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乱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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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乱人间-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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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谁,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只是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帮杨宣进洗脱罪名。那个女人一口咬定,还有那张杨宣进的银行卡里头确实有3000万,这些对他都是非常不利的。

姚然说不该老是这么被动挨打的,得主动出击了。而顾烨霖则认为,还没到时候,现在出击,指向哪个目标,从明面上来看,这些事跟袁启朝都没关系,就是朝他开火,也是无济于事。而且他会找上门的,这是他的宣告,回归的宣告。

顾含笑早晨起来,就肚子疼,腰酸得要死,每次大姨妈来的第一天,她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这血堵着不出来,一点一点往外渗,就是不畅快。

她心烦意乱的,又不想去上班了,打了个电话去请假。也好,要是去了,听到杨宣进的消息,又该给杨越泽操心了,实在是不利于她的养生。

她躺在床上酣然大睡的时候,军区是炸开了锅,杨家那边也给控制起来,杨越泽本该跟着总参谋长一起出差的,也终止了行程,接受调查。

“杨越泽,你爸爸是什么时候跟许曼丽在一起的?”

“不知道。”

“现在他们还在一起吗?”

“不知道。”

“那你是否有在家里看到过这张银行卡?”

“没有。”

杨越泽被一个一个问题问着,回答得很冷漠,一脸冰霜。提到许曼丽这个女人,他永远都只有恨,就是这个女人上门去炫耀杨宣进有多爱自己,才会让母亲终于无法忍受走上绝路的。他只觉得胸口像要爆炸似的难受,想哭,为自己的母亲不值,想笑,替杨宣进感到好笑,该给他一句活该。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想着,走着,走着,想着,手机一直在响,他不想理会,这个时候,他既不想听什么安慰的话,也不想说什么。

手机传出了另一种的铃声,这是杨越泽特别为含笑设置的,《唯一》,她是他的唯一,一生一世的唯一。

他拿起手机,“喂……”

“在哪呢,给我买点吃的去,要热汤,我肚子疼,来大姨妈了。”她有气无力地在电话里交代,也不管人家有事没事。她自己也痛到没心情去管别人的心情了。她只想有人快速地能解决她的苦楚。偏偏今天大家像越好似的,不接电话的不接,关机的关机,还好,还有杨越泽接了电话。

他疏朗的面庞从阴郁中散露出来,拿着电话坐在台阶上,微笑着跟她聊天,“给你弄红枣乌鸡汤?”

她就是他的安定剂,她一说话,他就平静下来,不仅有心思跟她讨论吃什么,还有心思去市场里买菜,过去亲自给她做。做着这些事的时候,他的心很静,可以忘却之前的难过、悲痛、烦躁,他不需要含笑的安慰,只要看到她的快乐,他就快乐。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他不该再继续折磨自己,现在他有了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含笑一边喝汤,一边调侃他,“你去市场又没人把人吓着啊?有没有人扑上来要强JIAN你啊?”她一想到杨越泽在市场里挑菜的样子,就会想到周围的那些大妈大姐们会有多激动,在外人眼里,他是冰封的雪莲,渴望却等待无望。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没有吧,只有两个女人故意往我这摔倒,不过我没碰到她们,都摔地上了,还有一个收银员一直看我,老是把账算错,其他的就没了。”

她扑哧一声,汤都洒出来了,直拍他的肩膀,“你有做冷面笑匠的潜质,保持住,我看好你哦。”在含笑这,他就完全解冻了,表情也丰富了,话也多了,人也暖和了。

“好点了没,肚子还疼吗?”他抽了张纸巾擦擦她的嘴,问起她的身体。

她又皱起眉,捂住肚子,“本来不痛了,你一说又痛了。这次也怪了,特别难受,全身都发冷,腰酸腿软。”

还有些症状她没好意思说,这污血本该是鲜红出来的,可她发现都是黑色的血块,小肚子那针刺地痛。

杨越泽看她里衣外衣的,包得严严实实的,抱着块毯子盖在腰间,还在瑟瑟发抖,看得出她很难受。

“我带你去看看吧,不行还是配点药。”

她想都不想地摇头,断然拒绝,“不去。”开玩笑,要去她也不找他一起,她最近那什么生活比较频繁,恐怕是伤着了,要是查出点什么问题,他会怎么看自己啊,脸都丢光了。

他以为她是讳疾忌医,还劝她来着,她最后说了句会打电话给唐优,他才明白她是害羞了。真是,早就什么都看过了,连里头都进去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不过,她不知道罢了。

55

含笑趁杨越泽去洗碗,趁偷偷摸摸打了个电话给唐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小声,“优啊,你有没有认识比较可靠的看妇科的医生,我有点不舒服?”

“喂,说什么,大声点?”手机里,唐优还带着兴奋的声音传来,明显她那边闹哄哄的。

“哪你那边好吵,找个安静的地方,我跟你说大事呢。”她口气很急,这肚子一阵一阵的疼,越想越难受。

“哦哦,”过了一会儿,估计她走到个比较安静的地方,“笑啊,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该不是怀孕了吧。”

“去你的,我身上正来那个呢,少咒我。我是肚子疼,想去看看。你有没有认识的医生啊?”

然后,又望了眼厨房的位置,转过身,

“还有,我想看中医,别带我去西医。”

她还特别交代了一句,一想到岔开双腿躺在架子上,给人拿根棒子伸进去,她就害怕。还是让中医把把脉好了,就是中药难吃了点。

“得了,我带去你老神仙那看看吧,我过来接你啊。”

“嗯,快点啊。”

含笑把杨越泽打发了,上了唐优的Q7,去了个偏僻的小胡同,含笑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有点不放心,“我说,你别带我去那种黑诊所啊,我又不是堕胎。”

这个女人真够麻烦的,唐优心里不耐着,啐了她一句,“老神医那你想看还不一定看得到,还是我跟他秘书套了近乎,给你加个塞,我容易嘛我,不去拉倒。”

看着唐优火挺大的,含笑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坐着,像个小媳妇一样,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唐优见她这样,暗叹孽缘啊,怎么就碰上这个货,还得给她道歉,“哎,我话重了,放心,我带你去肯定好啊,不然人怎么叫老神医呢,他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哪不好,可神了。”

含笑跟着唐优进了个小院子,不敢置信地用手擦了擦眼睛,那是狗还是狼啊,身形高大,毛发乌黑亮泽的,眼珠子还是绿的,直瞪瞪地盯着含笑,张着嘴,露出尖牙,还带着血丝的,看笼子里还有半块生肉。

她抖啊抖啊,腿肚子都打颤,好想跑啊。她人生中跑得最快的一次,就是跟狗赛跑,结果还赢了,除了裙子被咬掉了半条,毫发无损。可是从此以后,她看到狗本能地就想跑。

什么神医啊,还在家里养这种东西,当门神啊。

唐优在边上跟秘书交涉,喊了含笑一声,“快点,时间有限,快进去,我在外头等你。”

“哦……”含笑放弃跟那东西大眼瞪小眼,慢吞吞地进了屋子。

里头一老头,嘿,别说,还真有点道骨仙风的味道,穿着一身长衫,蓄着山羊胡子,面目红光,眼神炯炯有神的,往含笑身上一扫,笑意融融地摸了把胡子,“姑娘,坐吧。”

含笑肯定这老头练内家功夫的,声音这洪亮,估计门外都听得见。她小声地跟老神仙说起,“嗯,老神仙,一会有什么不好的,您轻点,别让外人听见。”

心里大概也隐隐有了不怎么好的预感,怕羞,这事儿给人知道了,不好。

老神仙在她手腕上一搭,抬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有点事,姑娘年纪轻轻的就肾亏,还是要注意保养身体,特别是房事要节制。”

含笑唰的脸通红,小声辩解,“我,我没有”, 表情就是怯怯的,又问他,“女人也会肾亏吗,不是男人才会?”

老神医老神在在地看过去,意思就是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没有什么,没有能亏成这样,她懒也是有原因的,虚呗,不想动,恶性循环了。

“当然。你本来就宫寒,还是特厉害的那种,就差不能生了,晓得吧,还老是吃凉的吧,冷饮、冰淇淋都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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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含笑一直点头,老神仙叹口气,

“你这手脚冰凉,也是这理,里头热了,四肢才会热,里头冰的,你说你这手脚能热起来吗?”

含笑直点头,又唯唯诺诺地问了句,“那我这肾亏又是怎么回事啊?”

“说男人的精宝贵,十滴血一滴精,女人也一样,出去的都是流失。我看你这状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到这,老神仙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平时自慰吧?”

这次含笑是坚决否认了,太有损名誉了,“您,您这是诽谤,我,我才没有,我又不缺男人。”

老神仙还是气定神闲的,“哦,那就是乱七八糟的看得太多了,姑娘,那种东西就那样,少看点,身体要紧。”

含笑一下站起来,差点就夺门而出了,这,这太伤自尊了,又望老头子的胡子上扫了一眼,恨不得把他胡子抓光了。

老神仙一抖,身子往后一躲,双手护住胡子,这可是精心养着的,可不能有所闪失。他咳嗽了一声,“我说姑娘你别急啊,我不说了,给你开点药,你吃一个疗程,我保证你药到病除,只是这,还是得节制啊。”

眼见着含笑已经进入暴怒阶段了,老神医还说了句,“那我再给你看点别的,我说你这肝也是问题啊,肝气郁结,肝火旺盛……”

她奋力扑上去抓了几根胡子下来,往门外冲去,他妈的,今儿给一老头弄得面子里子都没了,早知道就不来了。

唐优在门外跟秘书聊天,见她像头蛮牛一下冲出来,迎上去,“怎么样,有问题吗?”

含笑气死了,口不择言的,“还老神仙呢,整个一神棍,不看了,走了。”

老神仙捂住下巴,还是追出来,“姑娘,拿了药再走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肾亏嘛。”

老爷子也心疼自己那几根胡须啊,怎么也得报仇,知道含笑死要面子的,干脆给她曝光,羞得含笑躲车上去了。

“你肾亏啊?”唐优拿了药包,上车微歪着头瞄她,一手推她的肩头,话里就是幸灾乐祸。

见她不搭理自己,她又去揪她的脸,“嘿,回神呢您嘞。”含笑一把推开,心里正烦着呢,“我都听见了,是,你满意了吧,开车。”

唐优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 “有什么啊,不是配了药了,吃了就好了。”

56

含笑耳朵根儿都在发烧,心烦意乱呐。我怎么那么命苦,身体本来就不舒服,还得糟心,给人糟践。则问那黄昏白昼,两般儿忘餐废寝几时休?大都来昨宵梦里,和着这今日心头。催人泪的是锦烂漫花枝横绣闼,断人肠的是剔团栾月色挂妆楼。长则是急煎煎按不住意中焦,闷沉沉展不彻眉尖皱,越觉的情怀冗冗,心绪悠悠。似这等忧愁,不知几时是了也呵!我比那窦娥还要可怜啊。

见含笑真是气着了,眼睛都红了,唐优也不招她了,开车走了。不过,含笑不让她送自己会大院的家,而是去了陈言给的房子。

唐优驶进建国门旁边“贡院六号”,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哟,你男人可以啊,这儿的房子可不便宜,是哪个大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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