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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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娘子-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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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冷的勾起一抹深意的笑,李弈淡了淡眼中厉色,手下敲动平缓许多,“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不过本王收到一件更有趣的消息,萧老爷的独子萧雨笙竟然投在东山王军中。”

    暗中晋一惊讶接道:“东山王?就是那外姓王爷,皇上前几年才封王赐疆,不过近几年来他的势力,在皇后这一党的支持下越来越壮大,大部分皇族王爷也比不得,如此对殿下你可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呀!”

    “知道怎么做了……”李弈却没透出一丝被威胁之骇,淡淡的这么说,便双拾起桌上的卷宗细看起来。

    沈先生把自己住的帐蓬给了雪真主仆三人,而他则跟花师傅挤挤就成,本来这里住的地方越来越少,如今多了三个女人还真是有诸多的不方便。

    雪真脸上抱歉得很,想着心里的牵挂,是再等不得了,于是便问道:“公公,沐阳他……”

    “其他的事先别管,先把你们三个打理妥当,住处也得收拾一下……”沈先生打断了她的话,看他又唤了随身的小厮进来搬东西,好似忙碌得很,雪真一时就不好再问出口。

    “到底是谁来了,要你跟我挤……”突然门口就传来很不爽的声音,雪真一看是花师傅,立即高兴的就招呼,“师傅……雪真好久都没有见过你了。”

    “你…你,雪真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花师傅本是笑开的颜上立即绷得怒起,还真不是作笑,是真的怒目瞪着沈先生,“你是怎么做人家公公的,自个儿跟着来胡闹,把孩子一个一个弄进来,你到底是想干嘛?”

    雪真疑惑,师傅怎么了,看到她为何这么生气,对公公也没有个好脸色。

    沈先生只瞪着眼,闪着只有他们二人能明白的深意,“不是老夫人想干什么,而是你想怎么做,昨夜我于你的话,就好生想想吧!”看起来似乎比花师傅还恼火,这到是雪真首次见公公对外人这般态度,在人们心目中他就是“沈先生”,一个被世人无比敬仰的人,似乎在所有人心中不应该有情绪波动。

    公公对师傅的态度也不像是外人,那他们昨夜到底说了啥?

    花师傅静了下脸,似乎往日那笑闹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脸上沉重的闪了下神,发现雪真还望着他,且冲满探究,不知为何立即就是一避她的目光,转身离开之前只吩咐了手下的人,多给雪真主仆三人作防护的用俱。

    终于看到沈沐阳时,那已是傍晚的时候,雪真觉得公公是故意拖着她,不让她来看沈沐阳多半是怕她自己过意伤心。

    暗沉湿闷的帐蓬里,两边都睡着得病的人,雪真一一走过,只往最里面的身形而去,沈沐阳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衫还算干净,眼睛全是闭着的,脸上黑气腾腾,发焦的嘴角嗯嗯的发着呻吟。

    雪真止不住哭出声,忙用一手捂住嘴,看他似有所发觉,立即拔身就往外跑,阿哑与良辰立即也跟在她身后。

    “少奶奶……”良辰担忧的走近蹲在地上的雪真,她肩膀急耸哭得好伤痛,“呜呜……我不知道他竟是那个模样呜……为什么我没有得疫病,为什么要他一个人承受折磨呜呜……”

    “还记得我给你喝的那药吧!”这时花师傅带着几个属下,正是四处查诊病情的层度,刚出一座帐蓬便听到她这么哭喊着。

    花师傅一行五六个人,人人护衣着身,连头上都笼上紧贴的帽子,手上戴着像兽皮的手套,脸上就露出一对眼睛出来,这等模样虽然看不清楚,但花师傅左面上的面具尤为醒目,故而三人都认出了人。

    良辰眼里红着,便立即责问道:“花师傅你不是说能够治这疫病吗,为什么还死了那么多人,二少爷也……呜……你根本就是庸医嘛!”

    这话花师傅到没在意,可他身后的几个跟随的人却难看的脸色,“没看到师傅也疲得很吗,从这些人来了后,他哪一天能睡个安稳觉了,你们和那些无知的灾民都一个样,只看到那些病死的,怎么没看那些活过来的人也不少呢!”

    雪真听这话眼猛得一抬,乱抹了眼泪,“师傅,真的有人活过来吗,这病真的治得好?”很迫切的眼神,看得人都有些不忍,花师傅点头称是,又责怪了身后那说话的人一眼。这些人都是晋王军中的军医,数十天下来对花师傅的医术个个钦佩不已,自然更听不得有人如此误解他。

    雪真这时才发现师傅果然憔悴好多,良辰也觉误解了人,有些捌扭的向他道了欠,花师傅抬了抬手很不在意,只对雪真说,“你没被感染是因为早先喝过防疫汤药,不过也是侥幸,所以要在这里呆下来,你与你的丫头们都得照顾好自己,给你们的防护用俱还是戴上要紧。”

    雪真眼过自责来得太急切了,确实没戴那个蒙在嘴上的东西,想起沈沐阳的病情,雪真焦了眼,走近他,“那沐阳的病……也会好的,是吗?”

    花师傅又是一避身,只道:“病人的体质最重要,就看他抗不抗得住。”

    “那用不用煎药什么的,雪真要亲自照顾他。”

    这时花师傅身后的人又道:“夫人你要呆在这里,就到过道的墙壁上看看那些防疫措施的条例,这痢疾哪需要什么药来治,只要他们身体强状经得起腹泄的折腾,等泄完了体中感染的病毒,便会自然不药而愈……”

    虽然那人说话和神情都透着鄙夷,但雪真仍是需心的听着,而花师傅也没有打断,自然是她要呆在这里,当然了解清楚治疗的过程最为妥当,也因为如今他实不想与她太过亲密,那日晚间的惊闻,着实让花师傅许多日子不安稳,如今见一次顾雪真,这内心的愧疚感便更加深入。

    原来这种痢疾是病毒性的,无论你用什么灵丹妙药医治得病的人根本就不应药,若是医者再胡乱开门的话,说不定对病人更加是雪上加霜。可最要命的是感染的人,除了喝烧开的盐水之外,便什么都不能用,不然腹泄永远都停不了的一天,那么感染的人便会最后脱力而亡。

    雪真细一算来,沈沐阳离开府里也有六天多了,难道说他就六天没有食任务东西吗?眼里斥痛难当,心里像一把大刀在里面绞着疼。

    如今哭泣又有什么用,她要得是坚强,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坚定信念,沈沐阳会好,一定要好。

    自从这一日起,雪真便听从花师傅的吩咐,穿上防护衣戴上口罩,不在深沐阳的帐里照顾着,就是和两个丫头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那晋王可说了的,给她两天试用时间,若是出了差子,便要她离开,雪真觉着这人是说一不二的主,所以做事便更加上小心仔细。

    而沈沐阳病得糊里糊涂的,雪真又戴着口罩,到是一直没有认出她来,还以为是前些天那些照顾他的士兵,有时也听得到有人在耳边念念有词,只认为又是他爹在那里自责不已。
151。…第151章独受煎熬
    正是最炎热的季节,大帐蓬里闷得人透不过气,雪真细心的为沈沐阳擦拭着身体,她与公公说过很多次,但是怎么也不允许为沈沐阳单独弄间帐蓬。

    她很明白公公的意思,如今虽然是有人治好疫病,但是始终死的人更多,若再发生让灾民们心灰意冷的事情,可能大家真的再坚持不下来,不管别人怎么想,雪真这两天的心里真是揪扯得难受。

    每天看那多人卷着白布拖了出去,她真的好怕下一个就会轮到沈沐阳,一边为丈夫擦拭着,一边眼泪便止不住的一颗颗往下掉,心里的闷痛,比这灼热的大帐蓬更让人难受。

    “嗯,水……喝水……”好难得的他还能知道要水喝,两下抹了泪,雪真从小几上倒出随时温着的盐开水,小心的一点点为他哺进嘴里,已经八天时间了,师傅说过如果一个人十天至十三天时间不吃东西,不然就是饿也得把你给死了,想着屈指可数的日子,又一次雪真要受这种难磨的煎熬。

    “请问……”正转过身放下杯子,便听到沈沐阳又出了声,这都是两天他首次讲这么多话,又惊又喜带着哭音,她的小手握上他的,没有出声,她怕,怕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请问……这几天…被送来的…有…有没有城里的人……女人……”他费力的张开眼睛,却是糊乱一片,只能晃到一抹细身影在床跟前,说话的时候是紧握着雪真的,看得出来他很在意的。

    雪真盈着热泪,花了好大力气才止住哭出声,连忙的摇起头,他还在担忧着她吗,是吗……沐阳,知道吧,你担心的人就在你面前,沐阳……

    似叹息,似安心,他又闭了迷糊颓败的眼睛,面容越来透着黑气,细长雪白的长指如干柴般瘦弱,乌青的脉络全是凸显出来的,肌肤枯干呈现出很吓人的皱褶。

    雪真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在什么事面前都可以要强,可是有谁能够告诉她,能否也在老天爷面前要强一回,就此一回行不行!

    “她依然故我,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晋王站在大帐门前看到雪真去厨房的身影,于是对他身后的沈先生如是说到。

    沈先生与他谈完事,整理好一重有关灾民事宜的卷宗,只向他淡一行礼,转身之际轻声的道:“有这么样的儿媳妇,是我们沈府的福气。”

    晋王盯着他的背影一阵出神,问起刚来禀事的晋一,“查出顾二爷去哪里了吗?”

    “跟了他一夜,去了一个叫杨村的乡下地方,好像有什么亲人葬在那里,拜祭过后就说要迁进顾氏祖坟。”

    “奇了,在这种时候,他怎么有心迁起祖坟了,”突然似想起什么,他便又道:“你立即着人去查一下,当年那个病死的顾府大姑奶奶的事……突然就觉着这有些牵连?”听母后说起过,皇兄在出事之前爱过一个女人,一个像玫瑰一个热情似火的女人。

    已经是第九天了,雪真不能不急,到处找花师傅,果然他忙碌得很,自从那日来的时候见过一次后,就再没有机会与他说说话,或者说是他忙的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有时偶尔碰到过师傅,雪真每每要打招呼的时候,花师傅都会有做不完的事,于是她便更不好打扰了。

    终于在他每天视察病人的时候,雪真在排排帐蓬中间的小径上等候他多时,她知道这条路径他每天都会经过很多次。

    花师傅身后仍然跟着大群的人,同样每个人的装扮未变,一看雪真主动来找他,本是要拒了人的,可几日没细看她,竟然消瘦得如此厉害,一抹不忍便让他促了足,立即就让身后的人都继续做事,他便朝她走过来。

    很努力的给他一抹笑颜,可是苦得让人心怜。

    “师傅没有打扰你吧?”

    她仍是勾起嘴角,眼里却透着沉重,小手紧紧的掐着衣角,小巧的额上凝满了汗水,似乎都没有时间还是忘记了擦拭。

    “有什么事吗?”其实也猜得出来她想问什么,可是以往相处得很自然,如今却觉得与她相处竟然找不到话说,显得生份又透着尴尬。

    雪真是多么心细入尘的女子,自然感受得到花师傅渐渐的变化,虽然不明白,但想着可能是安置所的事太多太杂,每天都会面临那多人死,自然再乐观的性子也沉重了下来。

    “已经九天了,沐阳仍然泄着腹,有时也呕吐,但好像又少了些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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