,长得最像君惊澜,于是也沉稳得可以,基本上不动他的时候,那是不哭不闹,一张小脸非常严肃,澹台凰逗他的时候,他倒是会笑一笑,小嘴巴一扯,颇有君惊澜那温和笑意的风骨。

而二儿子,长得倒是随了她,但这孩子有意思的很,平常都没什么反应,就是有一日,南宫锦闲的蛋疼,在门口吟了一首诗,这孩子听得摇头晃脑,一个拳头大小的小脑袋,竟然还有滋有味的晃荡起来。后来澹台凰试了他几次,发现这孩子,在听见诗词歌赋,各种乐器之声的时候,都似颇感兴趣,很能产生共鸣。

南宫锦当时很嫌弃的说了一句,这孩子要是发展得好,倒是能“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成为一代诗词歌赋俱佳的贤者,还能在腰间挂着一玉笛,学着当年的忘尘公子皇甫逸的在江湖飘荡。发展不好,就成了那穷酸书生……

但若说这孩子,能跟忘尘沾边,那这三儿子是彻底把尘世都忘到九霄云外了!为什么,因为他一天到晚都在睡觉,什么时候把他弄醒了,他虎着脸看了一会儿,然后小脑袋一歪,又睡着了!那还没有人小拇指长的脚丫,还经常非常有艺术美感的翻过去,给人一种视觉冲击——大爷睡觉去了!

一看就是个不务正业、不事生产的!而且这孩子男生女相,一双桃花眼,容貌上倒是颇有……王兄的风骨,王兄么,跟澹台明月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可以说是继承了他外公的基因,但是这不事生产的样子,倒更加像是楚长歌那调皮捣蛋,不务正业的纨绔调调!

不过这让澹台凰很满意,生了一票儿子,最让人头疼的问题,是如果他们都想当皇帝怎么办?说不定就闹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如果她此番和南宫锦的推断没有问题的话,这三个儿子,一个沉稳,一个爱诗词歌赋,一个不务正业,倒是很难打起来。

也许在普通人家,这三儿子还要好好担心一下教养问题,但是在皇家天生就是这种性子,那必然是活得极为洒脱畅快的。

至于那小女儿,大抵就是用来卖萌的,一张小脸长得谁都不像,却极为粉雕玉琢,长开得最快,她三个哥哥的小脸,都是七八天才张开,这孩子五天就张开了。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吐泡泡,喜欢含手指,而且只要澹台凰抱别的孩子,不抱她,分分钟就开始水漫金山,哭到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于是比起那三个各有特色的儿子,澹台凰更加喜欢小女儿多一些,这样可爱的孩子,就特别能让人母性光辉泛滥。至于那沉稳的如同缩小版君惊澜的大儿子,似有像穷酸书生发展的二儿子,还有那一看就不务正业、不事生产的小儿子,就成功的失了宠!

当然,这三货其实也都并不稀罕澹台凰的宠爱,有时候她伸手去抱,他们还甚为嫌弃来着。

直到这时候,澹台凰才深深的有了一种作为母亲的感觉,偶尔看着这四个排成一排,那么小,那么小的孩子,只觉得自己心都萌化了,从来坚硬强悍的心脏,也似柔软了一大块,让这几个可爱的孩子住了进去。

百里瑾宸极少过来,南宫锦每天都将君惊澜的身体状况传达过来,有百里瑾宸在,也没什么大碍,看样子过不了几日就会醒来。澹台凰听了这些话,自然也就放心了,专心的逗弄这几个孩子。

可是前几天她还觉得很有意思,但是到了后几天,她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这四胞胎,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同一胞所出,有心电感应,只要有一个孩子哭了,其他的准哭!然后四道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在屋子里头此起彼伏!让人头疼不已,澹台凰有时候甚至恨不得把这几个孩子扔出去,真是吵死了!

她决定以后带孩子的任务,就交给君惊澜了!她负责生,他负责养!不过她倒是有点期待,君惊澜那个据说要揍这几个孩子一顿的人,等他真的看到这几个孩子,还能揍得下手不!

就在她揣度着君惊澜之间,已经是那场战争的十日之后,而这四个孩子也出生了十三天了!

太子爷也终于醒了!他醒来之后,便只觉得一阵晕眩,看着屋顶半瞬,神智才慢慢回笼,随后他偏头,慵懒声线中还有几丝中气不足,问的第一句话是:“太子妃如何了?”

小琛子看他醒了,一小子险些高兴到一蹦三尺高,压抑着自己内心里浓浓的喜悦之情,上前一步之后弯下腰,赶紧开口道:“回爷的话,太子爷生了!母子平安!”

君惊澜如玉长指伸出,缓缓的揉了揉眉心,随后顿了顿,问:“骂爷了吗?”以她的性子,痛极的时候,应该是会骂的。

小琛子犹豫了一会儿,想着要不要说实话,但不管咋样他也不敢说假话,于是顶着脑后那一滴巨大的汗水,实事求是的回答:“最后一胎生下来的时候,骂了!”

太子爷闻言起身,缓慢的靠在床榻上,一听小琛子这话,便轻轻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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