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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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爱记-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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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昏暗的室内跃入一抹光亮,惠恬恬回头,见谢云卓推门走进来。

他已经换过衣服,又仔细梳理过,看起来精神很多。

惠恬恬睨了他一眼,视线便又落回荧幕。

谢云卓在她身旁坐下,同她一起看电影。

影片拍摄得很唯美,背景却是阴霾满布的二战德国。奢华的派对,美艳的女郎,战争的阴影,零落的片段拼凑出绝望压抑的爱情。最后一幕男女主相约而至最初相遇的地点,在温柔呢喃中双双殉情……

惠恬恬的心随着剧情沉沉浮浮,在谢幕的那一刻终于眼泛泪光。

谢云卓时时关注着惠恬恬,见她如此便试探性地伸出细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惠恬恬的思绪还在男女主相拥的绝望之中,久久没有回神,等到发现时,她已被谢云卓抱在怀中,温柔亲吻……

第二天谢云卓陪惠恬恬在医院输液。

途中谢云卓的电话频频响起,谢云卓起先没有理会,惠恬恬实在看不过去,便柔声道:“你接吧,不必管我。”

谢云卓毕竟还是牵挂着公事,见惠恬恬微微带笑的脸便放了心,走开几步接通电话。

电话是司远打来的,无非是他千方百计将会议推迟,求谢云卓即刻订机票前往救场。

谢云卓切断电话后又坐回去陪着她。

惠恬恬问:“公司是不是很多事?”

谢云卓笑了笑:“司远可以处理。”

惠恬恬弯唇:“他不是你,总不能事事让他过问。公司是你的,怎能如此懈怠?”

谢云卓知道她是劝他回去工作,他低眉略微思索,到底放心不下司远。输液结束回到别墅,惠恬恬替他整理出行李箱,将他送到门口。

瞿杨将行李放入尾箱,便为谢云卓打开了车门。

谢云卓已经走过去,却突然回头,快步走回惠恬恬面前伸手将她抱住,低沉的嗓音,眷眷的柔情,轻轻浅浅的一句:“毕业那天,我娶你。”

那一天是九月的第一个周末,距离她毕业还有九个月。

九,与“久”谐音,寓意长长久久,历来为人所喜。只是惠恬恬没有想到,他所承诺的那一天竟是那么漫长那么遥远,漫长到她思念成海都没有等到盛世年华里他温言承诺的圆满……

……

惠恬恬在课后接到了黎温雪的电话。

对方的声音娇柔,却带着一点轻蔑:“怎么样,考虑清楚了么?”

惠恬恬面无表情道:“你以后别来找我,我不想看见你。”

“什么意思?”惊讶恼怒的语气。

惠恬恬笑了笑:“无论你说的是否属实,都已经过去。关于爸爸,对于你我仅仅是回忆而已,你无法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适可而止吧。”

黎温雪冷笑一声:“你已经相信,所以不想见我。惠恬恬,要我不出现在你面前,可以,只要你答应我离开谢先生。”

她口中的谢先生自然是谢云卓。

惠恬恬蹙眉,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黎温雪,请不要得寸进尺。”

“你不答应?”

惠恬恬冷声道:“我和云卓将来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黎温雪淡淡的语气:“很好,近期我会前往江城拜会谢姨。”

惠恬恬不可置信:“你这是威胁我?”事实上她已经信了大半,如果这件事真的被黎温雪告诉妈妈,妈妈必定不会好受。

她坚守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如何经得起这样残酷的摧残?

惠恬恬深吸一口气,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竭力平静道:“即使我答应你,云卓也不一定多看你一眼。”她同情她的痴恋,却一点也不觉得惋惜。

黎温雪怒声道:“我怎么样与你无关,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在他身边得意的样子。谢宜兰抢走了我母亲的丈夫,你抢走了我的父亲,我也是惠仲声的女儿,凭什么你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而我必须顶着私生女的名头受人白眼?上天如此厚待你,连我平生第一个爱上的人也那么喜欢你,我们明明是姐妹,你可以在他的庇护下无忧无虑,我却要在吃人的娱乐圈处处受欺。而今我无法反抗,但我也不想看你过得比我好。所以,谢先生今后和谁在一起我不管,就是不能和你!”

惠恬恬没有想到她对自己如此怨恨,浑身一阵发寒。

她沉默片刻,用清冷的口吻说:“抱歉,我的存在令你如此难堪,但是我虽同情你,却无法为你做什么,恕我不能答应你的条件。”

她不可能因为这种可笑的威胁而亲手毁了她和谢云卓的未来。

偏过头,她朝窗外望了望。不知何时已经乌云漫天,层层叠叠翻滚着,想来又是一场疾风骤雨……

……

纽约华尔街,入夜后仍是一片繁忙景象。

与rsbc相邻的大楼里,一场会议从午后持续到夜幕降临。

谢云卓将与会宾客送至电梯门口,微笑着与他们握手道别,一举一动都带着无可比拟的妥帖风度。

电梯下降,谢云卓回到办公室。

窗外城市的灯光一片流光溢彩,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低眉扯开领带,淡淡疲态无可掩饰地显露出来。

他将头向后靠着,合眼想要休息片刻,眼神不觉掠过桌上的手机。

到底难耐思念,他算着此刻她应该醒来,便不再犹豫按下她的电话,即使是一声简单的问候,对他来说也能缓解心头的渴望。

电话很快接通,惠恬恬似乎在吃东西,语声有些含糊。

谢云卓有些意外:“在吃早餐?这么早?”

惠恬恬吞下一口牛奶,语声轻快:“昨日收到一家贸易公司的实习通知,今天要去报道。”

谢云卓语气中透出一丝玩笑:“自己找的公司?既然要实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聘你当我的秘书。”

惠恬恬忍不住发笑:“这我可不敢,卓远的门槛高着呢,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的精英。你不怕我拖你后腿,我还怕你公权私用呢。”

谢云卓低笑:“你倒是了解我。”

惠恬恬轻哼:“听你的意思,倒是希望别人更了解你。不知谢先生在外又恋上了哪个风情万种的女子?”

谢云卓忍住笑声:“我每天忙碌,何来闲暇看旁人一眼。如此挤出一点时间也是诚惶诚恐和你通话,倒是你,实习公司里男同事必不会少,务必约束言行,不要让人对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惠恬恬翻了个白眼:“亏你想得这么遥远。时间不早,我也该收拾出门。晚上早点休息,别让我挂念。”

谢云卓笑着和她话别,才不舍地切断电话。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得到允许后,司远推门走了进来。

谢云卓唇边还留着一抹笑,淡声问:“人都送走了?”

司远点头:“费氏基金的董事让我转告下次再谈合作的具体事宜。”

谢云卓笑了笑,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他起身突然对司远道:“你联系律师,去江城替我办一件事,明早就走。我近日要去比利时,时间也许会不短,可我不能再等了……”

……

虽然曾经混迹职场,但在学校待过几年后再次踏入,换了个环境还是什么都要重来。

幸好她只是小小实习生,哪里的勾心斗角都轮不上她,只要埋头默默奉献自己即可。

她在实习单位工作了半个月,渐渐与周围的同事熟悉,工作也慢慢进入轨道。

这期间黎温雪偶尔来电,都被她忽略过去。

直到某一天,江城谢宅忽然来电,她的妈妈外出不知为何晕倒,已被人送往医院急救,情况不容乐观。

惠恬恬瞬间如坠冰窟……

☆、第65章 劫爱记

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惠恬恬拿起包转身往外跑,恰好与同来实习的陆露在门口相撞。

陆露捧着的一叠文件散落在地,她有些懊恼,抬头看见惠恬恬头急切地往外冲便立即叫道:“ie,你去哪?”

惠恬恬头也未回,匆匆交代一句“家中急事,帮我请假”便消失在拐角。。。。。。

江城与宁城车程三小时,整个过程惠恬恬心急如焚,不停拨打姨母的电话询问情况,然而得到的答案都是还在手术中。

她颤抖着攒紧手中的包,指骨柔弱苍白。。。。。。

大巴在五点三刻到达江城车站,她匆匆坐上路边的出租车赶去医院。

时值车流高峰,车子堵在路中央寸步难行。

惠恬恬要下车,司机好意提醒,距离医院尚有几公里路。她不发一言,将车资留下便推门跑了出去。

无数的喇叭声响起,她苍白着脸在路边奔跑。

高跟鞋碍事,她半路踢开。脚底磨破,丝袜上染了血,她不觉疼痛,整颗心都在半空中,飘荡荡无处着落。

大半个小时后,她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到达手术室外。

“恬恬,你的鞋呢?”

惠恬恬没有回答谢宜梅的话,她一到便抓住她的手焦急地问:“我妈怎么样?她怎么会晕过去?这几个月来不都是好好的吗,每天清早还出门锻炼,怎么突然又。。。。。。”

惠恬恬说着已经流下眼泪。

身旁的谢宜竹出声:“把眼泪擦擦,你妈还没怎么样呢,你哭什么?”

惠恬恬低头抹泪。

谢宜梅拍了拍她的手,安慰:“手术还没结束,情况暂时不明朗,我们耐心点等着,二妹会没事的。”

惠恬恬吸了口气,竭力平复剧烈的心跳,却听到谢宜竹的小女儿李姝桐不安的声音:“可是二姨已经进去五个多小时了,会不会。。。。。。”

她说到这里,就被谢宜竹一记爆栗打在头上:“不许乱说!”

惠恬恬的心沉了沉,耳边是姝桐委屈的声音:“我又没乱讲。。。。。。”

等候的时间何其漫长,惠恬恬焦躁不安地在走廊上来回地走,脚底已经磨破掺入石粒,她疼得倒抽一口气。

谢宜梅到底看不过去,让她随护士去包扎,并将电话打回家,让佣人带一双鞋来。

鞋是惠恬恬的舅妈送来的,身边还陪着惠恬恬的舅舅谢云韬。

走廊里众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阴沉沉的让人倍感压抑。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手术室的大门依然紧闭,谢宜梅出声道:“你们先去吃饭,我在这里守着。”看到惠恬恬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她劝:“跟他们去吃饭,吃饱了再过来。”

惠恬恬沉默地摇了摇头。

谢宜梅叹气,只好交待他们吃完带点回来。

等众人离开,惠恬恬突然问:“姨妈,我妈妈是怎么晕倒的?”

谢宜梅心里也不是很清楚,于是道:“听说外出喝茶,人是在茶室晕倒的,被服务员发现才送了过来。”

惠恬恬简直不敢想象当时危急的场景,她咬着唇,脸色发白,双手交握竭力控制住颤抖。

“我妈妈。。。。。。不会一个人出去喝茶。”

谢宜梅扶额:“许是约了人,也不知二妹是否在那人离开后晕倒。”说完,她又握了握惠恬恬的手,柔声道:“这些都别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妈妈平安无事,等她醒了,你若还想知道可以问问她。”

惠恬恬轻轻应了一声。

虽然心中这么盼望,但手术结束后谢宜兰并未很快醒来。

惠恬恬在icu外守了一天一夜,困了就在家属休息室内小憩,不过心里的担忧和焦虑让她始终无法合眼。这么久熬下来已是两眼通红,嘴角起皮。

谢宜梅劝她:“好歹回去睡一觉,你看你现在这样子,二妹醒来定要心疼。”

惠恬恬面色僵僵的,声音涩然:“我想守着妈妈。”

她站起来,透过玻璃窗看向病房内。

里面一张张病床用蓝色的布帘隔着,从惠恬恬的角度根本看不见谢宜兰的病床,只能看见最近一个床位低垂的布帘。医护人员定时在里面查看情况,走动间拉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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