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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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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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十招下来,寒气愈来愈重。直逼得她全身奇冷难耐,忍不住打着冷噤,几乎连上下牙床都在发抖了,双手全冷得发冻,“天星指”出手困难,大有点不出去之感!

这情形.楚玉祥自然很快就发现了,她指法已现滞钝,不似先前的轻巧凌厉,口中大喝一声,欺身直上,左手化爪,一下就扣住了春桃的右腕。

试想他这一二十招,运掌封解,“太素阴功”早已布满了全身。这五指扣落,几乎有如五根冰条,奇冷澈骨!不,一股奇冷澈骨的寒气.从春桃脉腕渗入,春桃纵有一身武功,那里禁受得住,口中惊“啊”一串,忽然往后栽倒。

林仲达急忙叫道:“师弟,要留活口!”

楚王祥笑道:“小弟并没有杀她,是她自己晕了过去。”

林仲达道:“快把她带到书房里去。”

楚玉祥点点头,左手扣着她脉腕没放,左手一把爪着她背后衣领,提了起来.大步走入书房。

林仲达迅疾掩上了房门,又走过去放下窗帘。

楚玉祥早已把春桃放到地上,她依然双目紧闭,没有醒来,心中暗暗奇怪。自己又没点她穴道,怎么会昏迷不醒的呢?莫非暗中有人杀以灭口?一念及此,急忙俯下身去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上也并无被暗器击中的痕迹。

林仲达道:“师弟,你点了她穴道吗?”

楚玉祥摇摇头,举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拍几下。他拍她脸颊,原是为了好使她早些清醒过来,那知这一拍,登时感到她脸上皮肤异样,好像另有一层皮肤贴在肉上,本来还算或合得很好,但经手掌一拍,就有一种似离非高,似合非合的感觉,心中不禁一动,说道:“二师兄,她脸上好像戴着面具。”

林仲达笑道:“她就是春桃,何用再戴面具?”

楚玉祥道:“不信,你来摸摸她的脸皮?”

林仲达伸出两个指头,在她脸颊上摸了一阵,点头道:“她果然戴着面具,这就奇了,难道她不是春桃?”

他只能摸到她脸上另有一层皮肤,却无法把它取下来,不觉攒攒眉道:“师弟,你有办法把它弄下来吗?”

楚玉祥道:“这个小弟也没有经验,她不知是如何戴上去的?小弟且试试看。”

当下伸出手掌,横按在春桃的鼻梁上,口中微微吸气,掌心一凹,有吸力运在掌心,猛然向上提起。

他原先是试试的,但他身兼两家之长,内力何等精纯,这一吸气,顿觉有一层东西被吸在手掌上,提了起来,急忙低头看去,那正是一张极薄的面具,已经爪在手上,脱离开春跳的面颊。

春桃果然戴着面罩,面具被揭开掉,春桃已经不是春桃了,那是一个皮肤稍黑的女子,鹅蛋脸,弯弯的眉毛,挺直的鼻子,面貌姣好,比春桃成熟得多,看来约莫有二十三四岁。

林仲达口中咦了一声,还没说话,那女子已经眼皮滚动,倏地睁开眼来!(她是被‘太素阴功’的寒冰之气,冻得闭过气去),她果然十分机伶,立即虎跳从地上挺身跃起!

楚玉祥道:“姑娘还是坐着,咱们好好谈谈。”抬手一指,点了她的穴道。

那女子堪堪跃地,又一屁股坐了下去,目露怨毒,冷冷的道:“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林仲达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假扮春桃,有何图谋?还要老实说出来的好。”

那女子穴道受制,坐在地上,索性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林仲达又道:“你已经落在咱们手中,还是好好答我所问,你不说咱们会放过你吗?”

那女子依然一声不作,对林仲达说的话,恍如不闻。

林仲达不觉怒哼一声道:“你再不说,那就休怪林某手段毒辣。”

那女子还是不理不睬。

林仲达怒道:“妈的,你这丫头,不给你吃点苦头,你还以为林某是吃素念经的人,对你下不了手?”

楚玉祥道:“二师兄,还是小弟来问她。”

一面朝那女子说道:“二师兄说的话,姑娘大概都听到了,江湖上有句话,叫做冤有头、债有主,姑娘乔装春桃,而且你们这般人,一再暗算在下,总有个原因,姑娘既非主谋之人,只要……”

林仲达一摆手道:“楚师弟且慢!”

楚玉祥问道:“二师兄有什么事?”

林仲达道:“她脸色有什么不对!”

楚玉祥目光打量着那女子,说道:“小弟怎么看不出来?”林仲达道:“她肤色本来有些黑,但还是很光润的,这一会工夫,原来的光采,渐渐失去,脸上好像多了一层黑气,比方才晦暗得多了。”

楚玉祥仔细看去,果然没错,方才她黑里带俏,脸上还有少女的光采,现在却已变成了死灰色,这就问道:“二师兄,你看……”

林仲达道:“她好像服毒自戕了!”

楚玉祥道:“我们又没有刑逼,她干么要服毒自戕?”

林仲达道:“我们虽然没有严刑逼供,但她落到我们手中.怕泄露机密,昨晚她既然杀灰衣老道灭口,她身落人手,自然也只好服毒自戕了。”

这几句话的功夫,那女子口角间果然缓缓流出黑血来,血,居然比墨还黑。

最使人触目惊心的,这人的五官也渐渐变形,好像里面正在腐蚀,面额眉目鼻梁随着缓缓的陷下,逐渐化去,不过盏茶工夫,一个人已经只剩了一堆衣衫,不,连衣衫也渐渐腐蚀!

“好厉害的毒药!”

楚玉祥看得目怵心凉,唉了一声道:“他们是什么组织呢?居然这般毒辣!”

林仲达望望地上一滩正在消失的黄水,说道:“楚师弟.你还是把今晚的经过,先说出来给愚兄听听。”

楚玉祥就把自己如何遇上长江四凶,以及自己在少夫人窗下看到今晚的少夫人、春桃两人,和昨晚遇上的不同,以及听少夫人和春桃说的一番话,极详细的说了一遍。

林仲达哼了一声道:“这是她们活该败露行藏了,本来楚师弟听了她们这番话之后,如果春桃(那女子)不再跟踪过来,想窃听咱们的谈话,她们就成功了,我们自然深信不疑,昨晚是两个女贼人假扮了大嫂和春桃,啊,师弟,你听说过‘江南分令’吗?”

楚玉祥摇摇头道:“没有。”

林仲达站起身道:“师弟,你把揭下来的面具给我,咱们走!”

楚玉祥把面具递了过去,问道:“二师兄要去那里?”

林仲达道:“春桃既然有人假冒、脸上戴了面具,大嫂可能也不是真的大嫂了,我们自然找大嫂去.不论她是真是假.最好出其不意,先制住她.师弟有把握吗?”

楚玉祥点点头:“小弟可以试试,要一招把她擒下,只怕没有把握,不过小弟绝不会让她逃跑.这是有把握的。”

“如此就好!”

林仲达把面具揣入怀中,接着微一攒眉道:“我想不论她是不是大嫂,现在只怕已经不在了。”’楚玉祥道:“她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的。”

林仲达道:“她如果在春桃身后而来,躲在暗处,看到我们擒住了春桃就会逃走了。”

楚玉祥道:“这有可能!”

林仲达道:“快走!”

两人出了书房.立即纵身跃起,轻蹬巧纵,一路提气而行,到了内宅.轻轻飘身落地,从回廓走到少夫人房门口,林仲达朝师弟打了个手式,也没出声。一脚闯了进去。

房中,圆桌上依然点着银虹,结了累累灯蕊。

一张牙床上,罗帐未下,锦被折叠整齐,却没见到少夫人的影儿,她既不是少夫人,行迹已露,自是及早离去好!

林仲达一个箭步,掠出房去.在少夫人住的这幢房屋几间房中都找遍了,依然不见大嫂的人影,这就说道:“她果然跑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退出内宅,楚玉祥站住身子,拱拱手道:“二师兄,潜伏贼党,一逃一死,目前大概已可无事,小弟先告辞了。”

林仲达点点头道:“好吧,师弟早去早回,等你回来了再作计议。”

楚玉祥应了声“是”,就长身掠起,飞越围墙,出了林大洋绸布庄后院,一路飞掠.赶回小庙,已快近三更。

他越墙而入,飘落阶前,鼻中隐隐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非兰非麝,但绝不是花香!

这种香气,他记忆犹新,那是昨晚,他被春桃点了穴道,躺在少夫人的床人,从枕头上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甜香,差相仿佛!

这下使得楚玉祥蓦地一怔,脚下迅速后退了一步,目光一凝,定睛看去,只见石阶西首,背着身子,臻首微俯,侧身坐着一个穿玄色衣裙的女子,你能看到的只是她的一头披肩秀发,身黑如云,和在裁剪得恰到好处的衣衫,裹着一个曲线玲珑的胭体。

只要看她背形,这女子可以保证绝不会是丑八怪。

深夜,荒庙,何来这么一个天仙化人的女子?“姑娘……”

林玉祥刚说出两个字,那玄衣女子已经缓缓的转过身来,嫣然一笑道:“楚公子刚回来么,贱妾已经等了你好一会了呢?”

她这一转身来,星月朦胧,但楚玉祥目能夜视,这玄衣女子柳眉含黛,眼波欲流,红菱似嘴角微微上翘,露出盈盈浅笑,不但娇、而且美,简直既美又媚!

简直瑶台月下逢,楚玉祥看清她的面貌,不由得又是一怔,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口中惊异的道:“会是你!”

她.就是昨晚假冒了二师兄的大嫂子的女子!

玄衣女子双手拢拢后肩长发。轻盈的站了起来,含笑道:“楚公子想不到吧?”

这一瞬间.楚玉祥已经定下神来.冷然道:“你来作甚?”玄衣女子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秋波.嗤的轻笑了声,才樱唇轻启,娇声道:“贱妾刚才不是说过了,贱妾是在这里等你呀!”

楚玉祥道:“姑娘等我有什么事吗?”

“瞧你!”玄衣女子瞟了他一眼.披披嘴道:“楚公子好像对贱妾敌意很深,贱妾来找你,你是主,贱妾是客,这样冷冰冰的、硬绷绷的口气,是待客之道吗?”

楚玉祥道:“姑娘并不是楚某请你来的。”

玄衣女子轻笑一声,抿抿嘴道:“那就是不速之客了,但不论你请不请,贱妾总是你的客人咯。你先把敌意收起来好不好?”

楚玉祥艺高人胆大.不觉潇洒一笑道:“好吧,姑娘来找在下,不知有何见教?”

“这还差不多!”

楚玉祥同“哦”了一声。

玄衣女子偏着头,幽幽的道:“你怎么不请我坐呢?”

楚玉祥回顾了石阶一眼,笑道:“姑娘请坐。”

玄衣女子果然轻轻撩起长裙,俯身吹吹灰尘,在阶上坐下,一面仰起脸娇笑道:“主人也请坐呀!”

楚玉祥对她敌意已去,也就潇洒的在阶上坐下,只是和她保持了三尺光景的距离。

玄衣女侧过身来,说道:“楚公子已经知道贱妾不是你二师兄的大嫂了,那么你知道贱妾是什么人吗?”

楚玉祥道:“在下不知道。”

玄衣女子又道:“你怎么不问问贱妾呢?”

楚玉祥笑了笑道:“姑娘肯说么?”

玄衣女子幽幽的道:“你问我,我自然会说的了。”

楚玉祥笑道:“姑娘随便说一个名字,在下也不知道。”

玄衣女子道:“楚公子认为贱妾绝不会对你说真话?那我今晚何用来找你呢?”

楚玉祥看她似乎生了气,不觉拱拱手道:“在下失言,姑娘请勿介意。”

玄衣女子看了他一眼,才道:“楚公子那是相信贱妾说的不是假话了。”

楚玉祥道:“姑娘很重视在下的相信么?”

玄衣女子举手掠掠被夜风吹拂的长发,含笑道:“人无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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