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城系列 共3本 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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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城系列 共3本 作者:绿痕-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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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离也卸下人前的冷漠冰霜,轻揽她入怀。在隐城的人前,他们一个是隐城城主,一个是雪霁堂堂主,不能逾矩也不能悖离主仆之分。韦庄曾告诫过他们不可失分失态,唯有在他们两人私下共处时,他们才能像一对普通的情人,做一对浮游于芙蓉阁上的鸳鸯。
  “我再为你造一把牢固的新琴,别再弹这把会伤指的琴。”飞离执起她的手,以唇吻净她犹带血痕的纤指,再拿起楚雀放在桌上的伤药为她上药。
  “只要将弦修修就好了。这是你送我的凤琴,伴了我这么多年,别换好吗?
  有它在,就像有你在我身边一般。“秋水不舍地抚着伴随她多年的琴。这是她与飞离的定情物,略显得陈旧的琴瑟上头,只只精工雕琢的凤鸟,皆是飞离深情地一刀一刀为她刻出的。
  “它伤了你我就不许,我再造一把相同的凤琴给你。”飞离瞧着犹沾血渍的琴弦,不容她拒绝地道。
  “飞离,我很不安。”秋水靠在他肩头,手抚着断弦道。
  “因为你占的卦象?”飞离捉回她抚弦的手,不让她再碰危险的琴弦。
  “嗯。”那副卦义让她产生自占卦以来从未有过的不安,即使是当年她自己占出她命不过十九时,她也不曾这般恐慌过。
  “我们师兄弟会办好你交代的事。你安排的事从没出过乱子,预言的事也一一应验,只要我们照你所说的去做,一切都会像往常般无事的。”飞离宠溺地吻着她的额。
  “正因如此我才不安。”就因她占卦太过准确,她才怕。
  “你怕什么?”飞离收拢着双臂让她稳稳靠着他,撩起她胸前黑亮长缎般的乌丝。
  “我就快满十九了,剩不到三个月却突有这种凶兆,教我怎能不怕?!”秋水秋瞳盈盈地望着他道。因亡父早已为她布好保命阵图,一直以来,她都不为那十九大限而有挂念,今日忽看那副卦象,除了得知天下将乱、隐城需避祸外,她总觉得同时也会波及自己的性命。
  “你身边有我,别怕。”飞离低首吻着她粉淡的唇瓣,吻尽她的惊忧后,才恣意地深吻浸润着她。
  秋水细滑的小手攀上他的颈项,依着他热烈的吻势,而后喘息地在他的唇际喃喃道:“去剿流寇时你要当心,不要让我在芙蓉阁里为你的安危着急,你回来时,我希望能见到丝毫无伤的你。”
  “身为雪霁堂的堂主,你还操心我领战的能力?”飞离额心抵着她的看她,刚毅的唇角扬着一抹莞尔的笑谑。
  “我是以身为你未过门妻子的身分要你保重自己,每次你一出门,我就要悬心。”
  秋水垂下眼睫道。
  “冲着你这句话,我会为我芙蓉阁里的小妻子安全的归来。”飞离抱她坐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让他百看不厌、魂萦梦牵的绝俗容颜。
  面如芙蓉,云髻娥娥,她不需脂粉装扮便能倾城的娇姿,怎么看也该是捧在掌心呵爱的女子,而不是需镇日被镇在庭园楼阁里,为一城操掌繁琐大小事而忧神伤神的女城主。
  “这是我上回去京城时为你买的簪花云钿,你瞧瞧喜欢不喜欢。”飞离自怀中取出一锦袋,将里头的簪花、金步摇等种种精造细致的头饰搁在桌上。
  秋水倚在他怀里抿唇带笑,细细玩赏他赠给她的发饰。飞离随手为她柔云似的发髻插上一只她喜爱的白玉素簪,拉开一旁小桌里的镜子让她揽照。
  “这个是?”在镜里瞧见那只精巧素雅的簪子,秋水爱不释手地抚着洁白的簪子问着。
  “芙蓉簪。”飞离看着镜子里的她,觉得像是有两朵美丽的芙蓉在他眼前盛开。
  “飞离,芙蓉是什么?”秋水取下簪子,抚着上头的花瓣又问。
  “怎么问这个?”
  “我在芙蓉合里住了近十八年,却始终不知芙蓉是何物,先祖们怎会为这楼阁取名为芙蓉?”先父赠她芙蓉阁供她居住,情人赠她芙蓉簪,人人赠她芙蓉,到底这花朵有什么意义?
  “你没见过芙蓉?”飞离俊逸的脸庞黯淡了下来,想起了她从不能离开隐城去见外头多美多盛的风光事物。
  “曾在书中读过,没见过它的长相,更别提我自幼即被困在这阵中,我怎知芙蓉是生得什么模样?”秋水认命地道,刻意漾着笑好扫去他脸上的愁绪。
  “想要一朵芙蓉吗?”飞离怜惜地抚着她的脸颊。
  “不,我只是好奇。我知道这芙蓉生于南国,和我们隐城有千里之遥,你已给我太多我想要的东西,你可别又千方百计地去找来给我。”秋水摇头道,心中知道他又在盘算些什么,但她不要他为她奔波。
  “取悦自己的妻子是件乐事,你想要的,我都会寻来给你。”飞离已有决心,笑着对她道。
  “我没说我想要芙蓉。”秋水熟知他的固执与他的霸性,连忙澄清语意,免得他一下了决心后,就没人能改移他的意念。
  “那你想要什么?”飞离思索了一会儿后,目光灼灼地看她。
  “你,我只要你。”秋水没有闪躲他的目光,伸出手点着他的心房。
  “六月初六过后,我叫大师兄为我们主婚。”飞离揽住她的腰身拉近她。他谨记着凤雏对他的叮咛,要与她在她出阵后完婚。
  “好。”秋水不知他要排在她生辰时完婚的用意,只是一心应着他所有的要求。
  “把烦人的事先摆在一旁,安心在这等着做新娘子,别再参卦了。你每占一次卦就耗损过多的元神,我舍不得。”只要她占卦,她的身子就变得更虚,他实在不忍她劳累过度。
  “依你。”秋水早已习惯他独断的个性,柔顺地道。
  “关于你派给我的事,多亏你有先见之明,只派织罗那个火爆小子去剿流寇是不妥当的,我得去看着他,等北边平定后我就回来陪你。”飞离一想到她交给他的那个麻烦师弟,就想家着自己又要去看着一头火爆的疯马,当马夫去了。
  “你要去多久?”秋水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地问。
  “我会尽快回来,你等我。”飞离吻着她的唇瓣,紧握住她的手。
  “我等。”秋水叹了口气,栖在他怀中合上美眸。多少年来,她只能在高高的芙蓉阁上倚窗而立,远眺着远处的雪霁堂,静静地等着他前来相聚。身为城主,不能破规出阵,在处处不能由她的生命里,等待是她的生活方式,而她也早已习惯了等待。
  秋水惶惶地想,度过十九大限后,一切都可有新的变更,不必再缚锁在这里。
  她有个梦想,希望可以陪着飞离四处随性地游走!去看看大千世界,去瞧她未能赏过的山山水水,但这个梦想,却僵固在那个预言里——只要她能度过十九岁,如果她真能活过十九的话。
  
  



  第二章
  “韦庄?怎么上芙蓉阁来了?”
  秋水搁下了手中的书本,讶然地看着向来忙碌的韦庄,没经由她传命却自行上来芙蓉阁。她转头看看楚雀,以为韦庄是要找她,楚雀却挥着手说不是。
  “小姐,您吩咐过要隔城半年,但有一位老者坚持要见您,我命人将他拦在城外。”
  韦庄恭谨地站在门外道。
  “见我?”秋水狐疑地皱眉,她没出过阵也没出过城,怎会认识城外的人?
  “他自称是尊师的故人。”韦庄细心地再向她报告。
  “我爹的故人?叫什么来着?”她爹爹在城外还有什么故人?
  “卢亢。”“大唐右参军卢亢?”秋水眨着眼问。那不是她爹爹生前相交的老友吗?
  “小姐,要让他人城吗?”韦庄谨慎地问她。
  秋水沉思,在她占了那副怪卦后,此时让外人人城万是不妥,但来者却又是她爹爹的至交,不让他进城来又好象说不过去。
  “小姐?”韦庄还在等她的答案。
  “领他人城,带他上芙蓉阁来。”秋水点点头道。
  她一说完,韦庄便关上阁门去迎接。
  只让一个外人进城来应该会没事吧,可是秋水有点不放心,又想拿卦来占,于是对楚雀吩咐:“雀儿,帮我拿卦盘来。”
  秋水拿了卦盘开始卜算,还写下批言,过了一段时间,韦庄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小姐,人带到了。”韦庄领了人站在门外请示。
  “韦庄,你不是说只有一人吗?怎么多了另一个?还有,韩渥不待在他的岚霞堂也跟来做什么?”秋水看着门外的四条人影问,四个人中她认得两个,其中一个就是爱凑热闹的韩渥。
  “另一位是随卢前辈来的,韩师弟则是对这人不放心所以才跟来。”由于卢亢是贵客,又说一定要带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人城,所以他才让他一同进了城,至于小师弟是太闲了。
  “罢了,都一起进来吧。”
  “秋水。”卢亢进门后,看见数年未见的秋水,觉得她出落得更美了。
  “卢世伯,多年不见,您老别来无恙?”秋水站起身淡淡地笑问。
  “托福,身子骨还硬朗。”来隐城这一道,需翻山越岭经过重重天然险阻,一路上,可累坏了他这迟暮的老人。“今儿个怎有兴致来我隐城?”秋水在楚雀奉茶时,看着疲惫的卢亢问。
  “秋水,凤雏在世时曾对我说你是位千古难得的旷世英才,今日一见隐城在你的治理下安顺太平,富裕安康,我更要来找你了。”卢亢进城后更是认为来这找人真是找对了,现今天下大乱,有哪个地方能像她治理的隐城这般安泰。
  “世伯过奖,秋水不才,平平无奇,是爹爹在您面前吹捧过多了。您大老远地来找我有什么事?”秋水不善于对外人寒暄客套,说了两句后,便问他远道而来的理由。
  “舅父,您说的活神仙……就是她?”跟着卢亢同行的左元承,两眼猥琐地打量着容貌更胜西施、王蔷的秋水,色心顿起。
  “公子,你的眼珠子再贼溜溜地盯着我家小姐,当心我挖了它。”站在楚雀身边的韩渥冷冷地提醒左元承,敢这样大胆地盯着秋水,简直就是色胆包天。
  “师弟,来者是客,别无礼。”韦庄瞄了韩握一眼,要他在客人面前守规矩些。
  “硬要跟来,挨骂了吧?”楚雀小声地嘲笑他。
  “是你教夫不严,他才会凶我们这班师弟。”韩渥闷闷地瞪了她一眼。
  “元承,自重点。”卢亢轻斥了左元承,转而对秋水道:“老夫今日来,是想请你效法诰葛卧龙出隐,救世济朝。”
  “救世济朝?”秋水对他的要求感到有些突兀荒诞,她哪时起有这种本事了?
  “对,希望你能答应老夫。”
  “世伯,秋水是汉人,大唐之事与我隐城不相干,且秋水与家父只是江湖之辈,秋水没您说的救世济朝本事,恕我不能答应。”秋水委婉地拒绝道。隐城祖先有遗命,绝不可事自汉后的任何君主,何况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城之主,要管好自己的城都快忙翻了,哪有空闲去救别的国?
  “你若肯报效朝庭,现在的政局就会改观。事关大唐百姓,请你念在我与你爹的交情上卖我一个薄面,出世救唐。”她若真的像凤雏所说的神通广大,一个隐城都能因她而富庶了,那局势混乱的朝庭又有何不可?
  “世伯,您可知秋水会卜卦?”秋水没有答应他,只是望着桌上她刚写好的批言问道。
  “知道,你爹说你是个神算。”卢亢听了精神一振。
  “神算不敢当,方才我曾为唐国和您卜过一卦。”秋水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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