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门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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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门千金-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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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笑脸人,来了都迎进去就是。”

自打仁元皇帝借故分薄蒋华安的兵权开始,将军府一度不若从前热闹,但自打众府里哥儿上回齐齐到将军府求亲,皇帝和皇后更是领着太子上将军府之后,将军府又再度热闹起来了。今儿是贺圆的生辰,各府里的夫人不管有没有接到帖子,都要想法子来凑热闹的。这会儿进得将军府的几位夫人都悄悄道:“将军夫人真个有福啊,女儿许了福王殿下不说,认下莫府姑娘当干女儿,居然就让太子殿下看上了。这莫府姑娘先前时常住在将军府,蒋老夫人和将军夫人待之若亲生,这当下得封太子妃,怕是把将军府当成半个娘家了。如今谁敢小觑将军府呢?”

这些夫人说着话,却又忙着询问莫若平定了亲没有,待打听得没有定亲,一时都大喜,打定主意待会借机和莫太太攀谈一番,探探口风。莫若平现下可是未来国舅了,若是自家女儿许了他,将来就是国舅夫人,这门亲事实实是难得的。

却说莫太太早一天就领莫若慧到了将军府,已是同尚婕商议过莫若平的婚事,因笑道:“先前为着平哥儿的婚事不上不下忧心,这当下慧姐儿定下亲来,却有许多人上莫府探口风,有意把女儿许给平哥儿,倒叫我不知道选谁好了!”

尚婕笑道:“你这会子且不用忙,自然还有更好的人家可以选的。前天镇南夫人还跟我抱怨过,说道当时想帮成哥儿求慧姐儿,不想皇上插一足,她这才落了空。因说着,却又打探平哥儿的时辰八字。我含糊说了几句,说道待你来了,让她自己问清楚的。别的不论,她孙女潆姐儿却是一个好的,待会来了,你自己落足眼力瞧清楚再作道理。”

莫太太听得此话,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因此今儿一早起来,帮着贺圆等人张罗,待见着镇南夫人领了乔潆来了,忙过去攀谈,又细察乔潆,见乔潆虽不及蒋白俏丽,但笑容甜美,性子温婉,一时先喜欢上了。镇南夫人见得莫太太的神情,知道待会只要略略透透话,这头婚事自然就成了。两个正谈的设机,又有几位夫人过来说话。乔潆趁机过去找蒋白和宋晴儿等人。

众人正言笑宴宴,却听前头有人通报道:“福王殿下到了!”

“这是准女婿来给准岳母拜寿呢!”众人静得一静,都哄的笑了。

顾元维因之前和蒋白的定亲礼行的是入赘礼节,非但不用他备各种礼品,反而收了将军府许多礼。借着拜寿,却把先前将军府送去的礼又一一的送回来了。待进了将军府,孟小富自然把礼物单子呈给管事娘子。管事娘子呈给了贺圆,贺圆一看,先头送到福王府去的礼品,贵重的差不多都反送回来了,却也不推辞,只着人收下了。因错眼见到顾元维腰上佩的荷包,却忍不住笑了,能把好好一个荷包绣成这样的,除了小白,还有谁?亏的他美滋滋佩着。

蒋玄蒋青听得顾元维来了,早来迎去另一边坐着喝茶。大家说笑了一阵,顾元维就拉着蒋玄打听蒋白这几日见了何人,做了何事。

蒋玄道:“因天热,香巧姑娘又病了,说是极严重。白哥儿连着几天往乔府去看望她,回来都不开心,若不是今儿我娘生辰,她定又会往乔府去的。”

顾元维点点头道:“我先前跟觉慧方丈出海,觉慧方丈往一处去讲经,无意间得了一个治心疾的药方。那药若是配得成,制成药丸,病发时服下,极有效的。只是药方上却有几味药不易得,更有两味药草只有海外才有,普通人纵有方子,配药也难。好在碰到我,却还有法子。那两味海外的药草,我先头是带了种子过来,让御医着人种在宫里的药圃,现下几年时间了,御医早试出药性了。回头我跟觉慧方丈要了方子,进宫让御医配药就是。待得了药,我着人直接送到乔府去,小白就不必忧心了。”

待得宴席散了,顾元维果真直奔子母庙,先跟觉慧方丈要了药方,不顾天色已晚,又忙忙进宫。不上三天,御医就配好了药。顾元维又亲进宫取了药,向仁元皇帝请了旨,借了御医出宫,往将军府来接蒋白,一起往乔府去了。

有御医诊脉,又服下新配的药,乔香巧再次从鬼门头走了回来,乔府众人不禁对蒋白和顾元维感恩不尽。

待得乔香巧身子好转,能下床时,蒋白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一天起来,正打算再使人上乔府探听一下乔香巧的病情,那一头孟小富却来了,哭丧着脸向蒋白道:“白姑娘,福王殿下这几日奔来跑去,不慎中了暑气,只是他不肯吃药,谁劝都不听,能否请白姑娘过去瞧瞧?”

这会儿,卫子陵和房松柏正在顾元维房外笑的诡异,小声道:“小富都说了,这将军府白姑娘扮惯了男娃,现下还是转不过弯来,只对姑娘们温柔,一见着男子,却当人家兄弟,愣是温柔不起来。趁着福王殿下不肯吃药,正好叫他扮扮虚弱,最好学姑娘那样撒撒娇,没准能得享温柔呢!”

70、这代表什么

蒋白赶到福王府,进得顾元维的房里,见他躺在床上,闭着眼不说话,状似极虚弱,不由问孟小富道:“福王殿下为什么不吃药?”

不是我不吃药,是大家不让我吃药,说我病的越严重,越能得到你的同情心。还说我身子好,病一病不会死,不吃药也没啥!顾元维期待蒋白的小手能落到自己额角,探探自己的热度,期待半天没有动静,只得睁开眼来,虚弱的道:“小白白,你来了?”

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今天就病这么严重了?蒋白摇摇头,扶顾元维坐起来,在他腰后塞个竹枕,又忙让人把搁在屋里的冰盆子撒下去,吩咐在屋角洒些水就成了。一时有人奉上药来,她忙接过端在手里,像哄乔香巧喝药那样温柔的哄道:“来,喝药了,喝完药病才会好!”

“你帮我吹吹,再喂我喝!”顾元维硬着头皮把卫子陵想出的台词抖出来,一说完,后背一阵恶寒,感觉头发一乍,心道:如若是短头发,肯定会乍的竖起来的。这学姑娘家撒娇,果然难度很高。

蒋白虽然听惯了乔香巧撒娇要人喂药,这会见顾元维这般哑着嗓子嗲嗲的撒娇要喂药,只觉小心肝一颤,手一抖,碗里的药就洒了出来,眼看就要洒在顾元维手背上了。只见顾元维一侧身,避开药汁,顺手一抬,扶在蒋白碗沿上,稳住了碗,不使药汁再洒出来。

顾元维一番动作做完,这才醒悟过来扮虚弱的计划是流产了,不由暗暗叫苦。

“看来福王殿下并无大碍啊!”蒋白见状,一时松了一口气,把碗塞在顾元维手里,笑嘻嘻道:“福王殿下既然自己有力气,就该自己乖乖喝药才是。”

待得蒋白告辞回府后,顾元维若有所思,半晌方对卫子陵和房松柏道:“我虽不是大病,总归是中了暑气。瞧小白白的样子,对我生病的事并不甚在意。这代表什么呢?”

却说蒋白坐的马车还没到将军府大门口,迎面就来了一顶小轿,小轿“啪”的停在马车旁边,轿帘猛的被掀开,轿内有人扬声喊道:“白哥儿!”

蒋白听得是沈天樱的声音,待掀起车帘,马车却已是驰过了一段路,忙让马车停下,一时往后瞧了瞧,果见沈天樱从轿子上下来,往她马车这边跑过来。

“樱姑娘这是怎么啦?”折桂留意到沈天樱不似往日那般镇定,而是满脸的焦虑,心下嘀咕,凑在蒋白耳边道:“听得桐少爷病了好些日子,沈老夫人上子母庙祈福,合府闹腾,樱姑娘不在府里帮忙,跑这儿干什么呢?”

“桐哥儿病了,我怎么没听说?”蒋白吃了一惊道:“大家本是师兄弟,论理,我也得派人去探探病的。”

“白哥儿,你先头天天跑乔府探望香巧姑娘,这几日又忙着准备寿礼给夫人祝寿,自然没留心外头的事。”折桂犹豫了一会,终是附在蒋白耳边道:“其实是老夫人不让我们告诉你的。说是怕你们师兄弟情深,你会忍不住跑到沈府去看望桐少爷。毕竟你现下已易了女装,又是未来的福王妃,不好乱跑。玄少爷和青少爷,却去沈府探望过了。”

沈天樱这会已是提了裙子小跑过来,一近马车就道:“白哥儿……”说着话,眼眶却红了,全没了往日的淑女形象。

这是怎么啦?蒋白忽然心焦起来,抬眼见沈天樱抖着嘴唇,偏生那话好像卡住了般,一时福至心灵,吩咐折桂道:“反正也差不多到将军府门口了,你下去让孟侍卫先回福王府去。我和樱姐儿说说话。”

待得折桂应声下了马车,蒋白这才伸手拉了沈天樱上马车,掀了帘子看看外头,见几个跟车的护卫站的远远的,这才道:“樱姐儿,你有话就说罢!”

“白哥儿,你去见见我哥哥罢!”沈天樱一语既出,眼泪就滚了下来,也不擦眼泪,只道:“你现下已定了亲,论理,万万不该来找你的。可是我哥哥快死了,我想来想去,没别的法子,只有你……”

“所以说你们文官家的哥儿姐儿让人憋气,人都快死了,还这般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蒋白听得沈天桐病的快要死了,心下忽然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打断沈天樱的话,低声道:“我和桐哥儿自小一起习武,他虽然别扭些,但师兄弟的情份总在的,他病的厉害,我总要去瞧瞧,全了师兄弟的情份。若不是福王殿下也病着,我少不得让福王殿下和我一起上沈府瞧瞧桐哥儿。现下我自己过去瞧瞧桐哥儿,量福王殿下也不会说什么的。”

沈天樱听得蒋白先头那一句话,脸一红,也豁了出去,掀帘子看了看外头,见孟小富已是掉转马头走了,忙扬声吩咐折桂道:“折桂,你坐我的轿子随在后头罢,我还有话儿跟白哥儿说的。”说着又扬声催车夫道:“快走,先往沈府去。”

马车疾速驰起来时,沈天樱这才凑在蒋白耳边道:“上回在宫里游园,我托香巧递给你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块玉佩和我哥哥写的一首诗,诗下面画了一位姐儿,那画中的姐儿却是你。后来听香巧说那盒子掉进水里,捞上来时纸上的字都糊掉了,你根本没瞧见什么。我没法子,只得让香巧先不要透露那盒子里的东西是我哥哥递给你的,而非我递给你的。因想着寻个机会让哥哥再写一首诗,然后托香巧转交给你。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就听闻许多哥儿上将军府提亲了。我不及跟我哥哥说道你没看到那纸上的话,我哥哥已是和叔叔上将军府去了。待提亲失败回到府时,我哥哥这才知晓你还没看到那纸上的话。后来,听到福王殿下和你定亲,我哥哥一夜没睡,第二天便病倒了。大夫只说是中了暑气,将养几日就好了,府里众人也不往心里去。因那一天祖母再次提起要给哥哥寻一头好亲事,已准备和人交换庚帖,哥哥的病突然加重了,祖母一慌,就息了为哥哥提亲的事。只是哥哥却一日日瘦下去,小病眼看就成大病了。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哥哥越来越懒进饮食。昨儿大夫说了,这是心病,若是哥哥自己不振作,就没救了。”

沈天樱说着,见蒋白大眼睛扑闪着,一脸惊疑,因咬了咬牙道:“白哥儿,我说了这么一通话,你也该明白了。”

桐哥儿喜欢我,因提亲不成,所以病倒了?蒋白心下“咯”的一响,头忽然有些昏起来,和沈天桐一起习武的情景一一的浮现出来,半晌道:“桐哥儿真傻!”

“哥哥性子倔,一条道走到底。”沈天樱低头道:“白哥儿,你若能劝得哥哥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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