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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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相-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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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太子妃,一旦太子称帝,便等于同皇族力量和顾家力量的整合。

听起来放佛强强联手的棋步,但于皇嗣身份的确定却又不明了了。下任皇储究竟算皇族人还是顾家人,这里头没个把握。若能够两头都占那自然最好,但毕竟都是一份大产业,谁也不肯轻易让人。

顾家守着这样的一份大能量,没有理由会安守为臣的本分,而陛下怕的也就是这个,万一某日顾家引发了暴乱,这里头君臣亲疏,也就撩不干净了。”

辛阙听闻此言,想得也深些,便道:“既是陛下早已在提防顾家,那少不得要培养一个人出来,这个人放佛是姬允,一则他身后无世家,做事无需得受外戚干预,二则单枪匹马,毕竟好控制些,三则,这便也可以解释姬允力量的由来了。

但实则能够与顾家相抗衡的家族并不多,盛京里虽说有四个家族,但到底是顾家一人独大的趋势,其他几个家族到底要低上一些。陛下若要寻与之抗衡者,必然不会将这三个家族联合起来,毕竟彼此之前关系复杂,很容易就出现内乱。

那么放眼望去,又有哪个家族能担下这样重的担子?”

穆放并不吱声,辛阙也明显不需得他吱声,接着道:“我便又查了以前的五大家族以及民间生意做的不错的,毕竟顾池最初通过商人起家,说明此中可蕴涵能量并不小。

韩陈魏杨这几个家族也便不必说了,他们到底没有能守得什么,最后都是身败名裂的下场,只苏家最可疑,虽说老一辈的事告老还乡了,但后来到底又有一些人走仕途,而苏宥的商场经营也十分厉害,何况宫中还有一个贤妃。

最让我肯定的是暮归现今有的身份,她的脱困与南苏绝对脱不了关系,能够从太子手底下把人救出来的,绝非泛泛之辈。何况以薛凯后来在漠北的所作所为来看,他绝不是一个平庸人,那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偷梁换柱的,这就更不简单了。

那么回到最初的话题来,陛下要扶植一个人来对抗顾家,家族首选肯定是苏家了,那么人员首选又为什么会是姬越呢?

先撇开三皇子不谈,一个毫无势力的皇子要借助一个家族的力量,联姻也好,承诺也罢,事成后那个家族必然会要求得到相应的报酬,而这放于家族身上,也必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名门了。

问题就在这里,名门之下,多附庸之徒,这些人,且不论能力如何,能力自然是有上有下的,但架不住来归者甚重,朝中又向来肯卖名门面子,那边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名门也就能够把持朝政了。毕竟寒门学子会念及曾经恩情,在朝事上也会唯名门之命是从。

陛下最初的打算乃是尽量避免外戚干权,毕竟现今已经有一个顾家的例子摆在那里,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走步,反而会更加助长此风了。

何况若真是姬越,那他此后也会一直矮上苏家一截儿,政事上也就不易做主了。岂不就是才从虎群里出来,又入了狼窝么?”

他们俩人业已想到此后之人为姬篱,而此番楚越之行,因着之前焚城一事亦出自太子手下,当真闹起来,也就等同于顾苏两家争夺的开端了。

而辛阙将此事提将起来的真正意图,也是因着他想在这场避免不了的争斗开始前,找准方向。

穆放便道:“既是你已说到此处,我便接着说下去罢。

如你所说,苏家此番有陛下保驾护航,而自三皇子这多年隐忍的功夫来看,却也绝非庸人。可谓上有君,下有臣,此心合一。

但他们推出来做了这多年明面上的靶子的人,却又是二皇子,所以可见他也同他们是同一阵营,再细看下来,却又可知姬越与华府千金华千仪交好,而这华千仪是华家的预备组长。

这样看来,决计是苏家这边赢面大些,何况暮归现今在苏家,无论如何,我却也是不愿同她处于对立面的。”

“但要为姬篱奔走却也非你所愿,因为你知晓他对于暮归的心思,而你若决定了同他站在一道,便等同承认了你只做捧月的星星,这于你争夺暮归,却又是大大的不利了。”

辛阙明了他的心思,说出来的话正敲打在穆放心里。

“怪道你现今作为急功近利,想必就是因为恐惧了有一日再体验天人永隔的痛楚。何况两人相视却有间隔天涯之远,就更是令人心伤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但你也得想明白些,莫因为这样的激进害了你。”

穆放当然点头。

窗子被人从外面拉开,一阵冷风闷头灌进来,苏青手支着窗棂,笑道:“做什么那你俩,这样鬼鬼祟祟的。”

辛阙回过头笑道:“正说你在路上没个闺秀样,现今也没个?哪有姑娘家直接推男子卧房的窗子的?”

他们二人要找无人的清静地,便一直往里走,过了书房,直接进了卧房,这算是内宅,一般的丫鬟小厮毕竟来不了,谈事自然也方便。

苏青却只撇撇嘴,“你们两个大男人在里头,难道还能衣冠不整不成?还是说望楼你大爱分桃?”

辛阙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咬牙切齿的大叫:“苏暮归!”奔出去抓她,苏青笑着一溜烟儿跑了,还特别欠揍的一路跑一路喊:“哈哈,你抓不到我。”

╮(╯Д╰)╭

只穆放一人坐在屋子里,透过窗户望出去,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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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晚了,所以才码了更上,烦劳大家久等。

头有点晕,所以只更到2500+,大家见谅。鞠躬,晚安。

第二十六章 狼崽

到晚上时候穆放出去把这两只爱玩的逮了,拎着他们去吃饭,辛阙和苏青还在互掐,一路闹个不停,看得穆放直笑。

饭罢穆放邀苏青去外面散步消食,牵了两匹马,坐上面,却也不催,尽放着它们随意走。

苏青拿额头跟马儿额头碰,顺它的鬃毛,笑得特别开心。

她小时候就特别喜欢动物,漠北那边的宅子里就养了许多猫猫狗狗,每次苏青回宅子的时候,都有猫狗大军前来迎接,场面很是壮观。

有时候她闲了,又逢上太阳好的时候,她就会在院子里摆一张贵妃榻,抱着猫在上面闭着眼睛晒太阳,旁边还眠了一群黑白五彩的。穆放每次见到这场景都会忍俊不禁。

宅子里有时候也会很热闹,猫狗有时候会互挠,猫把全身的毛竖起来,声音在喉咙里低低的打滚,狗会把身子弓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小东西,考虑从哪里下口比较合适。

不过这种情景少,宅子后面才是狗的住所,内里苏青常去的那些屋子就是猫的天下,这俩一般倒不会碰上面,不然老早就把宅子闹得不宁静了,苏晏又怎么大度应允能将这些动物养宅子里?

苏青转过头就看见穆放在那边笑,不是哈哈大笑的那种,比较矜持,唇角微微向两边勾上去,眸子里带着点温润光,锁住她,星星在里面闪亮亮。苏青被看得不好意思,还好夜里光不亮,也照不出来她脸上的红彤彤,所以就胆大的瞪他:“笑什么!”

穆放手里握着缰绳,坐在马上,显现出身姿挺拔的模样,他笑道:“还记不记得那次我们跑去端狼窝的事情?”

“当然记得。”

她欢声笑道,拿手冰了冰脸颊。

自打穆放知晓了她真正身份之后,就时不时的拿这样深邃温柔的眼神瞅着她,眼睛里面情义丝丝缕缕的,像甜得化不开的蜜糖。苏青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但她捋不清自己心里面是个什么态度,所以也不好去回应。

万一回应错了呢?岂不是有一点玩弄感情的嫌疑?但是难道又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所以苏青心里面其实挺纠结,每次看见穆放这种神情她心里面就慌慌的,说话都不利索。不过苏青还算庆幸,虽则穆放是个武将,但是从穆涧那里受的教育毕竟也是大家教育,讲求一个矜持本性,不然这层纱要是给捅破了,苏青都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他。

是以现在眼见着他不再纠缠这事儿了,心里面也是松了一口气,就接着笑着道:

“那次咱们可是把那几只草原狼一窝端呢,尤其是把幼崽抱在怀里的时候,甭提多高兴了。不过我俩运气真是好,正碰上了一个好手。”

北靖人非常崇拜狼,认为那是他们的保护神,他们先君的阏氏又是个狼女,平素走哪儿身边都跟着一只大白狼,非常显眼拉风。

苏青是个极爱玩的性子,听北边的牧民说了狼女的事情之后,心里就非常痒痒,就缠着苏晏也要去捕一只草原狼回来跟身边。苏晏拗不过她,便同她道:“罢,罢,我也知你是个定了心思就决计去做的人,那我便不拦你了罢。只一条,草原狼被北靖人奉为神明并非毫无道理,一则,狼群进止有度,内部纪律十分严明,有非常多的值得人去学习的东西;二则,草原狼食原上的兔子老鼠,保护草场,对牧民而言,亦是福音。天地法则讲求一个平衡的道字,所以三则,此事必得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苏青笑着应了。

她就去找穆放,要他同她一道。穆放虽说面上时时沉静,但毕竟也是小子性子,当然也想去,两人一拍即合,就跑去找熟悉北边的牧民。

那会儿冬末春初,正是倒春寒的时节,原在塞外住的,现今也搬了回来,苏青跟管民籍的人问了牧民的住址,就跟穆放两个上门拜访去。

他们寻了一个老牧民,上门就说明了来历,老牧民敲着旱烟管,笑,露出两颗黄门牙:“现今的小子是一个比一个胆大,这一逢上冬天,就都想去掏狼窝,当那是好玩的?”

他们听着这意思,放佛还不止他们俩要去,就问老人家:“难道还有人也想去?”

老牧民拿旱烟管指了指门口,那里有个少年,木着一张脸垂首立着,看他们看过来,轻轻点了点头,弧度很轻。

老牧民吐着旱烟,跟他们道:“捕狼崽这事儿,对我们牧民来说损阴德,所以我不会直接带你们去,这个少年是个草原上的好手,也是要去捕狼崽的,你们二人便同他一道吧。”

苏穆两人倒是因着这话愣了一下,回过头去看那个少年,看他之前行为,不像是个热心人,结果果见那少年皱了皱眉头,但是思虑了几秒之后,却到底答应了。

苏青表情很诧异。

老牧民见了,便道:“这少年是之前就出来准备捕狼的,但在草原上遇上了些事故,所以到了我这里来。但他委实是个好手,你们同他去,就是什么也不做,这狼崽十有八九也是能够拿到了。”

两人听见这话也就不说什么了,便跟那少年商量好时间,又问:“可要我们准备什么东西不曾?”

那少年摇了摇头,“东西我自会准备,你们跟紧就是。”

他们便再不多话。

塞外还有雪,那时候春寒料峭,云层厚重,阳光稀薄,天气一直都阴阴的。那少年告诉他们他名字叫卓图,父亲是北靖人,母亲是卫国人,自小就在草原上长大,所以身手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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