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奴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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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奴扈- 第1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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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画楼声音有些沉,“我怕他原本不觉自己有事,却被送出去,会加重负担,其实男孩子性情暴躁不是大事。我不想送他去……”

白云归蹙眉。

“心理治疗,白说了便是心理暗示,让他把暴躁的根源揪出来。”画楼见他有些不赞同,便解释道,“我知道他什么事情会暴躁,为何要将他交给别人?我们完全可以不动声色开导他……你能保证心理治疗有效,不会让他更加暴躁?”

白云归沉吟半晌,道:“你做主吧!”

他对所谓的心理治疗亦没有信心。

而后几天,慕容半岑放了学便去苏氏那里,陪着苏捷玩闹,晚上住在小公馆;画楼有空的时候去吃晚饭,说些闲话便会官邸。

张家宴会过后,白家女眷便初步认识了俞州上流社会的贵妇们,融入交际圈。

慕容千叠在官邸管家陪同之下,跑了几个月,终于将房子买齐,价格公道,交通便捷。

没过几天,北方动乱,曹疏钟与日本人勾结之事证据确凿,被披露出来。他与北方政府烽火大战。战事持续时间不足一个月,曹疏钟溃败,带着亲信退守陕西。

北方政府将冀地、山西一带全部控制在手里,冀地军政府韩督军等人,皆通电全国,效忠北方政府。

北方政府的废督裁军便大刀阔斧进行。

转眼间便是七月,又是酷暑难耐。

白云归的官邸不再叫督军府,而是将军府。废督裁军后,白云归同北方政府决裂,成了南方政府的陆军总司令。

云媛四月份南下,并不是寻找辛繁,而是拉拢白云归。

南方情报局,云媛是局长,柳烨位居副局长,两人你争我斗不相上下。后来,云媛成功笼络白云归,记一件大功,原以为可以稳胜柳烨一头,等她回到南京时,才知道柳烨已找到了辛繁。

两人继续势均力敌。

白云归怕画楼多想,装作若无其事跟画楼解释他的考虑。他决定改弦易帜不带个人私情,而是他早有此考虑。

他曾经逼迫卫总统和谈,他与北方政府水火不容。一旦裁军,东南势力会大受损害,甚至有动乱之象。

就算是柳烨过来谈判,他亦会同意。

画楼笑着说她明白,并无多言。她那个时候觉得每日昏昏思睡,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求睡眠充足。偏偏又经常莫名失眠。

白云归却见她不是很上心,以为她故意不说,心中却恼怒他,后来又找机会解释一遍,弄得画楼啼笑皆非。

画楼才打起精神,认认真真听他说话。

时至七月,天气越来越热,大家皆不敢出门交际,就算是晚上,跳舞都会汗流浃背。

从四月到七月也发生了几件和画楼相关的事。

首先是,卢薇儿怀孕了。她亲自过来报喜,白老太太送了她很多补品和药材,很是欢喜。

背后却叹气对画楼说:“灵儿比她早一个月结婚……”

白云灵至今不见动静。

自从卢薇儿怀孕,张太太嘴上什么都不说,看灵儿的眼神总带着几分探究,她结婚也七个月了。

灵儿本不是敏感多心的,却因为这件事,在画楼面前哭过两次,还试探着问她,她结婚一年多才怀孕的,应该是想了法子的,到底怎样才能怀上,让画楼教教她。

画楼从跟白云归有夫妻之实到怀孕,中间隔了一年零四个月。可他们分别就不止九个月,就是说,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是六七个月。

而白云灵和张君阳结婚已五个多月,他们天天在一起……

画楼很是尴尬,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所以然,只得顾左右而言他安慰着白云灵。

白云灵从画楼这样得不到安慰,闷闷不乐,张君阳发觉她的不快,明白她所忧心之事,亲自下工厂,替她做了个八音盒,哄着她开心。

又拿画楼的例子劝说她别愁苦,还道:“宝贝总是多求而难得,才显珍贵。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定是聪明出色的。”

白云灵这才展颐微笑。

但是这件事没有让白家人更多的忧心,因为卢薇儿报喜的两个月后,白云展要结婚了。白家五太太叫瞿湘,她父亲是南方政府铁路局副局长。

白云展已二十二岁,老太太总在白云归面前念叨着他的婚事,白云归便想起上次去南京,饭局上,那位瞿副局长喝醉了,便语无伦次说他愁苦事:他夫人眼光极高,挑女婿很是苛刻,把他女儿婚事耽误了。

他的爱女今年二十二岁,尚未出嫁。

白云归便叫人去南京打听这位瞿湘小姐的秉性,回来的人说瞿小姐很腼腆,没什么主见,瞿夫人又十分强悍,好几个追求瞿小姐的少爷被瞿夫人当街臭骂。瞿小姐就越发腼腆。

白云归把情况告诉老太太,老太太蹙眉,说有这样的亲家太太会很头疼。

画楼便道:“瞿夫人在南京呢,逢年过节都是家里佣人去送礼,您和瞿夫人都不用见面。再说,做咱们家媳妇的是瞿小姐。瞿小姐人品才是关键。”

老太太和老爷子商议,便同意了。

白云灵在一旁笑,说:“五哥一定不同意,还会骂大哥,你们信不信?”

老太太瞪她,其实她心中也担心。知子莫若母,她太了解白云展的脾气。

但等白云归把这件事告诉白云展,他微微想了想就说:“人不惹事、孝顺爹娘就好,其他的我无所谓。”

居然同意了,连画楼都错愕半晌。

白云归请了高岩山去说媒,第二天便有电报回来,瞿副局长很是高兴,欣然同意了这桩婚事。

瞿夫人非要见见白云展,瞿副局长终于硬气了一回,冲他夫人喊:“我是一家之主,这件事我说了算。”

没见白云展,直接把闺女送到了俞州和白云展完婚,好似生怕白家会后悔。

从说媒到完婚,刚刚两个月。

瞿湘长得很平凡,五官毫不出彩,年纪又大,门当户对的人家少爷跟她同龄的基本上结婚或者订婚了;比她小的她不愿意、对方亦不愿意;比她大的,不是平妻便是续弦,瞿夫人不可能同意。

好不容易找到了白总司令的弟弟,门户相当,又是同龄,白云展只比瞿湘大一个月,瞿副局长很满意,没有调查白云展,痛快将女儿嫁过来。

瞿湘进门后,白家众人发觉她性格的确怯懦腼腆。

“又是一个老三媳妇。”白老太太倒也满意,“娶媳妇也是运气,千挑万选,最后可能看走了眼。瞿氏斯文,小五又是浑不楞的性格,要是娶个要强的,只怕吵不完的架,瞿氏配小五最好。”

画楼把婆婆的话告诉白云归。

还道:“一家子妯娌,总算有个和我一样容貌普通的……”

白云归微愣,然后使劲吻着她:“傻孩子,谁说你容貌普通?我瞧着是天仙模样……”

画楼便骂他不正经。

白云展结婚后,慕容二太太来看望画楼,说房子已经买好了,也给霖城去了电报,族人最近一个月会陆续来俞州。

“吴将军的幼子吴少帅,他是怎样的人,姑奶奶知道吗?”慕容二太太突然问画楼。

吴少帅,倘若不出意外,便是吴时赋。

只是,慕容二太太问他做什么?

画楼捧着茶杯的手微顿。

第244章 引诱

“二嫂怎么问起他?”画楼很快便平复心绪,秀眉微蹙,露出几分不悦。

慕容廖氏一瞧,心中打着鼓,后面的话说得小心翼翼:“你二哥去银行存钱,数目不少,那经理就热情招待他。那人是俞州人士,你二哥初来乍道,什么都不太懂,两人便常来常往。前段日子得了空闲还跟着他买股票,赚了好几笔钱。最近他介绍吴少帅给你二哥认识,说吴少帅想开间汽车行,正在集资,问你二哥要不要入伙,每年吃五分的红利……”

画楼脸色倏然清冷。

“因为入伙的数目是你二哥全部积蓄,我们怕……”慕容廖氏瞧着画楼神色不善,心顿时堕入冰窟。

“这个伙,还是不要入了!”画楼冷冷道。

既然娘家人以后在俞州生活,他们出了大事,关系着她和白云归,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吴时赋最恨谁,大约是将军了!”她清湛眼眸幽静冷酷,直视着慕容廖氏。白云归成了南方政府的总司令,画楼在娘家人面前便是叫他将军。她毫不遮掩把吴时赋曾经同白云归争夺容舟、打伤白云展的事告诉了慕容廖氏。

“他是将门少帅,最是跋扈,只在将军面前吃过亏,心中记恨得紧,否则也不会把我们家五少爷打得两个多月下不了床。二嫂回去告诉二哥,倘若他非要吃这份红利,以后出了事,恕我袖手旁观了。”最后,她语气里透出命令般的强势。

容舟的事、白云展的事,俞州人尽皆知,就算画楼不说,慕容家的人在俞州久了,总能听人提起。

没有隐瞒的必要。

还是痛痛快快告诉慕容千叠和慕容廖氏。

这几个月的相处,画楼觉得这对兄嫂算得上有点见识。那些画楼威胁慕容花影,她居然还不死心闹了一次,画楼便不想再提醒,却听说廖氏出面帮她告诫了慕容陈氏和慕容花影。

是聪明人,总会猜测很多。

不明着说,他们猜测的方向错了,会弄巧成拙。

慕容廖氏冷汗直冒。

跟那经理赚了几次钱,慕容千叠和她倒也没有昏头,听说吴将军的幼子要开汽车行,忙叫人去打听吴时赋的为人。

那佣人回来说,吴时赋在俞州声誉极好,老爷可以放心入伙。

因为佣人是来到俞州才新雇的,慕容千叠总有些不太放心,摸清一个人的秉性,几个月的工夫办不到,他不太敢相信这佣人的话。

廖氏当时劝丈夫道:“别磨磨蹭蹭,存在银行红利少,不如入伙。”

慕容千叠却说:“总觉得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我不太踏实!不如去问问姑奶奶。很多事下面的人不知道,姑奶奶是跟吴家门当户对的人家,她一定清楚吴少帅的底细。”

廖氏当然还笑丈夫太过于谨慎,可心底亦欣赏丈夫这点,便借着看望画楼,把这件事说了。

此刻,廖氏才万幸自己说了。

吴时赋既然对白总司令恨之入骨,知道慕容千叠是白云归的妻舅,岂会便宜他?

那个经理便是诱饵,一步步诱惑着慕容千叠上当,然后好借机羞辱白云归。

要是慕容千叠真的上当了,不仅仅自己倾家荡产,也给白云归面上抹黑,姑奶奶颜面无存。

廖氏拍着胸口:“姑奶奶,姑奶奶,您真是我们家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因为觉得很是侥幸,有种逃脱大难的兴奋,说话语无伦次。

画楼却莞尔。见嫂子能听得进她的话,没有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态,她很欣慰。

既然廖氏听得进,她便把自己对吴时赋的评价也索性告诉她:“吴时赋此人,阴狠小气,睚眦必报。他曾经的大太太,跟我很要好,最是贤良谦恭,大约是得罪了他,莫名不知去向……可见他是怎样的人!”

画楼跟采妩要好的事,俞州众人亦皆知,总会有人告诉廖氏,还不如她自己说。

廖氏愕然:“被他杀了?”

画楼面露戚容:“不知道,吴家只说不见了……已大半年了,吴将军在找她,可杳无音讯,多半……”

后面的话,她没有多说。

吓吓廖氏也好,希望慕容千叠打起精神应付吴时赋,别不小心避免了这个坑,掉入另外的坑。

旁人有心害你,防不胜防。

廖氏脸色煞白。

回去告诉慕容千叠,他一瞬间亦变色,夫妻俩对坐,良久无语。

“听人说买股票有输有赢,我跟着项经理,却赚得盆满钵满,可见是有人引我上当。”慕容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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