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你也哑巴了?说两句场面话能给他减少多少麻烦你不知道?”
许攸是护妹狂魔,听到纪彦成训儿子似的训两个人,好像爆竹点着了信子,湿毛巾一扔就想跟他干仗,“大晚上的你跑我家来找事是不是?再骂小温暖一句我揍你信不信!”
温暖赶忙拉住许攸,“大表哥,你别闹,纪哥教训的都是对的,是为我们好。”又问纪彦成,“这次视频资源泄露是因为杜蓝么?”
纪彦成冷笑一声,“我找电视台质问了,他们说杜蓝确实要过样片看,但杜蓝只看了样片,没看过其他的资料。那些资源是一个剪片子的实习生觉得有意思私自传到网上的,现在已经被开除了。”
这是说十有*是杜蓝的手笔了,临时工什么的无非是替罪羊,杜蓝是台柱,不可能因为纪彦成的质问就把她推出来。
圈里可以不交朋友,但绝不能立敌人。你不得罪人都一群红眼病害你,这么搁在台面上不给人面子,还不得让人直接扔刀子?
道理李承远第一天入行就知道了,这些年也见过不少,这次得到教训还是第一次——因为他第一次不理智的跟人摆脸色。
“那我们是不是跟杜蓝道个歉,请她吃个饭?”温暖还没遇到过这种事,能想到的补救方式完全是和安然吵架后对她服软的措施。
“你想请她吃饭还得看人家有没有空呢!”纪彦成揉着太阳穴,“我和她经纪人还算有点交情,我帮你问问吧,看能不能请她还有她老公一块吃饭。”
杜蓝老公是个医生,给杜蓝割阑尾时为了赔偿人家,把自己赔进去了。虽然一点逻辑都没有,反正他们就是坠入爱河还闪婚了,结婚这几年了一直很恩爱,任传言满天飞也没感情破裂。
本来被嫌弃打算去睡觉的许攸听到这话,突然昂首挺胸的坐直,拽的二五八万的说,“你们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哎,那个杜蓝的老公是不是姓张?x医院的?”
纪彦成想了想,“好像是,你认识?”
“嘿嘿,上周来事务所找过我,一起医疗纠纷案子委托给我了。要叫他出来吃饭?我帮你叫啊。”假公济私什么的许攸最得心应手了。
出乎意料的,最终由许攸出面电话约请了杜蓝夫妇一起吃饭。搞定后还冲温暖眨眼,“多大点事啊,姓纪的再敢欺负你你跟我说,大表哥分分钟替你干他!”
什么叫……干……他……
察觉到纪彦成的眼神怪怪的,许攸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他转移了话题。
“温暖,你现在发微博吧,编辑好了给我看一眼再发。”
温暖赶忙应了,掏出手机来编辑,删了好几次才递给纪彦成,等他点了头,自己又读了一遍才发出去。
“老板看到辣么多艾特我的人,好奇的点开看了一眼,就发现……我偷用了他的杯子!还感慨道好在他讲卫生隔两个小时就会洗杯子!妈个鸡!真心是我第一次偷用啊!他不信啊!我一个月工资没了啊!”
微博发出去之后,依然是之前纪彦成付费打过招呼的段子手们用“2333这助理好蠢”之类的话转发,没什么人去往他俩的恋情方面扯,网上新鲜事太多,这不算什么猛料。
顾少白也转了,幸灾乐祸的发动吐槽技,“如果你用完后又给他用了,估计就不是扣工资那么简单的事了,'呵呵''呵呵'”
这状态一发,评论风向便从“好羡慕族长能喝师父口水”到“卧槽顾少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所以顾少喝过又给师父喝了么?他把你怎么样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掀篇了,哪里想到这竟是个开始。
?
“咱们呐,也别说那些虚的了,我知道你们找我出来什么事,以为那带子是我让人传出去的是不是?”还没开席,杜蓝抱着手臂坐在包厢里,一脸的不以为意。
她旁边坐着的正是许攸的委托人张大夫,有些抱歉的看了看众人,亲昵的拍了拍杜蓝的胳膊,“老婆,好好说话。”
杜蓝撇了撇嘴角,“真是的,我又不是什么新出道的,就算平时脾气大了些,也不至于为了两句话就花钱买人去曝光他吧。”
这么开诚布公的坐在一起,也没说李承远他们道不道歉的,就一口否决了。
十之八、九是真的没插手。
纪彦成脸上一阵尴尬,还没开口,李承远举起酒杯站了起来,“不管怎么说,那天我的态度确实不好,先干为敬。”
一杯白酒一口干了,在一旁的温暖都默默捏汗,正常速度怎么也得六口一杯吧,他酒量又不好,这么喝完了不知道会不会趴下。
可能是李承远心里有事,酒量也显得没那么差了,起码一口气撑到酒席散了还是清醒的。
结果等没喝酒的温暖把三个男人送回家时,李承远冲到厕所就狼狈的吐了起来。
折腾了半宿,等到把纪彦成安顿到许攸家自己的屋子,又把李承远洗干净了扶到他自己床上时,已经凌晨了。
李承远这顿酒也算没白醉,起码和杜蓝冰释前嫌,以后多了个朋友。
同时也得到了有用的消息,杜蓝是台柱,对一些电视台之间的纠纷比较熟知,她说李承远演的《一大家子》的收视率太高,“兄弟台”不高兴了。
“说白了,s台不希望你们那个真人秀还会出第二季,这是拿你开刀呢,你们公司注意一些吧。”
李承远侧趴在床上沉睡,温暖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不知道s台要怎么对付李承远,栽赃嫁祸?还是从自己入手曝光她俩的恋情?
她翻身的频率太大,饶是睡了一觉的李承远也被她吵醒了。
还醉醺醺的,眯着眼睛看身边的温暖,突然觉得很欢喜,把人拉到怀里一顿亲。
温暖被他亲的头脑乱乱的,正想骂他“又要耍流氓”时,却听到了安稳的呼吸声。
竟然又睡着了?
温暖无语的笑了笑,就着在他怀里窝着的姿势,还有淡淡的没散去的酒精味,也睡着了。
☆、第二十章 平息(一)
…第二十章…平息…梦…
李司令气的心脏差点出问题,在胡雯那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手杖摔到地上碎成了两截,气呼呼离开了小筑,坐车回了老宅。
几乎是前后脚的,李司令才离开,铁门的门铃又被按响。
李照新来了。
他不知穿的是哪里的军装,很是挺拔帅气。
“我要走了,你跟不跟我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李照新神情从未有过的郑重,“出了那样的报纸是我考虑不周,你就说要不要走,要的话,剩下的事都交给我。”
胡雯刚才对着李司令的时候怎么笑的,对着李照新就还是怎么笑,“照新,行军作战不是过家家,好好保重自己。”
她没说要不要,没说走不走,只说让他保重。
很明确的态度了。
李照新脸上闪过失望,失望过后却仍是不死心,“你如果不走的话,留在李家的地位会很尴尬。我父亲不会宽待你的,跟我走吧,哪怕你现在……现在还不爱我,起码我会好好待你。”
胡雯依然微笑着,她当然知道他会好好待她,正因为知道,她不想耽误他。
她牵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的抚过。
李照新先是不解,随后了然。
“几个月了?”他问的很不自然。
“照新,好好照顾自己,等到这天下太平了,你回来,教你弟弟读书骑马。”胡雯没回答他,松开他的手,没送客就回了楼上。
这是最后的道别,也是最后的心愿。
愿他平安归来。
这愿望却也成了奢想。
1932年12月,李照新在战场中弹身亡。
据他的副官说,战斗打响的前晚,李少校收到部下从上海发来的电报,屋子里的灯整晚没灭。
副官整理他的遗物时,看到了电报内容:四姨太染恶疾身亡。
…1932年11月的某个下午。…
李照新的生身母亲叫了胡雯到茶馆见面。
“照新走之前说你有身孕了?”大太太疑惑的看着那平坦的腹部。
“太太找我出来是为了确认这事么?如太太所见,并没有。”胡雯把外套交给侍者,坐在大太太对面。
“喝茶。”大太太将杯子里斟满茶水,“没有最好,四姨太是聪明人,我希望,以后也不要有。”
两人说了一刻钟的话,这番示警才算结束。
看着胡雯离开的背景,大太太眼里闪过狠厉。
她的儿子是最优秀的,怎么能有一丝污点。
是夜,李家四姨太恶疾发作,逝世于卧室。
?
李承远被自己的酒气熏醒,皱了皱眉,看着自己怀里也皱着眉的小女人,忍不住笑了。
恶趣味的去堵她的鼻孔,把她憋的喘不过气,挣扎着醒过来。
睁开的眼睛里竟然还有泪水,眼神看着很悲伤。
这莫名的悲伤吓了李承远一跳,移开手摸她的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温暖委屈的看着他,她那么清晰的看到子弹砰砰的穿过他的身体,看到他嘴角流着血死去。
她满心满意的全是后悔,后悔自己前世的假慈悲,用不想耽误他为名害了他。这一世的她自私又怯弱,她不管什么配不配的上,也不管在一起会有什么困难,反正她再不会把他拱手让出去了。
她要缠着他!
心里的想法最直接的反应到身体上,温暖手脚并用的爬到李承远身上,抱着他,这里蹭蹭那里摸摸的,确认他还活着,好好的躺在自己身边。
李承远看了眼时间,一只手握住温暖的手腕,“今早还要去公司,嗯,半个小时不够我发挥啊,要不晚上再说?”
温暖听他一本正经的耍流氓,脸也只是微红了一下,继续手下扒他衣服的动作,她现在很不安。
李承远叹气,先是悄不可闻的,等温暖拉开床头柜从里边拿出那个正方形的塑膜袋时,他只能主动的反攻了,“好吧,虽然时间仓促了些,咱们速战速决。”
温暖其实并没有很舒服,毕竟才跟李承远试过那么有限的次数,而且因为时间不充足,开始的时候甚至有些干涩有些疼。
可她看着俯身在自己眼前的李承远,感受着和他融为一体的温度,心就慢慢变的平静了。
整个过程温暖都没有闭眼,认真的盯着李承远的脸,看他沉伦,看他情不自禁的呼气,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结果让通常早上没什么敏感感觉的李承远被看的很有感觉,也没恋战,在温暖轻声催促他“好了么”的时候上缴了弹药。
李承远挺郁闷的,明明是温暖想要,可是最后被温暖催促的好像他多么禽、兽似的。
更多的是有些挫败,和温暖亲密的这几次,她似乎并没有像自己一样快乐,抽空得找点书看学习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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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去许攸家吃的,纪彦成和李承远商量杜蓝说的那件事时,许攸很热情的询问有没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李承远一边给温暖的烤面包上抹炼乳,一边转头看他,“许大状,你的首要任务是把事务所管理好,把案子处理好,把名声打出去。”
许攸仍然很热情,“可是我发现娱乐圈好像也挺有意思的,你看我人脉广,朋友多,要不我也去当经纪人怎么样?等小温暖退下来,我代替她的位置啊?”
李承远把面包递给温暖,还没说话就听温暖冷哼一声,“那可不行,我能给领导暖床,你能么?”
大清早的,这么禁忌的话题,说的李承远被自己的唾沫呛得咳了好几声,无奈又带些高兴的弹了温暖的额头下,“吃饭,别乱说。”
温暖冲他吐舌头做鬼脸,小孩子一样,好像早上的那些不安忧伤都是他的错觉。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