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春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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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妍-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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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荆娘似是下了决心般站起来,先给她行了礼,“有些话,小娘子听过就好,莫放在心上。”看陈籽妍并不答她,用力叹了口气,“大约十几年前,大郎刚满月,张家搬到了隔壁的院子,张家老爷、夫人还有位两岁的小公子,夫人与张夫人一见如故,两家时有来往,只是张家老爷经常不在家,说是出门做生意去了,夫人便时常去张家陪她。小娘子出世之后,张夫人得了一场重病,若不是夫人拿出陪嫁的保命药材,那张夫人恐怕早已经香销玉陨,两位夫人结为姐妹,两家比从前更为亲近。”

陈籽妍嘴角微翘,只是结为姐妹吗?为何与桑公子说的不同,“后来呢?怎么就疏远了?”何止是疏远,更是连提都不曾提过。

“十年前那场祸事,大郎和小娘子本是在张家玩耍,不想却被拐子掳了去,老爷和夫人再怎么着急、伤心、难过,也没想过要怪张家人,谁想一夜之间,张家搬了个干干净净,夫人本就伤心,一气之下就再也没有起来。老爷气张家薄情,下了死命令,陈家上下不许再提张家人的名字。”荆娘说着眼圈已经红了,拳头捏得紧紧地,似要找张家出气。

他们兄妹是在张家被人掳走的?陈籽妍腾地站了起来,难道那些猛虎帮人目标其实并不是他们兄妹,而是张家四公子?张家一夜之间搬走,只怕是知道了事情的原由,这里不过是张家的外室,想来那些人是盯上了张老爷,却祸及陈家,只是这般不动声色地搬走,确实不地道。

“就只有这些?”那门亲事到底是如何订的?可有婚书?可有定亲之物?张家就此消失了吗?

荆娘诧异地看着陈籽妍,心里盘算着小娘子到底还知道多少,按理任谁也不敢把这事说给她听,难道是荷娘?“我只记得这些。”她讨巧地回了话。

陈籽妍手指在杯缘上轻弹,看来不下猛药,她们是不肯全然坦白的。“是吗?我怎么听说,两家有意结为秦晋之好。”

“小娘子,这样薄情的人家,就算是订了亲,老爷也不会让您嫁过去。”芳娘的话冲口而出,立马被剩下两人瞪了回去。

“果然如此。你们不必慌张,张家的事情我也是好奇,至于我嫁给谁,自然有爹做主,我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如今也算是真相大白,只是那张家是什么想法呢?其实嫁不嫁进张家,与她没多大的关系,只是与桑公子的五年之约可是从进张家算起,她若不能嫁给张四公子,那约定还会算数吗?

“小娘子,这事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可是荷娘?”荆娘暗忖,此事若是荷娘说的,一定不能就此罢休,非把她弄出陈家不可。

“你们不需要知道是谁,现在,你们只管将铺子和庄子打理好,它们不止是我娘亲的心血,更是我和大哥的将来,大哥的情况,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爹身子不好,我不得不早作打算。至于荷娘,我对她的态度,我想你们也该明白,把她留在我身边,自然是有用处。”陈籽妍心知娘亲能将陪嫁的东西交给他们,肯定是相信他们,她正愁无人手可用,故且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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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挺纠结的,要不要继续呢?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秘藏私房

陈籽妍一番话让她们本来绷着的脸缓和不少,相互之间眼神交流过之后,荟娘领头回话,“小娘子聪慧过人,夫人在天之灵也甚感安慰,夫人的恩情如山我们难以回报,今生能再见到小娘子与大郎,我们自当全力相助,铺子和庄子小娘子勿须担心,我们早就防了她一手,有些东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小娘子请收好。”荟娘从怀里拿出用红绸包着的东西交给她。

陈籽妍用手捏了捏,里面好似是一叠纸,打开一看,是三张地契和一张银楼的定制凭证,一张是绵县庄子周围的二百亩良田,另外两张是两处宅子,“这些?”

“她入陈家门之前,我们早已经打听过,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所以这些年我们交上来的帐其实并非全部,这两年她的胆子更大了,安排了好些人手进来,为了防她,我们将瞒下来的银两买了宅子与良田,如今宅子都已经租了出去,一年收益不多也近百两,良田的收成换了银子也有百两。”荟娘看着陈籽妍将红绸重新包好,压在心头的大石总算是搬开了,“本想将银子送进来,实在是不方便,便在银楼里替小娘子打制了一只金镯子,将来若是小娘子急需用钱,也能兑换应急。”

手中捏着红绸包,陈籽妍心中感慨万分,如果她们眛下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再次佩服她那未曾谋面的娘亲,能培养出如此忠心的丫头,着实不易,长叹一声,“娘亲福气太浅,我和大哥运气太好。”

“小娘子不必如此,若知夫人如何待我等,便会明白我们做的不及一二。”荆娘撇开头抹了下眼角,眼尖地发现外间的门框处有褐色的衣角闪过,回头朝陈籽妍做了个手势,高声问道:“小娘子您拿个主意,多余的粮食是存着还是卖给米铺?”

陈籽妍朝着她手指地方向看去,心领神会地将东西都塞进怀里,“眼下老天爷庇佑,庄子的收成好,余粮存下三成应急,其他的都卖了吧。”得了荆娘暗示,荟娘她们也拿了铺子里的事来问她。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外间传来丁香的声音,“咦,荷妈妈怎么站在外面?”

“丁香,是荷娘回来了吗?”陈籽妍故意提高了声音问。

外间应了声,荷娘扶着腰挪了进来,口中唉哟声不断,“也不知是不是岁数大了,只要走得远些这腰就不听使唤,靠在墙上歇了半天也缓不过来。”

“坐吧,荷娘辛苦了这些年,要不,我去禀了夫人,送你去庄子上荣养可好?”

荷娘听她这么一说,扶着腰的手左右摆动得飞快,“那怎么成,荷娘可是应了夫人,一定要陪着小娘子出嫁,去夫家护着您呢。”

荆娘强扯着她坐在凳子上,握掌成拳用力在她腰间一击,“哟,就你这样还能护着小娘子,不给小娘子添乱就不错了。咱们姐妹一场,你来庄子上荣养,肯定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

那一拳着实有些分量,陈籽妍眼尖地瞟见荷娘呲牙咧嘴地趴在桌面上没法动弹,故意收敛了笑意,沉着一张脸喝道,“荷娘胡说什么!我可还未及笄,若是让夫人听到,以为我做了让陈家丢脸的事情,到时候别说荣养,只怕要连累你一起受苦。”

荷娘细想着话里的意思,眼皮子跳个不停,强忍着疼痛站起来,低头认错,“小娘子勿恼,荷娘再也不敢胡说。”

“夫人治家严谨,若是有此等胡话传出去,仔细了你一层皮。”屋子里静悄悄地,陈籽妍冷着脸心中默数着数字,数到一百之后,这才转颜一笑,“好了,荆娘难得回一次双流,荟娘她们也忙,你们姐妹几个在这里叙旧,我先回楼上歇会,等会儿午饭再叫我。”说完拿着账本离开。

陈籽妍一走,压力骤减,荷娘轻吁了口气,双脚软绵绵地轻抖,撑着桌面想要坐下去,不想坐了个空,跌倒在地,“荷娘,你没事吧。”站在她身后的荆娘一把拉起了她,“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糊涂,凳子可离得远,怎么就坐下了呢?”

荷娘痛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把个荆娘骂了百十遍,她明明看到凳子就在身后,谁想坐下时却成了空,不是她还有谁?用力甩开她的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立直了身子,下颌微抬,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你们坐,我去换件衣服。”

等她离开,荆娘和芳娘双双笑出声来,荟娘伸手在两人腰间轻拧,“消停些,这都多少年了,还和从前一样。好歹也要顾着小娘子,她如今可是这院子里的头一份。”

“呸,就她自己当自己是个角色。”芳娘用力啐了一口,正欲继续骂,丁香端着茶水进来,摆好茶水又退了出去。

等她下去了,荆娘推推身边的荟娘,“这丫头是谁家的?”

“还记得从前守二门的吴婆子吗?说是她的干女儿。”听到吴婆子的名字,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先是意外,转而又理解地点点头,原来是她的干女儿,能争到小娘子身边当差,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下面怎么闹,陈籽妍自是不知晓,进了屋子将门栓好,打开一直搁在角落里的大箱子,这口箱子里存放着一些旧衣裳,她将衣物都拿了出来,轻巧地撬开下面的底板,一个不起眼的夹层露出来,把红绸包放进去,正欲盖上,想起那张银楼的凭证,思忖了一会儿,将凭证取出来,这才将底板盖上。

这口箱子是她背着云娘动的手脚,虽说她与云娘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但有些东西还是不想让云娘知道,比如梁家的酿酒方子,当年梁家大伯发现儿子背着他赌博,一狠心将祖传的酿酒方子交给了梁康,梁康本是让她去还给梁家,可她不愿意,就眛了下来,只把骗回来的银子给他们。

将箱子复原之后,陈籽妍拍着箱顶笑了,有房有地,当年她一门心思想要的东西,如今都有了,只可惜养父过世,大哥受伤,从前一家人的梦想变得越来越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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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补十四日欠的更~~~~~~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有空闲吗

自从荟娘她们来过之后,荷娘的行为越来越古怪,成天守在陈籽妍身边,对院子里的其他人和气亲切,对云娘更是一改往日的嚣张,事事以她为先,不论大事小事都要问过云娘,对陈籽妍就更不必说了,殷勤得让人浑身发麻。

陈籽妍还未起床,荷娘已经端着热水守在了门外,服侍她洗漱穿衣,端茶送水,进进出出全程随同,不管是在哪里,总是立在她身后,不多言,不妄语,到了晚间更是等她上床歇着了,才熄了灯出来。所有陈籽妍的事情,全然由她一手包办,甚至连打洗澡水这样的事情,也不让其他人插手。

荷娘所有的行为,陈籽妍都看在眼里,既不阻止,也不夸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可不相信是因为那日几句警告的话就让荷娘转了性子,她这么做只怕是得了陈夫人的授意,要将陈籽妍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中。

这荷娘恐怕是留不得多久了。

“小娘子,夫人让人传话,让您去主院。”

丁香上来佳话的时候,陈籽妍正在楼上抄佛经,这些佛经已经抄了整整四个月,终于抄到了最后一本。听到传话,立在一旁的荷娘转身去了里间,拿了件披帛出来,准备给她换上。不想陈籽妍根本没有停手的打算,荷娘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张张嘴就咽了下去,抱着披帛又安静地当起了柱子。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陈籽妍终于停下了笔,拿起纸张轻轻吹了吹,从书案侧边将抄了四个月的佛经一张张地叠好,抬眼朝着荷娘伸手,接过披帛挂在手臂上,又指着佛经让荷娘带上,这才出了门。

进了主院花厅,陈夫人坐在榻上,手中拿着本册子慢慢地翻看,榻前除了芙蓉还立着一个看过半百的妇人,妇人自陈籽妍进来后,双眼就没有离开过她,看她给陈夫人行了礼,看她坐在陈夫人身边,眼睛最后落在了她的手上。

“怎么这么久才来?”因一场病误了马家春宴之后,陈夫人对她的态度就一直不咸不淡,依旧是笑意满面,少了热络,多了疏离。

陈籽妍歉意地笑着,挥手让荷娘将足有两寸厚的佛经送上来,亲手递到她面前,“正巧写到最后一页,这抄佛经讲究的是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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