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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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年华-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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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银澈,谢谢你,谢谢你和我的相遇,谢谢你一直这样温柔着微笑着面对着我,谢谢你接受我的喜欢,谢谢你使我那空荡无依的心间,多出那一个明亮美好的位置,即便是黑暗降临,我也可以凭借心底的这点温暖的茸茸光亮,回忆着幸福着。

心底蔓延着的愉悦一直维持到回归宿舍,和他道别还带着些许的依依不舍,但在转身背向他的时候,那个笑还是忍不住的就绽放在了潮红的脸上,一路回到宿舍洗漱完毕窝进床里,还是带着那似乎是凝固在面庞上了的表情,舍友好奇的看看我,问我:“怎么了?”

“没怎么。”我带着笑意的拉高被子。

“朱婧竹你的嘴都快笑得从左耳根咧到右耳根啦。”她摇摇头自去洗漱。

第二天从八卦女生那又传出谣言,朱婧竹似乎是在圣诞夜又被男生告白了导致维持着呆滞的笑模样整整一晚上。

我轻叹着将自己的脸努力拉扯回正规的表情,真正的原因,明明是初吻啊……

圣诞过后似乎生活里的一切都变得忙碌嘈杂,元旦晚会节目的紧张排练,还有不过月余的期末考试和寒假,校外大大小小的各类活动宣传贴遍了街头巷尾。彼时,展银澈笑意盈盈的向我递来了一张音乐会的邀请券。

“哇啊!”我看着上面印制的不菲价格惊叹,近来从海报上确实有看到过这个音乐会的名称,可当真把票拿到手里还真是有点不敢置信。

“我姐姐给我的。”他解释说:“因为她也是参与这场音乐会的人员之一呢。”

我似乎确实听说过,展银澈的家中还有一位姐姐,只是没想到原来他的姐姐也是如此的有才能,旋即就敲敲脑门让自己确信,这个弟弟展银澈都是这么聪明的人物,姐姐优秀无比那也就见怪不怪了。

“真好。”我欢呼着,然后就看见展银澈继续往外掏票。”唰“的一声,又捞出三张,顺手就塞给我:“小竹,这几张去给和你玩得好的朋友吧。”

果真会做人处关系,我想起很早时展银澈说的要为我营造出和谐人际关系的话语,没来由的吁一口气,点点头感激的接了过来。

三张票,要给关系好的人,课上的我心思早就飞的没影了,手中的笔百无聊赖的转着,直到偶然瞥到老师那严厉的目光,才急忙收好心思坐好。

第一张,给了苏蓝沉,他推托了半天还是敌不过我的盛情,为难的收了下来。

第二张,给了陆浅息,毕竟是朋友,而且那丫头得知这次去的还有苏蓝沉,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举止上无端的就多了几分雀跃。

最后一张,我捏着手中的票冥思苦想,一旁的陆浅息正在兴高采烈的说着她所得知这场音乐会的背景,人员众多,知名的管弦乐团,数字“海归“人士,真是难得的盛况。

手中的票却忽然被一人抽走,一惊之下我回头看去,来人正眯着眼睛看看票再看看不远处的陆浅息,意味深长的冲我眯眼一笑。

“于向彬你这笨蛋,把我的票还过来!”我恼怒的上前抢夺。

“这张给我。”他的眼睛始终瞄着陆浅息手里相同的票,不为所动道。

“不行,我们一共只有五张票。”我愤愤的和他吵,见他刻意举高手不让我碰到那票,干脆利落的一脚踹到了他的腿上。

于向彬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声张,背对着陆浅息狰狞的恐吓我:“你有什么意见么?!”

五张票,五个人,展银澈、我、苏蓝沉、陆浅息、还有半路杀出个于向彬。

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身影,我呆若木鸡。

一天一天,票上标注的日期很快就到了,好不容易叫齐了所有的人,开始浩浩荡荡的向音乐厅进发,找到同一排座位陆续就坐。

时间还早的很,舞台上拉着厚重的布幔。

“哎,小竹,要不要去后台看看我姐姐。”展银澈抽空跑过来,问我。

“好啊。”掩饰不住好奇的我,觉得单独一个女孩子去和展银澈见他的姐姐毕竟不妥,硬是拉上了苏蓝沉。

只是,意外的,苏蓝沉死活不肯一起去,咬着嘴唇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这家伙从进来起就是一副别扭的表情,和我们这群兴高采烈的人实在是鲜明的对比。

我依稀的记得,这样反常的苏蓝沉在哪里见过一次。

“就算是帮帮忙啦!”我看到不远处的展银澈在挥手叫我,实在等不及的一把拽起他就跑,任他怎样挣扎也死死不松手,就这么一路拽到了后台的化妆室门口。

参加演出的人川流不息,我们小心的绕开人,随着展银澈的唤声,一个大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眼前的人影如此的熟悉,波浪的卷发,明若晨星的眼睛里流转着笑意,身上鲜艳耀眼的演出服,

“纤季姐。”我喃喃出这句话,身后的苏蓝沉死死的咬住了唇,已清晰可见泛着白的血印。

那一时刻,我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耳边轰鸣不断的,全是那日的雨声。

重迭

“你知道我姐姐曾经的名字?”展银澈一脸不可思议的望望我。

纤季显然也愣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渐渐僵硬起来:“是你……”

为什么?!我的脑海中一片如雷滚过的隆隆作响,回想起那个下雨的午后,纤季向我说出有关苏蓝沉的往事。

父亲丧生,母亲顷刻改嫁,破坏了一个家庭,因为第三者插足导致父母离异而怨怒差点犯下杀人大错的纤季,苏蓝沉曾报复过的人……

其实一直以来,我本无意探讨一些人的过去,因为这种东西,不管幸福抑或是不幸完全都不应该由旁观者下结论,但是有些时候,我又迫切的好奇着一些人的过去,我想知道他走过的路经历的事遇见的人,如果心上留下伤痕的话就由我去来为他疗伤痊愈,只是……

只是两个人交错相关的过去,突如其来的呈现在面前,让我惊慌失措不知如何面对才好。

苏蓝沉……展银澈……

所有的思绪在心中如龙卷风般回旋了一下,难以置信的开口发问:

“那么,苏蓝沉,你母亲难道就是……”

“别说了!!”身后的苏蓝沉忽然嘶吼着,如被激怒的雄狮一般冲上来,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巴不让我继续说下去,我被他粗暴的动作扼制的几乎透不过气,他是那么拼命是想把我拖出去,然而一旁的展银澈见状,急切的跑了过来拽住了他,想从他的手里把我救下来。

“苏蓝沉,你干什么,快点放开小竹!”

在一片争吵声中被晃的七荤八素的我努力睁开眼睛,看见对面表情阴沉不定的纤季,站在那里,如同一个衣着繁琐美丽的空洞人偶。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的推断完全正确呢。”唇角上扬,那个华丽而魅惑人心的笑容,在我的眼里却也觉得冰冷:“只是我现在的名字,是展静允”

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理会我们,拿起手中的琴弓急匆匆的挪步离去。

“纤季姐!”我喊着,却被苏蓝沉继续死死地捂住嘴巴,情急之下我张口咬了他的手掌一口,吃痛的他这才触电般放开手,我刚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却又被展银澈挡住去路,脸色迷惘却不安的他急急的拽住了我,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忍不住发问:“小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姐姐出国前曾经用过的名字,你们……到底是……”

没有之前记忆的展银澈,我看着他,心头终于喷涌出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心疼和感伤,顾不上什么的紧紧拥抱了他,如果曾经的记忆是我料想的这样,还是不要记得比较好。只记得现在的自己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着爱他的父母,有着出国留学才华横溢的姐姐……有限的记忆里,所谓的昨天不知是不是真实的,所谓的明天不知是不是会再来,那些过去的幻象残片,其实并不是存在的吧。

“小竹……”我听到他的声音,如易碎的泡沫般在耳边轻轻的回响着。

“没事的。”我抱紧他,催眠般的絮絮说着:“这点只是个小事,不要担心……一会儿的时候……你去为你家纤季姐的演出加油吧,我就先不过去了。”

放开他,看见他翕动着唇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我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展银澈这才犹豫的移动了脚步,不放心的再三回头确认:“小竹,我先去找纤季姐,那我们演出开始时见喽。”

看着他的背影自眼前消失,我虚脱般的蹲下身来,伸开胳膊环抱住自己,怔怔的出神。

一直呆立在那里的苏蓝沉慢慢在我身边蹲了下来:“小竹,对不起,我有点失控了……”

“苏蓝沉,其实,我也很想问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是展银澈……”

沉默,横亘在了我们之间,他面色惨白的咬了咬唇,才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伸手拉住了我:“小竹你跟我来!”

用所有的时间去禁锢秘密的人,和用所有的过去去替代秘密的人,到底哪一个,更为可悲呢?

不过不管是哪一样,苏蓝沉,一个人守护着秘密,太过于艰难和痛苦。

当那些无法说出的话变成沉重的沙粒沉淀在心底,人生就多了无可言喻的重量。

“或许你可以猜到的吧,展银澈失忆的原因。”

站在音乐厅寂静无人的后门处,苏蓝沉的声音清冷的回响在盘旋的楼梯道里,回音冰凉。

“是以前的我,因为怨恨那个家庭的存在,导致他脑部受伤,等他醒来已经忘了大部分的记忆……”

“你或许也应该猜到,为什么我向你隐瞒了有关展银澈的事情,为什么躲避纤季姐,为什么知道展银澈失去的那部分记忆……”

“因为我母亲,曾经用那样仇恨的眼神看我,说不要让我再出现在他的身边,正好,我也不觉得有那样的母亲是一件光荣的事,我只是为我的爸爸感觉不值,为什么,他当年爱上的会是这样一个并不爱他的人。”

窗口的天光斜斜的覆盖下来,站在阴影里的苏蓝沉,眼神黯淡到如同摇曳的烛焰。

可是问题是,就算再怎么隐瞒不知情的展银澈,他也一定觉察了什么然后又疑惑了什么,难保他不会去问纤季姐,而纤季姐,能对我这个外人轻松说出秘密的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去相信能守口如瓶的人。

想要知道他们的事情,然后,尽所有力量的帮助他们,展银澈,苏蓝沉,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对着他:“我想继续听下去呢。”

沉默了一下,苏蓝沉缓慢的讲了下去,从一开始讲起,那些曾和我讲述过的“过去“里,被刻意跳过的东西。

情节缓缓的在脑海中铺开画卷,世交的两家相处甚好,寄住在奶奶家的展银澈,和父亲出差常年不回的苏蓝沉,小时候无忧无虑玩过的数年,仅仅是个孩子的他,忽略了妈妈在看向别人时,眼中异样闪亮的光芒,各自上学的两人,懵懂的小学时光,顷刻,噩梦来袭,失去父亲,而母亲却迅速改嫁,家庭纷争,这才知道母亲出轨的事实,昔日的玩伴,居然也变成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时才得知名字里与那个人相似的含义,这才得知蕴含在名字里不被容许的思念,平静的生活?那颠覆,步入戏剧般的狂澜。

“后面的事情我有说过的吧,纤季姐因为我妈妈的事情产生怨恨,差点动手杀了我,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愿意去承认那样的人是我的妈妈,也更不愿意加入他们家家庭和他们一起生活,哪怕这离婚的和守寡的两人都已经两情相悦,我也不愿意原谅……就这么一个人住在曾经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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