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娘子的锦绣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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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的锦绣年华- 第2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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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道这少年是哪个?”明澈说着又看了看她的孩子们,才接着说道:“他原来是你们的二叔,你们父亲的亲弟弟呢!”
  自己有个二叔,父亲在世的时候是与闵岚笙说过的。只是这二叔后来去了哪里,就谁也说不清了。
  “他一见大门里里的我便呼喊着,求我快去救救他的兄长,只说他都快被打死了……”
  “姬玄打了我,我当时确实很生气的,就想着以后再也不要理他,可我没想对他怎么样啊,怎么他就会被打了呢?”
  “姬雅当时只顾了对着我喊救命……姬雅是你二叔的名字,他现在一定也改了名字了。”
  明澈说起这些的时候已是不自觉的轻叹了一声。
  一饮一啄皆是因果。她自己开口就说了个假名字给人家,结果也同样听到了两个假名字。
  “在明家,如你父亲和你二叔这样的人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就真的被打死在府里,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可当时我许是没有接触过如他们这样出身的庶民吧,一下便对他……便对他们上了心!”当着儿女说起自己少女时候的心事,这让明澈感到了羞臊,她说话竟变得结巴,继而红了脸。
  “您一定是管了闲事了。”苏夏至一看她臊眉耷眼地模样就猜到了结果。
  男女之间的姻缘大多如此,非常不可思议!经常是不经意的一次邂逅,便改变了彼此的一生。
  明澈的生活轨迹从偷偷跑去学堂的那一刻开始以及发生了偏转。
  只是那时的她如此年轻,怎会想到自己小小的一番举动,会给自己将来的日子造成多么大的改变呢。
  “我怎么可能不去救他?”明澈扭头望向苏夏至:“我若是不去,就凭他用戒尺打了我的手,他就能死上十次!”
  “呵呵,人只有一条命,怎么可能死上十次?”对于明澈的这句话,苏夏至不置可否。
  “你没有见过明家的手段,所以才会这么说。”
  明澈望向自己的目光,让苏夏至觉得自己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不管不顾的从内院走了出来,虽然丫鬟仆妇们都知道不能放我出去,可又有谁真敢拦着?”
  “我出了内院,让那些人直接带着我去见了姬玄……”明澈再次停顿下来,闭上了眼睛,调整好情绪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还是去晚了啊!”
  明澈带着深深地自责的声音听了让苏夏至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开始想象明澈去晚了之后的后果……不会是成了太监吧?
  当然,这个奇怪地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在看见闵岚笙的时候,她自己便给否定了。
  “我在刑房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打了打了两天,是我父亲下的命令:一天不多不少只打一百鞭子,是他打了我十下的十倍的惩罚!”
  “明府行刑的打手都是经过训练的,一鞭子下去便可抽得人皮开肉绽!”
  “那时,他脊背上的皮肉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而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伤痕,只死死地盯着我看……”
  这样诡异的画面,这样的陈述压得苏夏至胸口一阵的憋闷,她用手在胸脯上轻轻地胡噜了几下,似乎这样才能喘上气来。
  闵岚笙伸过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轻声说道:“不想听便到外面等着我们吧。”
  苏夏至摇了摇头。
  这是他父母的过往经历,她都听得如此难受了,那秀才心里又会是多么的痛苦?所以她得陪着他……
  一样的痛苦,两个人分担了,是不是就会好些?
  明澈的眼神落到了儿子与儿媳握在一起的手上,一直没有移开:“我父亲,让刑房的打手每日抽他一百鞭子,这还不算,还……还割了他的右手……”
  “!”苏夏至惊呆了,而且是目瞪口呆!这明家做事确实够黑够黑够绝啊!
  不过是十下戒尺,他们竟剁了秀才父亲的手掌?!
  耳边传来闵青兰呜呜滴哭声,如泣如诉,苏夏至听得心烦意乱,只好又看向闵岚笙。
  “父亲确实没了右手,他都是用左手做事的。”闵岚笙开了口,声音哑哑的。
  “你们看,娘当初做了那么多任性的事,也经常连累身边的婢子挨打受骂,我都没有当回事。唯独这次任性,害苦了你们的爹爹……我好后悔啊!”
  “如我们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自己的肆意任性所犯下的错处,却要旁人来承受苦果,我错的离谱……”
  “我救了姬玄,可他也是因我才受的惩罚……”
  又是一饮一啄的因果,谁能说得清?
  “看着他那只没了手掌的臂膀,我责无旁贷,必须救他。”
  “只是,他那时是在明府,我又如何能救得了他一世?”
  “父亲和哥哥们都来劝我,母亲也出了家庙,顾不上礼佛,匆匆而回,她甚至当着父亲的面答应我:一定安排好姬玄今后的日子……”
  “那年,他才二十二岁,因为我没了手,他还有什么今后的日子……”明澈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也苍白的吓人,她眼神迷离地说道:“后来我才知道,他到明府谋了这份差事就是想挣些盘缠,去参加第二年的秋试的。当时他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这下,全毁在我手上了……”
  古时的科举制度不仅在人才的选拔上十分严苛,就是对参加科举的人士的身体也有着特别的要求。
  像容貌过于丑陋的,身体有残疾的,大多是不许参加科举选拔的。
  姬玄没了手,虽然性命还在,可确实已经是没了未来了!
  “呃!”苏夏至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先头她还再为姬玄动手打了明澈手掌鸣不平的时候,转眼出现的结果就让她傻了眼。
  难怪明澈会说:在明府,能让人死上十次!
  对于一个有心于仕途的大好青年来说,没了手掌确实太过残酷。
  忽然之间,苏夏至有种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好在大殿里的冷场并未持续多久,明澈接着讲述起来:“我不敢离开他半步……”
  “就一直守着他,怕他一出了我的闺房,就会被杀死,我也怕他自杀……”
  “就这样,我拿着一支钗子扎着自己的咽喉,一边守着他,不敢放人进来给他医治,也不敢闭眼……”
  “我就熬着,使劲的撑着,我对姬玄说:你不死行不行?你要是不死,我就嫁给你,伺候你一辈子,算是赔罪了……”
  “这是何苦啊?您是做错了事情,但也可以用别的法子去补救啊,难道一定这样两个人就好过了么?”苏夏至接口道。
  “那时候我才十五岁,哪里会想这么多,况且……”明澈地脸上泛起一层红晕来,她盯着地面小声说道:“况且,我和他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那么久,我……我夜里不小心睡着的时候与他躺在了一处……”
  “呃!”苏夏至再次无语。张口结舌地望着秀才美丽依旧的娘亲想到了那句话:很傻很天真!
  ------题外话------
  这一章俺是从新写过的,写的非常慢~
  有些话不知道大家能看明白么~
  秀才的爹和秀才的娘,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相遇~
  随后便一直错了下去……
  成就了两个人的悲哀!

☆、第八十七章 前尘往事(四)

  那时的明澈对于人情世故是懵懵懂懂的。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更是一窍不通。
  心地简单的她把姬玄断手的责任一股脑都背在了自己身上,认为都是自己害了他。
  任性妄为的明澈是拼了自己的性命要保住姬玄的性命。
  在将自己与姬玄反锁在闺房之内两日后,她确实救了这兄弟俩,但也重重的伤了父母的心!
  两日后的夜晚,明澈与姬玄兄弟一起离开了明府。
  临行前疼她宠她的父母隔着大门对她说道:“从今往后不要再回明家,否则,你们三人皆是一死!”
  “唉!”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苏夏至眼望着目色沉沉地明澈说道:“这下您可是从天上要掉到地上了……”
  明澈‘呵呵’一声轻笑,接着说道:“我当时只顾了救他,哪里会想那么多,我们连夜出了明府,又不敢在府郡里久留,一直走到了府郡与青县毗邻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其实啊,您的父亲母亲还是爱护您的,否则你们三人无论如何也是出不了明府的。”
  “可惜,我没有你聪明。”明澈终于扭头望向说话的苏夏至。
  “从明府出来后,我们一直在逃,在赶路……那时,乃至以后的好多年,我都在怨恨我的父亲母亲。”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依着明家的势利,杀死他兄弟好比杀死蝼蚁,我的母亲和父亲并没有这么做啊……”
  明澈的头又低了下去,如同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去认错吧,您既然那么想自己的爹娘,何苦扭着性子不见他们呢?”
  对于明澈这样的性子,苏夏至有着天生的好感。只要看着她一难受,苏夏至便也跟着郁闷起来。
  知道明澈是个纯净如孩童般的人,甚至觉得自己才是她的长辈。
  哪知这句话才说完,明澈便俯下身子趴在蒲团上嚎啕大哭起来……
  苏夏至与闵岚笙一起傻了眼,而一直用袖子捂着脸‘唔唔’哭泣的闵青兰也止住了悲声,满脸都是泪水地望向明澈,好似也有点迷糊。
  “嗳,这话怎么说的,您怎么哭上了!”一向清冷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突然像泼妇一样的倒地嚎啕,谁见了也得傻!
  苏夏至往前一躬身,屁股离了蒲团,跪在伏地的明澈面前想要扶起她来,只是她的手才伸过去,就被明澈冰冷的手掌握住了:“我从家里出来没有多久,我爹爹便故去了……这都是我的过错啊……”
  “……”
  古代的人寿命长的并不多见。因此才有人活七十古来稀这样的语句。
  苏夏至从明澈的话中已经大概估算了一下她父亲的岁数,大约也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依着时下的说法,算是寿终正寝,实在不算是短命的。
  只是明澈的心思太重,什么都要往自己的身上背负,这一点,让苏夏至不好去劝解。
  诚然,也许就如明澈所说,她父亲的去世和她的事情有些关联,可她懊悔了这么多年啊……若是一直不能想开些,自己的身体也堪忧了。
  大殿里的哭声惊动了偏殿的两位比丘尼师父,她们一起站在门外往里看了看之后,便安静的离去了,并未多说什么。
  如此哭了一阵之后,明澈慢慢地坐了起来,苏夏至连忙将早就拿在手里的帕子递了过去。
  明澈伸手接了,当着几个孩子的面将自己好歹收拾了一下,算是情绪稳定了下来。
  “我与姬玄兄弟并未走得太远,只在府郡的边上住下了。”
  “你父亲不管是在明府,还是出了明府,那几日他都不愿理会我。”
  “因为出来的急,他们的衣物都留在了府里,我们已经困窘到什么都没有了。”
  “我就把戴着的首饰卖了一件,好歹我们是租了房子暂时有了住处。”
  “姬玄的右手没了,身上的伤又重,请了大夫来医治了不少时日,他身体才逐渐恢复。”
  “那段时日,我衣不解带的伺候着他,学会了熬药,生火,甚至洗衣服……”
  “我那个时候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好好地活着,只有好了,我才能心里好受些。”
  “养了三四个月的光景,姬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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