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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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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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香啵啵陈小兔



☆、楔子

何温安赤条条的卧在一张木床上,强烈的痛让她不由得从深度昏迷中醒来。

她虽虚弱,但是却还拼足了体力大喊道,“痛——痛——你是谁——滚开!”

身后的男子目无血色的凝视着她肤如凝脂的后背,那恰到好处的弧度,那富有弹性的皮肤,那细腻得令人窒息的翘臀,真让人垂涎欲滴!

他暗中叹道,怪不得,那世上的男人都为了她打打杀杀,疯得疯,死得死,走得走,这女子,真是陈国的祸水!

他狠狠的戳了下去!

女子忍受不住,口中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呻吟。

她的脸色惨白,双手狠狠的抓住眼前的绣花枕头,虽想破口大骂,但是,那后面传来的一波波汹涌的疼,仿佛啃噬着浑身的每一个细胞!

不忍屈辱,终于,她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男子的手,精美绝伦,轻轻的抚在她的背上,丝滑、细腻,不忍离开。

女子浑身一怔,瞳孔放大,浑身松软。

温安,今生今世,你到底做了什么孽?

外面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阳光明媚,黄莺婉啼。

记忆中,有一个身穿铠甲英勇的冷血将军曾陪自己在大漠观月。

记忆中,有一个脸黑腮尖的少年带着一只小狼与自己快乐奔腾在茫茫草原。

记忆中,有一个温文尔雅的成熟男子抱起自己在玉兰树下流连忘返。

记忆中,有一个小乞丐哭着喊着不要娶自己。

记忆中有一个男子不顾世俗不顾伦理要将自己据为己有。

……

“死丫头!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接客!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驰骋沙场的公主吗?老娘心善好心收留你,你居然还给老娘跳楼!你现在死了也只有老娘心疼,你吃我的,用我的,这散金楼里,只你披金戴银,只你的胭脂水粉是独一无二的,偏偏你还跟我臭清高,我还就告诉你个臭清高的,自古女人都是要陪男人睡的!至于陪谁,那就是命!现在,江山早就不是你们家的了!!!”

温安狠狠的将脑袋埋在枕头里,泪水默默的流下。

男子优雅的离开了她的背,收起了针灸的银针,冷声说,“温安公主,微臣替你止了血,接好了骨,后会无期,各自珍重。”

她奇异的回眼看他,瞠目结舌!三年不见!如今的他已经成熟了。

他从窗户一跃而出,仿佛一道闪电,那般快,他甚至不想带上自己原离这个是非之地,原来,他竟已然如此痛恨自己,正如三年前。

☆、1 百鸟朝凤

一贯矜持高贵的皇后娘娘也经常出入她最不屑的朝凤宫,这总让温安感觉有几分意外与不安,不久,温安便得知,父皇决定在这里庆贺他的五十岁的寿诞。

终于到了四月初五,父皇的寿诞。

一早,流苏便为温安梳洗打扮,什么金海棠珠花步摇,红翡翠滴珠耳环,绞丝银镯,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统统来到她身上,脸上的胭脂竟也涂了一层又一层。

她边忙碌便叨叨着,“六公主,今晚,您一定是最美的!什么静雅公主,馥香公主,通通不如咱们温安六公主。”

温安淡淡一笑,父皇赐她“温安”这个头衔,只是希望她温柔安好,一生快乐无忧。

父皇的孩子不多,两个儿子,六个女儿,温安是父皇仅有的八个孩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大皇子也是当今陈国的太子何年、大姐静雅公主、二姐馥香公主都是皇后所生,二皇子何宸是皇贵妃梅氏所生,只可惜梅氏与温安的母妃一样,红颜薄命,诞下皇子便撒手人寰,用皇后的教诲说便是留下一个“不做好事”、“令人费神”的不孝子。

可是她的孩子又好到哪里去了?

太子总一副颐指气、目中无人的样子,皇上在时,与姐妹们有说有笑,但是私下里见到二皇子和那些公主却从不正视,以显示太子与庶出子女之间的不可逾越的卑贱等级之分,可以说他是一个天生的高高在上、小肚鸡肠的人,只慨叹那些教人礼数的书卷看来也都是他为皇上看的。

温安的大姐、二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总沆瀣一气明里暗里欺负其他公主,后来,另外三个皆为六品贵人所生且没有封号的公主也不堪凌辱,寒冬腊月里跪地求饶的投靠了她们,然后,她们一起光明正大的集体欺负温安。

自温安的母妃仙去后,皇帝每日只专心关注朝政,所以,他便不再有其他的子嗣,不然,会有更多人欺负温安。

年纪尚小的温安虽然有一点暗自高兴,但是,也没有皇后娘娘得意,她一子两女,足够让她皇后的位置牢牢坐稳。

皇帝对每一个孩子都苛责严明,两个皇子从小便饱读诗书,骑射兵法也出类拔萃,大皇子何年就因为诗书兵法过人且又为皇后娘娘所出,便理所当然被封为皇子,皇姐们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她们都在私下里学习诗词歌赋,只为博皇帝一笑,也好让他为自己选个好佳婿,有个好归宿。

兄弟姐妹中,唯独温安性格孤僻,很少与人交流,经常从早晨晨起就一个人坐在屋内足不出户。

皇帝不忍她每天躲在深闺,便将他最值得信赖的御前侍卫齐岳分派给了温安。温安总让齐岳带上自己出去游玩,不知为何,一出这宫墙,内向孤僻的温安看着外面碧蓝的天空,奔涌的人流,木制的小桥,静淌的溪水便觉得心胸畅快,有时候玩野了,半个月都不回来,但是皇帝不但不责怪,只听温安回来跟他讲述外面的趣事好像比自己出去游玩都高兴。

温安看着镜中打扮华丽夺目的自己,不知为何,却悉数摘了下来,只让流苏简单为她挽了个髻,又插上了支花穗钗,罩了件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如此一番,再对着镜子前后照照,方安心走出房门。

齐岳已在外面抱剑等候,温安笑盈盈的踏出门槛,看了一下晴空万里的天空,高兴的吩咐道,“今天的任务,是要去菩萨庙,为父皇求一件宝贝。”

戌时伊始,只听整个朝凤宫的上空爆竹声声,烟花四起。

当温安气喘吁吁的迈进大门,四周一片金碧辉煌,火树银花,那高高在上,威严而又慈祥的老人便是她此生最敬重的父皇。

皇帝正在欣赏舞蹈,见她刚从外面匆匆进来,担心被一旁正黑着脸的皇后责备,便赶忙微笑说,“宴席刚起,快来父皇身边坐。”

温安一路笑盈盈的沿着甬道径直扑进父皇的怀中,手中拿着一个小锦囊,说,“父皇,这是我去菩萨庙跪了一天求来的如意玉佩,望父皇时刻佩戴,寿与天齐。”说着,便将玉佩挂在皇帝的束腰之上。

“温安公主果然孝顺。”一个阴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转眼,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端坐在左侧第二个案几前,腰背挺直,肩膀宽阔,脸色微白,眉毛如墨,一双修长的丹凤眼闪着锐利的光芒,年纪该不到三十岁。他放下原本举着茶杯的手微微含笑的看温安,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优雅不凡的气质。

虽说样貌非比潘安宋玉,但是,只那思量斟酌般的眼神透露出一股尊贵的优雅,足以迷倒一片不谙世事的女子。

温安斜眼看过几个姐姐,正见浓妆艳服的她们正歪扭着脖子远远的打量着那个男子,全然不顾桌上的美食。

能让这几个姐姐正眼看上眼的,绝非凡人。

温安又瞥了一眼坐在男子上方的太子哥哥,见太子哥哥正不以为意的同静雅公主频频举杯,静雅公主表面虽附和着太子哥哥,但是,背地里却含情脉脉的偷偷瞄着那人不知多少眼。

温安的这个大姐向来好个面子,她早在公主们的面前立下誓言,此生,非弦王曲华阳不嫁,她说,要嫁就嫁一个国富民强的王,日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这会儿,却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打得是什么主意。

静雅公主的愿望实现起来也未必难,自前朝政权被皇帝推翻之后至今已十五年有余,国内五个诸侯大国——弦、梁、琅邪、昭武、樊藩虽年年上表朝贡,但是实际归顺的也只有弦国和梁国而已,其余三国要么暗自煽动勾结前朝余孽颠覆政权,要么联合地方富贾民众举行军事起义,皇帝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如今,北面的少数游牧民族菓洛也在边境处肆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皇帝也希望能通过联姻使各诸侯国能承认陈国至高无上的皇权位置,这事儿也是他这一生的宏愿。

如今,各个公主早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凭借静雅公主那尊贵的地位,她想嫁给那个弦王的美梦就快实现了。

温安靠在父皇的怀里,眼睛却盯着那个陌生男子,小声问着父皇这是何人。

皇帝呵笑着说,“温安,这个是弦王曲华阳。”

温安生硬的“哦”了一声,心里却极大的惊诧,心下合计,原来,他就是我未来的姐夫,一表人才,不错。

温安边想边转回头看向大姐,见她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仿佛是在骂着,你个小贱人,得意什么?不过就是个贱人所出,又忽而转怒为笑,洋洋得意自豪的看着台下的舞姬们跳舞,指尖也随着音律的节奏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发出轻轻的咚咚声,那股子与生俱来的自信和骄傲都写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温安无聊的抖了抖肩膀,也不去理她,便开始搂着皇帝的脖子,看节目,听曲子,嫉妒的其他公主干瞪眼。

当然,她时不时,还是会关注一下那个弦王,雍容华贵中带着一丝成熟稳重,只可惜,娶了大公主之后,凭借她的铁腕政策,他就没有这番雅然深致了吧,温安想着想着,不禁轻轻的乐了出来。

☆、2 以德服人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李福安躬身快步上前喜盈盈的禀道,“皇上,今天,温安公主也给您准备了特别的一份礼物。”

皇帝看着怀中小猫一样温顺可爱的温安,惊讶的问,“除了如意玉佩,还有别的礼物?”

温安不好意思的“哦”了一声,然后羞赧的说,“温安是兄姐中最愚笨的,不善辞令,不会女红,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表达儿臣的心意,但是凭借着母妃的遗传,还勉强能舞上一段,望父皇、皇后娘娘还有各位兄长姐姐莫笑。”

皇后娘娘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看着温安,动情至深的说,“这孩子,就像一泉清水,总那么清纯无暇,不像你们,每天总甜言蜜语,成天哄骗哀家。”

温安颌首恭敬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合计,皇后这话,难道是责怪我不经常去问候她老人家,从来不哄骗她吗?

正思量着,四处灯火骤灭,唯独舞台中央,华光流彩,音乐响起,温安顾不得多想,飞至舞台中央,引起一片哗然。

“什么?她会武功——”三公主张着大嘴,一脸的惊诧相。

是啊,她应该惊诧。

那天,她故意来温安的宫中,非要温安拿着燃烧正旺的烛火在地上跑,还要保证烛火不灭,当那些蜡油一颗颗滴在温安手上的时候,温安的心绞痛着,最终还是齐岳夺过烛台,在三公主面前义正词严拿皇帝去压她,她才意犹未尽的悻悻得离开。

三公主走后,齐岳便对温安认真的说,公主,以你的武功对付三公主绰绰有余,以后,就算不欺负别人,但是也要保护好自己。

虽然受伤疼,但是听了齐岳的话,温安心中得到了些许的安慰,那个从来在人前人后从不多说一字的人,那天,居然说了一年的话。

“不可能——她连个小太监都打不过——”四公主看着三公主,斩钉截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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