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行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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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行深宫-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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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笑道:给妹妹半月时间,妹妹自会给姐姐一个交待。

第六十二童向皇后宣战

隔几日同贵殡突然不请自来的进了听雨轩,我见她仙仙的,倒十分客气。同从前一般与她吃茶闲聊,她待要走时,又在是迟疑,终于返回,站在珠灰色的毡帘前,红了脸低声道:慧妃娘娘,你,你心中是不是很怨恨我?

我叹口气,微笑摇头道:也不是,姐姐也有你自己的难处。对于姐姐这样嫉恶如仇的性格,若要你明明知道皇后真实用心,却因了某种原因不得不将丑恶真相牢牢隐瞒― 只怕姐姐此时心中之苦更胜妹妹当初几倍。

她眼圈一红,片刻方才微笑道:你真这样想?

我含笑点头,她眼中突然升起亿万颗明星,她几步上前象从前那样捉住我手,急切道:咱们兜那这么大一圈,原来世上最明白我的人竟然还是妹妹。又说:那日春菱以死明志,怎由得我不信?当时心中就信了八九分,只是受人威胁,才不得已不交证物,隐瞒真相。不过这样也好,她慌着派人来同春坞威胁,终使我完全明白她真面目。

我想了一想,奇怪地问道:皇后又威胁姐姐什么?

同贵殡脸一红,低声道:她威胁我说,如果我敢真的交出梅花露,她便会让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立时悲惨死去― 我知道,她原有这个能力。

我又气又急,禁不住冷笑道:她可真大胆,竟敢动陈老将军!

同贵缤目中一愕,继而红了脸,继而喃喃道:她针对的倒也不是家父。这才想起赵风,我脸也是一红,又忙掩饰道:不管如何,姐姐日后须当心才是。

同贵殡叹道:她暗地里害我,表面却装出一幅关心我的模样。早握着我的把柄,又只关键时侯才用,可见这人城府之深。她步步设局,我竟一头钻进去,从而疑心妹妹,可不该死!

我忙笑道:姐姐说哪里话来,真正的友情是遇霜更清,经雪更艳的― 你我知心姐妹,又何必如此生分?

同贵殡位住我手,道:姐姐以前误会你,此时又不能帮到春菱― 可还有什么事让姐姐做,我总要为妹妹做些什么赎罪,心里才能踏实。

我忙道:姐姐言重,说不得,如今妹妹倒真有一事相求。

同贵殡忙道:何事?

我笑道:求姐姐去劝劝浩王爷,让他娶可人为妾。

同贵殡目中一愕,诧笑道:这事却还真有些个为难,只不知妹妹怎么会兴起这个念头?

同贵殡当然会诧异,

文浩又怎么会娶可人?既使他要娶,可人也不会嫁的,只是― 我想了一想,我的真实想法,终究是不能告诉她的,便故意叹道:春菱姐姐这一走,妹妹身边只可人一个可靠之人,她又是琴姐姐的心腹,妹妹怎么也要想着为可人姑娘求个前程。浩王爷虽不易说服,可不是为难的事,妹妹自己倒也不自量力地去办了,原也不必为难姐姐。

同贵缤闻言精神大振,便笑着满口答应。

待她走后,我又悄悄叫过可人,笑道:与姐姐的约定还有七日,现请姐姐悄悄地找人帮我带个话给薛相国,便说宫中皇次子的母亲慧妃娘娘愿认相国为义父以代替琴贵妃姐姐向他老人家尽尽孝心。

可人惊道:妹妹,你… … 

我冷笑道:不错,现在,柳荷烟要正式向皇后宣战。

可人举言又止,迟疑退出。

果不出所料,我走的两步棋,顺阻各半。一方面薛于期听说宫中宠妃慧妃娘娘肯屈尊认他为父,很是受宠若惊,表明薛家全家愿为我与麟儿尽忠,死而后已:另一方面,文浩坚决不娶可人,任同贵殡说破嘴皮,仍固执己见。

看来文浩并未明白我的意思,却又不便托人带话说明,我便想着,另寻一机会,告诉他,我并不是真让他娶了可人― 可是,文浩那样的聪明,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竟然会一时不明白我的用意呢。

第二日,果然听闻文泽授意良妃在锦绣宫中组织各嫔妃斗棋争宠。当日谁能大获全胜,文泽便歇在谁的住处。咢儿虽柔,却盘盘必争,输赢倒均能静静一笑:同贵殡无限烦恼,又不敢抗旨,每日胡乱应付,闷闷不乐:阿若大感新鲜,每日带不少吃食去观战应战,常常为走出一步不寻常的棋,笑成得意的鸟儿一般;文泽的新宠兰珠比旁人更加紧张,力求步步算计,招招为营… … 也有不得宠的嫔妃,想借此机会打翻身仗的;也有平日与某人交恶,宁愿自己输棋,也要在盘中设计陷害的;也有畏俱对手势力,暗暗手软承让的? ? ? ? ? 一时千姿百态,不胜枚举。

文泽便笑,说道:难得你们姐妹这般和谐,几十人一起大战,倒也蔚为壮观

我故意连输十日,这天下午,文泽终于自己忍不住来听雨宫。我便笑道:臣妾败军之将,皇上怎么过来,不怕其他姐妹怪您不公平么?

文泽笑道:不管她们,朕今日是有一件喜事要与烟儿说。

我笑道:什么喜事,难道姐妹中又练出了几个棋仙国手不成?

文泽笑道:兰儿的方法虽好,棋技高的却也总是那几个人。烟儿又常输,朕也难得等。本来嫔妃各有不同长处,倒不如每月换些花样。比如元月下棋、二月斗诗、三月比画… … 如此类推,才算公平。只是朕最喜爱的烟儿,倒要学会十八般武艺,否则你输了朕倒想来宠幸你,可不要知又生出多少事来。

我淡淡笑道:多谢皇上偏心。只不知皇上说的喜事,又是指何事?文泽笑道:咱们一向眼高于顶的五皇子文浩,居然看中烟儿贴身宫女可人。今日开口向脱讨可人,不知烟儿意下如何?

陡地一惊,心中却又惊又喜又疑,我忙笑道:回皇上,此事皇上做主便是,臣妾哪敢有异议,却不知道咱们的浩王爷是怎么看上可人丫头的?

文泽笑道:前日烟儿不是派了可人去太后宫中办差么,正被五皇弟瞧见,合了他的心意,因此求朕许了他做妾。本来可人身份寒微,只是… … 朕看在烟儿的面上,已下旨让文浩娶她做浩王侧妃。

唔… … 我暗暗一惊,文泽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他是无意,还是故意破我一局?

我看见文泽笑容里仿佛大有深意,却始终弄不明白他的真实想法,我忙躲开他的目光,低头道:谢皇上厚爱,不如臣妾让可人认家父为义父,赐她柳性。过两日先接至臣妾娘家,再从柳府出阁― 只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文泽微一沉吟,笑道:如此更好,便按烟儿意思去办。

又说笑一会,与麟儿逗笑一回,文泽竟全然没有离去之意,我便笑道:今日又是哪位姐妹赢棋,皇上怎么还不去,倒教人背后怪臣妾霸着您?

文泽看着,目中既惊且诧,突然变了脸色,冷笑道:你倒是越来越不吃朕的醋,英非你对朕的心意竟改变了么?

我一惊,脸上笑容顿时僵住。

脸色发白,心中忏忏乱跳。

见状文泽脸色也是一变。他令奶母抱走麟儿,正色道:朕来问你,以前爱吃醋的烟儿如今去了哪里?你最近行为如此反常,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还是… … 莫非你心中竟有了又别人?

他接连问我三句,每一句话都仿佛沽了辣椒水的牛皮鞭子,接连三下又狠又准地重重抽上我心。那一刻又悲又恨又怕又惊,全失了往日急智机敏,只得低下头,跪地不语。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头顶才传来文泽犹疑的声音。

什么?他问:难道你… … 

方才回过神来,我以首触地道:皇上,臣妾心中确实有了别人。

什么?文泽平静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我淡淡回道:臣妾心中的别人,正是皇上与臣妾孩儿,口自们的二皇子麟儿。臣妾初为人母,不知如何均衡感情给孩子与皇上,以致皇上感到冷落,臣妾实在是罪该万死。

文泽哈哈一笑,亲手扶我起身,笑道:朕开烟儿玩笑呢,烟儿倒吓成这样!

怎么,朕就这么可怕,竟吓得你浑身冰冷?

我一身冷汗,强笑道:回皇上,您一向对臣妾极好,臣妾并是不怕您,只是担心其他姐妹怪罪臣妾… … 

不想他听了这话却向我耳边坏笑,道:你倒不怕朕?六宫中却不知多少女子,常哭着向朕讨烧呢。

我一怔,继而突然明白,脸又是飞红。

文泽抱我坐上他腿,咬着我耳垂轻笑道:可又害羞了?烟儿白日这般害羞,晚上又那样大胆―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常常判若两人,这样的烟儿,可不让脱神魂颠倒么?

我脸更红,低头笑道:皇上!大白日的,您倒说这话,可也是想着逼臣妾向您讨烧么?

文泽轻吻我脖预,低笑道:那倒不必。朕现在倒很想向烟儿讨烧… … 只是看烟儿有没让朕求烧的本事。

他将我横抱而起向床边走去… … 

阳光从红色雕花窗棍中漏进,一寸寸在屋内挥移。白玉花薰轻烟淡淡,花薰中的冰荷贡香与红木案几上雨过天青花瓶中腊梅暗香此起彼伏,一路缠缠绵绵,交相萦绕。

红被浪翻,鸳鸯戏水,好一番缠绵叹息,文泽意扰未尽,看着我,一直看着,突然便在身侧低低调笑道:慧记娘娘果然好本事!

我愕然,又羞,又气,却又好笑,狠狠瞪他一眼,只转过身子不去理睬。

春宫图 

他却大笑,硬生生要将我扳进入怀中,伸出修长的手指点着我的鼻尖,笑道:说起来脱的嫔妃们果然各有各的味道。且不说烟儿,比如皇后,表面上看她贞静道德,实则私下里也另有一番风情:德殡看起来象个孩子,陪着脱时常常温柔如水,让月郑‘神荡漾… … 兰贵人最有趣,朕这许多嫔妃,独她狂野彪悍… … 听他这样说,我那心里,仍禁不住又气又酸的,我“才卜味”一声笑道:狂野彪悍― 瞧皇上用的言语,哪有天子这样形容自己嫔妃的?

文泽笑道:烟儿是不知道,朕这样形容她,其实再贴切不过。这些有趣的女子脱若一一画下,可真比市面上那些春宫图精彩百倍。

我又惊又疑,脸色大变,继而身体僵硬,强笑道:皇上又犯小孩子气了,世上哪里有开这样玩笑的君王?

文泽却兴致盎然,侧头笑道:也不全是玩笑,这样的图画儿,只在后宫传看也不打紧。等几时朕得了空,与烟儿一起绘制如何?

心念便是一动,我娇笑道:臣妾可不敢。若臣妾依着皇上,皇后娘娘必会寻个理由,治臣妾一个孤媚惑主之罪。

文泽的脸色,果然便是一变,他鼻中冷笑一声,冷冷道:什么孤媚惑主?好好的女子,她们偏说人家孤媚,枉送别人性命。你不必怕,她不敢管脱。有朕在,不怕她不肯为你研墨脱靴。

我翻过身子俯看住他,歪头娇笑道:皇上您倒让臣妾做李太白呢,可皇后娘娘却也并非高力士,此事臣妾认为皇后娘娘必会阻拦。不如,臣妾便与您一赌?

文泽笑道:赌便赌,皇后一向由着朕,烟儿必输无疑。

说完,他真的立时扬声帘外,命李福传皇后即刻过来听雨宫。我见他认了真,忙不迭地起床梳洗更衣。文泽却懒意洋洋地,慢慢腾腾起来。皇后来时,宫女正为他系上中衣上的明黄色苏绣汗巾子。大家见过礼,他看着皇后,淡淡问道:这几日倒没人去凤至宫打扰皇后,怎么皇后倒反而清减了许多?

皇后目中泛一层雨雾,她含泪道:回皇上,臣妾待罪之身,日日反省,夜不能眠,又常思念皇上,因此憔悴。

文泽依然淡淡地,问道:听母后那里说,皇后倒说自己委屈,现在怎么肯承认自己真有罪?

皇后微微欠身,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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